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杀死了。毫无疑问。指挥官这么确信着。
但是指挥官没有想到的是……本应该被射穿脑袋的怪人没有倒下,还是安然地站在原地。
怀疑真自己的眼睛的指挥官,惊愕地低语。
「……不可能,为什么没死……!」
「……哎呀呀,突然就开枪真是野蛮啊。不巧的是我没有头啊。要是下次还有开枪的机会,要对准心脏哦」
怪人举起手腕,用右手将帽子揭开。
「我的还礼」
怪人的高举的手打了个响指。
然后——教会的屋顶上突然出现了复数的人影。
10人左右的男女。出现的人,年龄和性别几乎没有统一性。有走路都不方便的老人,落魄的青年,甚至化着花花绿绿的妆的少女。这些人,不管怎么看都是普通的男女老少。
但是奇异的是,这些出现在屋顶上的人个个都武装着冲锋枪。
指挥官在心中发出惨叫。是因为明白了那是怪人的奇袭。
教堂的屋顶对墓地来说是看不见的死角。居然会有刺客埋伏——倒不如说,怪人居然会有同伙,这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根据卫星的红外线热分析结果,在这个教堂里只有红帽子一个人的热源。没法分析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在这儿。可以说是机器出错吗。也存在这种事发生的『偶然』吗。
头顶立刻发生一阵扫射。
吐出的众多子弹如同从天而降的死亡之雨。不知所措的自卫队就被暴露在弹雨之中。与不知名的谁的墓石一起被射得粉碎,被这些使空气嘶吼的子弹将身体与大地钉在一起。从枪口连续喷出的子弹和火力。从排弹口势头强劲地飞出去的发热的弹夹。弹夹将白色烟雾的轨迹刻在空中,滚落在屋顶上。屋顶上的积雪发出声音,开始融化。
只不过是几秒间的攻击,自卫队的军人就死伤过半。被射杀的人们的鲜血洒在周围的墓石上。
坐在装甲车的枪座的一个人自暴自弃地对着教堂的屋顶进行扫射。响彻腹部底下的沉重的连续射击的声音使空气微微颤动,横扫着屋顶上的人们。
势头猛烈的炮火刚刚从炮口飞出去,在下一瞬间,整个屋顶和人们的四肢都炸得粉碎。被机关枪的猛烈炮火扫到的人们将屋顶染成一朵红莲,炸碎的肉块落在墓地上。
名副其实的血雨——怪人优雅地撑开伞挡住它们。
在屋顶上的人死光的同时,毫无预警的,装甲车的座位席就发生了爆炸。爆炸了。炸开的机枪点燃了周围的弹药,激烈的爆炸掀开了装甲车的顶。
只是瞬间的攻防,周围就变成了惨不忍睹的血海。
指挥官呆呆地看着冒着黑烟烧起来的装甲车,吓得两肩发抖。
「什么啊……这是什么,这种状况……!」
不顾呆愣的指挥官,怪人环视着周围的惨状。
被装甲车熊熊燃烧的火焰照耀着雪原。墓地林立着粉碎的路标,硝烟升起,地面布满乱七八糟的血迹。怪人看着遍地的死尸,没有笑容地说。
「要我来告诉你吗。我实现了你们的愿望啊」
「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事啊。别开玩笑了!」
怪人静静地对指挥官说。
「杀死你们的他们因为被卷进5年前的内战,所爱的人被无理地夺走。一直都希望能向你们这样的内战的支持者复仇」
「……你说什么!」
「而你们正好相反。在内战时没有目的的杀人,脏了自己的手。你们是夺走他们所爱的人的罪魁祸首。他们是为复仇,然后你们是——希望补偿5年前的事而活着吧。我只是发现了你们的『互相遇见的概率』。你们可能自以为是依照命令来到这里的,但事实并非如此。从一开始就是我为了让你们来到这里,才调整了概率哦」
怪人只是嘲笑着无语的指挥官。浮现出猖狂的扭曲的微笑。
「事实上,像你们这种『想死』的愿望是最容易实现的了」
■■■
追着装甲车一行,我和雪名终于到达了开阔的地方。
伫立在寒冷的白银中的教堂被不含杂音的寂静包围着。
在残忍的无声之中——我们看见了那个怪人的身影。
怪人,红帽子站在教会墓地的中心。在那修长的身影的肩上开始有积雪。那个身影看上去很憔悴。
「……等你们真是太无聊了。拜你们所赐,自卫队死光了哦」
举着沾着血的伞,怪人站在雪地的墓地里对我们说。
我和雪名对散在周围一带的尸体和血的数量吓得说不出话来。
被燃烧的装甲车的火焰照亮的雪原。墓地林立着粉碎的路标,硝烟升起,地面布满乱七八糟的血迹。手脚断了散掉的少女。脑髓倾空的趴着的老人家。比我们先到达的,看上去像是自卫队的士兵,也死绝了。
这个仿佛是……这不就是我在东京内战时见到的地狱般的画面吗。
我在惨剧的情景面前站好久,不久看向站在墓地中央的怪人。
「……是你杀死的么,这些人……!」
话语中,自然而然地笼罩着静静的愤怒,这种愤怒是源自于正义感吗,是因为眼前的这一切太没天理了吗。但是相对我的愤怒,怪人开玩笑似地张开双手。
「我什么都没有做哦。之前应该也说过的吧,人生来就带有死亡的概率。这不过是他们本来有的死亡的可能性之中的一个」
一边听着怪人的开玩笑的辩解,愤怒得咬牙切齿。然后就拼命地瞪着怪人的我……实际上身体状况不是很好。是因为怪人在附近吧,我觉得头很痛。怪人并不在意我的情况,轻飘飘地说。
「话归正题吧。冴上君的妹妹在教堂中。你去吧,我已经不会干涉冴上兄妹之间的事了。对你们没兴趣了」
在我问之前,怪人说出爱架的所在。
对于出乎意料的怪人的单方面的自白,我呆住了。然后就有不好的预感。
「你……不会对爱架做了什么吧……!」
「自己去确认一下不是更好么,妹妹就近在眼前啊?」
怪人挖苦的口吻触动着我的神经,理性快要崩溃。
「去吧」
说这句话的是在我身边一直冷冷盯着怪人的雪名。雪名继续说。
「怪人的样子跟以前见到的不一样。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企图,不过能将妹妹放出来的话这正好。他就交给我,希望你专心救出你妹妹。你是为此才来的吧。所以……去吧」
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的雪名这样断言到。看起来,怪人也从正面回视着雪名的眼神。怪人和雪名无言地交换着眼神。看来现在怪人的兴趣不在我而在雪名身上。但是我想都别想就回答。
「不行。这种怪物怎么能交给你一个人对付!」
雪名为难地对执拗的我说。
「现在开始我跟他战斗。虽然不想这么说……要是保护你的话就没办法全力与他战斗」
「没必要保护我。我也能和你一起战斗……」
「谢谢。但是求你了。去吧。你妹妹在那个教会里。或许他说对你失去兴趣,只不过是为了杀你的一个幌子而已……你妹妹或许发生了什么。应该不是在这浪费时间的时候」
固执地提议我先去救爱架的雪名。
我苦恼之余,做好觉悟回答到。
「……很快就带着爱架回来。所以到那时为止,你绝对要活着」
「嗯。冴上君也要小心」
我开始穿过染血的雪原走向教会。
一边毫不疏忽地注意着怪人,走过他身边。总算走到教会的面前,我推开沉重的左右开的门踏进屋里。救出爱架,不能让雪名死。不能让红帽子得偿所愿。
■■■
确认诚一的身影消失在教会中,雪名静静地问怪人。
「为什么,你会想要实现人们的愿望呢」
「无偿的善行啊。这是连聪明的你都要有疑问的事情么」
怪人回答得很明了。将撑着的沾满血的伞收起来,插在雪里。怪人仰望着覆盖着夜空的厚重的乌云。
「对人们来说理想的人生到底是怎么样的呢。比如这样的又如何呢。进入一流的学校,进入一流的公司就职。得到心爱的伴侣,最后,在孩子们的守候中,慢慢地老死。是谁都会理所应当地考虑『应该是这样』的未来。但是从应该是这样的理想落空的人们。应该怎么办呢。这些可怜的人们需要救赎吧。那个救赎就是我」
听到怪人的演说的雪名又提出问题。
「我知道。所以不能放任你。虽然不多,但还是有向你许愿的人死亡吧。为什么你杀掉了祈祷未来的人们呢」
「因为有我也救不了的人」
怪人的嘴里吐出话语的同时溢出白色的叹息。那白色意味着着怪人也有着人类的温度。怪人保持着仰望下雪的夜空的姿态自嘲到。
「羽鹭君知道哥本哈根解释吗?」
虽然觉得怪人突然问这个很奇怪,但是她还是想起答案回答到
「记得是,在量子力学的观测问题上,对平行世界的一种解释方法。提倡多个世界理论的休·埃弗里特认为『未来是预先决定好的』,而相反的,哥本哈根解释是提倡『未来是有分歧的』」
「虽然是大略的解释,但大致正确。从这么年轻的年纪来说真是博学」
怪人做作地拍拍手,轻轻为雪名鼓掌。
「我呢,认为哥本哈根的解释是正确的。未来是有分歧的。决定去处的是概率。我可以看见在这瞬间存在的所有概率。就算是只能引起极少概率的现象,只要不是概率为0的,都可以强制选择。但是相反的概率为0的事不可能发生。不存在的选择肢,又有谁会选择呢?」
「你想说什么」
「这个世界上有的人会抱有实现概率为0的愿望」
怪人看着天空,彬彬有礼地将手放在胸前说到。
「已经做出了选择的人们啊。选择了实现概率为0的未来。在选过道路之后,不能回到过去改写选择。所以啊。你不觉得如果苦于绝对无法实现的愿望活下去的话,也有由中途弃权得到救赎的人生这个选项吗」
「通过死亡来救赎么?」
「至少,还是人类时的我就是这样」
看着持续沉默的雪名,怪人苦笑着。
「等不急的人们,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拼死挣扎。但是这些挣扎的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