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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造了多少孽啊。
简直是满身罪孽。她己不奢求儿子谅解。只希望儿子以后的路能平顺些,和云歌好好过日子。
“母亲知道你的心意,云歌,是母亲对你不住。”
“您不必这么说。当初的事过去便过去了。我并不怪您……”
云歌这样说,老王妃心下更是凄楚。“便是你不怪,我也无法忘记曾经对你做过的,对思儿做过的……总之,我是个罪人……何况这府上也没什么我眷顾的。余生陪在菩萨身边,伴青灯古佛亦未偿不是好事。”
“……即如此,母亲保重便是,待闲下了,我和阿翊会去看您。”知道老王妃去意己决,云歌只得叮嘱。
老王妃颔首笑笑,望向云歌己经隆起的肚子。
“以前总想着王府要后继有人,为此甚至不惜泯灭了良知。那个夏挽香……好在思儿无恙,若思儿有个万一,母亲便是一死也难赎己罪。现在想来一切都是命。云歌,不管生儿生女,你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为了翊儿,保重自己。”
“多谢母亲,我会的。”云歌笑着道。
云歌的母亲早亡,上辈子身为木家小姐时,她的母亲待她甚亲厚,只是那时,她自视有着异世灵魂,总感觉自己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所以懂事后,她甚少缠着母亲,在她打算嫁给诸葛楚之时,更是与母亲闹得很僵。她的父母希望她不要嫁进皇家,只是她一意孤行。
最终落个惨淡收场。
她这个女儿,于木氏来说,简直便是个讨债鬼。
此时的老王妃,竟然让云歌想起了木氏……云歌鼻子有些泛醒。
“母亲好好养身子,注意不要受凉,我便先回了……改日再来看母亲。”云歌起身,老王妃相送。
“我好的很,倒是你,没事便不要跑我这里了,怪辛苦的。好好在院子里养胎。”老王妃叮嘱,云歌颔首,这才扶着元春慢慢离去。
望着渐行渐远的云歌,老王妃一声叹息。
她虽不懂医术,可也知道女人怀孩子时,总会胖些的,可是云歌不仅丝毫没有长肉,竟然还瘦了些,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徐妈,把私库里的那几珠百年才参给少夫人送去补身子。”老王妃吩咐道,服侍她数年的婆子应着是。
云歌才回院子,老王妃送来的老参便到了。
望着那几珠用红木盒子装着的老参,元春几乎看直了眼。倒不是她眼皮子浅,实是老王妃这么大方,简直是史无前例。“这可是好东西,老王妃可一直放在私库里,收了十几年了。想不到竟然舍得送给夫人……”这是当年老夫人怀主子时,老王爷跑遍锦阳购得的,老夫人一直没舍得用,现在竟然送给了少夫人,看来老夫人是真的变了……“好了,既然是老夫人的心意,收下便是,待明日让亦桃做些点心,你亲自给老夫人送去。”元春应了,小心的将东西收进柜子。
云歌抬头看看窗外,时辰不早了。
诸葛翊还没有消息……
“夫人不必担心,想来是陛下留主子爷在宫中用饭了。夫人也早些用饭吧,夫人便是不饿,小世子也要吃的……”
“就你贫嘴。”云歌轻嗤道。元春掩袖轻笑,随后吆喝小玉准备晚膳。
小玉最近突然对厨艺起了兴趣,每日里便陪着亦桃呆在灶房。
小丫头机灵,倒真的学了几手。现在云歌的伙食便交给小玉和亦桃。小玉应了,很快便回禀,说饭己在花厅摆好。元春扶着云歌向花厅而去。听到动静的诸葛思拉着云逸,也蹦跳的跟在云歌身后。
倒是云逸,便是被诸葛思拉的有几分狼狈,竟然还规规矩矩的给云歌行了礼。
云歌赞赏的momo他的头。
云逸腼腆的笑笑……
一顿饭,几人足足用了半个时辰,云歌数次被女儿逗笑,小丫头扭着胖胖的小胳膊为云歌布菜……虽然菜多数是洒到了桌上,可是云歌还是在女儿小脸上重重亲了一下。小丫头见此更是乐此不疲的将菜洒的到底是……云逸则忙着给小丫头打下手,她要哪个,云逸都迅速摆到小丫头面前。
对于饭桌上的游戏,元春几人己适应。立在一旁为诸葛思鼓劲……
小丫头更是后劲十足。云歌捧着肚子笑的开怀。女儿现在跟她很亲近,己经不再提春桃了。虽然在饭桌上调皮了些,可也不失童趣。就像诸葛翊所说,孩子还小,不必太过拘谨。
用完饭,木桃将诸葛思带走洗漱换衣。
云歌回到屋中,在屋里缓缓走着,一边消食一边等着诸葛翊。
这一等,便等了一个时辰。云歌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诸葛翊那里不会顺利。
毕竟皇帝要以大局为重,诸葛翊的所求若是与大局相悖,想来翌帝也不会轻易应下。
若不是将吴玄牵扯起来,诸葛翊此时最该做的便是避其锋芒……
☆、三百八十七章 深夜娇客
三百八十七章 深夜娇客
此时的翌帝与他当太子时简直判若两人。
当太子时,他需要得到官员的认同,自是不能太过盛气凌人,恃才傲物。可当了皇帝,便不必太过在意那些官员的想法了,毕竟他们胆子再大,也没本事推翻他这个大越帝君。
所以翌帝行事,越发的没了顾及。
所以云歌担心诸葛翊非但无法助吴玄脱困,或许还会因此激怒翌帝。
可是吴玄之事,诸葛翊又不会袖手旁观。
云歌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大越的邻国是晋。晋国国力与大越不相上下,大越在数十年前曾与晋国有过一场大战,此战耗时颇长,最终谁也没有占到便宜,铖帝与晋国国君最终订了协议,约定二十年内,互不侵犯。
离约定时间,只余一年。
朝中很多官员还在担忧晋国会不会趁着大越新君继位而趁虚而入,现在晋国派公主出使,可着实安了不少朝臣的心。
所以为了两国交好,别说晋国那位公主挑中了吴玄,便是挑中皇子皇孙,朝臣们也会大力赞成的。如果吴萧柙尚在右丞位上或许还能有些许转机,吴家现在可是平头百姓。一个凡夫走卒被晋公主相中,那可是天上馅饼的好事,朝中又有哪个臣子会反对呢?
尚公主罢了。
一个吴玄换来大越几十年的安定,翌帝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云歌不得不承认,如果她是翌帝,也会点头的。所以诸葛翊十之八九是白费心思……可吴玄的事,他又不能不管。如果没有徐如昔之事在前,也许吴玄不会殊死相抗。可自从医治好吴玄疯癫之症后。吴玄好似变了个人,再不似从前那般眠花宿柳,据诸葛翊形容。吴玄现在过的可谓是清心寡yu。
只是将徐如昔的画像挂在床头,每夜便看着画像入睡。
这一辈子。他都无法再接受别的女子了。
所以吴玄一定不会娶公主。若中翌帝逼得急了,也许吴玄会鱼死网破。所以诸葛翊才会急急入宫,希望翌帝不要逼吴玄太紧,最好是能让那么晋公主换个驸马人选……当然,这点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办到,毕竟人家公主相中了吴玄,必然是有原因的。
这世上,女人是最奇怪的动物。如果她死心踏地,那着实是件难办之事。
所以云歌才会忧心。
这事情无论怎么想,似乎都没有什么解决之道。
吴玄的性命可谓是汲汲可危。
如昔啊如昔,如果你尚在人世该有多好。
如果你尚在人世,便和吴玄远走高飞吧。不管锦阳发生什么事,都再不要回来……胡思乱想间,院中扬起脚步声,随后是元春掀帘面入。“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元春急急的道。
云歌的心不由得一提。
“何事?”
“主子回来了……”
诸葛翊回来了?这算什么大事,不过云歌的心还是安了安。不想元春喘了口气继续道。“而且还带回一位贵客。”想到那贵客。元春便觉得心头发凉。主子这是何意?或者该问翌帝是何意。
那晋国公主不是看中了吴家少爷吗?虽然觉得如果吴家少爷真的尚公主,着实可惜了。
世人都知道,说的好听是娶公主为妻。
实是和入赘没什么区别。而且还是那种没有自由,没有地位的。在公主府,公主能说一不二,而驸马便是想和公主同房,据说都得请示,总之,是万分没有自由的。而且娶了公主后,便不能再入朝为官,简直就沦为一个吃软饭的。虽然有驸马这个好听的名头,可是人们都会在背后戳脊梁骨。
只是相比之下。元春倒宁愿让吴玄去娶公主。也好过……
“夫人,主子带回来的贵客是……那位晋国公主。”一国公主。竟然这般抛头露面,在元春眼中着实是没有规矩。可是据说晋国不似大越,对女子妇德要求甚高。在晋国甚至有女子入朝为官的先例。
这位公主便是以使官的身份出使大越。
据说这位玉锦公主,颇得晋国君欢心。是晋国最有权势的一位公主。
据说骑马射箭样样在行……这样的女子若是生在大越,许是没有愿意娶,因为实在离贤良颇远,可是在晋国,据说向晋国君求娶这位公主的年轻公子能将晋国宫门踩平。只是这位公主曾扬言,要嫁世上独一无二的夫君,不想晋国君竟然同意,所以这位公主近双十年华还未出嫁。
这次来大越,不知怎的便遇到了吴玄。
这位公主自然是惊为天人,不在意吴玄的冷淡。愣是缠了吴玄数天,最终还直接将吴玄扯进了皇宫。当殿让翌帝赐婚。
好在翌帝脑子还算清醒,没有当殿应下。
可是整个锦阳都知道。
失势的吴家公子要娶公主了……虽然才回府半天,元春从婆子们口中己经将几天来发生的事打听清楚。
所以对于这位公主,心中那是颇为忌讳的。
自家主子为何入宫她是不知,可却带回这么一尊大佛来,想来不会有好事的。这承元王府才安静几天……自家夫人可还要养胎呢,可这事却一件接一件的。着实是让人应接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