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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垫子还要多铺几层……’
云歌叹气。
真败家……
嫁个有钱人便是这点不好。她是个穷孩子,虽然手中没缺过银子。可比起诸葛翊的大手大脚,云歌觉得她就是个乡下没见面世面的土包子。这马车己是特制的了。不仅用料考察,据说便是遇到刺客,车壁可挡下十丈久的暗箭……
而且车厢足够五个成年人平躺还有富裕……
真不知道这样的马车为何在这男人眼中,竟然还是上不得台面的。
至于垫子。己经一踩便将脚面陷进兽皮中,难道还不够软?云歌摇摇头,觉得还是不要论证二人间的认知差异比较好……因为会拉低自己的智商。
于是,她坦然的抱着女儿去睡了。
至于诸葛翊,自然是捧着书护在云歌和女儿身边……俨然是个称职而且功夫高强的保镖。
雾山距离锦阳五十里,快马加鞭一日可到,只是云歌身子特殊,诸葛翊顾虑着云歌的身子,吩咐车夫慢些再慢些,所以一天时间,不过堪堪走了一半路程。最终只得在野外露宿。要说大冬天在野外露宿,那绝对是件很痛苦的事,不过诸葛翊此次带的皆是府中功夫高强的。护卫加上暗卫,足有三百人。
所以命令下达后,焰烁很快便安排好一切。
负责安营的,负责伙食的。至于云歌,自然是带了亦桃在身边,亦桃以前在开国侯时便多在灶房劳作。这几年厨艺更是精湛。以前云歌怀诸葛思时,诸葛翊没有照顾好她,此次他誓要将上次欠下的被齐。自然将一切安排的分外妥当。至于云歌一家,住在马车中便足够了,那厚实的车壁,丝毫冷风都透不进,再加上那数不清几层的垫子锦被,云歌觉得便是没有炭盆,她也绝对不会受凉。
至于护卫,则分成两组负责守夜。
元春元夏和亦桃这些婢女,则住在营帐里。
云歌坐了一天马车,虽然不颠簸,却也觉得周身酸软,吃过晚饭,把诸葛思交给木桃,诸葛翊陪着她在附近散步。云歌披着大氅,里面穿着棉衣,明明清瘦的身子,倒是显得几分圆润,相比之下,诸葛翊便穿的少多了,不过两层夹衣,只是他的手却永远都是热的,他一手揽着云歌,一手在身前将云歌的小手收进掌中。云歌只觉得被握着的手说不出的暖和,连带着身子也是暖的。
自从生诸葛思时难产后,她总是觉得冷。
冬日便是捂的再厚也不觉得暖。
相比锦阳,在长孙山庄的那一年可以说是幸福的,因为长孙山庄位置偏暖,冬天相比锦阳,要暖和很多,这让她少吃了不少苦。
回到锦阳后,才知道冬日的难熬……为何她自己总是失眠,多半是因为自己一个人睡实在是太冷了,便是多盖一床被子,也永远焐不热,可是诸葛翊在便不同了。靠近他,便像靠着个永远恒温的火炉。
“想什么呢?”此时二人立在一条小河前。河水结了冰,只有靠近河中央的地方有小股水流还在流淌,云歌便望着那水流失神。“在想我一个人睡不好的原因。”云歌实话实说,诸葛翊露出不解的神色,他自是想不明白看着奔流的河水,云歌的思绪为什么能跳跃那么远……
“想明白了吗?”
不过做为一个好相公,不管云歌想什么,他自然可以随意跟进话题。
云歌点点头。
“因为我不会功夫……”
诸葛翊挑眉,这话题跳跃的……按云歌的话怎么形容呢。*……是的,*。“为夫愚钝,麻烦夫人解惑。”
“你看啊,你会功夫,所以你不偎寒,你看现在这么冷,河水都结了厚厚的冰。可你只穿着锦衣便可过冬,而且手永远是热的,想来必是因为习武的关系。而我不会功夫,无法做到像你这样调节自如,所以我便是穿成球一样,还是冷。同理,如果我会功夫,夜里自然不会觉得冷,自然能一觉睡到大天亮……”云歌心情不错,和诸葛翊调笑着。
出了锦阳,突然有了种久违的自由感觉,一路上虽然没什么好看的风光,可云歌也觉得心旷神怡。
“……似乎有些道理,你的意思是,想习武。”
诸葛葛‘不耻下问’。
云歌摇摇头。
“你功夫不错,我还习什么武,再说我这年纪,若是请师傅教我功夫,岂不笑掉人家大牙。你请个师傅教思儿还差不多。”
“夫人不必如此自谦,若是哪个师傅能收到夫人这般聪慧之徒,定然是欣喜的……”
不管夫人说什么都是对的,不管夫人想做什么都是要点头的……这方是夫妻相处之道,这话自然是诸葛翊几年夫妻生活的总结。
果然,云歌被逗笑了。
眉眼变变,借着薄薄的月光,映衬着薄冰与河水,让诸葛翊眼睛一亮。也许是天天相见的关系,他一直没注意云歌的变化……可此时仔细看来。他才悄悄吸了一口气。
☆、三百七十九章 敌袭
三百七十九章 敌袭
云歌的美,并不在外表有多明艳,而在整个人的气势。她立在那里,会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可任谁也不会觉得云歌软弱可欺。不知不觉间,她周身竟然生出一种仿佛是与生俱来般的贵气,那是任何一个外表漂亮的姑娘都没有的。
艳而媚,媚而俗。
这是不变的定律,可云歌不同。
她就仿佛一块璞玉,经过岁月打磨,最终破茧成蝶……美的让他恨不得用黄金打造一个囚笼,将她永远拘于己心……“天凉了……”诸葛翊拥着云歌转身,他们站的地方离营地并不远,不过几十丈,负责巡夜的护卫己经开始责守,离他们最近的护卫不过几丈距离。
所以诸葛翊并未想过会有人在此时来袭,因为他带来的暗卫和护卫功夫不俗。
便是哪个不长眼的想要劫财,也处斟酌一二。若是有些眼力的,自然看得出护卫们个个下盘功夫扎实,暗卫则近身功夫无敌。断不会有哪个不长眼的在此时偷袭。再说他们走的是官道,便是扎营之地,也离官道甚近,虽然入夜了,官道上行人渐少,可也三不五时有车马路过。
便是真有敌人,也不该选择在此时动手。
待他们到了雾山,趁上山时动手才是良机。那时即要注意脚下,又要分心对敌,自然伤亡更甚。
所以当数十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在诸葛翊面前时,他的脸色不由得变了变。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便是再来一倍的敌人,他也有信心可以全身而退,可是此时云歌便在他身边。
他便是宁愿自己死,也不能伤到云歌丝毫。
对方几乎上瞬间出现的。
根本没有给护卫反应的时间……一出现。二话不说,便合围攻向诸葛翊。此时营地的暗卫和护卫也发现了自家主子被袭,迅速集结而来。可是对方明显是打着鱼死网破之心的。为了重创诸葛翊和云歌,不惜对王府护卫视而不见。数百护卫如潮水般向偷袭者攻来。那些偷袭者竟然毫不理会。只是手握刀剑,攻向诸葛翊……
危险关头,诸葛翊想的不是自己如何脱身,而是如何护好云歌。
如果云歌此时不是身怀有孕,他还敢抱着她在原地翻滚躲闪,可是此时他哪里敢施为,一瞬间,诸葛翊想了数个应对之策。可没有哪个能让云歌毫好无伤。
可是敌人不会给他拖延的机会。
最终,他只得将云歌抱在怀里,然后迅速转身,用自己的背挡下刀剑。而另一只手则迅速抽出腰出软剑,闪电般的击出,挡往云歌身前的偷袭之人。
顿时,刀剑相碰声不绝于耳。
诸葛翊抱着云歌,身子踉跄数年才立稳。
云歌此时紧紧咬着手指,以防自己叫喊出声扰乱了诸葛翊。
她怎能不知是自己拖累了诸葛翊……如果没有她,便是有再多的围攻。诸葛翊也能全身而退。都是因为她,因为要保护她,诸葛翊不得不螳臂当车。便是步子跟跄。诸葛翊还是没有摔倒,他咬牙立住,然后迅速打量云歌,确定她除了惊吓脸色有些泛白外,并没有外伤,这才放下心来。
云歌看不到他后背的伤口,只感觉他握着她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而且他的脸,几乎可以说是毫无血色的。
云歌半环着诸葛翊,只觉得他的后背一片湿意。她抬手来看,只看到满手的红。
“阿翊。”云歌怔怔的唤道。
“……无事。皮肉伤罢了。”诸葛翊将云歌的头按在怀里,轻声安慰着。
皮肉伤。当她是真的养在深闺不识人间烟火的娇小姐吗。刚才那一击。便是他动作再快,起码也有三五人伤到了他。那些都是亡命之徒,有伤他的机会,如何能手下留情。
便在这时,有人冷笑两声随即开口。
“王爷真是宠妻若命啊。不惜强受我等招式,也要护得令夫人……我等佩服。我等佩服王爷是条汗子,也不说费话了,便直接了当的将来意告诉王爷。我们想暂且令夫人几月,王爷放心,必不伤尊夫人一根汗毛,待事成后,自会安全归还。”片刻功夫,王府暗卫和护卫都己攻上前来,此时正和那些来袭之人战到一处。而说话那人,明显该是那群人的首领。他此时手执双剑,冷冷望向诸葛翊怀里的云歌。
诸葛翊轻笑。
“阁下在说笑吗?即知她是我的夫人,怎可能出借?”
“在下可没说笑,我们确实有事需要王妃帮忙。一年……不,最多八个月,便可送王妃回来。君子一诺。绝不食言。”
“笑话,你们哪里像君子,背后偷袭,而且明知我夫人乃一届女流,不识功夫。阁下做出这般事,竟然还有脸自称君子,实是可笑。”诸葛翊语调鄙夷的道。那人似乎怒了,却极力强忍着,云歌能看出,他此时也并不好过,他带来的人,虽然看上去功夫确实不俗,一对一的战斗,王府护卫恐有不敌。可是此时却是王府护卫多于偷袭之人。所以皆是四五人围攻一人。
眼见着那些人己渐渐露出败势。
那个说话之人似也知道。
所以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