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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我和李淳风,只有我生生死死。
混沌着脑袋。
只觉得房间的门是被李渊一一脚踹开的,一屋子的下人全被他吼了出去,连门口也不敢站了,远远守在庭院里。走廊的红灯笼也不知是谁一早点上了,我侧头,迎着红灯笼的光,正瞧见庭院里的下人看着我和李渊一,面上光亮明明灭灭的,神情却是没有。
我是被抡到床上的,脊背撞到床板上,床铺虽垫得软实,我脑子即便也被酒熏得不太清楚,还是觉得疼,也就哼了半声。剩下的哼声全被李渊一堵在了嘴里,唇舌被狠狠吞咬,舌根生疼,唇上更是被咬得好像随时有血会拥挤着出来。我瞪大了眼睛,开始挣扎,双手使上力道,狠命推着压在身上之人。
李渊一一扬手,轻轻松松卸下我所有的力道,手上用力,我推拒的双手就被他单手握住,动弹不得。
嘴里是硬伸进来的李渊一的舌头,带着他唾液的味道,我只觉得恶心至极,一阵阵的反胃,可我无能无力。舌头越是推拒,越是纠缠不清。罢了罢了,不过是被脏东西咬上几口,咬不回去,也只能认了。
我干脆放开,松了僵硬的身子,任由李渊一折腾。
唇上被尖利的牙厮磨上几下,疼痛加剧,然后嘴里满是血的味道,混着别人的唾液,恶心又诡异。
李渊一终于松开对我嘴的钳制,舔了舔我唇上被咬出来的伤处,眸色深沉地瞧着我,勾唇笑,邪魅狂狷:“怎么,不装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李渊一番外(一)
南箫偏过头去,不想多看我一眼,抬手狠命揉着唇,唇上被我咬破的地方又流血了,我凑得近,能闻到淡淡的腥甜血腥味。
我伸手将南箫的头硬掰回来,再次扣住她挣个不休的双手,敛下眼中悸动,盯着她的嘴唇,伸出舌尖舔了舔,勾走了她嘴里的腥甜味,才嗔怪着道:“你傻的么,不知道痛不成。”
南箫闭上眼,懒得看我。
我轻叹了声,却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手掌贴着她的腰一下一下地摩挲着。我知道她自小就十分怕痒,都能瞧见她身子轻微地颤抖着,却是硬抗着勉强自己不动。
“南箫,你跟在三哥身边有十五年没?有了吧,我花了整整十五年,终于将你娶进门,可最多也只硬抱你在怀。等你觉着我睡了,逃离我的怀里,然后我再等你睡了,又抱回来,每晚折腾,总是难以成眠,唯恐一夜醒了,你还在三哥身边,我不过是做了个荒诞的梦。”
我叹息着开口,气息轻柔,生怕再惊扰到怀中之人。
“王爷,入戏太深不好。”南箫出口驳斥,满眼冰霜。
我稍楞,随即了然,她是以为我对她如何情深意重,不过是存了目的之举。我只觉得心酸,因着李淳风,她竟是不再信人至此。
面上只能苦笑道:“南箫,你进门才多久,先是佛堂里差点跪掉半条命,后又差点陷落在沙池里,三日前又挨了一十军棍……”
南箫扫了我一眼。
这一眼,让本想趁着时机剖白的我将到嘴边的话都吞回肚子里,只自嘲地笑了笑。她素来聪慧,我自知那点动作如何能瞒住她,可她也一向傻蠢,心思都搁在了李淳风身上。情之一字,旁的人对她是起了还是灭了,她都瞧不见。
三日前。
我是知道太妃要打南箫军棍一事的。可也只坐在书房里想着也许她会向自个儿示弱,或是求我也不一定。后来军棍打上了,我又想着叫她挨顿打也好,宠她宠得没边了。
何况父皇曾对我说过不论朝堂还是后宫,明主要懂恩威并施。
我竟是忘了,南箫某些时候,执拗得厉害,定是不会向我低头。前些日子难得让她对自己展露些笑颜,这一顿棍棒全都打没了。我深觉自己也是傻了,父皇一辈子最爱母妃,恩威并施之举更是使得出类拔萃、出神入化,最后也不过如此下场,得了母妃半生怨恨。
这帝都,我还是呆得太久了,都快与那朝堂上之人如出一辙。行为作风,全以利益得失考量,利用陆心源,利用母妃,然后让南箫本就裹得严实的心十里冰封,难见缝隙。
筹谋十五年,甚至唯恐娶了南箫进门,南箫还不曾喜欢上我,定不会与我圆房,届时对阜家积怨太深的太妃会更加不喜,针对她久无所出一事处处刁难,更是为了母妃能答应让南箫进门,应下娶侧室,更有了李谦之。
孰料,最后当真娶了南箫进门,却让她动不动满身的伤。
我只觉得心疼,用力将南箫搂在怀里,恨不能将她勒进骨髓里,可怀里的人太过形消枯瘦,让我都狠不下心使劲。
眼眸中覆上一层水膜,眼前模糊不清,我沉声道:“南箫,抱歉让你过不下去了。府上之事,我会处理干净。母妃你不用在意,我去说,日后你不乐意,也不必去请安了。”
南箫显然对我突兀的转变猜忌颇多,斜眼扫着人。
我一个翻身,不再压着她,面上早换了笑,学着那耍赖的小孩儿道:“不过,不许你接近三哥,只我不在都不行。三哥难保没有狼子野心,好比今儿个,指不定他存了心思要借酒行凶。”
南箫没有要就此含混的意思,挑眉道:“太妃那儿,王爷能做主?”
“渊王府是我的,我如何不能做主。”
我伸手揉乱了南箫的头发,为这个尽给自己添堵的家伙,到底舍不得用力,贴脸过去蹭了蹭道,“母妃对阜家有积怨,你不要凑过去,我也安心些。还有母妃能在后宫里一枝独秀,不止生得好,聪慧自是不必说。洞房那日我们的动静,母妃都瞧在眼里,佛堂一事她刻意刁难罢了。”
洞房一事被瞧出来,还是昨儿个去母妃那儿为南箫求情,母妃一时气急才说出口的。
“你筹谋十五年,定要娶那千古毒妇也便罢了,我只当自己多栽在阜家一次。可你堂堂渊王爷,在南朝是如何尊贵,她南箫算个什么东西,洞房花烛竟用那点血糊弄我,若非你一再维护,虽不在宫里,渊王府找上一口枯井也不是什么难事。”
“母妃何尝不是坚持三年,才对父皇妥协的。”
“李淳风能与……他比?”母妃当即横眉冷对,我知那人是母妃这一生的禁忌,可为了南箫我也只能提及。
我跪了在地,恳切道:“母妃,我能等南箫十五年,如何不能再多等上几分。”
母妃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似追忆由似怅惘,也不知是思及了那人还是父皇,苍凉得竟不过须臾便老了几分。
南箫侧脸看我,面上无半点神情。
忽然翻身下床,几步就到了门口,拉开门,对着下人道:“冬野,去取些烈酒来。”
“怎么想起喝酒了?你肠胃不好,如何能喝烈酒?”
我坐起身问她,虽百般不情愿,到底还是开口,“三哥命人送了点桃花酿过来,你要喝,也喝那淡的。”
南箫不理我,去了床底下,掏了半天,掏出一本封面粗糙得厉害的小本子,里头抖出两包药来。等着冬野将几壶烈酒搬来搁在桌上,她吩咐冬野让人都站在院子外守着,没传话不许进来。待人出去了,将药粉分着倒进酒壶里,倾壶就喝,手上那本封面粗糙的本子丢到我怀里,沉声道:“你看了。”
我过去搓了点桌面上撒出去的药粉,蹙眉问道:“这是什么?”
“合欢散。”南箫面上还是不懂声色,只顾着喝酒,那架势一点不比战场上那些个将士逊色。
我伸手抢了她重新拿起的烈酒,咬着牙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南箫回眼看我,面上起了点红晕,眼中黑亮得惊人,勉力睁大了,一字一句告诉我:“我死了,阜家就无人了。”
“你喜欢上本王之前,不会死。”我真想堵上她这百无禁忌的嘴,克制着又开始暴虐的性子,沉声道,“本王不会让你走在前头。”
南箫干脆不理我,伸手够桌案上的酒,我伸手又抢下一壶,大概是酒劲上头,面色渐渐微醺着绯红,至于合欢散,药性极快,从她渐渐有些乱了的呼吸就能瞧出来。
她一下子扑进我怀里,抢了我手上的两壶酒,委屈地扁扁嘴,又极力摆出威严的样子道:“你不能喝,我怕疼。”
顿了好一会儿,蹲下身去摸了摸,摸到我适才起身急,落在地上的书递给我,傻笑着道,“你要看书,我不会。”
她伸手抓住我的衣摆,慢慢起身,顺手又是一壶酒下肚,整个人靠进我怀里,不停蹭着脑袋和身子。然后,忽的手上使力,步履踉跄着拉我去床边,伸手推我,没推动,直接撞上来,办推半撞,折腾了好一会儿。
我抱着她,顺势往床上倒。
她伸手搂着我,嘿嘿的笑声落在我耳朵里,鼻息间是她身上的味道,跟我一样的用药草熏出来的味道,搁在她身上就特别好闻,还有弥漫出来的酒香,缠绕在一起。她毫无预兆腾地起身,抬脚跨坐在我身上,挪了挪位置,坐平稳了,伸手挠了挠脑袋,似乎是在思虑,满脸的疑惑,然后眯着眼,一下子俯身,牙齿撞在我嘴上,还真有点疼。
估计是学了哪家的猪,坚持着在我嘴上啃了又啃,拱了又拱。
我抱住四处点火的南箫,一个翻身将人压在床上,喘匀了呼吸,支起身子来把床帏放下,看着蹙了眉在身下哼哼之人,心跳都变得太过不寻常,身子每一处皆是蠢蠢欲动。免礼制止自己饿虎吞食,颤抖着手帮她解开衣衫,一层连着一层。
十五年里,尤其是出宫建府后的这些年,我想过无数次,倘若娶了南箫进门,这洞房良辰该是如何光景。却是没想过,竟是南箫甩了本春宫册子于我,道是她不会,让我瞧上一瞧。
我倾身,落唇在了她的唇上,没有之前的啃咬豪夺,压下她躁动地扯我衣衫的手,一点一点地温存。她的舌头躲了躲,随后便缠了上来。所谓相濡以沫,竟是这般滋味,我食髓知味。手掌摸上她如凝脂般的身子,激起她一阵阵的轻颤,呻、吟着凑上来。
春风吹得一夜帐暖。
作者有话要说:
☆、红杏青梅(五)
听说。
笙歌来的时候带着李淳风赏赐的万两白银,由近身宦官张公公一道送来渊王府,圣旨上好一通地夸赞李渊一筹办寒梅宴的功绩,然后说了赏赐。张公公收了圣旨,等着李渊一接旨,却是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