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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这渊王府的老人了,照这渊王府的规矩,该领怎样的罚,不用本宫教了吧。”我的话音一落,白得是两张脸。
冬野叩头谢恩:“谢王妃开恩,小人马上去领罚。”
我轻轻嗯了一声,她起来躬身退了出去,至于小孩儿面上是全然不信的神情,哪里还有什么怒容。
“你叫什么?”
小孩儿明显不想回答。
我也不急,勾唇浅笑着看他。
半晌,小孩儿诺诺地回了句:“李谦之。”
“你是府上的大公子,虽尚年幼,但规矩总该学了些的,即便是本宫不在,你这般鲁莽闯进你父王的卧房,被外人瞧着只以为是渊王府没礼数。何况你生母是侧妃,你当着本宫的面喊娘,这要叫人听见也不是小事。”
我收回视线,垂首,掸了掸裙摆,悠悠开口,“你还小,那罚都会罚在你生母身上,是她教而不善。”
我不在乎小孩儿他听不听得懂什么是教而不善,只要他大致知晓我的意思便是了。连日府上的流言总有些传到我耳朵里,当真是太过温和,叫这些个下人都欺到我头上,还以为我“千古毒妇”的名头是平白捡来的不成。
倘若是平日里,冬野这般作为我也不在意,不过这正风头上,有心人看见了,难免觉得我温和好说话,那在这府上还不知道要蹦出多少的跳蚤,倒不如舍了冬野,杀鸡儆猴,震一震他们。
还有这小孩儿送上门来,没道理不用。一个婢女加一个娘娘生的儿子,也就够了。何况他是大公子,日后我若一直无所出,这世子之位也是他的,以后的王爷指不定就是他了。
小孩儿果然吓得面色发白,眼角不时往屋外瞥,估计是想看看冬野是真的去领罚了,还是我当着他面上做的一场戏。
我哼笑着朗声叫人进来,当着小孩儿面吩咐道:“通知下去,大公子生母瑞妃娘娘教子不善,纵子以下犯上,念其触犯,罚两个月月钱。”
“是。”
许是适才冬野的遭遇叫他们心有余悸,回话都利索了。不管是不是失宠了,我一日是王妃,处置他们也就随我高兴,这个道理他们一直都懂,只是前几日的温和表象让他们一时失忆罢了。
李渊一侧室瑞妃有个儿子,,叫李谦之,这些我都是知道的,当初让凉风将渊王府的底细都查过,我只是没想到李谦之来得这么快,不过也正好。这种送上门来的好处,我姑且也就收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谁家子弟(二)
小孩儿估摸着是吓了个好歹,这回倒是跪得很快,不过到底还是个小孩儿还不懂得掩饰神情,顶着张倔强的小脸,不情不愿道:“参见母妃,我知道错了,请母妃不要责罚我……瑞妃娘娘……”
“既是知错了,那就继续跪着吧。”
我随手再翻开一本账册,又是那种事无巨细的记法,繁冗得厉害,而且底下人字也不是多工整,看得我直眼晕。至于那小孩儿,我没有要让他起来的意思,孩子还小,很容易教的,你让他知道疼,他以后就不会犯了,但若等他不怕疼了,教起来就很麻烦。
小孩儿也老老实实跪着不动。
冬野拖着挨过板子的身子来伺候时,正巧,李渊一和他那个侧室瑞妃一道过来了,正见着我屋里伤一个跪一个,面上神情不动,眼中倒是精彩。我故作不知,只搁下手中账册,起来行礼:“参见王爷。”
一屋子的小人跟着跪地行礼,恭谨肃容道:“参见王爷。”
“都起吧。”李渊一还是面无表情,迈步到一边坐下,瑞妃递了个眼色给小孩儿,示意他顺道起了,李渊一没开口,我也就不能开口。倒是小孩儿看了看我,最终还是跪在了地上。
瑞妃冲我施礼道:“见过王妃。”
我点点头。这两人联袂而来,我即便是个傻子也知道不是巧合,何况我素来不是什么傻子,我一向被人说是聪慧无双。
瑞妃偷着眼瞧了瞧李渊一,见他只是沉着脸,没有要开口的意思,犹豫着还是开口问道:“王妃莫怪,谦之多有冒犯,是妹妹教导无方,但请王妃念在谦之尚年幼的份上,网开一面。妹妹领他回去,定罚他好好反省。”
这话说的,我倘若揪着不放,便是我这王妃不近人情,但若我答应了,也就是她区区一个侧妃也能爬到我头上,不知这渊王府上又有多少人等着偷笑。何况还能凭着三言两语叫我放人,估计还能免了罚她月银之事。
我轻声笑道:“瑞妃说笑了,本宫可没让大公子受罚,瑞妃不信大可问上一问,大家伙都在,本宫总不至于做手脚,你说呢?”
瑞妃白了面色,她可不能问,一问便是怀疑我在她来之前做了手脚,她但凡有点脑子也是不能问的。堪堪僵着笑颜,伸手要扶跪着的小孩儿起来。
我随意地落了目光过去,小孩儿偷眼看我,到底是没起来,继续跪着。那个偷眼太过明显,也不知是否是刻意为之,不过我不在意便是。
想来是渊王府太久没热闹了,才这么一会儿工夫竟然太妃喝清乐公主都大驾光临。太妃一进门也不管我们这些个忙着行礼的,只俯身要扶小孩儿起来,小孩儿伸头看我,始终挺直了脊背不动弹。
太妃哼了一声,回头对上我的面色实在不算好看,不过是还一个端庄的架子摆在那里:“怎么,王妃还要我这老婆子求你不成?”
小孩儿到底是记仇,不过5岁还少一点的年纪已然知道利用身边能利用的人达到自己的目的,倒是我太小瞧他了。
我听见自己说道:“太妃严重。”
然后愣是没有往那边递一个眼神过去,巴巴地看我的小孩儿眼中藏着的期待,瞬间消散干净,于是我满意了,收回眼风,不动声色。
啪地一巴掌甩在我脸上,火辣辣的疼。清乐公主适才装作要去扶小孩儿的样子,我没防备,这一巴掌来得也太突然,我竟是没有避开。只觉得好笑,我也就真的笑了。我这一辈子为李淳风忙活半生没得一句好,唯一一次为自己忙活得了一巴掌,不得不赞赏自己一句太会过日子。
清乐公主这一举动,将一屋子的人都吓了一跳。
李渊一最先反应过来,也顾不上冷战了,厉声冲下人吼:“还不传太医。”
下人唯唯诺诺跌撞着出去。
“清乐,你给我滚回自己房间,没我的允许不许出门。”
李渊一脸色黑的厉害,一个大跨步到了我面前,抬手抚上我手指印明显的脸。其实我不是什么肤色白皙之人,但在宫里三年不曾晒过太阳,倒养出些虚白来,那指印也就格外明显。
被甩了一巴掌要传太医的,我想我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清乐公主站着没动,李渊一端着我的脸越看面色越黑,气不过回头又是便吼道:“还不去,等我把你丢进去?”
太妃给清乐公主使了个眼色,她才不情不愿地走了,不过李渊一在气头上,她也没胆子说一个不字。
李渊一没有要给她阳奉阴违的意思,当即吩咐屋里的另一个婢女道:“春裳去看着公主,没本王允许,谁也不得探视。”
“是。”春裳应了话,几个快速的小碎步追了出去。
李渊一扶我过去落座,小心翼翼地盯着我的侧脸瞧,恨不能瞧不见了指印,端茶递水的,狗腿得厉害。
太妃蹙眉,见不得李渊一这般姿态,开口训道:“不过是一个巴掌,平白得这般娇贵起来。前些日子不过在佛堂跪跪,也能闹得惊天动地,倒是好本事。不过几日就好的事,能有多大的病。”
明显是以为我在折腾,刻意设计了她。
这话倒是真的,不过她没想到的是,我设计的还有自己的身子。这任是谁也豁不出去的,我豁出去了,所以我能在李渊一心里埋下一颗种子,不管李渊一是装宠我,还是真宠我,对太妃都会是有芥蒂的样子。
果不其然,李渊开口,不至于对清乐那般发了大火,却语气也不见得好,他说:“母妃既是将府上一切事宜交到南箫手上,总不能还事事都插手。如此这般,南箫如何在府中立威,日后如何做事。”
转头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小孩儿,蹙眉道,“瑞妃带谦之回去。明日谦之交一百篇的大字过来。其余的,照王妃的意思,不变。”
瑞妃最先反应过来,屈膝施礼道:“是,王爷。”
倒不是个笨人。
李渊一这话一说,她那被扣掉的月银定是被扣了,再没什么能领的余地。干脆乖顺些,俯身将李谦之扶起来,施礼告退。
“良辰,送太妃回去。”
太妃尽管面色不好看,但李渊一开口了,又说的是那样的话,要是不走就摆着要跟李渊一起冲突,也就被良辰好言劝了几句,当做是台阶跟着离开。自然,这梁子也就在我这儿结下了。
书太医几乎是被下人拖着来的,李渊一那一通火发的,哪个下人还敢手脚懒惰,恨不能长一双翅膀就把书太医给背过来,最好是能丢过来,那样子更快。
于是,书太医见着我也就没什么好脸色,听闻我因着脸上几道指印把他这般弄过来,面色也就更差了,絮叨着教训道:“从前说你,你半点不在意,如今倒是惜命过头,你瞧你那脸,除了点没消下去的红,还能有什么。你以为我堂堂太医院首席是闲散货不成。”
我示意书太医把目光往李渊一那边看,提醒他是李渊一的主意,之后才懒懒道:“我是不在意。”
书太医因着与我爹有旧交情,加之宫里三年我有点什么都是他看的,关系也算熟稔,数落数落我自是无妨,不过转到李渊一身上,他没那个胆子,只得噤声,不太高兴地从随身的医药箱里掏了伤药给我。
瞧着他那有话只能咽回去的憋闷样子,我没忍住笑了出来,得一个瞪眼。
“手伸出来。”书太医好一阵龇牙咧嘴,才平复下来,“反正来了,左右无事,帮你号号脉。”
我没什么所谓,递了手过去。
书太医一搭脉面色顿时不好看起来,许是医者都有不耐烦不听话的病人的毛病,也不管李渊一还在了,直接冲着吹胡子瞪眼,“我开的药方呢,你竟然没吃药?”
我镇定自若,点点头:“恩,药太苦了。”
“良药苦口,你不要命了。”
“恩,不要了。”我继续气死人不偿命,头点得自然,“除非你能有些甜的药,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