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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张大网落下,水辰舞来不及挣扎就被大网罩在网下,染霜朝着她的脸颊抛出一把白尘,清香的粉末瞬间吸入她的口鼻,她看着不远处久久站在那的烟棋,闭上了双眸,整个人重重的倒下。
看着面前的一切,烟棋无奈一笑。
“驾——”众人策马而去,在夕阳的余晖中慢慢失而去了。
当水辰舞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了,只是眼前的一幕不再是自己熟悉的营帐,眼前这个陌生的厢房让她蹙起了眉角。
雕木的床梁,摆设华贵的室内摆设,她尝试站起身,双手的束缚感,让她丝毫动弹不得。
“这是哪,有没有人?”
门外一个侍女听见她的声音,连忙推门走了进来。
“小的莲儿见过公主。”
“公主?”
她咬紧唇,焦虑的问道:“你先告诉我这里是哪?”
她只记得在草原上,被烟棋设计绑了这里。
莲儿怯怯的端起桌案上茶壶,倒了杯水递到她唇侧,问道:“公主要不要喝水?”
“先告诉我,这里是哪?”她大力撇过头,将莲儿手中茶水打翻在了床榻上。
“啊!”
莲儿大喊一声,一个白衣男子闻言一步跨进了房间。
他看着被褥上一大块水迹,蹙着眉,不好气的说道:“叫你照顾公主,你倒是什么都不会做,看来,还是把你送给那些藩王手下的士兵来的有用点。”
莲儿闻言,“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求道:“少主人,小的求求您,不要把小的送出去,小的会好好照顾公主的。”
看着云离落冰冷的目光,看着莲儿梨花带雨的神情,水辰舞咬着牙,不好气的说道:“是我把茶水打翻的,你怪她干什么?”
云离落弯下身,好趣的看着她,道:“我以为你不会和我说话呢。”
“哼”看着他在这,水辰舞心里也大致猜出一二,这次肯定是他出的主意。
云离落浅浅一笑,他看着门外的染霜,吩咐道:“既然公主给这个丫头求情,你把她带下去,床褥湿了,要换床干净的才行。”
“是,属下遵命。”
莲儿擦拭眼角的泪花跟着染霜缓缓走出房门,看着床榻上依旧被绑住的水辰舞她眼眸中满是感谢。
房门关上
云离落走到一侧的椅子上坐下,他拿起桌案上的茶倒了一杯,饶有趣味的品了几口后,才缓缓开口道:“你应该知道我找姑姑带你来这里的原因。”
水辰舞环顾着房内的一切,不好气的说道:“你们要起兵了,是要找个起兵的理由吗?”
“公主真是聪慧,不错,只要你答应做我们起兵的领头人,那么我可以叫人把你放出去。”
“休想!”
水辰舞将头撇去一侧,看都不看云离落一眼。
“哎,只要出去了,你可以去找奕冉郡主,还可以找姑姑玩,实在不行,我也可以陪你到处逛逛啊。”
“哼”她冷哼一声,满是怒气道:“我说过我不是公主,所以你们要做什么别找我,可以吗?”
像是早已料到她的答案,云离落站起身,他走到房门前,看着门外姣好的阳光,含笑道:“算了,早就料到你不会这么容易答应,不过我还有另一个法子,现在我父王已经在平南组织旧臣起兵了,相信不久的将来,傲龙边关的五个城都会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呸”水辰舞瞪了他一眼,道:“你可别忘了,傲龙还有将军爷爷,还有我皇叔,还有,还有我爹爹。”
提到这个词,水辰舞冰冻好几日的心微微泛起了一丝涟漪,她垂下头,那抹酸楚悄悄爬上了她的眉梢。
“你爹爹?水穆容吗?”云离落转过身,一脸趣味的看着她,大笑道:“没人告诉你,现在整个傲龙都知道,穆王爷已经请旨琉傲收回他的兵权了吗,啊,对了,似乎在我走了以后,他还在请旨撤去他王爷称谓呢。”
“什么?!”
云离落一脸得意的走出房门,屋内只留下一脸不敢相信的水辰舞,她看着床梁,一双清澈的眼眸中充溢着满是担忧。
这些日子的穆王府内是萧条的。
简伯不知道那日自家王爷到底看了什么,只是知道在看完下人送来的书信后,就坐在书房内大笑了许久。
等他进去的时候,看见的却是水穆容傻傻的看着窗外,不知所措的模样。
“大管家,咱家王爷真的要皇上削去他王爷之位吗?”武浩锋看着在沉思的简伯,满是担忧的问道。
简伯微微回过神,他叹了口气道:“这是王爷吩咐的,我们只能听从,哎,时候不早了,我去看看王爷好些了没有,你帮我,去看看那群下人离开了吗。”
“哦。”
武浩锋满是无奈的站起身,朝着后院走去,又是交出兵权,现在又请旨削去王爷之位,他不明白一如往常那敢作敢当的穆王爷到底去哪了。
书房内
简伯缓缓推开房门,他站在桌案前,看着书桌旁那个跌坐在地上满是狼狈的男子,问道:“王爷,晚上要吃点什么吗?”
男子抬起头,多日没有换洗的衣袍已经带了些尘土,往日柔顺的发髻也变得有点凌乱,他看了简伯一眼,苦笑道:“和昨天一眼。”
“还是做几个郡主以前喜欢吃的菜吗?”
男子闭上双眸,点点头。
“那行,小的现在就去做。”
简伯看着狼狈的男子,暗暗叹了口气,缓步走出房门去。
冰冷的书房内,又只留下水穆容一个人。
他拿起手边那封已经看了几十遍的书信,苦笑道:“云离落,你说的对,我是个逃兵,云绮在的时候我就没有留下她,让她悔恨一生。现在小舞走了,我也没有留下她,还自以为是的以为放开才是最好的。”
他将书信丢在一边,摇晃着走了几步,又一次跌倒在了地上,大笑着。
起义的军队打着匡扶天下的号角,所向披靡。
傲龙的士兵们还没有从军神穆王爷交出兵权的消息中走出来,就被遣去了沙场,一天,两天——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傲龙边关外的城池就被敌军击破了三个。
琉傲下旨,派遣了李猛和李墨希一起去,奈何敌对似乎神机妙算一般,他们故意绕开李家军,求险,从另一面打开了一个口子。
瞬然间觉得无将可用的琉傲坐在朝堂上,满是焦虑。
“你们说,怎么办,都三个月了,难道要等到他们打来京都吗?”
朝臣们怯怯的不敢说话,这群人平常说家长里短时候一个比一个能说,现在正事却各个都是哑巴了。
扫了眼脚底那群好像鹌鹑一般,缩在一侧的朝臣,琉傲愤怒的拍了下龙案,道:“一到正事,没有一个人可以说句话,你们!”
兵部尚书侯青录看了眼周围的朝臣,一步站出身,道:“皇上,微臣举荐一人。”
“谁?”
“穆王爷。”
琉傲不是没想过让水穆容去,可是他的性子,自己最是了解,要怎么说,琉傲有些犯难了。
“侯爱卿有什么好建议吗?”
侯青录深意一笑,道:“天下皆知,王爷身上有个不可触碰的逆鳞,微臣建议,皇上不如从这个逆鳞出发。”
“你是说?”
“郡主——”
琉傲领会他的意思,他点点头满是赞赏的一笑。
如今穆王府比先前还要萧条,王府内除了简伯和武浩锋,就只留下小沫和另一个下人,琉傲走进门,瞬然间被前厅那中萧条的氛围给震撼了。
“你家王爷呢?”
简伯弯着腰,看着刚下朝还没来得及换朝服的琉傲,道:“王爷在佛堂呢。”
水穆容将以前水辰舞用的书房改成了佛堂,自己终日就是在那里敲敲木鱼,看看经书,现在的他话不多,就连陪伴他多年的寒剑也被他下令锁进了箱子里。
“哎,知道了,朕自己去找他吧。”
琉傲站起身,缓缓朝着后院走去,想起又是多日没见过的皇兄,他心底的酸楚仍旧是满满的。
站在院子里,佛堂内那清脆的木鱼声让他停住了脚步,顺着窗缝往里面看去,房内的人儿一身素服恭敬的跪在蒲团上,对着面前一尊佛像念念有词着。
“皇兄?”
男子依旧一边转动着佛珠念着经,一面敲打着木鱼。
琉傲叹了口气,缓缓走进房门,他站在男子身后,开口道:“我知道你听的见我说话,这次来,我不是以一个皇帝的身份,而是你的王弟。”
木鱼声“咚咚”作响,佛像前的男子依旧沉浸在那片平静的心海中。
“平南王起兵了”
敲打木鱼手微微停住了,水穆容睁开双眸,平静的说道:“他起兵关我什么事。”
他闭上双眸,又继续敲打着木鱼。
琉傲一步走到他身前,言语激动的说道:“这天下,知道小舞身世的肯定不只是我还有你,朝臣在许久之前就开始怀疑了,你想想在小舞离开后,云离落为什么会不告而别,你不觉得这一切是太巧合了吗?”
琉傲的话一语戳中了水穆容的心。
他放下佛珠,道:“你是说,小舞是他们起兵的理由?”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一切的一切这么巧合,哪怕当时,我对皇兄做过那些坏事,可是后来我想想,这一切似乎都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回想起那封信,水穆容眼眸前瞬间一亮,他会意的点点头,道:“对,小舞走后不久,我还想过让邪风帮我找她的消息,可是邪风说她离开的时候是故意甩掉他的,后来我就收到那封信。”
“对,皇兄,你想想,肯定是有人料定小舞这次离开会走的很彻底,才在她离开后跟着一起离开。”
水穆容豁然站起身,现在一切都已经理清楚了,他一把推掉案上的木鱼,一步跨出房门,喝令道:“来人。”
简伯闻言连忙带着武浩锋跑了过去,“王爷!”
“将本文放在柜子里的柜子里的铠甲,寒剑,面具,都给本王拿出来,本王要去沙场,接本王的郡主回府。”
“是,小的遵命。”
“是,属下遵命。”
期盼许久的话语,让在场众人无一不跟着兴奋,半个时辰的功夫,寒光淋漓的铠甲,冰寒坚韧的佩剑,搭配着一个邪魅万千的面具,穆王爷这一次回来了。
琉傲走上前,将袖子中的虎符交到他手中,道:“朕命穆王爷带兵三十万士兵,攻克叛兵。”
“微臣领旨。”
水穆容单膝跪在地上,他接过虎符,几步走出王府大门,他高扬着头,一身寒意冰魄,一切都在昭示着——穆王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