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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脸上没脏吧?”墨夜有些担心自己吃相有些难看,吓到面前的小护士了。
“没,没有!”静子慌忙别开了视线,刚才是她看得出神了,眼前的男子初看之下觉得很普通,但自有一股很男人的魅力,虽瘦弱,却不失刚毅,看似平易近人,眉间却不怒自威,刚才瞧得几眼,就已经怦然心动了。
“那你看什么?”墨夜皱眉道。
“看你!”沙静子很想说谎,但是她接受的教育不许对主人说谎。
“呵呵!”墨夜不好意思的笑了。
“主人,为什么毛管家好像很怕你?”沙静子想避免尴尬,就随口问他这个事情。
墨夜讥诮的笑道:“他哪是怕我,他是怕他的主人而已!”,自己孤家寡人一个,无权无势,手无缚鸡之力,这么没价值的人需要怕么?
“他的主人?”沙静子不明白是谁。
“他的主人就是这个医院的名字,姓陈!”墨夜随口解释了句,沙静子却怕他不耐烦,不问下去了,一时间房间内寂静无言。
墨夜埋头喝粥,只觉得静子手艺不错,白粥滑而不粘,带着浓浓的米香,即使粥到了胃里,唇齿间仍有一股淡淡的甜味在逗留,不由又吃了个饱。
早餐过后,因为要输液,仍得躺在床上,唯一的娱乐便是看电视。
静子柔顺的躺在他怀里,一同看着无聊的肥皂剧,两人身体若有若无的接触着,保持着一种微妙的气氛,她的衣服依旧清凉,只是神情里少了几分诱惑,多了几分纯真,因为诱惑对于墨夜来说,没用。
没过多久,门铃响了。
静子自他怀中撑起嫩藕般的双臂,扭头回顾,长发淋在墨夜的颈窝里,一双眸子似乎想透过根本不透明的门,看清来者何人。
墨夜被她有些孩子气的举动逗笑了,抬起没有针管的右手,在她的臀上轻拍了一记,道:“看不见的,去开门吧!”触手处却是十分柔滑的暖。
静子点了下头,下床走到门边,通过对门外的监控录象看清了来人,马上打开了门,第一个进来的人是管家毛蓝,后面跟着一个异常美丽的女孩。
毛蓝笑容满面推开门,让那女孩进来后,立马关上了们
静子便有些局促,毛蓝没叫她出去,又关上了门,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
那女孩站在静子的身后,墨夜只能看到她的一丝白色裙角,其他都被静子挡住了,只听一个声音对静子道:“多谢静子小姐代替我照顾墨夜先生,我来这不是和他谈什么要紧事情,不需要你回避的!”声音清冷,婉转动听,却有一股指挥若定的威严,墨夜对于这声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心中浮起好些往事,心中柔软了几分,便对静子招了下手,道:“坐我这来!”
静子对他自是言听计从,又回到他身前躺下,失去了她的阻挡,墨夜的视线才毫无阻隔的落在了来人的身上,果然如回忆中那般美丽,只是时隔半年后,美丽更添了许多,少了几分青涩,成熟了些。
墨夜看着下巴微抬的陈诺,一如自小而生的骄傲,她确实也有骄傲的本钱,心中突然一阵柔软,语气也柔了几分,道:“你来了?”
陈诺看着眼前的男人,双眼深陷,脸颊如刀削,瘦弱如在雨中漂流的风筝,仅剩下骨架了,本是冷静无比的心中突然涌起了一阵痛,往事浮现,那个异常俊秀的男孩子曾伴她度过童年大多的岁月,现在却是这样的情况下见面,而且还与自己有了刻骨仇恨,听见这话,坚硬了心,冷冷道:“怎么不死了呢?或许还让我有时候能够怀念下你以前的好,你活着,你毒死了我爷爷,我只会恨你,!”
墨夜知她所指的是什么,淡淡道:“有时候我也想死了好些!”
“我很想帮你!”陈诺恨声道,眼眶一红,白玉无暇的脸上滑下两道泪痕,人前高傲的她此刻失去了冷静。
墨夜嘴角动了动,扯出微笑,道“我无数次让你动手,可惜你都放弃了!”
陈诺抬起头,看向墨夜,墨夜从她的眼中能看见令人心碎的仇恨。
她道:“现在也不迟!”
墨夜摇摇头,道:“现在我要好好活下去,我的命我做主,你没有机会了!”
他躺在床上,大病初愈,陈诺不相信他能在自己的手下有反抗之力,但是一旁静观的沙静子相信。
陈诺垂下眼帘,眼极大,睫毛弯弯,静静站在那。好像是清纯的邻家小妹,但睫毛后眼神瞬间变得阴冷,她伸出右手,手非常漂亮,柔美细长之极,五指纤纤,并拢如一块白玉,白玉前端却有一线朱红,灿若飞霞,是修剪得十分齐整的指甲,五指突地一张,曲指如钩,如五把小剑抓向墨夜喉间处。
墨夜知道眼前的这双手既能弹出世界级钢琴师的音乐,也能插出大师级的花,更能杀人于五指间,他从未学过武功,也无法躲避,但是他也不担心自己会被这只手夺命。
陈诺见他不避不让,知道墨夜认定自己不会杀他,心中先是一阵气馁,倔强的她杀心顿起,手上力道加重十分,抓向墨夜,打算让他不死也必须重伤。
墨夜很奇异的,竟似感觉到陈诺心中的这下变化,全身毛孔立张,肌肉瞬间绷紧,好像知道她起了杀意一般,心中若有若无响来一声遥远的怒吼,好似野兽的嘶吼,左手突然自动抬起,也是张开五指,迎向陈诺的手。
这下出乎墨夜意料,他仿佛觉得自己的左手竟然传递给他一种非常愤怒的感觉,不再受控制,仿佛是脱了僵绳的野牛,整只手瞬间变得骨结突出,血脉莽张,隐带风雷之声,直线撞向陈诺的手,两掌无可避免的相击在一起。
陈诺本以为自己这一抓十拿九稳,但只觉一股大力涌到,她五指已触碰到墨夜掌心,他的掌心坚硬如铁,陈诺指甲齐折,倒插回掌心肉内,剧痛还未传到脑中,墨夜的手没有任何停留,前伸一段距离后突地的收拢,便将她的脖子握于手掌之中。
第七章 婚约
‘你的武功在我眼中,什么都不是!‘墨夜淡淡笑道,声音仿佛变了个人,带着轻轻的嘲弄,好像他不是个大病初愈的病人,而是个绝顶高手,至少,现在他是她生命的主宰。
陈诺被这突然发生的情况弄蒙了,墨夜没有丝毫武功,这是许多人都知道的事情,可他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玩弄自己于鼓掌之中,难道他一直以来深藏不露,在扮猪吃老虎?想到这,只觉得心中绞痛,泪流不止。
‘饶你不死!‘墨夜再次轻声道了句,随手一甩,陈诺的身体仿佛是轻飘飘的稻草人,被他扔得飞起,在房中飞过十来米的距离,撞破巨大的落地窗玻璃,继续往外边飞了好远,才掉落在房间外边的一个小湖中。
墨夜做出这一番动作后,大惊,不光这左手不受控制让他自己,刚才心中突然凭添一股暴虐之感,那是一种睥睨天下的气概,仿佛自己不是个普通人,而是一个手掌生杀大权的帝王,所以不由说出了这两句无比嚣张的话语,以他低调的为人,这样的话无论如何也不会说的,难道这条不听使唤的手臂还能影响自己的心神?
沙静子看得几乎呆了,自己的主人这么厉害?墨夜所在的床离那个小湖有二十来米,那个女孩也有八九十斤,就那么随手一下,扔开这么远?
陈诺跌入湖中,心中不住后怕,难道他在自己爷爷死后,自己不再与他相见的半年时间里,不光病好了,还练成了如此厉害武功?自己也算是个不错的高手,但不能招架他一下,刚才墨夜只要随便用些劲,自己便会颈骨断折,一命呜呼了,但他连自己的皮肤都没弄伤一点。
他终究还是对自己好的,虽然自己如此恨他,陈诺想到此,再次泪如泉涌,泪与湖水交融,好像这一湖水都是自己的伤心,以致闻讯赶来的几个保镖在岸边大声呼喊都没有听到。
“叫人来将窗户修理好!”墨夜喊醒了拿着崇拜眼光呆呆看着自己的沙静子。
“恩恩!”沙静子被突然惊醒,仿佛遭受惊吓的兔子,连连点头,然后飞快的跑出去了,墨夜在房间内翻来覆去的看自己的左手,真是邪门!
难道自己真有了奇遇?
墨夜陷入了沉思中,莫非真如那个导游小姐所说,老人山的山腹中真是蚩尤墓地,那里所埋葬的真是蚩尤的左手?
这个念头仅仅出现在脑海中,就被墨夜自己给否决了,现在是科学时代,唯物而不唯心,武学可能存在,但是,什么仙神鬼怪之类绝不会出现的!
但是,他知道这个手臂不是自己的,到底又是谁的?怎么鬼使神差的接好,怎么又有时候不听自己使唤,出现这种奇特的能力?
他想了很久,始终想不透,浑然不知房中多了一个人,直至夕阳西下,光线被遮,他猛然抬头,才发现破了个巨大窟窿的落地窗前,站了一个女人。
是一个最为婉约的江南女子,柔柔弱弱一截柳腰,秀气的面庞,粉红的唇角微微翘起,圆润鲜嫩,目光有些忧郁,但柔和的目光中隐藏着犀利,颈子长而雪白,娇小的身体罩了件连身的白绸丝裙,白裙直至足踝,裙摆微扬间,便露出她的双足,足上只是随意的套了双凉鞋,十趾白嫩如蚕蛹,指甲涂了些粉红,行走间带些成熟的风情,此刻站在夕阳前,背景是一抹天边晚霞,发丝随着晚风静静吹拂,美人如玉,我见尤怜,她的名字正叫陈怜。
陈怜看着眼前的少年,心情说不上是喜还是悲,五味杂陈,进了房间很久,见他陷入了沉思,迷茫、疑惑、惊讶,担心……种种神色在他的脸上走马灯似的变幻,仿佛触动了他心地最柔软的部分,以前的他,即使病情发作,不论如何痛苦,在人前总会平静如水,只有自己抱着他的时候,他才会将自己感情毫无犹豫的流露,可惜物是人非,他现在已经成了一个男人,尽管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