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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文章笑道:“跟大人这么说话?”
小乞丐火道:“要你管”说着把布袋递过去;“这是五天进出的鬼子军队的数字。大石子是官;小石子是兵;榆树叶是炮;柳树叶是车;一根树枝就是一队人。”
龙文章苦笑:“我们的情报员居然不会算数。”
日军司令部里;长谷川翻开一本厚厚的相簿;里边全是死人照片;几年来被日军杀死的反抗者全在里面。翻到第一页赫然是四道风的名字;可除了名字外什么都没有;往后几页则连名字都没有。
神崎用生硬的中文念道:“四道风?”
长谷川说:“不是一个人名;是一个绰号;也是一群反抗者。”伊达看着那相册:“我们也杀死他们四百多人。”
长谷川摇头:“这里有四百九十三具尸体;可无济于事。四道风现在是英雄;是一杆旗。我们可以砍倒向他跑去的人;却不能阻止人向他跑去。甚至连我重金收买的内线也不愿出卖他。神崎大人;我希望在即将来临的大行动中;你我能联合作战。”
神崎思忖:“我必须向本部核准。他们有多少人?”长谷川故意夸大:“五六百。”神崎犹豫了一会:“我认为让我部加入这次行动是无谓的;但是为了我的朋友伊达;我愿意与他一起作战。”伊达感激地笑笑。
长谷川对伊达说:“让沙门的人过来;我要用上所有能用的力量来杀他;让沽宁能安静个一年半载。”
高昕和何莫修坐着车;来到沽宁牌坊。何莫修把自己的身份证明递了出去;他的国际身份还是管用的;日本兵放行时甚至还敬了个礼。高昕闭上了眼睛;车后一个日本兵正在抽中国人的耳光。
车刚开出城就猛然停下;高昕从车里跑出来;在路边干呕。何莫修轻拍着她的背;一脸怜惜:“既然这么难受;你干吗还非得出城呢?”
高昕努力说:“因为我要去的地方在城外呀。”她终于停止了干呕;“我好了。我只是看见中国人被欺侮就犯恶心;因为我什么也做不了。我们走吧。”
何莫修茫然:“去哪?”
78、又见故人
郊野公路;这里曾是四道风他们收拾一辆坦克的地方。高昕示意停车;跑到河边坐了下来;突然惊叫:“你看;有个人”何莫修看看对面的山峦;一个人也没有。他忍不住摸摸高昕的额头;高昕恼火地挡开。
其实山林里真藏着一个身上缠满伪装枝叶的人;跳起来向山林深处跑去;身形很像四道风。这时有人叫他:“八斤;你磨蹭什么?”这人站住;是个一脸稚气的半大年轻人。他叫道:“见鬼了;有个女的火眼金睛;在山下能看见我。”
同伴笑了:“走吧;我们得尽快赶回营地。”说话的那个人胡子拉碴;居然是欧阳。他拿起望远镜看了看山下的故人;有些伤感。
伊达高兴地对长谷川说:“神崎要用他的工程机械帮我们把那辆坦克捞出来”长谷川苦笑:“要坦克干吗?我们的敌人不在山野就在街巷。”伊达有些难堪。神崎却哼了一声:“本部已经核准;这次大行动中神崎队与贵部联合行动。行动明天就正式开始。”
长谷川大喜:“本部核准多长时间的联合行动?”神崎不屑地说:“两周;我觉得只需要一周。”长谷川愣了:“两周?我的建议是六个月;用六个月在沽宁周围建上十几道封锁线和上百个碉堡。”书包 网 。 。。 想看书来
生死线 第六章(3)
神崎十分惊讶:“他们只有五六百人”
长谷川低声道:“您太小看他们了。”他鞠了一躬出去了;气得神崎大骂不止。
长谷川在空地上站住;廖金头和古烁候在空地边。长谷川问:“李六野呢?”廖金头赶紧道:“六爷让我们捎来情报;这群跟太君作对的人叫四道风;他们的头其实并不是四道风;真正把头的是一个*;姓欧阳的;叫……古烁;什么来着?”古烁生硬地说:“山川。”长谷川目光闪烁;这个情报是他并不知道的;但他一向习惯榨取更多:“还有吗?”廖金头擦了擦汗:“没有了。”
长谷川冷笑:“你们真以为我不知道四道风和沙门的关系?”廖金头扑通跪地:“小的入会才三年;真不知道“告诉六爷;我不说;因为我当他是朋友。现在我说了;因为四道风活不长久;如果他的尸体是被我们拖回来的;那六爷和我不是好朋友;如果你们把四道风带到我面前……做我的朋友有很多好处。”他脸色阴沉地扫视着两人;继续道:“告诉六爷;我很懂中国人的交情;如果四道风是他带回来的;也许你们大阿爷的那位贤侄就不会死;只要他不再和我作对。”
廖金头连连点头:“是是是……”
“明天我想在此时此地见到你们的六爷;有问题吗?”
“一定”
79、寻子
廖金头和古烁从日军司令部里出来。古烁看见了路边的小乞丐;小乞丐也看见他;立刻低头。
古烁说要去买东西;走向一个菜摊挑选;看廖金头走远了就走向小乞丐:“我见过你的;在那个地下室里;老四对你很好。”
小乞丐抬头;看着他。古烁拿了一把铜板出来:“你后来见过老四吗?你是不是还跟他在一起?”小乞丐只看着他;不说话。
古烁苦笑着摇头:“你可比我儿子大不了多少。万一你还跟他在一起……别怕;我不会告诉别人……你是不是不会说话?”小乞丐点点头;这让古烁觉得很放松:“不会说话很好。可你不能骗我;你告诉他;鬼子要有行动;就这几天;叫他要小心;我是他不成器的兄弟古烁……”他抹了抹眼泪;把一把铜板全撒进小乞丐的碗里;起身走开。
小乞丐盯着他远去;然后找了两块石子;认真地写上歪歪扭扭的“汉奸”两字。
高昕和何莫修回到家时;发现家里来了客人;是一位面目慈祥的老妇人。这位陈夫人是上门卖宝贝换路费的。老妇人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里边是一副麻将。高三宝的眼睛立刻直了:“象牙麻将?”他想了想;“五百块如何?”
高昕却道:“太少了“好。五百就好。”
高三宝狼狈地解释:“您这东西是个宝物;要放在太平年月怎么也值个两三千的;我心里这本账上欠着您五百;要钱您随时来取。我是乘人之危了;实在惭愧。”他让全福上楼取钱。高昕则挤在老妇人身边;问东问西。原来老妇人是从广东佛山来找儿子的;一路上兵荒马乱;停停走走花了半年时间。
高三宝赶紧问:“您儿子在哪高就?”
老妇人说:“劣子已经三年不通音讯了;最后是说在沽宁的守备团任什么军官;最后来信说他们要跟鬼子决一死战;所以我放心不下。想儿子想得不行;我拎副麻将就出来了;因为就爱打个麻将。”
高三宝正要点的烟袋掉在地上。高昕和何莫修也是一脸古怪的神情。老妇人诧异地看着他们:“高先生能帮忙吗?”
生死线 第六章(4)
高三宝硬挤出笑:“是啊是啊……这钱您拿走;麻将您也拿走“我见天就去找您;您千万别走”
老妇人笑眯眯地合十称谢;被全福送走了。高昕忍不住吼道:“你干吗不告诉她实话?守备团全军覆没;哪还有活着的?”高三宝压着嗓子吼回去:“如果你在外边野个三四年不归家;我会相信你死了吗?”
这时古烁来到沽兴车行门口;不停地问回家的车夫:“你们谁见过老四?”没人搭理他。古烁已快哭了:“见他就说;鬼子有行动;就为整治他;让他藏好了别再出来。”几个车夫却对他一躬到地:“古爷古太君”古烁难以忍受地逃开。
80、战争爆发
沽宁郊外的山野;一片寂静。欧阳在丛林茂密处站住了;学了两短一长的鹧鸪叫;少顷;丛林中传来一个女声:“知道是你了;军师。”唐真正*坐在树后;穿着不合体的男人衣服;两腿间放着从不离身的机枪。
欧阳问:“老四呢?”唐真往一个方向伸了伸指头;在那隐僻的山野深处扎着几间简陋的草屋;和周围的枝叶几乎是融为一体的。
欧阳进了草屋;屋里只有皮小爪;忽然他腰被顶上了一支枪;一个阴沉的声音在耳边说:“你的死啦死啦。”欧阳苦笑着坐在那张草铺上;四道风懊恼地说:“不像吗?我学了句日语。”三年几乎无法让这家伙改变什么。他看看欧阳;坏笑道:“你发展外围时;有没有碰到你的匪婆子呀?”
欧阳翻翻眼睛:“在潮安那边;老唐的名字比你四道风还响;可要想找到她;也像找你四道风一样;根本没门。”四道风做作地长吁短叹。
欧阳问:“你这边怎么样?”
四道风立刻不说话;出去在门边蹲下。皮小爪轻声道:“有三个今天没回来;恐怕是凶多吉少;这个月损失了十个。”欧阳严肃地说:“我损失了俩;那我们现在就二十八个人了;这样下去不行;最近鬼子防得太紧;我想带大家先撤外围;而且是越快越好。”
四道风摇头:“撤不了。”皮小爪解释:“龙乌鸦带七个人进沽宁城了;明天才能回。”
何莫修坐在桌边;没开灯;桌上摊满了稿纸;他在发呆。高昕探头进来:“你稿子写完啦?”何莫修苦笑笑。她有些不好意思:“我来给你道歉……其实我不知道干吗要道歉……我大概是不懂事……就是说……”
何莫修打断他:“你别说啦;我明白得很。”
高昕问道:“你在生气?”
何莫修叹道:“不是;我在想我够幸福。我和我爱的人在一起三年了;可你和你爱的人断了联系;三年了;就算他跟你只隔一道墙;你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高昕想反驳;但最终转成一声幽怨的叹息:“我一直都很庆幸有你在;什么话都能说出来;不用放在心里。”
何莫修轻声道:“你以后要学会放在心里了。”
高昕愕然地看看何莫修;何莫修苦笑:“我要回家了;我想家了。”
高昕的手伸了出来;似乎要去摸何莫修的脸;最后停住;怒冲冲向房门走去;她想狠狠摔上门;以表达一下心中的怒气。偏巧这时;枪声响了。
一群日军聚在沽宁城内的空地上;对着天空射击。伊达把酒倒给他碰到的每一个人;长谷川面沉如水;神崎忘了以前的不快;使劲摇晃着他的肩膀:“我们奇袭了珍珠港我们的军队将穿过整个中国;横扫东南亚”
长谷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声音几不可闻:“庆祝你们的愚蠢吧;世界大战爆发了。”
生死线 第六章(5)
81、伪装
山野里;四道风和欧阳听到隐约传来的枪声;四道风急得上蹿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