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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伸出手,如同有生命一般,花瓣靠近手心轻柔地摩挲,小玉心头一暖,化作一股青烟飘进了花芯。
蜷缩在花芯中,就像孩子蜷缩在母亲腹中,温暖宁静令人安心,这种熟悉而舒适的感觉几乎让她沉沉睡去,完全忘记了自己为何而来,也忘记了保持起码的戒备。
要说小玉的确是一个稚嫩的花妖,不止法力,连心智也非常幼稚,难怪以三百年的修炼面对一个中等修为的道士时竟完全无法自保。
这个道士此刻正在狞笑,他伸手拦住激动不已的沈公子,缓缓走出房门。
闭上眼睛的小玉神识中突然出现一种危险气息,刻苦铭心的熟悉,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无声无息地侵入。
大惊之下小玉只有一个念头逃!
本株突然痛苦的颤动,发出无声的惊叫,方才还温暖安宁的港湾此时已然变成冰冷残酷的牢笼,任小玉上下左右的窜动也无法逃脱。
道士无比满足地欣赏着小玉脸上的恐惧,得意洋洋道:“不用做徒劳之举,你的本株上已被我刻下符咒,除非你灰飞烟灭,否则休想逃离。”
“我与道长无冤无仇,我也未曾做伤天害理之事,道长为何苦苦相逼?”小玉悲愤不已,她实在无法理解道士的执著。
道士脸一沉:“除魔卫道乃是道家本分,何须其他理由?那狐妖没有随你一同前来么?”
花三郎按捺不住,冲出屋子:“道长,你莫要吓坏了玉儿,玉儿,只要你答应留在我身边,道长绝不会伤你。”
小玉再笨也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心中一酸,忍不住落下泪来:“枉我担忧公子安危冒险前来,原来公子竟然与道人勾结,设下陷阱,倘若我不答应留下,公子莫非要让道人收了我?”
美人流泪着实动人心肠,沈三郎慌得手足无措,连声道:“岂敢,岂敢!我一心爱慕玉儿,哪里忍心伤你,你莫要害怕,我这就让道长放你出来。”
道士脸色一寒,冷笑道:“哼,倘若此时放她,她立刻化作青烟溜走,你我岂不前功尽弃?”
“这”沈三郎犹豫了。
道士随即安抚:“公子莫急,待贫道施法消了她的妖气,去了她的法力,那时她便于常人无异,除了留在公子府中之外别无选择。”
想到那时的绮丽风光,沈三郎不禁心猿意马,他深情款款地看了小玉一眼,然后急切地催促:“如此请道长立即施法。”
道士摇头:“不成,此处没有法器,贫道必须将花妖带回家中施法。”
金镶玉大叫道:“臭道士一派谎言,我身而为妖,妖气一除便是死,怎能变成常人?公子莫要上当!”
沈三郎大惊失色,回头逼问道士:“此话当真?”
已经困住了花妖,沈三郎也失去了价值,道士眼中凶光闪现:“是又如何?闪开,休要挡住道爷我除魔卫道。”
“臭道士,竟然敢骗我,小爷跟你拼命!”沈三郎又急又怒,可惜手无缚鸡之力,只好一头撞向道士。
道士岂会将一介文弱公子放在眼里,身体一闪,右手顺势轻轻一带,三郎便重重撞在花台之上,顿时昏厥过去。
“公子,公子!”小玉焦急地呼喊,无奈困在花芯身不由己。
道士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抱起花盆准备扬长而去。
刚一举步,突然感到一道逼人的目光划破夜空直直地投注在自己脸上,锐利凛冽,如有实质般令脸颊生疼,道士急忙抬头,屋顶上,一个白色的人影飘飘渺渺。
“何人?”道士退后一步,全神戒备,小周天气流急速运行,眉心泛出淡淡紫气。
如同一片轻忽的白云,人影脚不点地飘进小院,黑暗中浮现出一张美貌绝伦的脸庞,幽深的眼眸里泛着冷冷的光芒。
“放下牡丹,自废道行,我可以留下你的性命。”原本是一句充满杀气的话,用的却一种温和平静的语气,这样的反差让人遍体生寒。
竟然是个绝色女子,容貌甚至赛过花妖,然而她的美却锋利如刀,带给老道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毕竟身经百战,老道虽然心惊却并不慌乱,凝神细视,见对方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妖气,更看不出是经过变化的幻形。
老道稍稍心安,以为对方同样是觊觎花妖精气的修仙者,虽然万分不舍,然而情知不敌,也只好拿出大丈夫能伸能屈的气概。
“原来也是修真同道,既然如此贫道愿意将花妖拱手相让,但不知姑娘是何方高人?”
白夜淡淡道:“我并非高人,而是一介妖物,与你手中的牡丹一样。”
“你是妖怪?”老道难以置信,凝聚全部心神仔细辨认,依旧没有看出端倪。
白夜稍稍抬起弧线优美的下巴,眼神里带着几分揶揄:“或者放下牡丹自废道行而后全身而退;或者拼死一搏而后魂飞魄散,是生是死,道长自己斟酌。”
半生道行皆毁于一旦还算狗屁的全身而退!
道士浑身一颤,一只手攥住花茎,咬牙道:“不要欺人太甚,否则鱼死网破。”
“放肆!”白夜眼神一凛,一道光芒自眼眸破空而去。
撼人心魄的威压顿时铺天盖地,老道士反应极快,电光火石间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试图以纯阳的心血破解妖术,同时扬手飞出几道凝聚着他全部法力的符箓。
未等他开口念咒,胸口便如遭铁锤重击,身体不由自主地腾空飞起,狠狠撞到身后的墙壁上跌落下来。
似乎被火焰灼烧,克制妖魔的利器纯阳之血在空中化为缕缕青烟,而妖怪最为忌惮的朱砂符箓却被自称妖物的女子伸手接住,在她绝美的轻笑中,符箓变成一团火焰就此灰飞烟灭。
道士微微运气,发现周身的功力已荡然无存,一时间不由心如死灰
白夜慢慢走到眼神呆滞的道士身前,慢慢弯腰,轻轻抱起了花盆。
纤细的手指轻拂伤痕斑斑的花茎,一轮五彩的光晕在指间缓缓流动,带着浓郁的灵气,所到之处刻痕立刻消退,霸道的符咒被轻易破除。
花茎恢复了以往的平整光滑,花瓣纷纷快乐地舒展,不断轻触着白夜的手指,仿佛在向她致谢。
老道惊骇莫名,用颤抖的手指着白夜,结结巴巴道:“这这是仙气,不可能你怎么会是仙人?”
白夜不屑:“仙人?呵呵,我可不是,我也没有什么仙气,有的只是妖气而已。”
终于摆脱了桎梏的金镶玉艰难地化成人形,对着白夜盈盈跪下:“多谢娘娘相救。”
“不必多礼。”白夜扶起小玉,指了指瘫倒在地的道士,“我已经废了他的道行,他是死是活由你定夺。”
小玉看也不看道士一眼:“只要无法害我,他是死是活无关紧要,由他去吧。”
白夜斜视道士:“听见了?你走吧。”
道士颓然闭上眼睛,此时此刻,心中全无大难不死的兴奋,也没有几十年道行被废的绝望,有的只是一种深深的悲哀。
上天入地的追踪了花妖三年,几次差点令她魂飞魄散,到头来却只换来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如同对一只讨厌却无足轻重的苍蝇,此情此景让老道情何以堪?
勉强挣扎起来,老道低头离去,步履蹒跚背影凄凉。
道士虽惨好歹还能动弹,沈三公子却人事不省,任凭小玉如此呼唤也毫无反应。
沈三公子的卧室装饰精美,铺设华丽,壁上一幅牡丹春艳图分外显眼,图下放置一尊香炉,袅袅青烟令满室生香。
绚烂的百花锦帐笼罩着精雕细刻的红木榻,榻上鸾衾凤褥兰麝暗香,只可惜,一团锦绣中躺着的公子已经奄奄一息。
已经三日了,沈三郎还未醒来,呼吸尽管有些微弱总算还没有停止,头上也没有严重的创伤,然而沈家遍请名医,用尽各种办法也不能让他睁开眼睛。
沈家老爷爱子心切,四处张榜求医,宁愿散尽家财也要救回幼子性命。
然而沈老爷哪里知道,任凭再高明的郎中也治不好沈三公子,因为他并非怪病缠身而是魂魄出窍,他那拼死一撞虽然没有令自己一命呜呼,却将单薄的魂魄生生逼出体外,不知飞散到了何处。
要说沈公子也真够倒霉,非但遭遇了生魂离体这种稀奇之事,而且魂魄还不知去向,连妖怪的招魂术也没能让他的三魂七魄找到回家的路。
“公子的魂魄究竟去了哪里?”飘浮在虚空中的小玉十分忧愁,嘴里一直不停念叨,“倘若到了第七日魂魄还不能回到体内,公子的性命便保不住了,这可如何是好?”
同样飘在旁边的狐狸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性命不保更好,这起忘恩负义的东西,亏你还替他担心。”
小玉争辩道:“公子并非故意害我,他也是上了臭道士的当,无论如何公子也救过我的性命,他如今有难,我不能坐视不理。”
“唉,倘若妖怪都如你一般痴傻,这世间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地么?”狐狸语重心长地教训着幼稚的花妖,顺便也警告白夜,“从今以后,千万不可轻信人,尤其是男人,否则你还会吃亏。”
白夜沉吟半响,突然眼光一闪:“连招魂也无法找回,莫非沈公子的阳魂被阴差当做阴魂带到了阴曹地府?”
“哈哈,必定如此!”狐狸咧嘴大笑,幸灾乐祸地指着纹丝不动的沈三郎,“定是他生魂出窍不知所措,四处游荡时巧遇过路的阴差,阴差也犯了糊涂,不由分说便将其带走,呵呵呵,沈公子运气着实不错。”
小玉急了:“果真如此公子也太冤了,该如何是好?”
狐狸安慰道:“你无需担心,或许沈公子遇见的是一个女阴差,凭他俊俏的容貌与三寸不烂之舌,想要令女阴差网开一面亦非难事。”
“混账狐狸,地府哪里来的女阴差?”小玉气极。
狐狸更卖力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