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谁知道那些法学院的大学生们长大成人后想做什么?”
“不过你已经长大成人了,杰克,该报答领你进门的那个人了。打算怎么做?”
“我不会效仿的。”
洛德又倾身过来,握紧拳头,就像重量级拳击手引诱对方出拳,从而寻找一点点可反击的空档。顷刻间,大战就要降临,杰克感到很紧张。
“你是不是认为我这个人很讨厌?”
杰克再次拿起菜单,说道:“有什么值得推荐的吗?”
“喂,孩子,你以为我是个见钱眼开、自私自利、贪图权势的讨厌鬼,对我没有用的东西或人,我就一点也不会在意。你是不是这么认为的,杰克?”洛德的嗓门渐渐提高了,肥硕的身躯一半已在椅子外。他抢过杰克的菜单,放回到了桌子上。
杰克紧张地四下扫视了一番,但没有人注意他们,这说明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在被人仔细地聆听和回味。洛德红红的眼睛径直盯着杰克的眼睛,并向他步步逼视。
“我是这样一个人,你是知道的,我确确实实就是这样一个人,杰克。”
洛德坐回到椅子上,露出一副洋洋得意的神态。他龇着牙咧着嘴。杰克虽然很讨厌他,但他很想笑。
杰克松了一口气。洛德好像是感觉到了那轻微的舒缓,他把椅子拖到杰克边上,紧挨着他坐下。杰克认真地思忖了一会儿,打算击倒这个上了年纪的人,但要适可而止。
“没错,我就是那号人,杰克。可你知道吗,杰克?那就是我的样子。我不想把它隐藏起来,也不想作任何解释。见过我的每个狗娘养的离开时都知道我是谁,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相信自己做的一切,这不是他妈的扯淡。”洛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吐出来。杰克摇摇头,力图使头脑保持清醒。
“你怎么样,杰克?”
“我怎么样?”
“你是什么样的人,杰克?你信仰什么,如果有的话?”
“我上了12年的教会学校,应该有所信仰。”
洛德不耐烦地摇摇头,“你是要让我失望了。我听说你是个聪明的小伙子。可能是我的报告有误,也可能是因为你担心将要说的话会带来什么不利,才露出一脸苦相。”
杰克铁钳般的大手抓住了洛德的手腕。
“你他妈的究竟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洛德笑了笑,轻轻地拍拍杰克的手,直到他的手松开。
“你喜欢类似这儿的地方吗?有了鲍德温这个客户,你可以一直在这种地方吃喝,直到你的血管硬得像钻头。大约40年后,你会倒在加勒比海的高尔夫球场上,抛下一位曾三度结婚的年轻靓妞,使她成为腰缠万贯的富婆。但你会死得很幸福的,你可以相信我。”
“对我来说哪个地方都一样。”
洛德的手重重地捶在桌子上,这一次确有几个人转过身来。饭店经理朝他们这边看看,他满脸浓密的胡子掩饰了他的惊慌,显得非常地镇静。
“这就是我他妈的全部要说的话,孩子,你他妈的还是那样举棋不定。”他的嗓门小了下来,可他继续向杰克侧身,向他挤过去。“每个地方肯定是不一样的。你有这地方的钥匙,那就是鲍德温和他俊俏的女儿。现在的问题是:你是想打开那扇门呢,还是不想去打开?这一十分有趣的问题使我们又回到了我原先提出的问题上。你信仰什么呢,杰克?因为,如果你不相信这一点,”洛德张开双臂,继续说道,“如果你不想成为后人中的桑迪·洛德,如果你晚上醒来时想嘲笑甚至辱骂我的怪癖和愚昧,如果你真的相信你高于别人,如果你真的不想猛烈抨击鲍德温小姐,如果你在菜单上没有看到一个你喜欢的菜,那么你为什么不叫我滚蛋呢?为什么你不站起来,昂首挺胸地走出那扇大门,而且思维清晰、信仰丝毫不变呢?因为坦率地说,这一游戏太重要了,是专门供那些自由人玩的。”
洛德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他那庞大的身躯慢慢铺开来直到占满座位的全部空间为止。
饭店外面,一个非常美丽的秋天展现在眼前。天不在下雨,空气也不潮湿,蓝蓝的天空完美无比,轻柔的微风拂起了丢弃的报纸。瞬息间,城市急促的步履也慢了下来。路旁的拉斐特公园里,晒太阳的人们躺在草地上,希望在真正寒冷的天气来临前多晒一会儿太阳。骑自行车的邮差休息时在此处游来荡去,偷看一下那些春光外泄的大腿和过于袒露的上衣里面的地方。
饭店里,杰克·格雷厄姆和桑迪·洛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是不肯手下留情啰,对不对?”
“我没时间解释,杰克,过去20年中我一直是不留情面的。如果我相信你无法接受直截了当的谈话方式,我会跟你胡扯一通,让事情过去的。”
“你想让我说什么呢?”
“我想知道你是留在这儿呢还是离开。事实上,有了鲍德温,你可以去镇上的其他任何一家商店。我想,因为你喜欢我们这里的东西,所以你才选择我们。”
“是鲍德温让你这么干的吧。”
“他是个聪明人,许多人会听从他的领导。你已和我们共事了一年。如果你选择留下来,你会成为一个合伙人。坦率地说,12个月的等待纯粹是个形式,目的是看看我们能否很好地共事。然后你就再不会为经济担忧了,也不必为将来妻子的大笔开销精打细算了。你的主要职责就是让鲍德温开心,并且要扩大业务,尽量招揽其他客户。老实说,杰克,任何律师的唯一保障就是他所控制的客户。在法律学校他们从来不会教你这方面的知识,但这是你所要学的最重要的一课,千万不能忽视这一点。这一点的重要性有时甚至超过了这份工作本身,因为一直会有一批人去干这份工作的。你有全权拉更多的客户。除了鲍德温,没人会监督你。为鲍德温所做的法律工作,其他人会替你做的。总之,生活并不那么艰难。”
杰克低头看看双手。詹妮弗的脸在那里出现了,多么的完美。他曾猜想是她把巴里·阿尔维斯解雇的,对此他感到很内疚。接着他想起了做公设辩护人时那段惊心动魄的时光。最后他想起了凯特,但很快又不去想了。那里有什么呢?那里空无一物。他抬起头来。
“愚蠢的问题。我又要从事见习律师的工作吗?”
“如果这正是你想要做的事情的话,”洛德的眼睛紧盯着他“那么我可以认为你已同意了?”
杰克低头看看菜单。“蟹肉饼看起来不错。”
桑迪把烟吐向天花板,然后大笑起来。“我喜欢蟹肉饼,杰克我他妈的喜欢极了。”
两个小时后,桑迪站在他庞大的办公室所在楼层的角落里,向下盯着熙熙攘攘的大街。此时,对讲电话里传来沉闷的电话会议声。
丹·柯克森走进门来,他的蝶形领结和衬衫非常挺括,掩饰了这个慢跑者瘦弱的身躯。柯克森是公司中的主管合伙人,除了桑迪·洛德,现在可能还有杰克·格雷厄姆外,他对这里的每个人拥有绝对管辖权。
洛德漠然地瞄了他一眼。柯克森坐下来静静地等着,直到电话会议结束。洛德啪的一声搁上电话,坐在椅子上,身体后仰,眼睛望着天花板,然后点了支烟。柯克森是个极其注重健康的人,慌忙从桌子边向后退了退。
“有什么事吗?”洛德的眼光最终停在了柯克森瘦弱、光滑的脸上。柯克森一直控制着一笔略低于60万美元的业务资金,这己保证他在巴顿肖洛德公司拥有一个长期稳定的家。但那些数目对洛德来说不值一提,因此他并不掩饰对公司中这位主管合伙人的厌恶。
“我们在考虑午餐时间怎么过。”
“你可以去打垒球,但我是没时间打他妈的垒球。”
“我们已听说了令人不安的谣言,还有是关于阿尔维斯的,听说当鲍德温小姐来电话后,他就被辞退了。”
洛德把手在空中一挥。“那件事已经解决了。他爱我们,他会留下来的。我浪费了两个小时。”
“关于钱的数目,桑迪,我们都认为它将会有所增加并尽量留下深刻印象,如果你……”
“不错,我知道那些数目,柯克森,比你知道得更清楚。我知道那些数目,明白了吗?现在杰克那孩子不走了,如果运气好的话,10年内他的客户量有望翻一番,那时我们真的可以退休了。”洛德从桌子这边看着柯克森;在这位身体高大的人注视下,他显得越发矮小,“他很有魄力,或许比我其他合伙人更有魄力。”
柯克森皱起了眉头。
“事实上,我有些喜欢那孩子。”洛德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一群学龄前儿童一起拉着一根绳子穿过10层楼下面的马路。
“那么我可以给委员会一个答复了。”
“只要你喜欢,你可以汇报任何该死的事情。但要记住一点:你们这些家伙不要再拿这些事来烦我,除非确确实实是很重要的事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洛德再次看看柯克森,然后他的目光又转向了窗口。沙利文还没有打来电话,那不是件好事。他看得出他的公司渐渐在衰败,就像那些儿童瘦小的身影在拐角处消失似的,而且消失得无影无踪。
“谢谢你,桑迪。”
“没关系。”
第九章
沃尔特·沙利文注视着这张面孔,或者说就是这具尸体未被遮住的地方。那只光裸的脚上系着官方停尸室的脚趾标签。随从在外面等着,他独自一人,默默地守着她。死者的身份已正式验明,警方已经去登记他们的最新案情记录,记者们也忙着去发送他们的报道了。可沃尔特·沙利文,这个当代最有权势的人物之一,曾经从14岁起就几乎是干什么行当都能赚钱的人,此刻却突然发觉自己丧失了力量,丧失了任何诸如意志之类的东西。
他的第一个妻子的辞世结束了他们47年的婚姻生活,在那以后,报界曾对他和克里斯婷之间的绯闻大肆炒作过一番。但尽管已快年届八旬,他还是想拥有一些年轻而且充满活力的东西。经历了身边那么多的死亡,他曾渴望能拥有某种最有把握比他活得长久的东西。随着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