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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看看那面镜子前面的地毯。
他曾反复用吸尘器清理检查过这个地方,一直弄到它平整光滑为止。等他弄完的时候,地毯边已比原来足足加厚了1/4英寸,毛绒绒的,非常漂亮。从他们回到房间里来以后,没有人走到过那个地方。
而此刻,当他弯下腰时,他发现了一些杂乱的脚印。他刚才没有注意到这些脚印,而现在这整个一块地方都被踩陷下去了,好像什么东西被清扫出去了似的……他猛地拍拍戴着手套的手,冲到镜子前面,拽拽镜子的边并在附近窥探起来。他喊科林拿些工具来,拉塞尔则愣愣地在那儿观望。
伯顿将撬棍顺着镜子的边缘在大约一半高的地方塞了进去,他和科林使出浑身的力量去撬动。那镜子的锁没那么结实,它是靠伪装而不是蛮力来保险的。
随着吱吱嘎嘎一声响,镜面上出现了一道裂纹,接着呼的一声,那道门开了。
伯顿钻了进去,科林紧随其后。墙上有个电灯开关。这个屋子变亮了,两人四下打量起来。
拉塞尔往里面仔细察看着,她看见了那把椅子。等她转过身来,看见那扇嵌有镜面的门的里侧时,她惊呆了。她正好直视着那张床。那张床,就在刚才……一阵灼人的痛楚穿过了她的头颅,她揉搓着两个太阳穴。
一种单向玻璃镜。
她转过身来,发现伯顿正从她两个肩膀的上方透过镜子往外看。先前他说有人在注视他们的预言正好得到了证实。
伯顿无助地看着拉塞尔。“他肯定一直都在这儿,他妈的整个这段时间内。我他妈的真难以相信。”伯顿看看保险库内那些空空的架子。“看来他拿了一大堆东西。可能是现金和其他很难说准的东西。”
“谁管那个!”拉塞尔指着那面镜子,突然吼起来,“这个家伙看见而且听见了一切,可你们却让他跑了。”
“我们记住了他的车牌号。”科林还想再讨得一次赞许的微笑。可他未能如愿。
“那又怎么样?你以为他会在那儿坐等着让我们追踪他的车牌号,然后去敲他的门吗?”
拉塞尔坐在床上,她的脑袋发晕。如果那个家伙一直在那儿,他就看到了一切。她摇摇头。一个糟糕但尚能控制的局面突然间变成了一场不可理解的灾难,完全不是她所能控制的,尤其是想到她走进卧室时科林告诉她的情况。
那狗娘养的拿走了拆信刀!直接关系到白宫的指纹、血迹和其他的一切。
她看看那面镜子,然后再看看床,刚才她还在那里趴在总统的上面。她本能地把身上的外衣裹得更紧了。她突然觉得胃很难受,想吐。她拼命地使自己抵着床柱。
科林从保险库里出来了。“别忘了,他在这儿作了案。如果他去报警,就会惹大麻烦了。”这个年轻的特工仔细看了看保险库四周,产生了那个想法。
他应该考虑得更多一些。
拉塞尔将一种要吐的强烈愿望顶了回去。“他根本不必自己去自首来与此事脱离干系。你还没听说过那该死的电话吗?他很可能现在正给帕斯打电话呢。他妈的!然后紧接着就是那些通俗小报。到这个周末前,我们就会从《奥普拉和萨莉》那个摄自他隐居的无名偏远小岛的节目上看到他,而他的头像经过了模糊处理。然后就会有书出来,接着便是电影。呸!”
拉塞尔想象着有某个包裹寄到了《邮报》、胡佛大楼①、美国律师处或者是参议院少数党领袖的办公室,寄给了所有可能的保管人,这将预示着最大的政治危害——更不必说其法律后果了。
①指美国联邦调查局所在大楼,以其前任局长胡佛(Hoover,John Edgsr)的名字命名。
随包裹寄去的便条将要求他们把证物上面的指纹和血迹同美国总统的个人样本比较一下。那话听上去像是个玩笑,但他们会去照办的。他们当然会照办。里士满的指纹已经存档了,他的DNA会与之吻合的。她的尸体也将被发现,她的血要送去化验。他们所面临的问题将会比他们所能应付的要多得多。
他们完了,全都完了。那个杂种会一直在那儿坐等时机,他并不知道今晚的遭遇会给其一生带来最大的好处,没有什么比美元来得更简单了。他会将一个总统彻底挫败,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使其永世不得翻身。什么人能经常那样做?伍德沃德和伯恩斯坦①成了超人,他们是不会做错什么的。但这件事毕竟要比水门事件②更棘手得多。这件事他妈的还有很多方面要处理。
①伍德沃德和伯恩斯坦都是美国记者,他们一起坚持根据调查作报道,揭露了水门丑闻,导致1974年尼克松总统辞职。他俩的工作使《华盛顿邮报》获1973年普利策公共服务奖。
②水门是美国华盛顿特区一综合大厦。1972年6月17日夜间,共和党争取总统连任委员会有关人员潜人大厦内民主党全国委员会总部而被捕,暴露了共和党政府在总统竞选中的非法活动,导致美国历史上首次总统辞职。
拉塞尔几乎忍不住要吐,她去了洗手间。伯顿仔细查看了一遍尸体,然后又回头看着科林。他们俩一言不发,心脏怦怦地越跳越快,这极端严峻的形势像个地窖的石盖板似地压在他们身上。既然想不到干点别的什么,伯顿和科林就尽职地将消毒设备收拾起来,拉塞尔则吐空了胃里的东西。一小时后,他们收好东西,走了。
他将身后的门悄悄关上。
卢瑟估计自己的好日子只有几天了,或许还更少。他冒险打开了灯,两眼迅速地扫视了一下客厅。
他的生活已经乱了套,或者差不多如此,快要到了可怕的地步。
他拿掉了肩上的背包,关上灯,偷偷地摸到窗前。
什么都没有——一切都静悄悄的。逃离那幢房子的经历是他这一生中最受刺激的事情,甚至比自己当年被那些尖叫的北朝鲜人打垮还要糟得多。他的双手仍在抽搐。这回来的一路上,每一辆开过的车似乎都将前车灯的灯光直刺他的脸,仿佛要搜出他罪恶的秘密似的。有两次,警车从他的车旁开过,他额头上的汗哗哗直淌,呼吸都快停止了。
那辆车已被送回了那个围起的停车场,车是卢瑟那天晚上的早些时候从那里“借”的。那辆车的车牌不会使他们有什么发现,但其他某些东西却有可能。
他怀疑他们看见了他。但即便他们看见了,也只能大概知道他的身高和体形。他的年龄、种族和面部特征对他们来说仍是个谜,没有这些,他们将一无所得。从他跑的速度很快来看,他们很可能以为他是个比较年轻的人。只有一条出路,他在回来的路上已经考虑过怎样处理这件事了。现在,他要将自己前30年积攒的财物尽可能多地用两个包装起来,然后再也不打算回到这地方来了。
明天早晨他要去银行结清账目,那样他就有足够的财力从这儿远走高飞了。在他这漫长的一生中,他曾经面对过远非自己所能承受的危险。然而,要选择挺身而出与美国总统作对,还是逃之夭夭,答案是明摆着的。
那天晚上偷来的所有财物已安全地藏了起来,忙碌准备三个月得来的奖赏却会让他送命。他锁上了门,消失在夜幕之中。
第四章
早晨7点钟,那些金黄色的电梯门开了,杰克走进了巴顿肖公司接待来宾的那片装磁极为考究的宽大地方。
露辛达还没来,所以总接待处那里没有人。那张办公桌是用结实的抽木做的,约有1000磅重,而那种抽木木材每磅价值约20美元。
在那些新古典主义风格的壁式烛台散发出的柔和光线下,他顺着宽阔的门廊往前走,然后右拐,再左拐,很快就到了他办公室那很结实的橡木门前。他开门走了进去。刚进办公室,就有几部电话响了起来,这个城市的人们已经醒来干活了。
六层的楼房,在城里黄金地段之一的地方占有10万多平方英尺的地盘,住有200多位高薪聘请的律师,建有两层楼的图书馆,设施齐全的健身房,有桑拿中心、男女浴室和带锁的衣物柜,还有10个会议室,拥有数百名员工,而且最重要的是拥有全国其他任何一家大公司都垂涎欲滴的一批客户。这就是巴顿一肖一洛德公司的王国。
这家公司顺利地度过了20世纪80年代那些艰难的岁月,终于在经济衰退期消失以后又迅速地崛起了。现在它已经快到了发展的高潮时期,而它的很多竞争对手却已在走下坡路。它差不多拥有各个法律领域里一些最好的律师,或者至少是在那些报酬最多的领域。他们中间有很多人是被该公司从其他大公司挖来的,或者是被公司的可观红利以及公司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去争一桩新的诉讼业务的承诺吸引而来的。
那三个年长的合伙人已被现任行政管理部门选派担任了高级职务,公司也已奖给他们每人200多万美金的遣散费。言下之意就是,在他们按政府规定的任期期满以后,他们仍能回来受聘,而且还可以从新接手的律师诉讼业务中得到数千万美元的报酬。
公司有条不成文但必须严格遵守的规定,那就是任何新接的客户业务利润最少不能低于10万美金,否则一律不接。公司管理委员会认定,承接任何少于这个数目的业务都是在浪费公司的时间。他们一直坚持这个原则,公司搞得欣欣向荣。在这个国家的首都,人们来请最好的律师,为此会不惜代价的。
公司只有一次在那个规定上破了例,而且可笑的是,是为了杰克的唯一客户,而那人不是鲍德温。他曾暗自想,他要不断地向那个规定挑战。如果他要继续忍受那个规定,他会想方设法地按自己的主张去做。他知道一开始自己的胜利会很小,但那好歹也是个开始。
他在桌前坐了下来,打开一杯咖啡,然后浏览起《邮报》来。巴顿肖洛德公司有五个厨房和三个各自有电脑的专职管理员。公司大概每天要喝掉约500壶的咖啡,可杰克却在这个角落的小地方喝他自己早晨带来的一杯,因为他无法忍受他们这里喝的那种东西。那种咖啡是一种特别的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