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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女孩子因为受到她们的霸凌而拒绝上学。可是学校并不干涉,也不进行调查。体面问题是其一,她的家世背景则是其二。尽管还比不上达也,但是也同样惹不起。
“魔女身为班长也真够辛苦。那个女孩让老师去烦恼不就得了。”
“喏,去玩啦——。没有小初的话玩起来没意思啦——当我倾诉烦恼的对象嘛。”
没办法,这下只能适当说些——
“闭嘴,这群垃圾。”
我才刚这么想,眼前的空气就晃动了起来。
“本姑娘跟小零有要紧的事要说,没有多余时间来理像你们这样的人渣。还不快给我消失。”
木崎同学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瞬间僵住。毕竟不是待在同一班,即使有听到理解的传闻,还是有点仓皇失措的样子。
不过理所当然的,皇后大人不会就这么算了。
“你啊,不要太嚣张了。我才不管你年纪是不是比我大,想说你大病初愈稍微容忍一下,没想到居然得寸进尺。”
她轻而易举地抓起理解的胸襟,拉得她离开轮椅上的垫子。
“咯咯咯,妆明明画得那么厚,假面具掉下来的速度也太快了点。放手啊渣子,这里从一楼的教职员室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喔。”
不过理解只是浮现出邪恶的笑容,完全没有动摇的迹象。
过了让人会窒息般的十几秒,木崎同学才好不容易松开手指。
“真是的!突然就随便插嘴进来,你算魔女的什么?”
“小零,差不多该走了。跟笨蛋讲话让我的脑袋也变得怪怪的。”
“就是有这种无药可救的小鬼,还以为靠着那副可怜样,别人就理所当然地会对自己和颜悦色。”
大概是气不过吧,木崎同学朝背对自己的理解进行追击。
“像你这种人啊,最好是乖乖走在不会妨碍到其他人的路边。一副自以为了不起的样子……”
“你听见了吗,小零。她说本姑娘自以为了不起呢。自以为了不起?哈——不过只是个以为人望可以靠家世与金钱买到的人渣,居然还敢说什么自以为了不起这种蠢话。真是好笑啊。”
“…………!”
木崎同学的神色突然大变。那是连我看过的次数都少到能用双手数出来的表情。
糟糕!再继续待下去的话,真的发生流血事件。
“抱歉,木崎同学。我必须要先送她回家才行,下次会再补偿你的。”
推着理解的轮椅,我飞也似地逃离了那个地方。
真是危险。真的动了气的木崎同学,不管是在学校附近还是有他人的目光,想做的时候就会去做。
“给我记住。”
冰冷的声音从逃跑的我的后颈上抚过。
可是,是为什么呢?
在仓皇离开校门的同时,我对理解说的话有种不协调感。
为什么,第一次看到木崎同学的理解,会知道她是有钱人呢。
*
离开学校之后,依照理解的指示坐上电车,移动到隔壁城镇。
“可是,小零。你人也太好了吧?”
沿着似曾相识,被昏暗笼罩的道路向前走,忽然理解喃喃说出这样的话。
“你是指什么?”
“对那种人渣装出讨好的态度啊。”
眺望着还留有古早味的街景,理解咯咯地笑着。
“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只是,她们主动来找我,我才……”
“不是吧。”
我说的话,被理解锐利的视线打断了。
“不管再这么说,都不是那样的吧,小零。虽然本姑娘见到你才不过一天,不过也能清楚看出来那个化妆女对你来说是会造成很大压力的类型。”
“…………”
被对于增加本人压力做出良多贡献的理解这么说虽然令人火大,不过那是事实。
我的确很不会应付木崎同学。
“昨天大致看了一下你的房间,好像也有女性杂志跟香水吧?稍微调查了一下品牌,跟那个化妆女用的香水味道一样。从没有开封这点来看,应该不是你自己要用的。多半是那个女的送的吧?差不多应该认识了半年左右?”
“嗯……”
记得木崎同学的父亲是某知名化妆品厂商的高层。或许是因为这样的影响,她使用的也是味道称的上独特的香水。以一般管道购买的话需要花上一笔不小的费用,味道也很特殊——
该不会理解是因为那个香水,才判断木崎同学是有钱人的吧?
“话说回来,你人也太好了吧?为了奉承那个女的,还特地配合她的喜好。”
理解在一旁高声大笑,我的脑袋则很冷静。
“呐,理解。你有说过谎吗?”
受到轻视的我,反射性脱口而出的反驳,却是质问。
“真是蠢问题啊,小零。”
我明白。就跟她说的一样。对站在充满谎言与猜疑之《侦探杀人游戏》顶点的理解来说,这个问题一点意义都没有。不过,即使如此,我还是有件事情必须要问她才行。
“只要实力够强,就能像你一样为了进攻而说谎。虚张声势或威胁,有的时候也要掌握人心。可是我很弱小,说谎是为了保护自己。”
“…………”
“只要实力够强,或许不用说谎也能生存下去,不过……”
无论如何,我都想要问她。
“既弱小又不会说谎的人……该怎么办才好?”
“哼哼……,你说的是你父亲的事吧?”
理解露出嘲弄人的表情。我没有回答。
“嗯,到了喔,小零。”
理解出奇不意地停住轮椅,仰望天空。
“这里是……”
像高塔一样的废弃大楼,在月光下耸然伫立着。
没有错。两年前,我父亲的确是死在邻近公司宿舍的这个地方。
从这座十二层楼,高三十六公尺的逃生梯上,以头下脚上的方式跳楼自杀。虽然现在还没有拆掉,不过出入口已经被完全封锁住。
父亲是个认真又笨拙的人。是个容易受到周围影响的人。是个对很多事情都很操心,不过也正因如此而显得温柔的人。
致命的龟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呢。应该是从父亲朋友消失的那个时候开始的吧。那个看准了父亲温柔的个性,不但趁机骗出公司情报还让父亲背负了债务的朋友。
父亲的朋友在那个时候做的,就是所谓的商业间谍。
幸好,母亲是小有名气的设计师,也因为是受骗的关系,所以没有马上从住的地方被赶出来。不过,即使如此我们的生活水准也一口气下降很多,差点连遥香就读私立学校的学费都付不出来。
在那之后,尽管母亲以设计师的身份开始走红,但困苦的生活依然持续着。父亲对于被来往了十年的好朋友欺骗的事情、替公司带来很多麻烦的事情、还有让家里突然背负一大笔债务的事情,感到很沉重的打击与责任。
然后某一天,父亲做出放火烧房子的事情,因而被母亲厌恶。没过多久父亲就变得害怕与人接触,在公司附近企图自杀。
尽管被同事发现而捡回一条命,但却留下了后遗症,有只脚稍微有麻痹感。
然后,一直不断重复在精神科医院住院与出院而让神经变得更加衰弱,迎接了人生最后的时刻。
回想起来还是让人心痛。父亲原本是那么的温柔。
我很想知道答案。被人欺骗又不会说谎的父亲非死不可的理由到底是……
“小零,答案非常的简单。这实在是很无聊的问题啊。”
在我埋头思考的这段时间,理解朝着我露出笑容。
“就是该死啊,小零。那种呆子就应该要死掉。”
她脸上浮现嘲弄的笑容,探头望向我的眼眸。
“了断自己的性命不过只是证明了这件事。小零,为什么恐龙灭亡,老鼠却活了下来?因为它们输了。在人类构筑出来的这个被称为社会的世界中,失败的家伙只能舍弃人类的身分,不然是活不下去的。”
“那就是你的答案吗……”
“咯咯咯,跟你期待的不一样吗?”
“……不。”
其实,我松了一口气。
要是理解说出‘才没那种事情呢’这样的话来,我大概会变得更无法相信她吧。
然而,她没有那样说的话,我……
稍微放下了心中的负担。在内心深处感受到的小小痛楚渐渐平复。
“先来复习一下吧?月见月家所调查出来的,关于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讲完这句开场白后,理解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那天晚上的事件。在跟出院的父亲团聚之后,母亲与父亲先出门去买东西。之后,因为担心迟迟没有回来的两个人,你离开了家里。然后在同一时间,你的父亲也从母亲面前悄悄地消失了。也就是说,在所有人分散开来的时间点,不论是谁都没有不在场证明。”
这么说完后,理解仰头望向废弃大楼。
废弃大楼的周围相当地暗,这也跟当时一样。所以,不良于行的父亲趁着母亲稍微移开视线的空档来到这里,而且还爬楼梯上去这种事,我认为没能预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可是,当时的店员有作证,说是看到你的母亲在寻找行踪不明的丈夫。当附近居民听见你父亲死亡时的撞击声,你母亲从时间上来看并不在现场。最重要的是人寿保险已经过期了。而且还是在这个事件的好几个月前。”
关于这部分,的确是事实没错。
“明明背负着债务,可是却没有保险。你父亲的性格也很不错,不会是仇杀。讨债的人应该也不会想要疲累的中年大叔尸体,没有杀害他的理由。”
理解的视线紧紧缠绕着我。
“再加上你父亲不良于行。因为自杀未遂的后遗症使得一只脚稍微麻痹,处于如果不使用手杖支撑就无法自由行走的状态。如同预料,在废弃大楼的上层找到你父亲的手杖,上面并没有其他人的指纹。楼梯上也有脚印。嗯——,在这么多的物证下,已经让人开始懒得怀疑是他杀了。”
“应该的吧……”
到此为止,跟我所知道的情报几乎一样。
“然后,姑且确认一下家族的不在场证明。再确定没有任何人目击你父亲跳楼的瞬间,就结束了。”
“…………”
“如何?虽然已经整理过,应该没有证据留下来,不过要不要跟本姑娘上去看看呢?风景应该很棒呢。”
“……我还是算了。”
我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情,而且也不想爬到高处。
“是吗?嗯,算了。”
或许是我多心,总觉得有道光芒从理解的眼底闪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