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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张管家过来,笑着道,“晚膳是送您房里吗?”
顾辞应了,张管家忙转身下去了。
他却仍是站在门口不走,他从来就不觉得沈琉璃是个很简单的人,是以这次薛易的事必须要早做准备,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只是眼下他身边无人可用,他因要处理魏王的事暂时也不可能抽身出城。
现在该怎么办?
…………
晚膳都已经凉透,顾辞却一口没吃。
张管家原本是带着丫环来收拾的,见此不由得吃了一惊:“大人怎的一口没吃,是厨房做的不合口味?”
顾辞蹙眉仍是在想事情,闻得张管家的话,他才回过神来,勉强笑道:“不是,我不饿,你让人都撤了吧。”
他说着起身出门。
“大人!”张管家跟着出去。
他没有回头,只道:“本相有事去书房,你不必跟了。”
张管家无奈只能站住了脚步,这次大人回来很是奇怪,他没见着谢琅,大人也没提谢琅的事,张管家多次向问,却似乎总没有机会。
顾辞推开书房的门,扑面而来一阵灰尘的味道。他本能地挥了挥衣袖,他是不喜下人随便进他的书房的,是以他不在府上,也不会有丫环进来打扫。
指腹掠过书桌,已有薄薄一层灰。
他叹了口气坐下,如何应对,他还没有想到。
…………
禾晏失眠了一夜,早上出门时竟瞧见顾辞是从书房出来的。
还穿着朝服!
禾晏震惊了,莫不是他昨晚一夜都在书房吗?
“大人!”她冲上去叫住他。
顾辞回头蹙眉:“这么早?”平时她不睡到日上三竿可是不会起床的,今儿倒是奇了。
禾晏小跑着上前:“上朝吗?”
他点头,突然问:“要入宫?”
禾晏一怔,随即摇头道:“我不入宫,我今天留在府上陪阿瓷。”
他笑一笑,禾晏跟着他走到门口,突然又问:“今天回来早吗?回来用午膳吗?”
顾辞笑得无奈:“怕是回不来。”他一顿,又笑,“盼着我回来吗?”
禾晏的脸一红,随即咬牙道:“谁盼你,你最好别回来,我就不用给你端茶送水了!”她朝他吐吐舌头,扭头就跑。
顾辞嗤的笑了,口是心非,他早看出来了。
不过,他似乎越来越喜欢这样有些小扭捏的秦禾晏了。只因他清楚,这样的秦禾晏只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在旁人面前如何,他顾辞一早就领教过了。
…………
早朝时,顾辞上了一本折子,奏请容祁将魏王削爵收押,通缉世子容世钧,并查封魏王府,魏王府上下贬为庶民。
容祁并无二话,直接应下。
如此一来,丞相只手遮天便越发明显了。
诚如容祁希望的那样,魏王之事顾辞回京就帮他办妥了。
下朝容祁便听说太皇太后把太后给请去了慈宁宫,无非便又是为了顾辞治罪魏王的事,容祁一脸冷漠。
“丞相呢?”
周富低头跟上来道:“回皇上,丞相大人出宫了。”他迟疑一下,又道,“方才,太皇太后派人来请皇上过去。”
容祁一笑:“看来皇祖母又要埋怨朕没有主见了。”
周富的脸色难看,容祁已大步朝前走去。
…………
顾辞一出宫便直接回了相府,说好中午不回的,但他就是想看一看禾晏见到他突然回去的样子。
马车徐徐穿过繁华大街,外头是熟悉的声音,顾辞掀起车帘看了一眼,忽而叫停了马车。边上摆着一个小摊,琳琅满目的小首饰,虽不是昂贵的金银饰品,瞧着倒是精致。
顾辞的目光落在一把精巧木梳上。
摆摊的大娘不认得他的朝服,只见他穿着官袍,便恭敬笑道:“大人买木梳是想要送给心上人吗?民妇这的木梳不敢说是最好的,可每一把都是民妇的老伴儿亲手刻的,民妇和老伴儿都成亲三十年了,一次都没红过脸,希望大人和您喜欢的姑娘也能幸福甜蜜!”
顾辞清浅笑了,将木梳握在手中:“好,这把我要了。”
付钱转身上了马车,身后还传来那位大娘连声祝福的声音。
他将木梳纳入怀中,心情没来由的好。
张管家见他突然回府了很是惊讶,一路跟着道:“大人,大人不说要回来,我都没吩咐厨房准备午膳,我马上去准备。”他转了身又想起什么,“哦,对了,禾晏姑娘大约在您房里。”
他点点头,径直去了房间。
窗户半开着,顾辞才行至窗口便瞧见了里面的禾晏。
她正拿着鸡毛掸收拾灰尘,嘴里哼着小曲儿,他忽而站住了步子,就在窗口怔怔地看着。
禾晏将整个屋子都收拾了一变,见窗户半开着,她大步上前一把就推了出去。
“唔……”顾辞没想到她突然来了这么一招,本能地捂住被撞到的鼻子,眼泪一下子就泛上来了。
禾晏吃了一惊,还以为是不小心撞到了谁,跑出来一看。
“大人!”她错愕。
手忙脚乱地扶了顾辞入内,她才忍不住低声问:“你……你不是说不回来吗?不会撞断了吧?”
顾辞只觉得一股温热的东西自指缝间流出来,他一手本能地伸手入怀拿出了帕子捂住,却在那瞬间,一把木梳“啪”的掉了出来。
禾晏瞥一眼,又发现他流血了,惊诧道:“啊,大人,血!”她忙帮他捂住,“我……我去给你拿药啊!”
顾辞才想叫住她,她一溜烟跑得飞快,顾辞叹息一声,本能地仰起头。
外头,突然传来丫环的声音:“大人,外头有两位公子说要见您。”
顾辞皱眉:“什么公子?”
“哦,一位姓秦,一位姓顾。”
丫环的声音才落,顾辞自然就想到定是秦禾风和苏静芸。苏静芸不想让秦禾风知道她的身份,是以到了相府也不好亮出身份。
不过他们两个都没事,顾辞也算松了口气,他起身道:“就说我马上过去。”
…………
苏静芸自马车上下来,回头看着秦禾风道:“不如稍后让顾大人请了大夫给你看看身上的伤吧。”
秦禾风摇头道:“不必了。都好的差不多了。”他说着舒展舒展筋骨。
苏静芸忙拉住他:“哎,你小心点,别又撕裂了!”
他一怔,随即笑了。
“大人。”家丁朝顾辞行礼。
苏静芸下意识地松开了拉住秦禾风的手看向来人,她不自觉地笑:“顾大人!”
顾辞朝他们一笑,待近了,苏静芸才错愕看着他红红的鼻子道:“大人鼻子怎么了?”
顾辞低咳一声道:“没什么,不慎磕到了。”他看向秦禾风道,“禾晏很是担心你,一直盼着你回京来。”
“她在府上吗?”秦禾风急着要入内。
“在。”顾辞才要开口,突然一队禁卫军来到门口,为首一人见了顾辞便道:“丞相大人,皇上有要事请您入宫!”
秦禾风蓦地一惊,顾辞蹙眉看着来人,容祁宣他入宫可从来不会有这等架势,除非,是出了大事。
“请大人入宫!”禁卫军将马驹牵过来递给顾辞。
顾辞与秦禾风对视一眼,只得翻身上马。
秦禾风忙上前道:“我和你一起去!”
“哎……”苏静芸本能往前追了两步,闻得顾辞回头道:“去福来客栈,就说本相的客人,先安顿。”
禾晏在府上,他不能让苏静芸一起住在这里。
苏静芸见他二人离去,心中很是紧张,也不知皇上突然急召是为了什么。不过眼下她也不能以苏静芸的身份待在相府,还是听顾辞的话去福来客栈吧。
禾晏才拿了药回来便听说顾辞又进宫了,禾晏不悦地嘀咕着:“什么大事也等上了药再走啊,阿瓷你说是不是?你鼻子不疼啊?”
她蹲下摸摸阿瓷的头,又回头看向大门口,这一去又不知何时才能回来,禾晏忍不住叹了口气。
“禾晏姑娘这是怎么了?”张管家弯着腰问。
禾晏拉着脸道:“没什么。”
张管家笑道:“放心吧,大人很快就会回来的。禾晏姑娘不知大人方才回来时听说你在大人房里啊,他就直奔着去了,想着本来是要给你惊喜来着!”
惊喜?最后是她来了他惊吓吧!
禾晏忍不住笑了,她蓦地又想起顾辞怀里掉出的那把小木梳。禾晏忙把腿跑回去,地上的木梳早就不见了,看来是让他重新拿走了。
他一个大男人要女人的梳子干什么?
难道真的要给她惊喜?
禾晏心花怒放,一把搂住跟着进来的阿瓷笑道:“哈哈,阿瓷,大人要送我礼物,是礼物哦!”
…………
容祁一言不发坐在敞椅上已有一炷香的时间了,外头,周富禀报着说顾辞来了。
他没想到的是跟着顾辞一起进来的,还有秦禾风。
顾辞入内一眼便瞧见了站在容祁身侧的谢琅,谢琅的目光有些尴尬,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皇上急召臣所为何事?”
容祁的眸色带着微寒,他睨视着顾辞,忽而冷笑道:“朕才下朝就被皇祖母叫去了慈宁宫,本还以为是为了魏王的事,没想到竟然不是。”
顾辞略微皱眉。
面前明黄色的身影猛地站了起来,将手中的奏折狠狠地掷在顾辞的脚边:“有人匿名上奏说你私放钦犯,犯下欺君大罪,你可认罪!”
别说顾辞,连秦禾风也大吃了一惊。
奏折在顾辞脚边半打开,不必翻开,顾辞已看到上面“薛易”二字,他的心口一紧,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容祁的声音冰冷:“朕记得当初判了薛易死罪,还是你亲自监刑,现在你来告诉朕,为什么他还活着!”
那次的案子秦禾风并不清楚,不过看着眼前的情况,皇上似乎并没有冤枉人。况且有人上奏折,那么证明此事已闹大,皇上即便有心包庇也是不可能了。
顾辞略一思忖,开口欲解释,一侧谢琅突然道:“薛易人已被拿下,大人还是从实招吧。”
顾辞终是震惊,薛易已被拿下?
这怎么可能,禾晏分明说已让薛易出城了!
明黄色的身影靠近,御靴缓缓行至顾辞面前,一脚踩住地上的奏折,容祁的音色漠然:“太皇太后和太后已叫人将薛易验明正身,丞相若想要看,朕此刻便能下令将人犯带来。”他一顿,话语更是料峭寒意,“不过朕以为用不着了,来人,将丞相给朕收押!”
…………
毓秀宫长廊上,一抹小小身影急移。
湘湘小跑着进了寝殿,沈琉璃正坐在梳妆台前整理妆容,宫女的脸庞照应在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