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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叶恒升极力忍着笑,转过身,负手踱步出了店门,那胖老板见状,片刻变了脸,从小钗手里夺过那口脂,还白了她一眼:“你这丫头,没钱就不要动我家东西。”将小钗轰出了门。
“哎哎,这老板真是小气,瞧都不让人瞧。”小钗恼道:“叶恒升,你跟他说什么了?怎么转眼就变脸了?”
“没什么。”叶恒升伸了懒腰,道:“我只是问他白送行不行。”
“难怪我会被轰,都怪你。”
“这可是仗义之举啊,我瞧你那模样,恨不能一口吞了那口脂,便替你问了。”叶恒升笑出了声,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小钗气得跺了几脚,还是跟了上去。
一路上,小钗几乎每个摊贩那儿都要逗留上一会,拿起这个,又摸摸那个,虽被人轰个不停,但仍是兴奋得面色绯红,望着面前那个如同鸟儿般欢快的身影,叶恒升不禁出了神,见小钗在一蜜饯铺子门口磨蹭个不停,他走到她旁边,让老板包了一些杏脯,付钱后递给了小钗。
“咦。”小钗惊奇道:“你哪里来的钱?这个可不便宜。”
“我藏了一些。”叶恒升故意叹口气,道:“你望得可怜,连带着我也丢人,咬咬牙给你买了罢了。”
小钗咯咯地笑了,拿出一个扔进嘴里,叶恒升见她吃得毫无斯文样,又叹道:“要四十文钱,太贵太贵,等你碰到月上教主,连盘缠一并还我。”小钗咬了一下舌头,痛得她捂着嘴,指着叶恒升呜呜咽咽个骂个不停。
直到走出那片街市,小钗才消停了一些。二人经过了一条浅浅的小河,那河水清澈,河边蹲着三三两两的洗衣妇,小钗停了下来,道:“有些乏了,休息一阵。”便坐在了河边的石墩上。
叶恒升道:“从宜川出来,便有人一路跟着我们,还是出城的好。”
小钗望着河面:“无妨,他们没有动手,说明还不敢确定。”她嗤笑一声又道:“哪能这么容易给他们知道。”
一颗石子投入河中,荡起圈圈涟漪。
“我爹空有一身功夫,却宁愿躲起来大半辈子,哪知最后落下的结局……可见这并不是个好法子,如今我想,既然事已至此,不如行之坦荡,即便不能活命,好歹也算见识过这红尘俗世了……比我想象中的美。”沉默片刻,小钗又斜着头,笑嘻嘻地望着叶恒升,道:“况且我还有高手一路护送。”
望着那春花般的美颜,叶恒升露出了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浅笑。
二人又走了一段,转入了城西的集市,看到有许多人正围在一处,好似看什么热闹,小钗凑上前去,原来是一个一身丧服的女孩儿正跪在地上,要卖身葬父,只见她虽然脸上涨红,眼中含泪,但却并不见失去家人的悲伤之色。
见状,叶恒升一脸看戏的神色,小钗心下明白,那女孩儿是在骗钱,围着的人虽看不出门道,但也只是指指点点,并无人出手,这时,一个身着褐布衫的年轻男子,将那女孩儿从地方扶起,安慰一番,给了她些银钱,突然,那女孩儿又往地上“扑通”一跪,道:“公子,你让奴婢跟你走吧,做什么都行。”听这话,旁边围着的,有人开始起哄:“这小姑娘长得不错,带回去做个贴身丫鬟也行啊,哈哈。”那褐衣男子满脸涨红,连忙又拿出了些铜钱给了那女孩儿,连忙打发她离开了。
围着的人群也渐渐散了,叶恒升懒懒道:“真是无趣,我还以为会有什么好戏。”
小钗正要搭话,却听见一声“兄台留步。”只见方才施舍银钱的那个褐衣男子背着竹箧走上前来,似有些怒意:“那女孩儿生计已如此困难,这位兄台怎忍嘲讽?”
叶恒升朝他望了望,神情无奈,转身自顾自地走开了,那褐色衣男子还要上前理论,被小钗拦下:“公子,我哥没有嘲讽之意,就是口无遮拦,我在这里先向你陪个不是。”见是一个十分秀气的女子,那褐衣男子有些慌乱,红着脸,忙作揖道:“姑娘严重了。”
见他颇为有趣,小钗笑出了声,如银铃一般,问道:“公子在赶路?往哪里去?”
褐衣男子道:“我是赶往都城赶考的乡贡生。”
小钗道:“真巧,我也往都城去,你一个人,正好同我们一道,路上也有个照应。”
那褐衣男子惊得都有些结巴了,忙道:“不……不敢……怎敢打扰姑娘。”
小钗一心想拉他同行解闷:“不打扰、不打扰。”抬眼一看,发现叶恒升已走远,急忙喊道:“叶……哥,等等我们。”便拽着那男子背后的竹箧踉跄着跑了起来。
天亮之后,三人便早早上路,总遭叶恒升戏谑的小钗,终于有了可“欺”之人,一路上笑声不断。
小钗打量了身旁的褐衣男子,见他面上十分白净,眉目清俊,木讷中又含书生意气,忍不住道:“公子只看着便让人觉着神清气爽。”褐衣男子忙低下头,都不敢朝小钗望。
小钗又是一阵笑,问道:“我叫小钗,还没请教公子大名。”
褐衣男子道:“在下姓穆,名冕晨。”
天色已是渐晚,三人终于赶上时辰,进了与祁县相邻的一座小城,地方虽不大,但胜在繁华热闹。
走了一阵,叶恒升对身后的小钗与穆冕晨道:“你们去前面那个客栈住下,我们明天晌午后再上路。”
“你去哪儿?”小钗问道。
“我在这城中转转,寻个舒心的地方。”
“那我们也要去。”
叶恒升摘下头上斗笠,俊美的容貌使得穆冕晨一阵呆愣。叶恒升笑道:“你一路上笑声太响,鸟都惊飞了,现在还不让我清静清静?我去寻这城中的花魁消遣,你们跟来岂不是坏事?”也不管小钗拿大眼瞪他,把手中斗笠扔给她,道:“这个今晚上是用不着了。” 说罢甚是潇洒地走了,引来路人追随目光无数。
小钗一阵气恼,却也只得悻悻地往客栈走去,边走边骂:“坏人、烂人。”
一旁的穆冕晨见状,局促地说道:“冕晨陪姑娘在这城中走走可好?”
“真的吗?”小钗有些心不在焉地问道。
“真……真的,姑娘想去哪儿,冕晨就陪姑娘去哪儿。”穆冕晨红着脸,低头道。
作者有话要说:
☆、八、情愫暗生
月黑风高。城外,一个身着夜行衣的人在林中疾走,只引得野草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可见轻功上佳。蓦地,他跃上一棵大树,蹲于树杈间,压低了身体,警惕地观望着四周。
一片寂静,夜行之人绷着的身体有所松动,此时,背后突有凌厉掌风袭来,他心下一凉,还未来得及回头,已被人一掌打了下去,掌力雄浑,那夜行之人经脉尽断,趴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他的口吐鲜血,抽搐几番,只望了一眼眼前的一双黑靴便断了气。
那黑靴的主人将地上的死尸踹翻了个,从死尸的衣襟里摸出一封密函,在那人手中,密函转眼便化为了灰烬。
一道黑影疾走过来,朝那人跪了下来:“主人。”听声音是一个女子:“禀报主人,石刻已寻到,龙脉、秘宫不日便可确定方位。”
那人并不说话,走到那女子跟前,抬起她的下颏,细长洁白的手指在她脸庞轻轻摩挲,道:“看来青衣怪给你换了张不错的脸,比那上了年纪的老妇入眼多了。”不想,那女子竟是李秀娥。
李秀娥红唇微颤,望着那人,只听他到轻笑一声:“暂且留下你的眼睛,不准与人提起我的相貌。”说罢便悠闲地转身离去,李秀娥跪在地上,望着那人的身影,久久不起,两行清泪缓缓流了下来。
第二日上路,小钗拿眼斜着叶恒升,冷笑声不断,叶恒升停下来望着她。
“干什么?”小钗凶道。
“你一路打嗝打个不停,喝口水就好了。”叶恒升一本正经。
“你……”小钗羞恼道:“你昨夜吃香喝辣,醉卧美人膝,倒是逍遥快活……”风凉话还未完,见叶恒升向她逼来,越挨越近。
淡淡的香味带着暖意向小钗笼罩而来,她突然觉得心头一跳,慌忙斜过身子,拉远两人距离:“做什么?”
“别动。”叶恒升将小钗头上的一片落叶拂下,动作轻柔得让小钗一阵呆愣,正当红云悄悄爬上脸颊时,却听见他道:“若是昨夜那花魁云鬓沾落叶,那还别有风韵,可换了你,唉……”说罢又自顾自地走开了。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哎,把话说完。”小钗回过神来,气得跳脚,向前追去,却不见一旁的穆冕晨一脸失意。
又走了一段,经过一条小溪,三人便准备歇息一阵。见叶恒升在溪边汲水,穆冕晨向小钗轻轻问道:“小钗姑娘,叶大哥是你家兄长?”
“不是啊。”小钗答道。
“那便是义兄?在下见你们感情甚好。”穆冕晨追问道,语气中带了些急迫。
“感情好吗?”小钗望向叶恒升,秋意渐浓,秋叶飘落于清澈的溪流上,称得溪边的他出尘脱俗,那么明丽的画面,可总觉得像是隔了层雾,自己怎么都看不透、看不清,他与她都藏了很多。
小钗突然感到一丝说不明的落寞、失望,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感觉的?她烦躁地用手拍打着脑袋,站起来便走,惊得穆冕晨忙喊道:“小钗姑娘,小钗姑娘?”又向叶恒升问道:“叶大哥,小钗姑娘她怎么了?”
叶恒升不答,只是笑了起来。
雁回峰,雁门。
书房中,顾长青来回踱着步,似有些焦虑,蓦地,他停了下来,向门外唤道:“来人。”
一名弟子立刻走了进来,向顾长青抱拳行礼,道:“师父有何吩咐?”
“修武可有消息传来?”
“尚未接到修武的密函。”
“出去。”顾长青心情烦躁,向那名弟子挥了挥手。
顾长青慢慢走到书案前,暗想:“修武三天未来消息,怕是已被灭口。”他打开藏于书案下的一个暗盒,取出修武传来的最后一封密函,又打开看了一遍,不禁疑惑地自言自语道:“他们的方向是都城,去都城做什么呢?”
“禀报师父。”门外传来一名弟子的声音。
顾长青收起密函,“何事?”
“大师兄一行人回来了。”
雁门大堂,萧跃、顾秋颜等人被一群弟子团团围住。
“大师兄,山下什么样?好玩的地方多吗?”这些雁门弟子大多年纪尚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