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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笑道:“李秀娥的银子也欠着我呢,反悔又如何?再者,与宫家遗脉在一起可比那银子强多了,你只当我看上你好了。”
小钗再次闭上眼睛,心中接着默念:“不要动气……不要动气,不值当。”
“但是你要晓得。”只听那男子道:“月上教主出手帮人,必要那人允下一事,以此交换。”
小钗望向清潭:“就看他要我做什么事了。小钗已是尽力要活下去了,算是遵守了当初对爹娘的承诺。”
一阵山风吹过,清潭水面荡起阵阵涟漪,那男子微微笑了笑,道:“在下姓叶,名恒升”。
小钗也不朝他望,只拱手道:“宫雪钗”
回到高猎户家,小钗在屋里换下那身湿漉漉的劲装,村中的公鸡开始打鸣,山风吹得久了,身上似有些不舒服,小钗裹着被子,沉沉地睡了过去。
没过多久,天亮了起来,高猎户一家起了身,高家小儿看见小钗的屋门仍关着,笑道:“四姐还赖床,”便要去敲门,被高大婶一把拉住:“你四姐一个女孩儿家,白天跟你爹上山打猎,怕是累了,让她多歇息会。”
高家小儿应了声,道:“那儿帮娘去喂鸡。”
“好。”高大婶随手拿了个簸箕,和小儿一起出了门,却看见院外,一个年轻男子正向他们走过来,那男子姿容绝色,身着白色长罗衫,母子俩一时愣住了。
那男子走到跟前,正是那与小钗同在山上清潭边的叶恒升。
“请问这位是高大婶吧。” 叶恒升行了礼,道:“在下乃是小四的表兄,一路打听,得知小四在您这里,特来接她回乡。”
高大婶还愣着没回过神,高家小儿飞奔回去,拍打小钗的屋门,喊道:“四姐,有人找你,你表兄来找你了。”
“表兄……”小钗正半醒着躺在床上,先是听得迷糊,反应过来后,一下子坐了起来。
堂屋内,叶恒升打量了下小钗,只见她头发蓬乱,颊边尚有枕痕,眼下青黑,十分狼狈,忍不住低下头笑了起来:“许久不见,四妹还是如此……率真、可爱。”小钗白了他一眼,不予理睬。
高大婶给来客端上一碗水:“村里人家,比不得城里,公子喝碗水吧。”叶恒升忙接过来,道:“大婶客气了,万分感谢对小四的照顾,这些天多有打扰了。”
一旁的高猎户望了望小钗,叹了口气,道:“小四是个懂事的孩子,这些时日,我已把她当女儿看待,本希望她能留下来,但今日家人来寻,我是不能阻拦的。说句外人不该说的话,小四父母双亡,日后还请好生照顾她。”
小钗大眼含泪,道:“当日流落至此,多亏高叔收留……”她刚想接着说道,却被叶恒升一句话惊得泪也止住了:“大叔放心,小钗与我早有婚约,我必待她如珠如宝。”
小钗瞪着叶恒升,见他神色坦然,跟真有其事一样,差点没气晕过去。
告别了高猎户一家,小钗背着个小包袱,跟着叶恒升上了路。
“早有婚约?如珠如宝?叶公子得有多厚颜才能这般言之凿凿?”小钗抱着手臂,故作浑身哆嗦状。
叶恒升轻声笑了,道:“我若不如此说,那猎户一家岂能放下心?你们必得又相互哭诉一番,还是正事要紧。”
小钗转过头,看着那渐行渐远的村庄,心中一阵失落,过去六年,她只能在梦中与爹娘、哥哥相见,这段时日,幸得在高猎户家中重温亲情,只是下次相见,不知又是什么时候。
灵谷县。簪花楼的一间雅阁内传出袅袅琴音,似在倾诉衷肠,突然“嘣”的一声,似琴弦断裂,琴音也戛然而止。
“珍儿姑娘。”一个护卫出现在门外,向正望着面前古琴出神的珍儿,递上一封封着蜡印的密函。
珍儿接过密函,打开快速地看了一遍,向那护卫道:“吩咐下去,让他们务必确定石刻真伪。”
“是。”
“必须尽快找出秘宫的所在。”
“遵命。”
待那护卫退下,珍儿走到房间的博古架旁,从一堆卷轴下抽出一束,在书案上缓缓打开,是一幅画,那画中人是一个身姿飘然如仙的男子,带着半幅黄金面罩。
珍儿缓缓弯下身子,伏在那画上,轻轻唤道:“主人……”
作者有话要说:
☆、五、宜川风波
自离开了村庄,小钗与叶恒升已行进七日,两人多上大道,走得快,已是穿过几座小城。
这一日,快到晌午,小钗大喊着“走不动了”,便自顾自地在路边歇息下来,她打开包袱,数了数里面的铜钱,叹气道:“这么多年藏下来的钱,经这几番折腾,已所剩不多了。”见叶恒升并不理睬,故意又大声叹气道:“有些个人,说是护我上路,但每到一处只知道招蜂引蝶,其他皆不管不问,真是好不逍遥啊……”
还未说完,眼前突然出现一块玉佩,玉质通透清澈,碧亮喜人,一瞧就知价值不菲,小钗瞪大了眼睛,一把夺过来,道:“你怎会有这等好东西?”
叶恒升笑道:“替人卖命,自会收人钱财。到了下一座城,把它典当了换成银钱,到都城也是足够了。”
“叶兄真是豪爽之人,如此小钗就用剩下的盘缠,请叶兄好好饱餐一顿。”似突然来了精神,小钗喜滋滋地背起小包袱便要再次上路,却听见身后,叶恒升道:“姑娘客气了,典当得的银钱就记在账上,等你找到那月上教主,再还与在下便是。”
小钗顿时绿了脸,还没等她回嘴,又听见那叶恒升边走边道:“前面不远处就进城了,可以好好饱餐一顿,在下先谢过姑娘了。”说罢,轻声笑了起来。
二人走到了城门口,“宜川县。”小钗仰着头,念了城门上的三个大字,张望了一番便进了城。果然是越靠近都城,这沿途城邑也越为繁华,街面上人来人往,商铺排列得齐整,小摊小贩也吆喝得热闹。
走在街上,叶恒升丰神俊朗,自是又引得来往路人争相观望,那些个怀春少女,有的羞涩忸怩,只拿眼不断地瞧他的脸;有的则是泼辣大胆,直接把手中香帕甩到了叶恒升的身上,倒是可怜了小钗,不仅收得白眼无数,一双脚还被踩得如那烂泥巴一样,气得她一咬牙,跑到一旁买了一顶斗笠,待到了人少些的地方,就扣在了叶恒升的头上,遮住了他半张脸:“以后每进一城,你定要戴上这斗笠。”小钗恶恨恨道。
叶恒升弯了弯嘴角,突然道:“咦,前面一座酒楼,看似生意不错。”说罢便自顾自地走了过去。
进了酒楼,小钗忙挑了一个靠里边些,旁人不会在意的位子,这才安下心来招呼店小二上些吃食来。
二人正吃着,却见一行六七人走了进来,年纪十分轻,且穿着不俗,嚷嚷着让小二找个干净的雅座。被簇拥在中间的是个女子,着翠绿色衣裙,粉面桃腮,娇俏可人,见旁桌上的人都望向自己,不觉头又昂了昂,似十分得意。
一行人入了座,那绿衣貌女子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捶着腿,似极不耐烦地抱怨道:“都怪爹爹,做什么要应下那些个人,去寻什么宫家独女,害得我在外跑这么久……”
“师妹。”坐在她一旁的一个男子打断她的话,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悄声道:“师父乃当今正道盟主,万事自有考量,我们奉师父之命下山,这话切不可让旁人听了去。”
“怕什么,那宫家独女的事又不是什么秘密。”另一个男子道:“要我说这江南宫家,没他们还好,有了他们,江湖纷争不断……”
“就是。”见有人附和,那绿衣女子越发不以为然,道:“这宫家人就是个祸害,那宫家独女若还活着,就该学学她爹娘,痛快的自行了断了才是。”说罢拿起了桌上的馒头,刚想往嘴里送,只听见“嗖”的一声,一颗小石子将她手里的馒头击得稀烂。
“谁?”那群人皆惊得拔刀而起,恼怒地四下寻找偷袭之人,吓得其他食客皆夺门而逃。
“哎,还没给钱呢。”店小二冲着那些逃走的客人喊道,刚无奈地叹口气,突然发现那群人似都望向自己,吓得汗毛竖起,跑到了一旁以后才知道,他们是在看着自己身后那一桌客人,这两人也奇怪,这么大动静,跟没听见似的,还在悠闲地吃着饭。
“定是他们。”那绿衣女子怒喝道,冲向那桌,一刀砍碎了桌上碗碟,这时,这两人才抬头向她望去,正是小钗与叶恒升。
那绿衣女子一看到叶恒升的脸,顿时愣住了,从没见过如此貌美的男子,却听见小钗“噗嗤”笑出了声:“哥,你这一路过来,都是向你扔手帕的,没见过冲你砍盘子的吧,这位姑娘真是彪悍,佩服、佩服。”
“你住嘴。”见同行之人都已围过来,那绿衣女子脸红了起来,向小钗怒道,却不由自主地又瞟了一眼叶恒升,平复了下心情,道:“还不是你们,暗中伤人。”
“敢问姑娘,我们伤到你哪了?”小钗笑道。
“你……还好你们打中的是我手里的馒头。”那绿衣女子仍强硬道。
“馒头?我们这一桌馒头被姑娘砸烂了,还不知道怎么填肚子呢,姑娘倒冤枉起我们来了,再说了,我们暗中伤你?谁看到了?而且……哥,我们和她不认识吧。”小钗故意问向叶恒升,叶恒升笑而不答,小钗又道:“我要是姑娘就先替自己庆幸庆幸了,好在打中的是馒头,不是门牙,不然说话可就漏风了。”
那绿衣女子气得浑身发抖,挥刀要砍向小钗,却被叶恒升漫不经心地用一根筷子抵住刀刃,那木筷似有千斤,任她怎么用力都砍不下去。
见状,绿衣女子身旁的男子拦住了她,劝慰几句后,便转而向小钗同叶恒升拱手,道:“我师妹太鲁莽,还望二位见谅。”
小钗并不搭理,叶恒升也不应声,见二人如此态度,那一行人中又有人欲抱不平,也被那男子拦下,“告辞。”那男子领着其余人向酒楼外走去,那绿衣女子望了望叶恒升,一跺脚,也跟着跑了出去。临出门时,那领头的男子似又回头看了二人一眼,意味深长。
“你那弹弓虽没人发现,但我们还是遭人惦记上了。”叶恒升笑着摇摇头,对小钗道。
“那又怎样,侮我爹娘,下一回绝不是教训得这么便宜。”小钗冷哼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