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在对方对她似是有所忌惮,一直尽心侍奉着,除了没有人身自由之外,并无责打用刑之类,生活起居也还照料细致,不像是囚禁,只像是做客。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衣食无忧,好吃好睡,除了不敢沐浴更衣之外,其余都是逐渐适应,只是,对于脱身之计,暂无对策。
五天后的午后,闲来无事,正在榻上拥被午睡,和衣而眠,房门哐当一声被人猛力推开,一人大步踏进,低沉叫道:“君浣溪,你这几天吃得饱胀,睡得倒香,当然是高枕无忧吗?”
因被劫持在外,虽然表面不动声色,却哪里真的睡得安稳,门声一响,便是睁开眼睛,假寐不动。
待得这一声唤后,更是心头一喜,看这样子,对方沉不住气了,先行发难,这样一来,脱困的机会也就慢慢浮出水面了。
伸个懒腰,从榻上坐了起来,并不看他,只端坐不动:“可是出了什么事?”
那人被她的镇静惊了一下,喃喃道:“你失踪这几日,第一天,羽林军开始乔装打扮,明察暗访;第三天,执金吾统领的北军骑兵四出,搜查京郊;到今日,连天子亲卫都出动了……”
见她神色微闪,又沉郁道:“还有,不止是那个小子,还有他那两名结拜兄弟,发了疯一般找你,将整个宛都都有翻过来了!哼哼,你的魅力可真是不小!”
又是嫌恶的语气,此时只多了几分无奈,几分愤慨,君浣溪听在耳中,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不禁心念一动,直直看他:“你……你是……”
掐指一算时日,暗骂自己糊涂,早该想到是他的,这绑架事件,却是自己讨来的!
“不错,我是……”
那人叹一口气,正要说话,身后脚步声声,转眼抢进几道人影来。
刹那间,墨袍,青衫,白衣,或担忧,或暴躁,或焦急,衣着神情不同,面色却是清一色的苍白憔悴,纷纷叫道:“浣溪,你没事吧?”
哦,他们三人,竟然都找来了……
|派派小说论坛玉清手打,转载请注明|
卷二 欲揽天下 第三十章 约法三章
“我没事,完好无损。”
心底是前所未有的满足,目光掠过每一个人如释重负的面容,最后落在那屋中无可奈何的中年男子身上,想清楚了此事的前因后果,不由轻笑,微微欠身:“伯父,你好。”
一声过后,即是掀开薄被,双脚蹋出,一边慢条斯里穿鞋,一边朝门外看去。
那阳光明媚的院子里人影重重,全是御林军的衣着服饰,不知是卫临风还是楚略干的好事,连天子警卫部队都调来了。
自已的身价,一下子拔高了不少!
“来人,将这座院子中的疑犯统统缉拿,一个不留!”
听得那园院中一声高叫,沈鸿儒脸颊骤然发白,硬声道:“安儿,为父是为你好,如今你却要带着官兵来拿我吗?”
“父亲!”沈奕安抢上一步,急声道:“你可真是糊涂,你可知道,浣溪是为当今天子专属治病的首要大夫,对他不利者,即使对天子不利,是死罪啊!”
“是啊,伯父,浣溪与你素不相识,你将他请来这里,莫不是有什么误会?”卫临风是个聪明人,也是与沈鸿儒一向相熟,见得君浣溪没事,自然帮着打圆场。
楚略只盯着她上下打量,却不出声。
“我……”
眼见几名御林军已经到得门口,沈鸿儒面色灰败,惭愧退后一步。
“谁说伯父对我不利——”君浣溪下得床来,随意伸个懒腰,站在屋中好笑道,“伯父邀我过来做客,不过多住了几日而已,我说你们用得着那么紧张吗?伯父,你说是不是?”
“真是做客,不是绑架?!”
门口一名青年将领厉声喝问,大有兴师问罪的意味,君浣溪见他官服鲜明,一表人才,却是有些眼熟。
正在怔然回想,那人踏了过来,朝她抱拳道:“君大夫别来无恙?”
“徐将军……”终于反应过来,之前在良医所见过的,被太子宇文明瑞赞不绝口的天子宠臣,北军统领,执金吾徐诺,于是过去见礼,“多谢将军关心,我没事。”
双方见礼已毕,徐诺见她面色平静,略有惊讶之色,此时也不说什么,只沉默站立。
君浣溪却是转过头来,一推沈奕安,挑眉道:“你还愣着做什么?徐将军带了一帮兄弟过来,一路辛苦,你还不带大家去歇息,安排下茶水汤食?!”
“是,是,徐将军,请……”沈奕安面露喜色,比个相邀的手势,带着徐诺一行漫步而去。
“临风,楚略,你们也跟去陪陪徐将军吧,我与伯父有点事情需要沟通一下——”
瞟了一眼面上青红不断的沈鸿儒,笑道,“伯父,你意下如何?”
沈鸿儒看她一眼,点了点头,先行过去在案几前坐下。
“浣溪,这……”
卫临风立着没动,似还在犹豫,楚略伸手过来,扯住他的手臂朝外拖:“走吧,伯父不会为难浣溪了,我们去院子里等着便是。”
君浣溪看着两人的背影,微微一笑,有他这句话言明在先,沈鸿儒若是还想搞什么花样,已经没有任何立场了。
房门关上,君浣溪也是转身过来,恭敬跪坐在下首位置,轻声道:“奕安之前曾提过伯父不日将来宛都,浣溪愚笨,早该猜到是伯父……”
沈鸿儒哼了一声,道:“少来惺惺作态,你就算替我隐瞒,不予告发,我也不会因此感激你!”
君浣溪苦笑:“感激我并不奢求,只愿伯父不要再生气就好。”
沈鸿儒冷声道:“我怎么可能不生气,君浣溪,你可知道,你坏了我的好事。”
君浣溪哑然失笑:“浣溪不明白,我此前与伯父素不相识,谈何破坏?”
“初雪你应该见过吧?她这番和我一起来了宛都,就住在安儿新购的宅子里。”
君浣溪点头,有些明白过来,原来沈奕安最近一直不见人影,是因为在家陪伴佳人;而这位沈父绑自已来此,则是为了在此期间促成两家的婚事,成就一段美好姻缘。
“安儿与初雪青梅竹马,两情笃厚,两家原本也是世交,安儿本来并不是十分反对这桩婚事,只说自已年纪尚轻,需要历练,我才放任他在外闯荡游历,没想到,一趟骥东之行过后,他竟是整个人都变了,不念旧情,贸然悔婚,在弘西闹得沸沸扬扬,唉,我鸣凤山庄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君浣溪听得微微皱眉,并不说话。
沈鸿儒继续道:“我本来在京城为他安排好了好差事,希望他能够结交新贵,提升地位,没想到他居然与对方撕破脸面,将好不容易建立的良好关系撇得干干净净!这个小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听到此处,君浣溪再也忍不住,轻声反驳:“伯父此言差矣,这二皇子不得民心,并非明主,奕安这样做,却是审时度势过后的最佳选择,你应该支持他才对,还有,奕安生性洒脱倜傥,崇尚自由随意,并不情愿涉足政坛,效忠权贵,伯父这样安排,实是违背了他的本性,适得其反。”
“你!”沈鸿儒眼中闪过一抹历色,朝她审视半响,方才森然道:“你既然对安儿如此上心,却为何不接纳他?反倒是做了手脚,纂改他的记忆?!”
君浣溪心头一震,身子微颤:“伯父,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我自已的儿子,所有异样无措都是看得清清楚楚!”沈鸿儒狠狠瞪她一眼,从袖中取出一页信笺来,似是盛怒未消,啪的一声拍在案几上,“拿去,你自己好生看看!”
君浣溪将那信笺取了过来,展开细读:“……在家匆匆几日,未能向父亲言明实情,孩儿对初雪只是兄妹之谊,而非男女之情,孩儿心爱的女子,乃是在骥东之行途中相识,闻名天宇的南医公子,君浣溪……”
心爱女子……君浣溪……
老天,这个沈奕安,到底长没长脑子,竟然在家书中说出了自已的性别秘密!
“这个……只是奕安胡乱猜测的……我其实并不是……”
沈鸿儒摆了摆手,冷声道:“你不用怕,这封信,是安儿当日离家之时的留书,除我之外,再无他人看到过。”
君浣溪稍微放心下来,抱拳道:“多谢伯父,浣溪有不得已的苦衷,这才假扮男子。”
“你一个女孩子,有这样的勇气和智慧,能创下如此声明,也实在不容易,这一点上,初雪与你根本无法相比,安儿选你,我也无话可说,可是——”沈鸿儒停顿一下,又恨声道:“我家安儿对你情真意切,你不予接受倒也罢了,为何要用巫术来害他?别以为我不识货,我当年走南闯北,在东夷族也有熟识的朋友,自然不会看错!”
君浣溪低头垂眼,歉意道:“对不起,伯父,这件事情,只是一个意外,不止是奕安,还有临风与楚略也是中了异术,不过我那位夷族妹子向我保证,绝不会对身体有任何伤害,而且最多再有两月,他们就可以恢复如故。到时候,我会好好向他们赔罪的!”
沈鸿儒点了点头,忽然问道:“你不接受安儿,可是因为初雪的原因?其实,若是你们共侍一夫,我想初雪也不会介意的,将来你们可以……”
“伯父!”君浣溪急急打断,以免他再说更加荒谬的话来,“我对奕安从未有过此种想法,还请伯父断了这番心思,今后也勿要再提。”
“你先不要断然拒绝,若实在是不能相容,此事还可再议,或者,你是担心你在天子面前如何脱身的问题——”沈鸿儒抚一下长须,沉吟道:“这几日我也想过这一问题,你不是在为天子诊治么,安儿说你的医术天下第一,要治愈天子病症自然没有问题,你大可以借助这个机会讨要赦免恩赐,你这样聪明,自然会明见事态,利用时机……”
这个老头,居然在教她将来如何跑路?
君浣溪听得愣然,不禁失笑:“伯父,你不是很讨厌我么,干嘛跟我说这些?”
沈鸿儒看她一眼,答非所问:“鸣凤山庄需要一名镇定能干的少夫人,经过这几日观察,我发现,你完全能够胜任。”
君浣溪张了张嘴,心有所悟:“那伯父你绑我来此,并不是为了……”
并不是真的嫌恶她,囚禁她,而是旨在考察自已,看自已是否有资格做他的儿媳。
鸣凤山庄老庄主,果然是老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