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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清的后面前往主院给嫡母请安。
一行人慢慢穿过小花园,因着时辰还早,并不着急。快至主院门口,“三妹妹!”一声清脆的呼声令默默前行的人顿住脚步。阮晞苧转过身,见冯姨娘所出的大姐阮晞菲袅娜走来,身后跟着冯姨娘以及三个丫鬟。
与阮晞苧只是略微清秀的容颜不同,阮晞菲完全继承了阮知府和冯姨娘的优点,已经已经十岁的她已经初露风情,如同冯姨娘般的小巧的鹅蛋脸和樱桃小嘴,承自阮知府的高挺鼻梁以及不知怎的与兰姨娘相似的眼眸,也正是如此,阮晞苧阮晞菲姐妹俩唯一的相似之处便是那水灵的眼睛了。
今日阮晞菲着一身湖绿衣衫,外套一笼薄纱,一条青色丝带梳起前方多余的黑发系于脑后,丝带末端坠着两粒小指大的珍珠,泛着圆润的光泽。缓缓行来,透出一股“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清雅飘渺来。
“大姐姐好!”阮晞苧先福了一礼,兰姨娘、冯姨娘才各自与大小姐,三小姐见礼。
阮晞菲牵着阮晞苧往前走,兰姨娘则到了一旁与冯氏并行。
晞苧感觉着大姐姐有些冰冷的手掌,抬头问道:“大姐姐,你的手好冰,你冷吗?”
晞菲低头对着这个小小的四妹妹笑了笑,道:“姐姐不冷,谢谢妹妹的关心。”这个小妹妹就像她前世的妹妹一般,与她相差也是5岁。也是这样体贴人心,是家里最会察言观色的一个了。
“三小姐今日这身可真漂亮!是锦玉阁的新料子吧?”冯姨娘边走边对兰姨娘道。兰氏带着微微笑意,说了声:“是。”并不多言。
“上次他们过府来,可没见着这么好的布料,妹妹什么时候再去挑料子,可得叫上姐姐一块儿!”冯姨娘说道“眼看着连三小姐都这般大了,女儿家的可要多多准备。”兰氏又道了一句是的。冯氏看兰氏不答话,也觉着没什么意思,遂不再开口。
到了李氏院中,晞菲晞苧先上前一步,福了一礼“给母亲请安。”接着姨娘冯氏兰氏请安,晞菲坐在李氏右手下第二位,晞苧坐在其左手下第三位。冯氏兰氏分别由李氏赏了坐在下方左右第四位。晞苧前面坐的是二姐晞萱,今年已经7岁,她是李氏唯一一个嫡嫡亲的女儿,与李氏住在同一个院中,到的自是最早的一个。
阮晞苧的嫡母李氏原是从五品吏部郎中的庶出女儿,当年阮父刚中了三甲进士,便被吏部郎中看中,捉了婿。
阮父三榜的成绩并不算好,只是因为还年轻,前程未必不远大,何况一甲状元二甲鸿胪也不是在四品五品官遍地走的燕京,一个小小郎中可以抢的。
再者一个庶出女儿罢了,投资失败也没多大损失。
后来李鸿看他读书功力稍差,但为人处事极为灵活,于是为他上下活动了职位。
外放到离燕京不远的太州府沁阳县做县令,三年后只要吏部考核是优等,干出几件实事儿,在外升迁的速度比在京要快许多。
只是没料到女婿只做官一年多就因为丁忧回了家。
“大姐今日这发髻可是特别,我随母亲出去见了那么多姐姐妹妹的发饰,可没人做这样素净的打扮呢!”晞萱嬉笑着说。
晞萱不知怎的,仿佛生来便与晞菲不对盘,有事无事总会说上两句。
若是稍大一点的孩子说出这些话来,也许会让人觉着是在讽刺晞菲不是大家闺秀,而是穷苦人家的丫头。
可配上她那一脸天真可爱的神情,人们也只是觉得她是真的觉得特别而已。而且已经七岁的孩子怎可能会用反讽这一高端修辞呢。
“姐姐是想着这几日快是祖母的祭日了,不应多做打扮,方想了这样一个发饰。”晞菲淡淡道。
“姐姐,这两粒珠子莫不是前几天爹爹赏下来的?听说是之前皇上给爹爹赏赐里面的,真漂亮!”晞萱仿佛刚刚看见晞菲头上略作装饰的东珠。
“阿萱!什么东西那么漂亮,让你都赞不绝口”屋外走进来一个身高五尺的少年郎,正是已经十一的阮晞谨,手中牵着一个身高三尺多的胖小子。
阮晞谨是李氏的嫡长子,生得也是风度翩翩,像极了阮远文,因此自三岁便由阮远文启蒙后,随着一起搬到了前院居住。刚刚开口说话的便是他。
他手中的小胖子是阮晞萱的龙凤胎哥哥阮晞诺,与阮远文并不相像,又是幼子,一直养在李氏膝下,颇多宠爱,结果一个没注意,身上肥肉多了起来。
虽是阮晞萱的哥哥,却矮了她半个头,兼之身材略胖,两人并在一处看,到是晞萱更像姐姐。
“是爹爹给大姐姐的珍珠,有这么这么大粒,真的好漂亮!”晞萱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哥哥,笑着比划道。
“好了,萱儿,可别那么眼皮子浅。”轻斥了晞萱一句,李氏看着大儿,幺子,温和地问道:“大郎,二郎,书可温了,昨夜在你们父亲那,可有询问不懂之处?”
大儿子自启蒙就是养在丈夫身边,李氏是放心的。二儿子则是因为年纪还小,初一、十五前一晚才有机会同父亲住在一个院中。
晞谨晞诺朝母亲行礼道:“儿子给母亲请安。”接着晞谨道:“回母亲话,儿子每日都有温书习字,昨儿,父亲考校儿子与弟弟的功课,还给儿子赏了一块徽墨,给了弟弟一台清宁端砚。”
李氏听了,止不住地笑道:“好,好,你们都有出息!多跟着你们父亲好好学习。快来坐下。”
晞谨晞诺分别坐在李氏下首左右第一位上。
李氏看向下方的儿女妾室道:“下个月十一便是老太太的祭日了,我与老爷商量着,今年带孩子们去西山的慈恩寺为老太太吃斋礼佛一个月,谨哥儿和诺哥儿,课业繁重,不宜搁置太久,住上七日便可。”
“娘,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啊?”晞萱问道。
“下个月初十,你爹爹休沐,送我们上山。”李氏笑答。
复向冯氏兰氏道:“山上天气变化快,你们回去好生整理姑娘们的衣饰,带些干净大方的,千万勿扰了佛门清净。”顿了顿又道“我瞧着,大姑娘这发饰倒是不错。”
冯氏兰氏起身应了。
“好了,都回屋歇着吧。”李氏道。
“画屏,把前些天我做的几条发带拿上,画扇,衣裳可都收拾好了?”四月初九,晞菲坐在红木圆桌旁,边喝桌上的自制花茶,边吩咐自己的两个贴身丫鬟收拾将要上山的常用衣物。
“菲儿菲儿!你的衣饰收拾好了吗?”略大的嗓音极具穿透力,整座院子里敢如此大声喊她菲儿的,只有她的生母冯氏无疑了。
听到这个声音,晞菲脸上一闪而过一丝厌恶,冯氏虽然是她的生母,但她却并不喜欢这个便宜娘亲,当初她掉下池塘醒来时,身边守着的不是爹也不是娘,而是两个丫鬟。
一问才知冯氏竟是在外翡翠楼挑选珠玉首饰,因冯氏对一直期盼的儿子忽然变成了喏喏的女儿并不怎么喜爱,每季又只有那么一天大太太允许她们出门,所以冯氏尽管知道晞菲掉进了池塘,最初的着急在得知女儿马上被救起来之后就消散了。
仍是逛街逛到了下晌午才回去。而当时的她才四岁,她以为她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才敢一直把不喜欢她的情感明晃晃地表现出来。
直到自己渐渐吸引了父亲的注意,获得了父亲一句“天资聪颖”的赞誉,才开始对她好了起来。
她淡淡开口:“姨娘,小心些慢点走。我已经在让画屏、画扇整理行李了。姨娘特地过来有什么事吗?”
“没事儿没事儿!就是来看看你。这一去就是一个月,我可怎么放得下心哟!”身着橘黄色襦裙的冯姨娘捏着帕子半遮着口道。
这个女儿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与小时候唯唯诺诺的样子完全不同了,凡事极具主见,而且与自己这个娘也疏远起来,并不是行动上的疏远,而是情感上的,什么事都不会与她说了。
“娘,这些事你就不要操心了,东西都有画屏画扇整理。这些天我不在,娘要好好照顾自己。”
晞菲端起桌上的清茶喝了一口,接着道:“娘没事的时候多去看看兰姨娘吧,前几天爹爹身上的那件墨蓝衣裳就是兰姨娘亲手绣的。”
“兰氏又给老爷送衣服了?”冯姨娘撇着嘴,毫不掩饰地透出生气与鄙视。“就知道送这些邀宠,下贱人干的活计!”
晞菲已经对她这个愚蠢的娘感到绝望了,娘家出身没有李氏高,年纪样貌没有兰氏年轻漂亮,却脑残地仗着自己伺候过老太太,是跟了父亲最久的人,倚老卖老,幸好父亲是个念旧情的,兰氏是个喏喏的面团儿似的人,李氏完全看不上这种没脑子的人,自己这些年又在拼命维持自己娘俩在爹爹心中的地位。不然哪有冯氏现在的好日子过!
他爹一看最喜欢的就是兰姨娘,这也难怪,兰姨娘就是朵真正的小白花——漂亮又娇弱,虽然因为受的教育有限做不了解语花,但对阮老爷是发自内心的崇敬感激,一有空就会为其缝两件新衣裳,新袜子什么的,这种一心一意以夫为天的态度自然很满足阮老爷的大男子心态,所以平时有空也会去兰姨娘那里坐坐,放松放松。
自己给她出谋划策让她多去看看兰姨娘,一是可以在她爹去看兰氏的时候刷刷存在感;二是希望她能在兰姨娘的感召下多多为她爹想想,没事儿也为她爹绣个荷包啥的;三是让她在家有事可做就能安分点,千万不能在继母离家的这段时间惹出什么事儿来。可见到她娘这么个鄙视人家的样儿,摊上这样不着调的娘,真是愁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上山
很快到了上山的日子,李氏带着晞诺上了前面的一辆青色马车,晞菲晞萱晞苧坐第二辆,阮远文则带着晞谨骑马走在前方。
时辰还早,街上并未十分热闹。只一些卖早点与卖蔬菜肉蛋的小摊贩开始了一天的营生。即便这样,从未出门的晞苧仍是兴奋不已,身子虽端坐在车厢中,那绑着两个小角辫的脑袋轻轻地靠向窗边,显示出主人对外面世界的好奇。
晞菲自然看到了小妹妹的这些动作,她的这个妹妹,因为年纪还小,不够资格随母亲外出交际,自出生以来走的最远的距离就是自己姨娘的小院到嫡母李氏的主院了。便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