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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他武功那么好,来无影去无踪的,竟是得了无极先师的真传?自己先前真的是不自量力了……
君平岳抿唇一笑,快步走在她身边,轻缓的说道,“那是师尊为了避开尘世的纷扰,才故布疑阵的,现在估计在哪里游山玩水……”话还未说完,就来到了一座精致的小楼前,廊深幽幽,楼雅绵绵,有着书香古朴又不失柔媚的风华,他眼睛一亮,欣喜的问,“这是你的闺阁?”
“嗯。”
“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这是晴初发现的君平岳的一个可取之处,他平日为人虽狂妄不羁,可是在事关礼教方面的事情中又会表现得彬彬有礼,实在是匪夷所思。
“当然可以。”
本来就没想他会回避的,自己也没有那种拘礼的时候,一个空房子而已,给他看看又如何?若不是他,自己还没有勇气回来呢。
晴初率先推门走了进去。
他上次进来是在深夜,看不大真切,现今见到的如他原先想的那样。东边里屋别致秀气又不失大方,檀木拔步床,山水花鸟屏风,红木衣柜,精致的梳妆台,西阁则是读书间,文房四宝一应具全,还有两大柜密密麻麻的书,看来她也是个好学之人。
晴初进了自己的厢房,一霎那间,步子已然不稳,眼眶酸涩得紧要流出泪来。
十八年,她在这里住了十八年,有着她最美好的回忆,那感情积厚已深,如何能忘?相见争如不见,一旦触及了心里的柔软处,是又酸又痛。
往事如流水般一涌而来,点点皆是离人泪。她怔忡的望着周遭的一切,皆熟悉又感到陌生,这仿佛是前世来过的地方,她即使想留,也再留不住了。
君平岳本就对她的一切都感兴趣,又得了主人的同意,自然是四处看看,忽然,他在角落的一个小匣子里见到了一些奇怪的木雕,随问道,“咦,这里为何有这么多的刻字?”那些木雕都弄成一个字一个印章的,甚为奇特。
晴初先是愣了愣,然后才知他见到的是什么,解释道,“我年少时曾迷过一阵子雕刻,闲来无事就在木头上刻些字来玩玩。”她笑了笑,拿起其中一枚,问,“很别致不是?”她轻易的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当年看到《圣淑皇后手札》上提过的活字印刷术,自己也疯了似的钻研了一番,于是才有了这一堆木头,也是好几年的心血了,虽然真的刻得不怎么样。
君平岳也把玩了一番,见到上面歪歪扭扭的也不予置评。不过,这别致肯定是算不上的,不过是消遣的玩意而已,很快的,他就把注意力放到了她房里其他的地方。
晴初松了口气,一边在玩着那些个刻章,一边回答他不时提出的疑问。待他转过身时想看她在做什么时,她似是厌倦玩赏那些木章了,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飞扬的裙裾把身后的一切都给挡住了。
正待她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君平岳忽然拢起眉峰,硬声说道,“有人来了!”
有人?晴初一鄂,再认真的细听了,果真有人朝这边来。
霎时,君平岳怕她会被抢走似的,也没再说话,一把拉过她的手,再点了她的哑穴,飞檐而出。
等那些人来到时,那院落又安静的一如既往。
章节68
这小妮子,怎么又不去上书房?而且事前也不知会一声,让他整日心不在焉的,被太傅连连问得哑口无言,看他怎么跟她算这笔账!
车声粼粼,一辆车饰华丽的皇家玉辇在侍郎府门前停了下来,步青在车驾外禀道,“殿下,已到了侍郎府。”
“嗯。”陈天翼应了声,随即整理了下有些散乱的衣袍。
等步青掀开了帘子,他才慢悠悠的走了出来,利索的下了车往府内走去。身后的侍卫想跟随着,却被他一手挡了下来,嗓音深沉的吩咐道,“你们不用跟来,都在府外候着。记住,别滋事扰民,明白么?”
“是,殿下!”侍卫恭敬的领命。
这时早有侍郎府的下人带着大内侍卫们去歇息,片刻不敢怠慢,而总管一见到皇家车辇就即刻进府通报谢侍郎了。谢延那时还是一个小小的侍郎,见到七皇子亲自驾临,自是诚惶诚恐的迎接,满眼的忐忑,不知殿下何故来府。
陈天翼深知依谢侍郎的秉性,严谨敦厚,办起事来自然是拘束拘礼,于是他解释道,“谢侍郎,我这次来并无要事,只是想来看看初初。她今日没有来上书房进学,我有些忧心罢了。”
闻言,谢延大大的松了口气,垂首拱手回道,“谢殿下的关心,这孩子皮得狠,整天弄那个什么印刷,连半夜都不肯睡。时值秋凉,才染上了风寒,是以没有进学,下官在上朝前已经跟太傅报备过了。”
“她病了?”陈天翼惊呼,忧心忡忡的接着问道,“病得如何?严重么?延请了大夫没?”
谢侍郎素来知道这位尊贵的七殿下与自己的小女儿往来甚深,是以也不敢隐瞒,“回殿下,小女无大碍的,大夫说只需好好的歇息两日就可以了。”
陈天翼这才稍稍的安了心,不过他还是急切的想亲自确认她无事,于是说道,“谢侍郎该忙什么还是忙去吧,找个人给我带路就行。我去瞧瞧,不然放不下心。”
“这……”谢侍郎还是迟疑着,按理该是宛君这丫头出来迎见的,现在却要殿下亲自探视,可是大不敬啊。
“嗯?”陈天翼眯起眼,冷冷的哼了声。虽然此时他的年纪还小,可是浑身却散发着皇家贵胄的摄人光芒,威仪甚甚,不容人忽视。
“是,殿下。”谢侍郎不敢再犹豫,说道,“管家,你带殿下去小姐那,好生伺候着,切忌不可怠慢!”谢侍郎吩咐道。
“是,老爷。”管家也不敢轻忽,“殿下,这边请。”
才走进园子,陈天翼就看见谢风唉声叹气又无可奈何的走了出来,一见到他,先是鄂了一下,随即拱手拜了拜,“下官见过七殿下……”
“你我还需这些虚礼不成?你再装下去我可要恼了!”陈天翼赶忙上前扶他,眉宇挑得老高,不满意他故作客气的样子。
“嘿嘿,你是来看我家的调皮妹子的吧!”谢风不正经的笑了笑。可他接着又懊恼说,“你来了正好,帮帮忙说说她,都病得糊里糊涂了,还在捣鼓那些个木头,不是急死人么?”
“什么木头?”陈天翼不解的问。
“你进去就知道了,我好说歹说她也不听劝,整天想着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也不知是像谁的性子。”谢风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了,我还有差事,不能再留了,先失陪!”
“去吧!”
陈天翼挥退了领路的下人,独自步入了晴初的院子里。小楼寂静无声,古朴幽静,看来她那两个丫头都不在。
他轻手轻脚的走进去,先往东阁里屋瞅了一眼,没发现她的身影,于是又往西阁书房走去。可还没进屋,就见到那个熟悉的小丫头用被头拢着小小的身体,低着头,神情专注在手里的玩意儿上。
他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快步走过去,伸出手一把连人带被的抱起她,放到窗边的软榻上。晴初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一阵惊呼,手手脚脚都在乱动折腾着。
“是我,是我。”陈天翼摁着她晃动的小手,没好气的说,“这么冷的天,又着了风寒,还敢坐到地上?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谢晴初直到看清了来人的脸,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这才安了心,嘴硬的辩驳着,“我不是围了被子嘛……”
“对了,你怎么来了?”她接着问,继而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大声嚷嚷着,“哎呀,你先别妨碍我,我还没刻完呢!”她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时不时还可怜的吸了吸鼻子,看来风寒很重,不过还是挣扎着要下榻。
只是她人小小的,怎么敌得过高她一头的陈天翼,是以一下子就被他摁了回来,然后他就走过去,把她那堆玩意儿都搬了过来。
陈天翼端详了一会,才又凝视着她,问道,“你就是刻这些丑东西弄得自己病得一塌糊涂的?还有没有脑子啊你!”他没好气的用手点了点她的额头,语气似宠溺似无奈。
晴初一把抢过自己的心肝宝贝,不满的高呼,“什么丑东西?一点也不懂欣赏!这是圣淑皇后说的那个印刷术,知道不?这做成了可是很伟大的事情呢!”她说着又在摆弄着跟前的这些木刻。
“人都病了就不能安分些?你瞧你,鼻子都冻得红通通的,说话还语焉不详。你要做的谁能拦你,可也要顾着自己的身体才是,我看啊,你哥都急出白发来了。”
“估计他不是为我的病急的,是被我气的。”晴初听了他的话,咕哝了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
“什么?”陈天翼听得一头雾水的。
“早些日子爹不是给我书房做了两个书柜?而且他还张罗了不少的书,可是你知道的嘛,我又不喜欢看书,于是我就跟哥说,要把上面的书全都搬到他那里去,反正他喜欢看。然后他就不依了,在这里大道理说了一番,我没理他,他才气呼呼的走了。”
“你把柜子空出来想做什么?”谢风怎么可能会答应?谢侍郎第一个不饶他。
她一边摆弄着木刻一边说,“做什么都好啊,要不把我跟玲珑做的小玩意一件一件往上添,那样多有成就感啊!”
陈天翼一阵晕眩,真不明白这个小丫头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不过念在他跟谢风一场朋友,免得好友被爹骂,他还是好言相劝,“你这柜子的书都空了,怕你爹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你!”
“对哦,那怎么办?”晴初扬起小脸,“诚恳”的讨教道。
“能怎么办?当然是留着了,往后再做个匣子装你的那些玩意,那样你爹又不会察觉,自然不会挨骂。到时装不下了还可以放到我宫里,这样不好么?”他出言建议道。
“也对哦!”晴初恍然大悟,兴奋的一击掌,说,“有些书在,还可以唬唬我爹,免得他整天唠唠叨叨的,说我不学无术的。”
孺子可教也。陈天翼满意的点点头,垂下眼瞧瞧,才发现她用木刻的字章摆弄出了一首四不像。五言不像五言,平仄也不对,诗韵也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