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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上次撒了谎,说自己不会骑马,所以这次我还是与慕容逸共乘的一匹马。
他带着我拐进一道蜿蜒的弯道,往前,马儿跑得慢了起来,由奔跑变成踏步,人烟渐渐稀少,杏花花瓣越来越多,被清风卷起,落在我与慕容逸的身上,渲染一份难得的静谧。
再往前一段,慕容逸突然喝停住马,翻身下马,向我伸出手。
面对我不解的目光,他解释道:“杏花林的主人不喜欢被打扰,我们还是步行去得好。”
我握住慕容逸的手,借助他的力,轻易地跳下了马,随手理了理衣裙,顺便问道:“杏花林的主人?”
“嗯。”慕容逸领着我往前走,“我思考了一番,觉得我们还是来见见她,也许她能帮我们解开疑惑。”
☆、第十八章 秀娘
听了慕容逸的介绍,我才知道杏花林的主人原来是一名女子,名为秀如玉,但大多数人更喜欢唤她秀娘。
二十年前的秀如玉不光是风月楼的花魁,更是临安城第一美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双巧手,精湛无比。
这样秀外慧中的女子引得无数人争相拜倒其裙下,追求者不计其数,可是她却一直未嫁,更是忽然离开风月楼,退居杏花林,再也没有外出,一晃便过了二十年。
虽然知道对方是谁了,可是我仍然很不解:“为什么我们要去见她?”
慕容逸一边往前,一边问我:“你可知道易寒?”
易寒?有点熟悉的名字,我想了想回答:“是不是杀手榜上排名第六的易寒?”
“不,是排名第三。”慕容逸纠正我说道,“十年前他已经打败了杀手榜的墨衣,成了杀手榜上的第三名。”
对于这些事我不太清楚,可是我也不知道这跟秀娘有什么关系,更别提与乔靖那件事的关系。
我刚准备开口,慕容逸已经解释下去:“少年的乔靖将军曾经救过易寒一命,所以易寒为了报恩传授过自己的武艺给乔靖将军,乔靖将军的武功大部分是由易寒的剑法改变而来的。”
听到这,我有些明白了。
“你是想让易寒辨别那日黑衣人的剑法?”
慕容逸摇摇头,“不,易寒在十年前死在了毒风手上,所以他到死也只是杀手榜第三。”
“那我们……”我突然想起什么,问道“易寒与秀娘,他们难道?”
“是的,他们曾经在一起。”慕容逸点点头说道,“若问这世上谁最清楚易寒的一切,恐怕只有秀娘一人了。”
“为什么他们没有在一起?”
“这我就不清楚了。”慕容逸说道,“我们只需要让秀娘辨认一下剑法,其余的不需要关心。”
是的,不需要关心。
可是我的心却不由地往他们的结局上飘,是什么让这两个不相关的联系在一起,又是什么导致他们最终没能在一起?
易寒死去之后的十年,秀娘又是怎么度过的呢?
其实让我最好奇的是:秀娘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接下来的路,我们都没有说话,就这样走进了杏花林深处。
踏入杏花深处,我见到了秀如玉,也就是名满天下的秀娘。
第一眼,她给我的感觉便是,她真的如她的名字一样,如玉般温润秀美。
一身浅月色罗裙,精致的玉兰花绣纹栩栩如生,墨发盘起梳成凌虚髻,以一支碧玉玲珑钗固定,此刻秀娘正静静躺在杏花林中的竹椅上,旁边是摆着白瓷酒壶的白玉石桌,她修长干净的手指轻捧着白瓷酒盏,目光却凝视面前一片片飘零的杏花,皓腕上的珊瑚绞丝碧玉镯,似白雪中的一抹翠绿,清冷明艳,夺目动人。
杏花如雪,人如玉,景如画。
我站在那里看得呆了,一时间忘记自己要干什么,只是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场景。惊叹之余又想到自己的样貌,忽然有种天差地别的挫败感。
好歹我以前也是山上数一数二的美女啊,当然部分原因是师父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徒弟,不过这肯定不是主要的原因。
一定不是。
相对我的呆木,慕容逸更是显得镇定如常,他缓缓开口:“在下慕容逸,今日特地前来请秀娘解惑。”
秀娘端起酒盏,低头轻抿一口,墨发玉肌,白瓷朱唇,分外鲜明。
她慢慢转过头来,将酒盏放回白玉石桌,问道:“何惑?”
秀娘的声音如她人一般温柔,却带着淡淡的疏远。
慕容逸上前一步:“在下偶识一套剑法,观之觉似易寒前辈的剑法,希望秀娘可以辨认。”
“易寒?”秀娘轻念这两个字,脸上似乎浮现淡淡的笑意,可是再仔细看去,又消失不见。
她停了一会,继而说道:“好久没有听见这两个字了。”
我觉得我们的话她似乎只听见了易寒两个字,而且肯定勾起了她一些难忘的回忆。
果然秀娘不再说话,只是抬起手又为自己斟了盏酒。
慕容逸没有在意秀娘的态度,表示恭敬地稍微弯了一下腰,说道:“那么恳请秀娘赐教。”
然后慕容逸拔出手中的剑,转身步入杏花深处,挥舞起来。
不得不承认,我是应该嫉妒慕容逸的,当初他与黑衣人争斗时,我也在一边看着,可是我却一点也不记得黑衣人的剑法,更别提重新演练出来,但慕容逸做到了,甚至带着他一贯的潇洒自如。
他的剑如同他身体的一部分,别人的剑法却完完全全地融入他的身姿,灵动随心,洒脱恣意,宛如游龙,飘零的杏花落了他一身白衣,如阳春三月的白雪,染上了抹抹嫣红,他像高山上疾劲奔淌的清泉,恣意张狂。
我突然想起洛凌舞剑的姿态,也是这般洒脱,这般恣意。
想起他,心已经没有当初那般疼痛。
我想,我已经开始放下了,终有一日,我会不再喜欢他。
慕容逸演练完最后一招,收剑向秀娘走去。
“请问秀娘,此剑法是否与易寒前辈的剑法有相似之处?”
“也许有吧。”秀娘抬起手,拂去满身的落花,缓缓站起身来,她纤细的身子在微风中生出几分弱不禁风之感,令人怜惜。
“如果没有其他事,就离开吧。”
说完,秀娘便向杏花更深处走去。
明明是敷衍的话,我却一点也不生气,我看着她的背影一步一步远去,渐渐消失在眼前,不由地开口说道:“她的背影好悲伤。”
慕容逸似乎没注意我的话,随口问道:“你在说什么?”
我缓过神来,改口说道:“我说这条线索算是断了,我们还是去找乔福吧。”
慕容逸没有回答,将目光移向秀娘刚刚倚躺过的竹椅,说:“也许没有。”
“什么意思?”
“刚刚舞剑的时候,我注意了一下秀娘的反应。”慕容逸回答道,“她一口酒也没有喝,表情很平静,但是还是有些变化的,特别是眼神。”
我问:“变成什么样了?”
“不清楚。”慕容逸摇摇头,突然又想起什么,问我:“我当时在舞剑没有时间观察她,你又在干什么?你不应该盯着她注意她的变化吗?”
“我……”
我一时语塞,总不能说是看他舞剑看得呆了吧,这么丢人,我才不要说出来!
但是慕容逸似乎知道我的想法一样,凑上前问我:“莫非是被我舞剑潇洒的身姿迷住了?”
“脸皮真厚!”我别过脸,不理睬他。
“好了,我们还是去找乔福,早点解决这件事吧。”
慕容逸没有过多纠缠,领着我走出杏花林。
杏花林很大,枝繁叶茂,花开成锦,如果不是慕容逸领着我,我有可能兜兜转转半天也不去。
出了杏花林,我们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第十九章 乔氏
毒风站在林外看着我们俩,如果不是我与慕容逸见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否则我还真以为他是故意在这等我们的。
“你们来找如玉什么事?”毒风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敌意,双眼闪着寒光。
如玉?
我抬起头看见毒风眼中不可掩饰的紧张,顿时明白了一些。
慕容逸习惯性地将我护在身后,握紧手中的剑,准备随时应对毒风的攻击。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易寒是死在毒风的手上,那么两人肯定交过手,还可能不止一次,那么毒风也许了解易寒的剑法。
秀娘那么温静的女子,对于剑法必定不如男子那么感兴趣,更不会像毒风这样的杀手对剑法记忆深刻。
“你……”我才吐露一个字,慕容逸便碰了碰我的衣袖示意我不要询问毒风。
“如果你们敢伤害如玉一分,我必定会要了你们的命!”
毒风语气决绝,不可撼动。
这一刻我忽然明白慕容逸为何要拦住我了,看毒风的样子便明白他是十分喜欢秀娘的,但秀娘喜欢的是易寒,为此毒风肯定万分憎恨易寒,搞不好这还是他对易寒下杀手的原因。
易寒是毒风心中的刺,我要是问他关于易寒的事,他一定会生气,如果他再猜到我们来找秀娘的原因,知道我们在秀娘面前提起了易寒,伤了她的心,毒风一定会发怒,到时后果就有点不妙了。
有时候对于感情的事,男子比女子还敏感。
想到这,我不敢再发声,生怕说错一个字,惹了毒风发怒。
慕容逸倒是很镇定地说道:“我们偶然路过此地,被杏花林美妙风景所染,不由踏寻杏花深处,只不过你为何在这,又为何不再踏进杏花林一步呢?”
慕容逸你不是不让我惹怒毒风吗,为毛你自己在这揭人家伤疤呢?
人家毒风站在这肯定是来见秀娘的,不踏进去肯定是秀娘不允许啊,毕竟他杀了秀娘心爱的人。
我突然想起那日慕容逸大声说的那句“你以为杏花林是谁都能进去的”,原来是说给躲在暗处的毒风听的。
毒风一听,果然发怒,双拳紧握,盯着我们的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
我的心提了起来,全神贯注地盯着毒风,生怕他下一刻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