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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路的护卫见未央站在路边,不由锁住了眉头,喝道:“大胆,也不看看是谁的马车,赶紧走开!”
未央心里一怒,她本来并不想多惹事端,这护卫要是好声好气地说话,再让让也就算了,他们语气一硬,未央的脾气也便上来了。
“这么宽的路,难道还不够你的马车走?”
那护卫显然没有料到未央竟然会回嘴,不由脸上一怒,提高了嗓音,说道:“我们家老爷出行,闲杂人等一律回避!”
“这路又不是你们家的,凭什么让我回避?”未央也故意提高了嗓音,横什么横?比谁嗓门儿大呀?狗仗人势的东西!
那护卫‘唰’地抽出了佩剑,指着如意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可知我们家老爷是谁?”
未央怒气更胜,管你家老爷是谁,本姑娘才不吃这一套!
“什么事?”
隔着门帘从马车里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这声音不大,却透着十足的威严。
未央正待开口,只见眼前人影一晃,一个娇小的身影突然冲到马车前,对着车门‘噗通’跪了下去。
未央定睛一看,原来是翠儿,方才只顾着说话,差点儿忘了身后还有一个她。
翠儿跪在马车前,不住地磕着头,劲风吹动着她那单薄破旧的衣衫,愈发显得楚楚可怜,她低眉磕着头,口中喊道:“求老爷可怜可怜我,赐给翠儿父亲一副棺材!”
护卫视线从未央身上撤走,又急忙去轰翠儿,翠儿双手扒着地面儿,‘梆’‘梆’磕着头,那个护卫竟然未成功将她拉开。又上来两个护卫,帮着架起翠儿就要往路边送。
“慢着!”马车里传出一声喝止,护卫们停住脚步,不知该做什么,那翠儿趁机挣脱,又跪在地上不住地磕起头来。
“求老爷可怜可怜我!”
作者有话要说:
☆、马车主人
马车的门帘被拉开,里面却还隔着一层珠帘,外边儿的人看不见里边儿的人,里边儿的人却能将外边儿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未央心道:怪不得方才隐约听到环佩叮当之声,原来是那珠帘。
里边的人恍惚动了动手指,带头的护卫立刻俯身凑到马车边儿,听里边儿的人说了几句什么,于是点点头,然后直起身,走到翠儿身边,说道:“我们家老爷慈悲,你若愿意,就留在她身边做个妾侍吧。”
这句话就是要买了翠儿的意思。未央一愣,这种排场的老爷,家里难免有个三妻四妾,翠儿一个小丫头,无依无靠,去了还不等于羊入虎口,不被酷坛子淹死才怪!于是慌忙挡在翠儿的前面,说道:“慢着!”
那护卫见是未央,不由怒道:“你又想怎样?”
未央一愣,转而脑中灵光一闪,笑嘻嘻说道:“本老爷看上了这个姑娘,也想要买她!”
护卫们嘴角抽笑,显然并未将未央的话当回事儿。
“不知天高地厚,识相的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未央不肯让,“这话怎么说?自古买卖,都是价高者得!我看不如咱们都说个价钱,谁出的高翠儿就归谁!”
“胡闹,你可知我们家老爷是谁?敢跟他抢!小心掉了脑袋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未央冷哼一声,横什么横?装横谁不会呀?于是故意拉长了声音,轻摇起折扇,美目流波,将腰板挺直了,自以为摆足了谱,才神秘兮兮道:“那你可知本老爷是谁?”
护卫上下打量未央,嘴角噙着讥笑,“不知道!”
未央双手叉腰,挑起眉梢朝那护卫翻了个白眼,转而又觉得这动作有点儿浮夸,于是咕咚咽下一口口水,掩饰了心虚,说道:“说出本老爷的名号,非吓死你不可!本老爷可是礼部尚书岑文甫!”
“你?!”护卫一脸笑意,仿佛遇到了天大的笑话。
未央心里一虚,莫不是被人看出了破绽?
护卫道:“听说岑文甫岑大人仪表堂堂,气质俊雅,颇有名士风范,想不到竟生的如此矮小!”
未央一怒,女儿身怎么比得了你们大男人,转而又庆幸,还好他们不认识师兄。正要驳斥两句,马车中的人却先开了口,“原来是岑大人,幸会!玉娘,你说如今岑大人要和我抢这个少女,我当如何?”
马车内传来一阵咯咯的娇笑,未央脸上一红,原来马车里边还有女人。
“奴家倒是有个主意!”
女人娇媚的声音响起,简直比蜜还要腻人,如果未央真是个男人,听了这个声音,果断就要酥了去。
出门还带着个这样的女人,果然这家老爷是个好色的主儿!
“是吗?美人儿说说看!”
听那男人的声音,竟比那玉娘的还要轻挑,未央忍不住一阵恶心。
“玉娘以为,不如让这个少女自己选!”
男人幽幽的声音传来,“岑大人以为如何?”
未央心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如果让翠儿自己选,定然得选她,毕竟谁会把自己的终身托付给如此轻佻放浪的一个人!于是说道:“翠儿,你自己决定!是回去做我的丫头还是做他的妾侍?”
翠儿愣了愣,转而向未央磕头道:“多谢大人厚爱,民女愿意跟着马车里的老爷!”
未央闻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像是被点了穴似的,瞪大了眼,站着一动不动。
一连串得意的朗笑响起,珠帘被人挑开,马车里的人探出身,跳下车来。
未央双眼直勾勾盯着那人,突然一口气卡在胸口,英雄气短般,说不出话来。
只见这马车的主人一身鲜艳的红衣,却并不若一般人那般俗气,这红衣贴在他的身上,反而显得优雅得体,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雍容之气。
能够如此完美的驾驭这种男人普遍敬而远之的颜色,自然少不了一副挺拔优雅的好身材,还有那出类拔萃的好相貌。
诚然,这个男人的相貌是极好的。
只见他的鼻翼如雕,高高耸起,双眼里若镶着珠玉般,深邃明亮。再加上两道飞眉入鬓,颇有气势。特别是薄凉的唇角,像是常年都挂着一抹清浅的笑意,宛若对世事洞若观火,却教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再看他的皮肤,洁白如雪,晶莹剔透,比起女子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未央一瞬间有些失落,自惭形秽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她恍惚从这个男人的身上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这怎么回事?一个沉稳内敛,一个张扬高傲,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身上却都散发着某种共同的特质。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特质,未央却说不清楚。
翠儿的脸颊上竟飞出两朵红晕,未央看见,便泄了气,心道:看来人家是郎有情,妾有意,她要是再加阻拦,可真就太不识趣了。
唉!亏她方才还可怜翠儿,真是看走了眼。这个翠儿,不是被那身臭皮囊迷惑,就是被人家的这么大的阵仗给晃晕了眼。
马车主人看了一眼未央,未央忿忿然,只觉得这目光刺得她全身不爽。
“来!”那人的目光从未央身上飘到翠儿身上,噙了暧昧不明的笑意,抬臂朝翠儿招招手,翠儿果然轻移莲步,满含娇羞地向他走去。
未央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儿。她见翠儿一步步向轿子的主人走去,心里咯噔一下,突然大叫一声,“小心!”
翠儿脸色骤变,目光里也凶相毕露。只见她足下一点,腾空而起,袖中随之飞出一把匕首,寒光闪闪,张满了力,直直刺向那人的心口。
那人见匕首刺来,脸上竟无一丝慌乱,只见他盈盈向旁边一闪,便躲过了攻击。翠儿举刀又刺,几个护卫已经冲上来,将那人团团护住,翠儿孤立无援,几个回合便被制服了。
珠帘‘叮咚’作响,马车里跳下一个浓艳的女子,惊慌失措地跑到那人面前,抱着他的胳膊娇声道:“老爷,你没事儿吧!”
“吓着美人了!”那人伸指抬起她的下巴,微微一笑,顺势将她揽在怀里,又转眸看向翠儿,不慌不忙道:“你是谁派来的?”
翠儿咬着牙,‘咯’‘咯’笑了几声,然后面色突然狰狞,嘴角也大口大口地涌出鲜血来,转眼之间,她抽搐两下,便垂下了头。
侍卫将手指往翠儿鼻尖一探,说道:“死了!”
美人一听,顿时花容失色,慌忙往男人怀里钻了钻。
浓郁的血腥味蔓延开来,未央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儿,便见那人长笑两声,揽着女子向马车走回。
珠帘声继续‘叮咚’作响,未央看着马车缓缓开走,突然便生出一种浓重的挫败感来。那人根本一早就识破了翠儿的阴谋,只是颇有闲情逸致的陪着翠儿演了场戏而已,可她还傻傻地打抱不平,真是笨的可以!
未央郁郁回到岑府,刚在椅子里坐下,红姑便来敲门,送上晚饭。
未央抱住她,笑道:“红姑怎么知道我饿了?”
红姑笑道:“大人吩咐,说是你早上没吃什么东西,让我准备着,回来了端给你!”
“师兄怎么知道我出去了?”未央敛起笑容,心里还生着岑文甫的气。
红姑道:“大人午前来过一趟,见你不在,便又走了。”
未央坐下来,拿起筷子往嘴里扒饭,也不搭话。
红姑慈爱地望着她,一边给她倒茶,一边说道:“大人还说,以后三餐,你都不必去正厅吃了,让我直接给你送到房里来。”
未央心知岑文甫是怕她受昌平公主的气,嘴上却道:“他是怕昌平公主看见我心烦,我现在在这个家可是多余的人了!”
红姑道:“这是你自己多想了,我敢保证,大人从来都没把你当成多余的人。”
未央抬眸,闷闷说道:“真的吗?”
红姑抬指点了点未央的眉心,笑道:“自然是真的!”
未央盈盈一笑,又心满意足地埋头吃饭,突然想起白天的事,便都对红姑说了。
红姑蹙眉叹道:“我看那人心思深不可测,不管他是谁,以后若碰到,一定要离得远远的,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