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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白了,就是让他出来打打酱油,领领战功,以求在朝廷中的地位更加稳固。
未央看这个李佑,生得白白净净,只可惜一身贵族公子哥的不良习气,也不知道能不能对得起公孙无极这般扶持,可别如那三国时的阿斗,白白浪费了他舅舅的一番苦心。
未央心中慨叹,再往右看去,依次坐着程将军,戚粮道等。这程将军是公孙无极的老部下,曾多年跟着公孙无极南征北战,对他极是忠心。戚粮道是一位花白头发的长者,专门负责粮草押运,后勤保障等事务。
几个人商讨间似有了分歧。
只见胡参将单手叉腰,瞪着一双杏眼,将大手在地图上一划,粗声粗气地说道:“朝阳是渭北最大的城市,如果能拿下,可以之为据点,向北向西扩散,一步步收复其它被侵占的城阙!”
程将军轻捋着修长的胡须,微蹙起眉,默默扫了一眼众人,不无忧虑地说道:“大军方至,便已打了数场硬仗,如今人困马乏,是不是——”
戚粮道摇头,“漠北不比关内,晚上气温太低,冻伤者多有之,兵士们已忍了几日,时间久恐不能受,攻入城去,大军也好栖身!”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争执半天,没商讨出个所以然,只好齐齐将目光转向一直默默不语的公孙无极。
公孙无极沉吟良久,才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打”!
这个‘打’字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几个人闻言,面面相觑,都等着他的下文。
太子思道:“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
公孙无极看了他一眼,摇头笑道:“打仗本来就是冒险,胆大心细方能成事,畏首畏尾只会被人缚住手脚,陷于被动!我看这朝阳城虽有重兵把手,却并非牢不可破,我们只需从长计议,布置周全,未必不能成事!”
公孙无极曾跟着先帝南征北战,屡建奇功,为这大周的天下立下过汗马功劳。众人都知他的实战经验最为丰富,也最信他的话。故而公孙无极此话一出,几位参将便似吃了一粒定心丸,纵然心中仍有些许疑虑,也下了决心,姑且一试。
程将军道:“但不知大帅有何良策?”
公孙无极起身跺到地图面前,指点着上面的沟沟壑壑,说道:“朝阳城虽城建兵广,易守难攻,但却有一致命的缺陷——”
程将军一愣,“难道大帅指的是它的水源?”
“正是!”公孙无极点头轻笑,在地图上轻轻移动手指,说道:“朝阳城的供水全部取自渭河,但守城的忽纶将军却疏忽大意,并未派兵驻守河源,我们只要派一小股兵士,往上游切断他的水源,则不出几日,朝阳城内必定大乱,我军趁势攻城,必大获全胜!”
胡参将凑近些看了看地图,忽然一拍桌角,激动道:“此计甚妙!”
公孙无极果然派胡参将带人马切断了朝阳城的水源,很快,城中便乱了起来。
数日之后,未央躲在营帐一侧,远远看着公孙无极立于点将台上,面对着三军将士做战前动员。
“只要我们打进城去,就有软床可以睡,就有热饭可以吃!”公孙无极高举着长剑,声音激昂,若惊涛拍岸,带着鼓动人心的力量。他身上银白色的铠甲在太阳下闪动着寒光。
军士们一阵欢呼,待欢呼声稍歇,公孙无极又道:“杀十人,赏纹银千两,杀百人,赏纹银万两,第一个将大周军旗插在朝阳城上的人,封万户侯!”
“攻下朝阳城,犒赏三军,休整五日!”
军士们闻言,士气愈加高涨,大家伙摇动着锦旗,齐声呐喊,恨不得立刻策马杀进朝阳城去。
公孙无极满意地扫了一眼三军壮士,然后从侍卫手中接过一张面具,缓缓举起来覆在脸上,他这一张俊颜瞬间变得狰狞可怖,观之令人胆战心惊。
在震天的呐喊声中,公孙无极走下高台,翻身上马。未央看着大军缓缓出了大营,越走越远。
她与戚粮道留守在营中,只听得远处锣鼓喊杀声从早晨响到晚上,又从晚上响到天明,心中默默捏着一把汗,不敢入睡。天亮时分,迷迷糊糊地听到外面士兵欢呼成一片,说是打下了朝阳城,她心中一喜,顿觉浑身轻松畅快起来。
当日上午,大军浩浩荡荡搬进了朝阳城,收拾了原府衙,留做中军之所。未央托福有了一间自己的屋子,虽然就离公孙无极的卧室不远,可总算不用孤男寡女,别别扭扭地共处一室了。
未央草草收拾停当,立刻将自己抛在床上,抱着枕头,不一会儿便鼾声大作。直睡得昏天暗地,畅快淋漓,才幽幽醒转。
远远传来喧闹声,未央揉着惺忪的双眼,下了床,凑到窗口往外一瞧,只见偌大的庭院里,热热闹闹地挤满了人,兵士们在空地上架上大锅,烹煮牛羊,又端着碗,一口口灌着葡萄美酒。
公孙无极治军严明,禁止士兵饮酒,故而到边塞两月有余,大伙儿都未沾过酒味,此时自当放开了来,喝个痛快。
酒肉的香味一阵阵传来,未央顿觉腹内空空,肚子里的馋虫也被搅了起来。
不知公孙无极此刻在做什么,且去他那里瞧瞧,说不定能混口好的吃。心里盘算着,脚步便已迈出了门槛儿。
到了元帅房,守门的护卫认出她,向室内通报一句,公孙无极沉声应了一句,侍卫便放了未央进去。
未央推开门,只见屋子里静悄悄的,不由一愣,转进内室,便见窗台处点了两盏煤灯,公孙无极伏在书案上,正埋头奋笔疾书。
听到脚步声,公孙无极抬眸指了指一旁的椅子,二话不说,又埋头写了起来。
未央不敢打扰公孙无极,于是自顾自坐在椅子里,一边默默与饥饿抗争,一边百无聊赖地打量着这间屋子来转移注意力。
只见红木做的书柜里摆满了各种书籍,书柜旁边摆着一张供案,供案上袅袅点着一炉檀香,往左的墙面上挂着几幅字画,画下是两盆绿植。再往左,是一张挂着青纱帐的矮榻,矮榻一侧竖着一个衣架,衣架上撑着公孙无极的那副铠甲。
未央盯着那副铠甲,想象着公孙无极平日里穿着那副铠甲的样子,不由觉得脸颊微微烫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未央被‘咕咕’的响声吓醒,才发现自己又迷迷糊糊地打起了盹儿,猛地眨眨眼,又意识到那‘咕咕’的响声正是从自己不争气的肚子里发出来的,顿时窘得不行,忙抬眸一瞧,见公孙无极正挑着一双剑眉,玩味儿似地看着她,不由吓了一跳,脸腾地便红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陡升变故
“我,我——”未央支支吾吾,羞得双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搁。
公孙无极看未央瞪着一双惺忪的睡眼,神色慌乱,脸颊又红扑扑的,姗姗可爱,不由摇头笑道:“饿了怎么不早说,来人,备饭!”
未央心里一阵感动。
公孙无极将写好的东西塞进信封,唤了名骑兵进来,交与他说:“这封信尽快送到长安,不得有误!”
“是!”那骑兵行了一礼,退出门去。
公孙无极踱到未央身前,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解释道:“这军情战报,不得不早些赶出来,否则长安那边又要催了!”
“元帅辛苦了!”
未央说着,与公孙无极一起挪到餐桌前,早有卫兵端来饭食,一样样摆在桌面上。未央一看,确实比平时丰盛许多,不由面露喜色。
公孙无极挑眉看她,摇头笑道:“这点儿出息!见了吃的,就跟见了亲爹娘一样!”
“比见了亲爹娘还亲!”未央玩笑一句,端起饭碗就往嘴里扒。她又没见过亲爹亲娘,谁知道见了亲爹亲娘什么样!
公孙无极端着饭碗,迟迟未动筷子。未央见他眉头深锁,似乎再思索什么,不由奇道:“元帅在想什么?”
“没什么——”公孙无极的思绪被未央拉回到餐桌上,他轻叹一口气,默默夹了一棵青菜放入口中。
吃罢饭,公孙无极要往城中散步,未央闲来无事,便陪着他一起。公孙无极一路眉头深锁,也不说话,好像心事重重。他的步子很快,未央一路小跑,才勉强跟上。
这哪里是散步!未央气喘吁吁,准备抱怨几句,见公孙无极闷闷地垂着眸子,显然是在沉思,便也不好打扰他,只得弯腰揉揉发麻的双腿,又连忙快步跟上。
未央郁郁地跟着公孙无极,两人顺着街巷前行,不知不觉上了一座青石桥。冷风乍起,寒意贴着水面闯进衣领里,未央不由一个寒颤,抬眸见公孙无极走出老远,忙快步跟上。
又转了几回弯儿,公孙无极突然站定,未央一个收不住,差点儿没一头撞在他身上。狼狈地抬起头一瞧,原来是到了城墙跟下,不由心中纳闷,怎地就走到这里来了。
公孙无极也仰头看了一眼,便一声不吭地往城墙上走。守城的武将看见他,忙躬身做礼,公孙无极挥挥手,让他们退下。
未央跟着公孙无极在城墙上走了一圈,几乎开始怀疑公孙无极已经忘了她的存在,公孙无极却在一处瞭望台停下,对着西北方向默默出神,半天,突然微蹙起眉头,幽幽开口道:“巴布托逃到了渭西,那里是他的老巢,地势复杂,易守难攻。附近又全是绿洲,牛羊肥美,食物充足,他若是关起城门,跟咱们耗起来,咱们可耗不起啊!”
未央左右看看,意识到公孙无极是对她说话,才悻悻道:“元帅说的极是!”
公孙无极回过头,微微斜倚在城楼上,夕阳的最后一缕余辉正好落在他的身上,他整个人便显得比平日温润许多。他抬手遮去射进眼中的光线,凝眸觑着未央,笑道:“本王看你平日里鬼主意最多,不如说说你的看法?”
未央微微诧异。
“未央女流之辈,怎敢议论军国大事!”
心中怎不忐忑?也不知公孙无极是何用意,竟然会问起她的想法,事关重大,她自然不敢妄议。
公孙无极挑起眉,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