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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主子,你要给臣妾做主啊,臣妾,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
“嚷嚷什么!”庾太后厉声呵斥她:“你要是没错,谁也不敢冤枉你,你要是有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谢嫦曦又抽泣了两声,呜咽道:“是,是臣妾在镜湖那里,不小心碰到了娘娘。”
“只是碰到?”庾太后有些不大相信,自踏进未央宫的那一刻起,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似乎是踏进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网里,她伸手拉起谢嫦曦,低声问她:“怎么碰的?在哪里碰的?”
谢嫦曦擦了把泪,说道:“臣妾当时在镜湖那里瞧鱼,一时兴奋,转身的时候碰到了皇后娘娘,”她又抽噎了一声,“结果,结果她就摔倒了。”
这么简单?摔一下就昏迷不醒了?
宫人的通传声已经传到了寝殿,须臾,皇帝便形色匆匆的自内殿走来,见到庾太后,连礼都未行,就恨声道:“收了贤妃的金册,贬为婕妤,迁疏影阁。”
两朝的内廷布局,以建章宫和未央宫为主线,往东是妃位以上的居所,往西是九嫔以下和宫人的居所。疏影阁在西侧,离冷宫上林园颇近。
谢嫦曦还没反应过来,庾太后就直接驳斥了皇帝:“由妃直接降为婕妤,皇帝,这么做是不是不大好?”
皇帝这才朝庾太后行了大礼:“母后,朕已经想好了,等皇后醒后,就暂且去兴庆宫修养。兴庆宫当年是太宗皇帝为皇太太修建的行宫,离皇城不远,背靠山,两面环水,较为安静,对皇后养胎来说是再好不过。”
“生个病就去兴庆宫?她到底多金贵?”庾太后猛地站起来,正要训斥皇帝,脑子里却猛地闪过皇帝的最后一句话“对皇后养胎来说再好不过”!她愣了愣神,一口痰卡在喉咙里,猛地咳了许久,才缓过气来:“你说,皇后有了身孕?”
皇帝这才露出一丝笑意来:“是啊,亏得皇后福大命大,母子都平安。”
“不是……不是……”庾太后不信,也不能信,却又不得不信。后宫是庾太后把持着的,各宫月例也由她来发放,未央宫自然不例外。皇后善疑,饭菜试吃十分严格,自然动不了手,但——皇后嗜好薰香,宫里总是燃着调和的衙香,衙香用沉香、栈香各三两,檀香、乳香各一两,龙脑半钱,甲香一两,麝香一钱配制而成。庾太后试了许久,将麝香的分量略微增多,而又不失了寻常气味。未央宫日日燃烧这种衙香,皇后如何会有孕?
她不信!
皇帝轻笑道:“珈珞身边有个擅长调理香料的陪嫁侍女,自小对香味异常敏感,她便用沉香、栈香、檀香、乳香、龙脑、甲香、木兰香、零陵香调和,与衙香气味一样,但其中并无麝香。”
庾太后啊了一声。
皇帝并不理会她,吩咐荣禄:“皇后大喜,阖宫赏封,赏封丽妃苻子绯为苻丽妃、赏封昭仪董琳为董昭仪、赏封淑华皇甫沛菡为皇甫淑华、晋封丽嫔吴乐瑶为正三品修华、晋封德嫔秦芜翎为从二品敬妃。武淑妃赏赐东珠一斛,贡缎十匹,翡翠镯子两对。着庾贵嫔协理太后打理后宫。”
兰蔻躲在屏风后听完皇帝的旨意,忙跑到寝殿一字不落的禀报给了珈珞,笑嘻嘻道:“娘娘,这次庾太后亏大发了,娘娘真是神机妙算。”
珈珞摇了摇头:“并非本宫神机妙算,而是退而取其次,以求保全腹中胎儿罢了。就如同本宫将武淑妃搁在了明面上,让别人以为武淑妃是本宫的人,而忽略对她人的注意一样,本宫也猜不透庾太后除了谢嫦曦外,还在宫里安插了哪个棋子。明棋相对,她折损桓萦和谢嫦曦,暗棋相逢,却不知谁输谁赢。”
“青璎愿意帮本宫,这步棋究竟有没有用,还得看庾太后被逼到了哪种程度。若是走投无路了,她只能求助于青璎,到那时,青璎的背叛对她来说将是毁灭性的打击。若她仍有退路,青璎这一步棋,赢面并不大,甚至是赢了也没什么用。”
兰蔻懵懂的点点头:“娘娘好厉害。”
珈珞微微阖眼,将这几位宫妃的身世一一猜测,仍旧是想不出究竟哪一个是庾太后的人。
宫里的事她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桓楚那边,有王彦明和晏卿出手,利用楚奚、借助苏云汐对付桓楚,朝堂上,过不了两日,陈郑两家联姻以及陈家二姑娘将嫁给宣武将军的旨意一下达,算是皇帝明晃晃的向后党开战了。
究竟能不能赢呢?她没有一点把握。
事到如今,她所能做的,越发的少了。或许真如皇上说的,她如今最大的事,就是平平安安生下这个还没出生就被他父皇“嫌弃”的皇子吧。
至于将庾太后逼到绝路,就只能靠皇上了。
棋走到这一步,她也算是赢了吧。
太极初年六月五日,举国欢庆,中宫大喜,皇帝大赦天下。六月六日,元献皇后避于皇城东边的兴庆宫。六月八日,府兵制将要变革的旨意,随着两仪殿里众大臣两个日夜的讨论,定后昭告世人。
六月九日,太极初年,最大的一场雨,呼呼啦啦下了起来,似是要将时间污浊的一切都冲走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卷开了个始吧……
考试党们最后一周了,好好考试啦,加油哦亲们!
上班党们,年终总结,还好吧?
新文求收藏啦!御前侍寝的生活
司寝女官:于御前掌管皇帝就寝的女官。每晚皇帝入睡前,负责整理床铺,替皇帝更衣。每早皇帝醒来,负责替皇帝穿衣,并整理床铺。
、故人
太极初年的第一场雨,一直下了三天才停下来。六月十二,天气放晴,凉风习习的,在炎热的夏天能有如此舒爽的一日,若不出去游玩一番,委实是对不起上苍的一番美意。
是日,用过早膳后,珈珞便带着杏暖和荞菰出了兴庆宫,直奔归去来。未出阁的时候,雁初就曾提到过归去来这个地,但当时她一心都在对付朴姨娘上,也没有去成,现在倒是得了空,去尝尝那唐家厨子的手艺,倒是不错。
青帷马车悄无声息的穿过热闹的人群,向西市的归去来行去。珈珞打车窗向外瞧去,见车外行人摩肩接踵,熙熙攘攘,一副物阜民丰、海晏河清的景象,她一时竟怔忪起来。有四个月的时间不曾在长安城里转悠了,如今再来,倒真有一番恍若隔世的错觉。
车子轻巧的转过一个弯,自崇义坊和务本坊之间的务重路向西驶去,珈珞心神微动,崇义坊,安国公府。自打入了宫,就再也没有回过家了呀……
杏暖在一旁小声笑道:“娘娘可是想要回太师府看望大长公主?”
珈珞转过身靠在软垫上,摇了摇头:“出了宫,就不要再称呼娘娘了。”
杏暖红着脸吐了吐舌头。
“这次是私自出宫,连皇上都不知道,自然不能够回府。若是让有心人知道了,谁知道会出什么事?我们今天就是出来游玩一番,赶明挑个时间,往府里传了话,再回去。”
荞菰伸指弹了杏暖一下,自一旁的桌案上倒了一杯温热的红枣茶给珈珞,“夫人先用些茶……”
“水”还没说出,就见马车猛地晃了一下,杯盏里的红枣茶有一半都洒在了珈珞裙摆上。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荞菰吓得哆哆嗦嗦跪了下去,脸色白得毫无血色。
杏暖皱眉朝外问道:“常寿,你想死不是?要是娘娘出了什么事,把你祖宗十八代全扒出来鞭尸也不够!”
常寿在外面守着,忙不迭的请罪。
珈珞拿帕子擦了擦手,低声问常寿:“出了什么事?”
“回夫人,因为是到了朱雀大街,恰好遇上贴了皇榜,围了一群人在那瞧着,大家挤挤攘攘的,奴才一时没注意,还请夫人恕罪。”
“无碍,避开这里,从僻静的路过。”
车子再次动了起来,珈珞也不由得向外瞧去,一时也挺好奇那皇榜究竟贴了什么。
路人甲愁眉苦脸嚷道:“废除了府兵制,让我们这群靠当兵而免除赋役的人可怎么活啊?”
路人乙深表赞同:“这皇帝老子坐在太极宫里,对外面的事一丁点也不知晓,嘴巴一张一合就废除了府兵制,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路人丙应该是个穷酸秀才,摇头晃脑的说着:“自古以来,强国须得强兵。昭献帝竟然要废除府兵制,可是动摇国之本的大事,哎,国运不吉!”
有个商儒打扮的中年人却笑着摇头:“清谈误国,秀才不懂。如今北府军在桓氏手里,天子废除府兵制,定是有打压桓氏的意思。何况,立国之本,得有强悍军师,当年那老仙人说圣上是真龙天子,自有护卫我泱泱王朝的能耐,不破不立,既破既立,等着瞧吧,有意保家卫国的热血男儿,自有卫国的道路。”
…………
珈珞微微一笑,不由得对那个中年人多瞧了几眼。世间并不都是昏庸之人,能瞧出废除府兵制不过是个开端的人还是有的。
那边路人甲还在大声嚷嚷着:“甭管什么兵制,只要让俺当兵打仗就好。”
那边的争吵还在继续,珈珞随手将车窗前的纱帘放下,帘子垂下的那一瞬,有风吹过,她不经意瞟见不远处一道熟悉的人影。
苏云汐?
那是一辆四周用月白色纱幔遮住的轻便马车,多是京城中贵妇人用来赏春游景所乘,这种马车才兴起没多久,一般人家用的不多。因车子多为观景所用,所以又叫做春风车。
珈珞浑身一个激灵,忙吩咐道:“跟着前面那辆春风车。”
常寿忙勒马转了头。
“夫人,怎么了?”杏暖有些担忧:“此次因是私下里出来,我们带的禁卫并不多,去的太远会不会出事?万一皇上下了朝突然来兴庆宫怎么办?”
珈珞不甚在意:“他昨晚上不才来过么,不用担心。”
杏暖:“……”
春风车并没有行过多远,就转了弯绕进了西市,竟与他们的目标一样,都是转进了归去来。
苏云汐先下了车,朝四下瞧了瞧,将帷帽往下拉了拉,将脸遮得严丝合缝的,然后匆匆进了归去来,朝在门口迎接的小二不知道说了什么,那小二立马带她上了二楼。
珈珞暗自嘀咕道,难不成是私会情郎?
她朝杏暖使了个眼神,杏暖会意,待那个小二下来,忙笑盈盈道:“小二哥,奴家跟你打听个事,方才那位夫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