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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纪还保持着一副清纯心态的男生简直是绝种了。她实在无法想像他在执政那一年里该会鼓起多大勇气去庭训他的大臣们。
趁朱高炽难为情时,凤歌转身偷偷问了米兰,朱高炽喜欢喝什么茶,米兰忍住笑,低声说了四个字“西湖龙井”。
凤歌在米兰指点下,转身去侧厅找到西湖龙井,泡了一壶又沏了一杯才连壶带杯放在托盘上端着出来。
朱高炽喝着茶,仍没有看凤歌,但却打破了先前的尴尬,说:“凤歌,进宫来侍奉母后,真是难为你了,有什么不懂之处,你可以问米兰,她是跟随母后多年的老人儿。”
“多谢太子殿下教诲,凤歌记下了。”
朱高炽的体贴言语使凤歌暗自大大喘了一口气,看来他果真如史书所载,性格温和谦恭。
“你第一天进宫来,可安排了住处?”
凤歌想自己还没来得及问,因他的话便为自己的住处开始犯愁,想等会打发人去掌事太监那里问问。
米兰微笑着答道:“早安置好了,郡主上回在柔仪殿住的屋子还空着,奴婢方才已着人去打扫出来,郡主等会仍回那里歇息。”
凤歌这才明白米兰刚才离开坤宁宫的目的。
接下去便是沉默,记得史书上记载,朱高炽是一个温文尔雅、颇有些文学造诣的人,凤歌本想和他谈论诗词,却见他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便打消了那个念头,心想反正他是一个大孝子,往后见面的时候多着呢,如果第一次她在他面前便卖弄自己的文学知识,恐怕会引起他的反感,天知道帝王之心最是难懂。
这么想着,凤歌便捧着脸看廊沿外的花和石榴树,心里想着这石榴开得如火如荼,不知到了入秋的时候会结下多少果子。
、第四章 明成祖的成见
过了不久,凤歌眼角余光突然瞥见米兰站起身来向屋里走去,她心想应该是徐皇后醒了,她便紧跟着站起身来,果见床上的幔帐动了动。
米兰走在最前面,凤歌赶上她,二人各自撩开了半面幔帐,徐皇后睁着眼,看见凤歌,说:“凤歌,我睡着的时候你一直守在这里么?”
凤歌点头。
徐皇后笑了,伸出一只手,说:“那好,我们继续说话,米兰,你扶我起来。”
米兰去扶徐皇后起身,凤歌便站在她床边,说:“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哦,那让他进来吧。”
凤歌便离开床前,经过权采女身边,她叫了一声“权娘娘”,徐皇后说道:“凤歌,别叫醒她,这几日把她累坏了,让她睡会子吧。”
凤歌走到门边,对朱高炽说:“娘娘要见你。”
朱高炽便由两名侍卫扶着艰难地迈进屋,凤歌便站在外间,同一名当值的宫女低声闲聊,据那名宫女说,自从徐皇后生病以后,虽然其他宫院的嫔妃们都来看望,但只有权采女衣不解带地侍在病榻前。
不久米兰也出来了。
半个时辰不到,朱高炽离开坤宁宫,走下石阶,他回头对凤歌说:“往后就得辛苦郡主照顾母后了。”他的脸又红了。
徐皇后刚用过午膳,明成祖便过来探视,那回随明成祖过来的是一名小太监,从小太监宣布明成祖驾临坤宁宫的嗓音落地开始,凤歌便无由紧张,大气都不敢出,背上也相应起了一层寒意。
徐皇后让米兰和凤歌扶她下床按照朝廷规矩行跪拜大礼,坤宁宫里的宫人们屋里屋外跪了一地,明成祖扶起徐皇后,说:“你身子不好,还行什么礼?”
“这是宫里的礼仪,是应该的。”徐皇后答道。
明成祖却说:“要行礼也要分情况,你自个儿身子本来就不好,行礼要费力气,还不如回床上歇着,朕都说过多少次了,朕来了,你就不用再理会那些繁文缛节。”侧头吩咐道,“米兰,还有你,都快扶皇后躺下。”
凤歌和米兰都伸手扶过徐皇后,而明成祖那时看见了凤歌,便问道:“你是谁?”
凤歌垂着眼皮回答:“凤歌给皇上请安。”
“朕想起来了,你是晋王朱济熺的妹子?”明成祖的声音冷硬了一些。
凤歌低低应了一声。想起上回明成祖发怒的样子,她紧张得脑门上直冒汗。
“什么时候进宫来的?”
徐皇后说道:“凤歌今儿一早就来了。”
然后凤歌便感觉到身后一直有两道凌利的目光跟随着自己,她浑身不自在。
徐皇后在床上躺下后,明成祖便说:
“那都去外面候着吧,朕要同皇后单独说会子话。”
凤歌和米兰到了外面,只听明成祖生气地对徐皇后说:“靖南侯府没人了么?怎么把她给派来了?”
凤歌的心一下便沉了下去,明成祖对她有了成见,自己要在这宫里呆下去,就更加要想法让他放弃对自己的警惕,因为一个月以后自己的死活全在他的一念之间。可明成祖生性多疑,动不动就要杀掉他认为对他不忠的人,看来自己讨好他实非一件易事,皇帝都喜欢下面的人拍马屁,要怎样才能把马屁拍到点子上呢?她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一个办法来,然后她很后悔在二十一世纪时没有看《马屁大全》那本书,以至到现在显得江郎才尽。
眼前的天空看她在眼里再也不那么蓝那么可爱了。
时间仿佛因为明成祖的到来变得停滞不前,凤歌内心受着煎熬,好像过了足足有几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明成祖才终于从屋里出来,离开时他的脸色阴沉,两条眉紧锁,看着凤歌的眼神阴狠。
“小心侍候皇后。”明成祖扔下这句话便又狠狠地看了看凤歌,凤歌心知他后面的潜台词应该就是如若皇后出了意外,她将性命难保,如若换了靖南侯府别的人来,肯定说话的语气就会不一样,而且那一句话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谁让自己是晋王的妹妹呢?
她低眉顺眼地应了一声,跪着送明成祖离去后,才把憋着的那口气吐了出来。
因为是第一天进宫,宫里便没有安排凤歌值夜,晚上回到柔仪殿原来的住处,素锦铺着床,说道:”郡主,皇后娘娘人可真好,今儿个这事若是搁在府里,太太又该挑出你不少的茬子了。”
凤歌玩弄着右手腕上的那只白玉貔貅,脑子里想着白天明成祖的态度,还在琢磨着讨好明成祖的法子,素锦的话她根本没听进去。
“我们来宫里,郡马爷肯定不知道,如今桑雪又该得意了,郡马爷往后就专宠姨奶奶了。”素锦重重地叹了口气,铺好床便在凤歌身边坐下,忧悉地说,“郡主,我们得想个法子留住郡马爷的心才是。”
凤歌把最后那句话听进耳里,她才记起马思敏来,心说自己目前自顾不暇,在这宫里她还得掰着手指数活命的日子,哪里还顾得上去想争风的事呢?不过随即又惆怅起来。
、第五章 君主难侍候
果然不出所料,朱高炽每日都会来请安,他和凤歌说话时脸还是会红,却要比第一天相见自然多了,但是明成祖每日不定时地过来,轮到凤歌当值,他还是会用锐利无比的眼神审视着她。
凤歌也从米兰那里摸清了明成祖和朱高炽的喜好,应对上倒也没出什么差错。凤歌对徐皇后的关注前所未有的热情,以至谨慎到她咳一声,便要跑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瞧上半天。徐皇后等人笑她太小题大做,她心想她能不小题大做么,她的小命可跟徐皇后的病情休戚相关,没准什么时候脑袋就不在脖子上了。
徐皇后进食不多,每每膳食端来,她却提不起食欲来,凤歌暗暗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在入宫后第四日,她便摸到御膳房自作主张做了一些清淡的糕点,在糕点里又加了少许可提高食欲的山楂或陈皮,徐皇后尝了一块,便说道:“凤歌,你做的这糕点倒合我口味。你这是怎么做的?”
凤歌赶紧说:“我是跟着自己的外婆学的,怕说出来让娘娘见笑。”
其实她自己却在想只要徐皇后肯进食,那么她的命便会活得长久一些,自己也才有充裕的时间去思考下一步如何走下去,如何能避开即将到来的那场灾难。
“我看皇上这几日也是饮食欠佳,凤歌,你把这糕分一些给皇上送去吧。”
凤歌便立即说道:“娘娘,这些你用着吧,奴婢再去做一些给皇上送去。”
徐皇后说:“那你快去吧,过了用膳的时辰,皇上就不会再进膳了。”
凤歌用托盘端着一盒糕点在太监的指引下走到御书房,看见门外当值的小太监,她的心像被线提了起来,她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恭恭敬敬地说道:“烦公公通传一声,就说皇后娘娘着人送糕点来了。”
那小太监看着她,说道:“原来是凤歌郡主给皇上送糕来了。”
凤歌正迟疑,说:“公公认得我?”
“小的叫来宝,在王公公手下当差,那日我随皇上去坤宁宫,正巧赶上你第一日在那里侍奉娘娘。”
凤歌依稀有了一些印象,来宝这时说:“郡主先等着,小的这就进去通传。”
很快来宝便出来,说道:“郡主,请进去吧。”
凤歌端着糕点垂着头慢慢走进去。
“把糕点放下。”明成祖那冷冷的声音传来,凤歌暗暗打了一个寒战,依言把糕放在书案上。
“朕现在把这糕赏给你。”很明显明成祖是疑心她会在糕点里下毒。
“抬起头来。”
凤歌抬起了头,明成祖指着书案上的那碟糕,冷冷地说:“把它吃下去。”
凤歌毫不犹豫拿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大口吃着。就像当初在靖南侯夫人面前一样神态自若。
吃完两块糕,凤歌便屈身,说道:“皇上,此饼奴婢已吃过了。”
明成祖又盯着她,说:“你把这糕全吃完。”
凤歌迎视着那审视的目光,毫无惧色,恭恭敬敬地答道:“皇上,奴婢是奉了皇后娘娘懿旨送糕来给您尝,如若奴婢吃完,便有负娘娘所托,也使皇上辜负了娘娘的一片心意,皇上如若奴婢做的糕有毒,那么皇后娘娘也正尝了奴婢做的糕,请您着人去查皇后娘娘此刻是否无恙。”
明成祖的脸色变了,但转瞬便恢复正常,他大声叫道:“来人,即刻摆驾坤宁宫。”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坤宁宫米兰求见皇上。”
凤歌听出那正是米兰的声音,心下疑惑,她怎么来了。明成祖说道:“进来吧。”
米兰推开门,款款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