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喆则微笑答应着,从子陌的角度看过去,刚好看见以喆侧脸微笑的情景,这样的景况竟是一下刺痛了子陌,印象中,两人开始交往的时候以喆也是这样,浅浅的笑着,一下呆愣。
“子陌,子陌?”
“嗯?”听到有人喊,子陌忙答应着。
“怎么了,我们快走吧,待会校长下班了该”欧阳见子陌只是呆愣,便提醒道。
“哦,好”,子陌收回目光,又同欧阳说笑着往前走,那位大概不是老师,应该是家长把,以后还有时间,这样的准备不是早就该有了吗,一时心里有点乱了,面上却仍是言笑晏晏。
这边,以喆只听随然讲着杭州的风土人情,西子湖畔的多情故事,一时神往,又一时慨叹。古来多少事,而今已成空。这西子湖就像照着古人今人的月,空有当时月,月也异当时。
说起这李随然,自从上次开完家长会后,便会时不时来同以喆交流下,小白的功课情况,对小白的课业表现的前所未有的关注,如无例外,每天放学必然是要来接小白的,当然也一定要同以喆探讨下小白的情况,开始还围着小白说,后来到教育,教学,学生管理,各地风土人情等等不一而足。这李随然虽然外貌看着拉风,前卫,高傲,谈吐倒是不俗,几次下来以喆倒也习惯了,有个帅哥陪你聊天,而且是高质量有内涵的,感觉还不错啊。当然了,小白是绝对不会明白他随然哥哥的举动的,只当是他良心发现,终于知道在自家白吃白住该进店责任了。
到第二天的时候,以喆才知道两位新老师已经到岗,并且知道一位是白子陌,一位是欧阳子厚。知道又能怎么样呢?前两天学校组织教学大赛,以喆已经很累了,现而今一门心思花在教学上,对别的事情也并不想在考虑。
得了凉薄,掉了纯粹
这边以喆正心思无绪起轻愁,就看到东篱发过来的短信:
我发现自己真的不是一个事业型的人……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要勾心斗角,这厢里登台演着你死我亡,那相里又一团和气?以喆,你说为什么即使一两个人也这么多事呢?人就不能简单点吗?人跟人之间好凉薄啊,从什么时候起我自己也这么凉薄了……
还有好多好多,言辞之间一片慨然,以喆一时之间静不知道怎么回答,凉薄吗这个社会很容易太容易让人掉了纯粹,得了凉薄。那些还没毕业的大学生们,也许有着自己恢弘的淳朴的梦想,可是社会那是另外一个地方,每个人都要经过一番挫折,一番磨砺,在这里找到自己的地位,它终会根据每个人不同的品行性情把你凿成你最适合的样子,送你去到你最适合的地方。而现在那些可能你觉得肮脏,又或者说虚伪,伪善的人,他们也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东篱,也许传统的说法就是要努力适应环境,实际做起来有多难,这是一种改变,而我们都担心改变的后果是什么,但是我们尽量努力让他的结果如自己所愿。有所少人在大都市里迷失了自我,你现在要担心自己是不是在朝那个方向走了?东篱,不管怎样都要记得要自己快乐,快活了什么都会好的,不好的也会好起来。不要仔细去想,仔细去分析它应该是什么样子,东篱,你对自己保护的太好,这种保护已经让你对现实有一点逃避在了,从自己的保护壳里勇敢的探出头,至于怎么探怎么做,也不用仔细想,你真正的快乐了什么都迎刃而解。”
“恩,我明白,我越是执着就越复杂没有结果。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不知道怎么去应付?我希望自己是从容的淡然的,可是不是啊?”
“东篱,我觉得只要你肯活的真实坦率些,你可以很好的生活的,你就是太不愿意去触碰袭击内心的脆弱了。反而一直用理想的自己来安慰麻痹自己。”
“也许吧,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就像我们都喜欢潇潇洒洒的笑红尘,都喜欢成为从容冷静的女子,但是你现在的生活却一点都不潇洒,所谓的冷静从容很容易就破功,然后破功了你就越发纠结。
不要和我说你现在看开了,我说的重点是,你没有以前那么快乐,并且你不能体会以前那种快乐了。”
“以喆,我好想哭啊,不知道为什么哭,我并不觉得北漂怎么了,可是真的好想哭啊”
“东篱,做一个像你这个年龄的女孩子会做的事情,不要担心自己会不会沦为平庸,只要心地觉得是好的是亮堂的就行”
“以喆,我想你了。”
“恩,乖,我也想你了,来吧来吧,来海南吧,我带你去海边,这里有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朵,你不是说过你很喜欢蓝天吗?来吧,这里的天空会治好你的忧伤,我也在这里。”
一通短信发完,以喆觉得也许自己太直接,太残忍,可又觉得东篱和自己早就不是那个做梦的年纪了,有些事情早说总比晚说好。也许这个时代就是这样,所有的女孩子都这样。东篱是傲的,清高的,她清高的不许自己惹上尘埃,不许自己变得庸俗。可是那有多难啊,两人都不是家境那么好的女子,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也许不难,可是要违背心性去做一些事情也许就会很难。
执子之手否?
周末,以喆决定去文昌,一个人读书写字,自己走走停停,东篱是这样,以喆也是。周末,以喆谁也没说,自己去了。
天气还可以,天空还是那么蓝蓝的,到车站下车之后,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回头看时,发现是学校新到的老师欧阳子厚,当下,以喆心里就不是很高兴了,希望这个人不是很讨厌吧。
见以喆回头,欧阳忙走过来,打招呼。声音温温的,就像他的长相满阳光的。
“杨老师自己来啊?怎么没有找人陪?”
“叫我以喆吧!”只要不是在学校以喆更喜欢别人喊自己名字,她很喜欢自己的名字,那是父母给的~何况,出来玩,还老师老师的,就好像还在学校一样,不舒服,不自在。
“额~好,那你叫我欧阳或者子厚吧”欧阳微有些楞,没想到这个老师这么直爽,只能呵呵笑着。
“欧阳吧,欧阳不也是自己来嘛。旅行这种事情,若不能有一个特别顺心的搭档,就还是一个人会好点,就像看书,都是让人清净清醒的东西,所以有的人会在旅行中思维分外清醒,从而写作或者其它。欧阳不也是一个人吗?”
这番话又让欧阳愣了下,这个杨以喆还真是,恩,有思想,不过很合自己的胃口。当下答道“认同,但是女孩子不都是喜欢别人陪吗?以喆没有找男朋友陪自己来嘛?”
“哦?!欧阳是想听我说,我就喜欢自己来呢,还是想听我说我没有男朋友呢”男朋友这个话题让以喆微有些不悦,骨子里,以喆还是那种很传统的女孩子,既不喜欢过问别人的私事也不太喜欢别人过多过问自己的私事,更何况交浅不言深。
“不好意思,我问多了”
“没关系,别再问就是了”
这一问一答之间竟有些冷场了。以喆混不在意,出来时放松的,又不是随时找话题陪客的,当老师的生涯,一方面让以喆更加耐心和宽容,另一方面却更加随意,譬如很多时候以喆会觉得能怎么舒服就舒服,不用过于拘泥,别人能理解便理解,不能理解,孔子不是说了吗:人不知而不愠。
如此,两人两下沉默慢慢走着。“以喆很喜欢旅行啊?”
蓝蓝的天空,微微的凉风吹着很舒服,跑开了学校的事情,以喆一下子心情很好,听到欧阳这么问,温言达到:是呢?欧阳呢?去过很多地方吗?
“恩,还好,厦门,杭州,苏州,北京,天津,沈阳,陕西……也不多”
“你去过北京啊?我一个好朋友就在北京呢!你去的是哪里,□,八达岭,故宫?北京人很多吧,那丫头天天抱怨说北京人多呢”以喆不问陕西倒是先问起北京了。
“呵呵,是啊,北京是挺多人的,有很多立交桥,也很大,那边基本每天上班就得花很久”
“嗯哪,她也这么说,你跟我说说北京吧,还有天津,厦门啊,我都没去过呢”
“呵呵,好啊”欧阳微笑着开始讲,间或以喆提问,这情形竟分外和谐。以喆发现欧阳很健谈,且很细心,譬如两人过街的时候肯定是在以喆的左侧的,间或会问以喆要不要休息,要不要喝点什么?被人这样呵护着总是很舒服,一时间也许陶陶然,也许熏熏然,也许以喆只是自己一个人太久了。
而这一番言谈之间欧阳却更加喜欢这个女子了,随意,直接,思维深刻,很多时候却又为别人考虑着。这样的感觉仿若一见之间已经倾心,不也许还不是倾心,只是很熟悉很舒服的感觉吧。“与君初相识”不觉间,欧阳吟了一句。
“犹如故人归”没自觉间以喆已经接了句。待到反映过来,脸一下子微红,还好自己走在前面,恩,太阳很热。
执子之手否?(二)
欧阳看着,前面的以喆,微笑着,心一下子轻松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不觉开口道:以喆,我单身。
话出口,才觉不妥,明知他不喜欢。也微红了脸,心里却有笑意漾开,见以喆茫然回头,只更坚定的看着她说:不知道是否有幸执子之手?
这话说得并不十分明白,以喆确是懂得,“执子之手”那曾经现在一直都是以喆梦中的承诺,她喜欢这句诗,这样含蓄而坚定的承诺。跟欧阳虽接触不久,确实一种全然的信任,很安心,似家的感觉,完全没有压力,不用花很多心思。以喆相信感觉不会错的,可还是矛盾,昨天还告诉东篱不要纠结,这会子,自己倒是纠结开了,瞬间想到子陌,想到自己以后还不知道身在何处,又何必让两个人痛苦,何况,子陌,那也是自己心里的一个隐痛,虽然已经过去,可毕竟现在还是同事,欧阳同子陌关系好像不错吧。迷蒙间,几次出声却只是说出“你”“我”,单不成音。欧阳见以喆这样,忙到:“若你想说子陌,那没什么,他,我知道”。微愣了下,以喆已心下大定,而后心内坦然,能遇见是福,以后,何必想那么多呢。随,笑了下。欧阳见以喆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