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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蓝色的眸看不清眼底的深意。
青棠抱着一本小书,拿着她的玉箫,看着十夜,十夜无奈的一笑:“皇家人都是要学的,待回了王府,王嫂可要好好跟着书中的学。”
微微撇了撇嘴,真的太受约束,她不是个安静的人,其实她自己知道的。
又静静看了一眼座上的雪妃,她的手里抚弄着一把古筝,爱不释手,看来倒是喜欢的紧。
就在青棠看她的时候,她却忽然抬头,穿过众人的阻碍,对上了青棠的眼睛,幽幽的开口:“月华公子,上次宫宴见到三王妃的舞是极好的,与那曲子也相衬的紧,实在是良辰美景,真是人间难得几回见。”说完略有遗憾的摇了摇头,好似在感叹什么。
众人也跟着符合着。
谁知万俟月华却接话道:“若是三王妃不嫌弃,可否再合作一次,让众人一饱眼福?”
青棠惊讶的看着那双含笑的眼睛,不知是何意,没有开口。
倒是万俟月华又接着道:“当然,听闻十夜姑娘我是舞者,不妨跟着三王妃一起?”
十夜妩媚一笑,转身对着青棠,提醒道:“既然众人都纷纷开口,我们那还有拒绝的道理?”
青棠微微一愣,十夜是在帮她脱困,还是另有所谋?
这次万俟月华用的是古筝,将曲谱摆好,与青棠微微点头示意便开始。
轻快的琴音响起,青棠与十夜配合的默契,两人一前一后如追龙逐凤,随着旋律摆动。渐渐的,青棠闭了眼,柔软的身姿总是仿佛不受控制一般。
她的舞技是真的一般,要说跳的好,那也是万俟月华在暗中给她指引的好。跳舞的人觉得心有魇魔,是被舞曲摄了魂。其实她哪里知道,只是他的花前月下和了她的步步生花。
迷茫中,为舞为曲都添了几分荒凉,曲子惆怅,舞步离殇,也许这就是万俟月华的厉害之处。
曲终人散,青棠松了一口气,那种浑身好像被换了个人的感觉终于不在了。默默看了眼座上笑得明媚的男子,又看了看不知何时站在他身旁的十夜,心底总是畏惧的,毕竟对未知的恐惧是无法阻挡的啊。
就像她一样,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还要一步一步的走下去,步步皆惊心。
☆、第十六章:病魇来。
==不见长安—河图==“王妃好舞。”男子明媚的笑意如冬日里的暖阳,总是让人欣喜。
雪妃探身向前:“不知此曲名为?”
“花前月下。”
花前月下,步步生花。一舞配一曲,这便是他的心思。
青棠轻轻眨着眼睛,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万俟月华,便站到一旁,同其他女子交谈。
琴会结束,青棠倚在马车里,疲倦的皱着眉头,明明她的身边有那么多的人,她却不知道到底谁是真的对她好的,又或者随意的路人甲乙丙丁赠她一个微笑,她也觉得是有预谋的。
眉头又紧了些,睫毛因眼睛的禁闭而弯曲,青棠觉得头疼,伸手揉了揉额角,反正,一切事情的发生都是有它的原因的。
睁开眼睛就看到十夜安静的坐在她对面好奇的打量着她。青棠有些不自然,被她盯着总觉得心底有一种抗拒的感觉,只好尴尬的冲她一笑,扭头看向外面。
十夜看她慌忙别开的视线,勾唇冷冷一笑,黑色的眼睛散发出冰冷不屑的视线……
青棠进了王府直接去了书房,这个时候,言北柯总是会在书房看一些书或者写写字。
侍卫打开门,青棠便绕过一层一层的书架,拐到一旁果然就看到言北柯正坐在桌前写着什么。
她轻巧靠近,还不待说话,言北柯便开口问道:“琴会上玩得开心吗?”
青棠迟疑一下,取出那把玉箫举着给他看:“开心。这是附赠的玉箫。”歪头想了想觉得不妥,又加了一句:“嗯……这个是每个人都有的。”
言北柯抬头,看着她纤长的手上拿着的晶莹玉箫,她的眸子有些闪闪发亮,好像很喜欢一般,默默收起手中的字画,“嗯,不错。”
青棠垂手,眸子黯了黯,“那,若是没什么事,青棠就……”
“来。”言北柯卷着手中的宣纸,对于她的急于逃离有些不满,朝她挥了挥手。
青棠靠近桌角,低头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片刻,言北柯用细绳将字画绑好,拉住了她的手,青棠一个踉跄便扑在他怀里。
言北柯将她抱好,让她坐在腿上,一手举起字画,放到她手中,低沉磁性的语调带了些许诱惑:“不比万俟月华送你的玉箫好,你且收着吧。”
青棠看着手心的卷纸,轻轻握住,有些无措,他,这是在向她示好吗。
内心没由来的喜悦促使着她手指翻飞,想急忙解开绳子来看,也全然不顾还坐在他腿上的暧昧。
言北柯低垂着眼睛,轻轻按住她浮躁的双手。青棠楞楞的抬头,瞧见他柔和的侧脸简直要忍不住惊呼,言北柯,你怎的可以生的如此完美!
“回屋再看。”性感的薄唇吐出几个字眼,抬头对上青棠澄澈的双眸,忍不住抚了抚她的发丝。
青棠点了点头,反正已经是她的了,还差这一会儿吗?
烛火摇曳,青棠趴在书桌上昏昏欲睡,手中的笔已经握不住。
他说要她陪他练字,一开始青棠还是端端正正,可后来就越来越困,字也写了好些张,加上今天跑了一些路,身子有些乏了。
言北柯将最后一张字帖赶完,抬头就见她是这样一副慵懒的模样,长发及腰斜斜的盖在肩上,下巴支在手肘上面,眼睛都闭上了,手中的笔却还不松开。
眼角忍不住微眯,嘴边也泛了笑意,方才也不知是谁满口答应他一定会好好写字的。
起身轻轻将她抱起来,放到书房休息的软塌上,给她盖好被子,自己也跟着蜷缩在那里,外面天气尚冷,夜重天寒,若是这样出去一定会冻坏她。
熄了灯,言北柯将她抱在怀里,感受着她呼出来的温热气息,凉凉的心中也有些温暖。他的双腿有些伸不开,微微蜷缩着跟她挤在一起,皱眉别扭的睡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就这样照射在了床头,青棠微微蜷着身子睡得有些疲惫。
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这才感觉腰间似乎横着什么东西。
记忆渐渐清晰,看着那双大手紧紧搂着她的腰,而他又拧着眉头弯着身子的不适模样,青棠没有动,继续闭了眼,不可否认,昨夜她睡得真的很踏实。
阳光明媚,又是一个温和的日子。青棠再次醒来,迷糊的看了看,四处哪里还有人,想坐起来却突然觉得浑身没力气,整个人都虚浮的很。
自己伸手探了探额头,竟有些发烫,垂眸静默了片刻,这才将酝酿好的全部力气使上坐起来。
正弯腰穿鞋,突然听到门“吱丫”一声开了,抬头看去,是言北柯。
门口的男子看到这场景蹙了蹙眉,走过来扶起她坐到床上,“醒了?”
听到他的声音不似平常一样严厉,甚至是有些软软的,青棠松了一口气,应了一声。
“既然醒了那便回房,这书房终究是冷了些。”
青棠看着他心平气和的样子,楞楞的由他圈在怀里走出门。言北柯揽着她的肩给她围了很厚的衣裳,书房离内室也不算遥远,这样走了一阵子也便到了。
刚到门前,门就开了,如歌从里面探出头,扶着门框侧身到一边:“王爷,王妃娘娘,顾少爷已到。”
言北柯点了点头,将青棠推进门内。青棠还在纳闷,顾长生这个家伙怎么又来了,这阵子他不是和凤倾夜住在仙居阁吗。
正想着,那副外表纤弱又无害的人就笑脸迎了过来,“我们又见面咯!”
青棠扭头看了一眼正在抖大衣的言北柯,言北柯接收到她的目光,抬头瞥了一眼,淡淡的道:“长生来看看吧。”
“好嘞!”
看着顾长生闪的贼亮的双眼,青棠有些发毛,莫不是又跟银子有关了?不然这个书生哪能出这魔性!
“来!王妃娘娘!这边坐好!让小生给你把把脉!”顾长生咧嘴,伸出瘦长白皙的手指着床道。
青棠这才明了,原来言北柯这是早知道她生病了,给她请郎中来看病了,抬头又偷偷瞥了一眼正在喝热茶的男人,凉凉的道:“不用了。青柠也是自小学医,只是发热了而已,服几贴药便可。”
这边顾长生不乐意了,急忙道:“哎?你也会医?不可不可,这可不行,言北柯说爷给你看病他才给银子呢!你自己也能看好病,这叫什么事啊!”紧跟着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佛家言了!欺骗别人幼小心灵的人,非好人也!这生意没法做了!”
青棠真的无奈的紧,到底是哪家的佛曾说过这些歪理的话!糟心!
言北柯这才想起来,她家是世代医师,自然她也会,果然,关心则乱。
放下茶杯,“那长生直接开药方吧。”
顾长生在一旁看着两人的各自不领情,暗自笑得得意,眼睛里闪着促狭的笑意,“咳咳,那银子……”
“照付!”言北柯沉声,每次都一副见钱眼开的样子,怎么好像他言王府的月钱养不起他一个郎中似得!
灰溜溜的赶忙儿写了药方教到如歌手里,眨了眨眼睛,“小丫头好好给你家主子去抓药,爷也要去小夜夜那里去吃酒了!”
边推着丫头往外走,边扭头对着青棠笑得不明不白,将空间留给二人。
☆、第十七章:拢人心。
==息兮—慕寒==一室寂静,青棠看到顾长生把如歌也赶走了,轻咳了两声,“我,并无大碍,谢王爷抬爱。”
言北柯微微一愣,才凝声:“连青棠,以为本王对你上心了么?”
面对突如其来的气氛转变,青棠有些发愣,随即又很快适应过来,忽冷忽热不正是他的本来面目吗?“青棠不敢……”
椅子在地面上划了一道痕迹,言北柯站起身来,垂下眼睫毛,声音又是那么的冰冷不近人情:“你死了,本王的计划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