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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岂不就是我以将来要居住的地方?”听到安居宫,苏姿晗心情有些沉重。
芸儿连呸三声,“呸呸呸!小姐以后以后才不需要住那种地方。”
苏姿晗微微一笑,“走,过去看看。”走了数十步,突然停下了脚步。
芸儿诧异地问道:“小姐,怎么了?”
苏姿晗屏气凝神,小声说道:“你们没听到水声吗?”
她顺着水声仔细寻找,发现有一条小溪,水很浅,宽也不到一米,溪水清澈见底,顺着溪流,方知前方有一湖,离地面不过五六尺,湖水却是很深,放眼望去,才知四面分别有一条小溪汇聚而来,飞流直下,像几条小瀑布,发出哗啦啦的水声,令人眼前一亮。
“婕妤,这是汇芳湖。”谨言见到苏姿晗脸上的诧异,自觉向她解说。
苏姿晗蹲下身子,将手放在溪水当中,让水淌过指尖,凉凉的,软软的,很是舒服,令人眷恋。
正当她享受着清凉的触感时,不知有什么东西流到了手中,拾起一看,原来是一片绿色的枫叶,巡视四周,周围虽然树木茂密,却没有枫树的踪影,情不自禁地吟道:“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芸儿呵呵笑起来,“小姐,那是枫叶,不是花朵。”
苏姿晗没有心情和芸儿开玩笑,“可还记得我初进宫时带来的那只笛子?帮我拿来。”
“是小姐以前最喜欢的那只竹笛吗?奴婢这就去。”
芸儿很快拿来了笛子,苏姿晗接过笛子,拿在手里端详了许久,也不知多久没吹过笛,更不知多久没吹过这支竹笛,情不自禁发出一声叹息,执起竹笛。
清脆的笛音弥漫开来,如眼前淙淙的溪流,婉转清新,如夏日的一阵清风,悠扬回荡,只是,舒缓的笛声中却隐约透着淡淡的忧伤,如来自心扉的无声倾诉,在静夜里萦绕回升。
一曲完毕,令人久久无法回神,有如余音绕梁。
曲终音散,谨言收回了思绪,在心中暗叹:卫王的徒弟果然名不虚传。
苏姿晗收起了笛子,道:“回去吧。”
第二天晚上,芸儿因受了热,早早的就去休息了,苏姿晗依旧睡不着,想起了昨日去的汇芳湖,携带竹笛,再次来到了溪边,本来她是打算一人前去,谨言说不放心,硬跟着一起去了。
触摸着清凉的溪水,苏姿晗思考了片刻,还是将鞋袜脱了。
谨言赶紧劝道:“婕妤,万万不可。”
苏姿晗道:“有何不可?”
“这万一要是被男子看到,婕妤又该如何自处?即使此人不是男的,被他人看到,也少不了会有闲言闲语。”
“谨言,果然是人如其名,不过这次不用担心,此处如此偏远,又是晚上,哪会有其他人?何况,你不是还在吗?等下如果真有人,你提醒我便是。”苏姿晗说着便将脚放进了水中,见谨言依旧不乐意的样子,道:“很是舒适,谨言可要一起?”
谨言立着不动,“奴婢替婕妤把风。”
脚下的流水淌过,偶尔拂过的微风轻轻拨弄着鬓角的发丝,四周蛐蛐声一片,却是极寂静的,苏姿晗拿起手中笛,飘渺的笛音轻轻飘过聆听者的耳畔,漫溢听者的心头。
一曲终了,谨言开口道:“触景生情,寄情于笛,笛声含情,则动人心弦。婕妤,恕奴婢多言,有些情还是让它如此曲一样吧,即使余音袅袅,也终要销声匿迹。”
苏姿晗道:“俗世之人,又怎能无情无惑呢?”
“此情非彼情,奴婢指的是婕妤的相思之情。”
苏姿晗笑笑,“深宫孤寂,思念亲人也是人之常情。”
谨言毫不迟疑,语气不容置疑,“思母之情是常情,但婕妤对卫王红豆相思情却有违常情。”。
☆、第二十六章 相思
苏姿晗握着笛子的手紧了紧,“谨言,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对先生有红豆相思之情?”
谨言不急不忙道:“从家里随带进宫,芸儿也说过这是婕妤最喜欢的一支笛子,可见婕妤对这根笛子很是看重。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婕妤在笛子上刻的那颗不显眼的红豆恐怕就是此意吧?而你又在笛子上刻有一个‘潇’字,应该就是指的卫王卫潇,这难道不能说明婕妤对卫王有红豆相思情?”
苏姿晗摩挲着竹笛,突然没有了声音,眼中的恐慌隐在夜色中,无边无际。
“潇”字不是她所刻,但笛上的红豆却是她一刀一划刻上去的,她喜欢卫潇,喜欢她的先生。
她对卫潇的这份感情一直小心翼翼揣在怀里,就像偷了别人东西的小偷,紧紧将赃物捂在严严实实的怀中,唯恐被人发现,不敢对人说起,也从未有人察觉,可是今天,却被谨言将遮盖物撕开,将她埋藏在内心多年不能见天日的秘密突然在曝晒在刺眼的阳光下,让她惊慌。
谨言静静地站着,陷入自己的沉思,吟起了苏姿晗昨日吟的那首词:“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吟完后,却突然眉毛一蹙,“既然奴婢能察觉,自然会有其他人也能,婕妤以后应当更加小心,不,要这情消失匿迹才是,不能有的东西就不该存在。”
这还是苏姿晗第一次看到说话不再总是一成不变,像是没有任何情感的谨言,不免惊讶,震惊之余也心生迷惑,但终究只是淡淡道:“我也希望此事不存在。”
既然谨言如此聪明,她相信她能懂她的意思。
谨言道:“婕妤放心,奴婢不会和别人说根本就不存在的事情。”
苏姿晗沉默,谨言说得没错,有些东西确实不该存在,明明知道没有结果,为什么就忘不掉?心突然莫名地恼,苏姿晗将手一挥,手中的笛子被掷于水中,落在石头上发出一声哀鸣,水流缓慢,竹笛在石头的阻拦下搁置不前,在水中摇曳着,却就是迟迟不曾冲走,苏姿晗注视着,终是不忍心,从水中将竹笛拾起。
“婕妤。”谨言见苏姿晗如此,轻唤了一声,她的意思很明显,“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苏姿晗也觉情不应当,心一横,再次将手一扬,笛子落在溪对面的树底下,她注视着,心却在向她的举动叫嚣,罢了,罢了,你就在那自生自灭吧,从此以后与我再无任何关联。
第二日,积蓄已久的大雨终于磅礴而下,空气中的闷热也被雨水冲洗干净。
从昨晚将笛子扔掉之后,苏姿晗始终记挂着它,不知现在是否还在那处地方,到了晚上更是心绪不宁,徘徊在院中。
那毕竟是卫潇送给她的第一件也是唯一一件礼物,也算是师徒一场的见证,那笛子本不是男女之间的信物,就这样扔了岂不是对她俩师生情谊的亵渎?万一日后卫潇知道,又该如何辩解?将笛子扔了,像不像心虚不打自招?
思来想去,她还是放不下心,于是瞒着众人独自一人来到了溪边,欲将笛子寻回。
今晚的月亮格外明亮,如一玉盘悬挂空中,掩去了星辰的光辉,唯有几颗疏星相陪衬,给大地披上一层白纱,雨后的水涨了不少,未至溪边就听到了溪水流下湖里“哗啦啦”的流水声,虫声一片,应该是蛐蛐,细细听来,甚至还夹杂着一些蛙声。
苏姿晗很清楚的记得扔笛的地方,到达时笛子原封不动的落在原地,喜出望外,提起裙边跳至对面,拾起笛子,用手擦了擦笛子上的泥渍,见笛子完好无损,情不自禁露出欣喜的笑容。
并无逗留,拿着笛子往回走,走了不到几步,脚下忽然踩到一硬物,拾起一看,是一块龙纹玉佩,虽然上面沾有一些泥渍,但做工精细,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站住!你是何人?”
正当苏姿晗耐闷之时,从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从声音听来说话者应该不到十四岁。
此处怎么还会有他人?
苏姿晗讶然转身,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体型偏壮的少年,身高与她相差无几,衣着华贵,只是脸上依旧稚气未脱,看来说话者便是他,后面跟着三个与之同年龄阶段的小太监,与他一比,显得瘦弱多了。
苏姿晗此次出来只为寻笛,脸上保留着丑妆,少年见了,脸上立即生起厌恶之色。
“哎呦呦!”身旁的太监也没好气,“王爷问你话呢?还不快回答。”
又是一群狗仗人势的家伙,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苏姿晗正要如实回答,少年却打断,“等一下,本王知道你的身份。”走到苏姿晗跟前,绕着她上下打量,“据本王的观察,你衣服做工也算精细,不像是婢女,看打扮,倒像是妃子;但装扮简单随意,可见已是无人欣赏,而且,安居宫就在这附近,所以……”少年自信满满的指着她,“你,是住在安居宫的太妃。”
特意上下扫了苏姿晗一眼,嫌恶地道:“你又长得如此丑陋,先前还一定是个从不得宠的渺小得可怜的妃子。”说完,高傲地昂起了头,脸上是得意的笑容。
三个小太监急忙恭维道:“王爷果真是聪明绝顶啊!小的们佩服得五体投地。”
苏姿晗在一旁则像是在看一场滑稽的闹剧,虽然一直一言未发,却是一脸鄙视不屑。
少年看到,很是不满,“怎么了?难道本王猜错了。”
“王爷说得如此有道理,怎会错呢?”
“是啊,王爷怎会错?”
小太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恭维着少年。
“虽然贤王说得条条是到,不过很可惜,猜错了。”苏姿晗淡淡地丢下一句,转身便要离开。
“你说什么?本王怎么可能会猜错?站住!谁许你离开了!你怎么会认识本王?”贤王文鑫一下子不快意了,一副你不说他正确便休想离开的架势。
苏姿晗停下脚步,“王爷也是人,怎么不会猜错?何况,贤王之名我早就有所耳闻,依据王爷的言行举止,一猜便知。”
先皇子嗣本就单薄,其中贤王是现在最年幼的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