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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銮殿的灯火还是亮着的,“小晗子!”文烨见着她,立马迎来上来,拉着她的手将她拉进了屋里,虽然他已经将所有能出宫的路口派了人做了吩咐,但他还是放不下心,担心她就此离开。
苏姿晗将手上的衣服还给他,他愣着没有接,她将衣服放在榻上,然后准备从地道离开。
文烨从背后抱住她,“可不可以不要再离开?明天朕派人将隐之接来,留下来,陪着朕。”
苏姿晗没有动,只是平静道:“我要回去。”
文烨的呼吸开始变得沉重,放在她腰上的手也握紧,苏姿晗知道,他生气了,“皇上,你说过,不逼我。”
文烨的手松了松,“三更半夜,你一个人赶路,始终不安全,不如今晚就留下来,就今晚。”
“宫外有人接应。”
“朕只是想让你陪陪朕,哪怕就是像现在这样,只要你待着朕身边就行,朕每日歇在凤銮殿,就是因为这有属于你的味道,有属于我们的回忆。”
可是并不是所有的回忆都是快乐的。
苏姿晗眼中悄然爬上一丝苦涩,“先生一家人还等着我去照顾,隐之还在家等我。”
“这才是你的家。”如果把心掏出来能让她留下,文烨真的很想把他此刻那颗炙热的血淋淋的心展示在她面前,“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给朕一次机会?给我们一次机会?你要什么?你告诉朕,朕愿意倾尽所能。”
苏姿晗就像冬天已经结了一层厚厚冰面的湖水,坚硬且冰冷,“我想要的,你给不了。”
*
文烨还是放苏姿晗走了,当陆神医被苏姿晗派去的人抓到卫王府时,陆神医对坐在椅子上的苏姿晗骂着,“卑鄙小人!”
苏姿晗以笑脸相迎,“陆神医,我能请到你,那也是赵淑盈的意思,劳您尊驾,来治治我先生这病。”
陆神医负手而立,就是不动。
“陆神医,赵淑盈可还在宫中等着呢?耽搁了时间对谁都不好。”
陆神医心中那个火啊!可就是无处给他撒,赵淑盈在苏姿晗手中,他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敢忤逆苏姿晗,带着满腔怨恨和怒火,心不甘情不愿地给公子潇诊断,“这种小病,竟也敢费劳本神医?”
“这么说就是陆神医能救?”
“哼!”陆神医高傲地昂起头,其实不是小病,但他还是能解决。
“以后有什么需要,陆神医尽管吩咐,但请陆神医务必尽心尽力将先生治好。”苏姿晗吩咐小泉子尽全力配合陆神医,施施然起身,正要踏出大门之时,突然停顿,“陆神医,请将治疗先生的要一式分成两份,一份给先生服下,另一份给我,宫中的佑儿不小心误服了先生中的相同的毒药,也一直得不到救治,既然神医的药能救先生,就一定能救佑儿。”
佑儿?那不是他家淑盈的孩子吗?定是这女人担心他暗自毒害卫潇,所以才给佑儿下了毒药,好拿佑儿相威胁,若他治卫潇的药中有问题,佑儿也会跟着受到伤害,陆神医恨恨地说道:“苏姿晗,你这歹毒妇人,没想到你竟然连孩子都不放过!”
苏姿晗的笑容突然敛去,“陆神医,你也别怪我狠毒,我当初也曾信你是一位德高望重的神医,可是,却没想到你竟然利用谨言给我下毒,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蕴藏着警告,“对于你这样的老毒蛇,你说,我能不防着点吗?”
陆神医一向自诩清高,医德高尚,唯一做的一件有损医德之事就是此事,一时无言以对,“好!你够狠!”
在陆神医的救治下,第三天的时候,公子潇终于恢复了意识,但是却仍下不了床,需要照看和调理,公子潇的苏醒,让筎姑娘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生机,苏姿晗这身上的担子也算轻了。
闲下心来,苏姿晗在卫王府旁边的一座私塾当起了先生,苏恪当年为她请来的那些先生,终究不会是白教的,以她的才学,当一位教书先生游刃有余。
夕阳西下,苏姿晗含着微笑目送着向她道别的学生离去,收起书正准备回卫王府,门口却站立了一位许久未见挺拔身影。
苏姿晗停下收书的手,恬静而又温暖的笑容慢慢爬上她的嘴角。
落日的余晖暖洋洋挥洒在大地,空旷寂静的私塾门口,斜阳将两人并列站立的影子拉得修长,永远也无法重叠,辛去非目光落在遥远的天际,“不走吗?”
简单的一句话,却是他面对苏姿晗时最勇敢的一次。
公子潇病好后,迟早有一天会带着筎姑娘和翠之离开卫王府,到时候,偌大的卫王府就只剩下苏姿晗母子。
他想照顾她一辈子。
“不了。”
不跟着公子潇走,也不会跟着他走。
苏姿晗一向是安逸之人,本就喜欢平静的日子,以前是如实,现今经历如此多颠簸,更是渴望一份喧嚣过后尘埃落定的宁静。
如果她带着隐之离开,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文烨就算上穷碧落下黄泉,也会寻找她们母子,她不想后半辈子在亡命天涯的生活中度过,累了,她要好好休息。
“那时候,你总赖在我身边说让我带你仗剑走天涯。”
“那时候太年少,现在,我只想和隐之在一起好好生活,这两年,我亏欠他的实在太多。”
辛去非释然地呼出一口气,却掩不住那内心深处的浓浓叹息,“如果当时我收了你该有多好。”
苏姿晗浅笑,没有再说话,世上没有如果。
送别了辛去非,苏姿晗回到卫王府,踏进门,没有往日扑到她怀里的身影,却一进门就见到小泉子,“主子,小主子被皇上带进宫去了。”
什么?苏姿晗二话不说,就此赶去皇宫。
当她从地道里面出来,守护凤銮殿的凝心一边欣喜地说着文烨的好,无意于挽留苏姿晗留下,并且告诉苏姿晗,文烨带着隐之到了璟銮殿。
在赶往璟銮殿的途中,一道小小的人影突然从拐角处冒出扑到了苏姿晗身上,“母后!”
佑儿趴在她腿上仰头看她的那个样子,让苏姿晗神情一晃,那一眼,让她想到了苏稳仲。
担心这么多做什么?
“佑儿。”她脸上笑容浮现,弯腰捏捏佑儿的脸颊,“佑儿在这做什么?”
以前,她对佑儿这个亲侄子并没什么感情,但是,自从生下隐之回到皇宫后,每次看到佑儿,内心总是会不受控制的柔软,每次都会想到隐之。上次在寿宴上展示了将蝴蝶引到画卷上的技能后,佑儿就对她特别热情喜欢,经常喜欢扑到她怀里黏在她身上,甜乎乎地叫她母后,说让她给他抓蝴蝶和萤火虫,渐渐地,她便对佑儿这可爱的孩子产生了喜爱。
佑儿如此可爱,她怎么可能真的将那假死毒药下在他身上,今日对陆神医所说,也不过是吓吓陆神医而已,是药三分毒,陆神医医术太高明,她担心陆神医做手脚,为了保证公子潇的安全,她不得不这么做。
佑儿露出小酒窝,“佑儿在和母妃捉迷藏。”
想到王鸢,苏姿晗寥寥几句敷衍完佑儿,然后继续前往璟銮殿。
当踏进璟銮殿时,文烨正和隐之玩得正欢,小孩子都是善忘的,也是很容易哄的,文烨对隐之的宠爱,让隐之逐渐忘却了曾经文烨对他的伤害。
可隐之头上的东西却让苏姿晗重重地压在了她心上,急忙走过去,欲将带在隐之头上的皇冠摘下,“隐之,这东西怎可乱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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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剩一章了,女主到底想要什么?亲们可以猜猜,其实前文已经明确提过
☆、第五十七章 尾声
“娘!”隐之见到苏姿晗,先是惊喜地唤了一声,然后拽着头上的皇冠,“娘,是坏爹爹给隐之的。”
自从那次苏姿晗告诉隐之文烨是他的亲生父亲,他就改口一直这样称呼文烨。
这东西?怎可随意给小孩子玩耍?
苏姿晗责备地望了一眼文烨,看向隐之的目光中更多的是浓浓的担忧,“太沉了,娘帮你取下来。”
隐之却紧紧拽着皇冠不放,“不,娘,隐之喜欢。”
苏姿晗动作一滞,隐之长得像她,可性子却不像。
“他喜欢,就给他。”文烨站起来,看向苏姿晗的眸子写满认真。
苏姿晗不管这么多,最终还是劝说隐之将皇冠取了下来,拉起有些闷闷不乐的隐之的手,“隐之,娘带你回家。”
文烨拦住,“这才是你们的家。”
“皇上,请记住你说过的话。”
“朕记得,朕不逼你,但是,你有没有问过隐之的意愿,他到底愿不愿意走。”文烨随后问隐之,“隐之,喜欢这里吗?”
隐之点头,苏姿晗紧张问:“隐之,喜欢和他在一起还是喜欢和娘在一起?”
隐之撅着小嘴,有些伤心,“隐之喜欢和你们在一起。”
苏姿晗和文烨同时一怔,隐之渴望和他们共同在一起。
文烨走到苏姿晗身边,“小晗子,朕不会把隐之将你身边夺走,但也请你不要剥夺朕身为隐之父亲的权利,隐之不能没有母亲,也不能没有父亲。”
苏姿晗最终还是将隐之带回了卫王府,因为她和隐之不一样,她不是小孩子,哄一哄就能将他带给她的痛苦忘却。
走之前,隐之却仍惦记着文烨那顶金灿灿却又沉甸甸的皇冠,问文烨可不可以送给他,而文烨却说:“如果有一天,你和你娘愿意回到这,朕就把它送给你。”
公子潇痊愈后,带着筎姑娘和他们的孩子,离开了卫王府。
临走之前,苏姿晗终于可以不带负担地唤公子潇一声“哥哥”。
公子潇终于不用再带着面具生活,他不是卫潇,也不是公子潇,却是一个真真正正的自己,脸上的瑕疵,却剥夺不了他眼底的那份暖人的温柔。
他受伤时,没人能为他送上抚平伤口良药,让他脸上留下了永久的伤痕;而在她受伤时,却有他为她送上及时的净痕露。
“晗儿。”
离别前,两兄妹来了一个不舍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