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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安然顿时变了颜色:“你说什么?你们前方的人不是有司南针吗?”
那士兵苦着脸说道:“不知怎么的,在这里司南针竟然失了灵。方才几个在前面探路的兄弟说,我们又回到了晌午埋锅造饭的地方了。”
孟安然紧紧握着拳,心中不禁也焦躁起来。
在雨林中行进,所依仗的除了日月星辰外,就是司南针了。如今抬头不见日月,司南又失了作用,他们这些人该怎样从这里出去?
算算时间,林中昏暗,此时只怕已近黄昏。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天黑了,那个时候,这片雨林中的危险只怕会更多。
孟安然咬了咬牙,大声说道:“朝相反的地方加速前行!”
在离他们不远的一株茂密的树枝上,攀着两道人影,脸上画满了横七竖八的黑绿色,浑身上下也是紧身劲装。
两人望着行动越来越滞怠的燕军,都忍不住轻笑出来。
其中一人低声说道:“林老大,你这招可真不错,不用我们亲自出手,这片雨林就能将这些燕军轻而易举的消灭完了。”
另一人便是林雪霓了,她淡淡一笑,利用这些燕军不熟悉地形,以及孟安然的狂妄自大,先在此处消耗掉他们一部分力量。剩下还能活下来的,再由他们亲自动手铲除吧!
孟安然,这片雨林,就是为你准备好的坟墓,你慢慢享受吧!
她压低了声音说道:“渡言,一阵你去。。。。。。”
低语数声后,两人掠下树梢,行动快如鬼魅,转瞬就消失了在了密林之中。
夜色越重,温度忽然降了下来,身上湿潮的衣裳贴在身上顿时又湿又冷。
清扫出来一大片空地准备埋锅造饭,这个时候火头军一脸惊色的来禀告:“许多粮食已经发霉了,只怕无法再食用,如果在这样继续下去,只怕坚持不了三日,全军会面临断粮的危险。”
孟安然拧眉想了半天,只得说道:“节约用粮,明日一早,全军往回走,寻找出路。”
进来了一日一夜,风国的军士一片衣角都没看见,他们就已经面临了如此多的窘状。
孟安然怒极,恨不得林雪霓就在眼前,他就可以用剑在她身上戳出十几个洞来,才能消他心头之恨。
夜幕慢慢降临,雨林内的夜晚比林外要来的更加可怖。
各种奇怪的声音不绝于耳的响了起来,给这漆黑的夜里平添了几分森然。
孟安然昨夜一宿没睡,今日又大费体力行走了一天,草草用了饭就再也感到坚持不住,随意找了一个相对干净的地方就躺了下去。
刚刚合眼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惊呼之声。
他蓦然睁眼,怒斥道:“又发生了何事?”
不一阵火头军惊慌失措的跑来说道:“将军,刚才小的准备将装火折子口袋里的草木灰换一下,却不想那个装火折子的口袋竟然丢失了!”
“什么?”孟安然一惊而起。
在这片雨林中,火折子的重要性是十分巨大的,没有了火折子,就无法生火。
没有火源,那他们无法进食,无法烘干衣物,甚至无法生存。
孟安然朝四面疯狂怒吼出声:“林雪霓!你给我出来!躲躲藏藏竟然使这样的下作手段!有本事出来我们公公平平打一场!”
回应他的,却只有四面不断呼啸来的冷风,以及远处传来各种不知名兽类的尖啼。
这一夜,负责巡防的士兵小心地看着火种,如果这几堆火再熄灭,他们只能面对黑暗。
看着孟安然双眼布满了血色,神情极为憔悴,他的副将小心的凑过来说道:“将军,您休息一会吧,您昨天晚上就没有好好休息。明日还要费大量的体力去寻找出路呢,您要是累垮了,又怎能带领我们走出去?”
孟安然缓缓摇头:“睡不着。我没有想到,这样的一片雨林,竟然能困住我们十万大军,是我轻敌了。”
副将顿了一下说道:“将军,其实没有了火种,虽然在吃食上会艰难许多,但是末将生长在贫困的乡间,知道哪些野果可以食用。多带些人一起寻找,应该还能坚持一阵时间。”
孟安然苦笑的说道:“我们十万大军,需要寻找多少野果?”
副将沉默了一下:“只要将军能活下来一日,我们就有希望能够从这里出去。”
孟安然淡淡一笑,用力的在他肩上按了按,站起身来。
远眺着这片幽寂的密林,虽然前路未知,但他孟安然,又怎能如此轻易被这片雨林打败?
、被擒
已经是第三天了。
孟安然一脸灰败;看着身边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在倒下。
这几天,遇过几次毒虫猛兽还有沼泽地,虽然折损的士兵不多,却已然重重影响了士气。
气候忽冷忽热且不说;丢了火折子;无法生火造饭,一车接一车的粮米开始发臭发霉;只得眼睁睁的将这些仅有的物资丢弃。
无法烘干衣物;雨林中多雨潮湿;行走了一天下来,浑身湿冷粘粘,说不出的难受。最要命的是足上的靴子全是泥泞;泡一天下来整双脚都脱了皮。
鞋子烘不干;第二日就仍要穿着这样的鞋子继续行路。三日下来,大多数士兵的脚掌全部开始溃烂,疼的倒地不起,无法再挪动一步。
还有些士兵饮了不干净的水,开始拉肚子,几趟下来浑身虚软,站也站不稳,更别说再继续朝前走。
不过是方圆几十里的雨林,竟然连着走了三日都无法走出。三日前进来的李长风以及那五万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更别说能找到一个风国士兵。
再这样下去,不用真刀真枪的战斗,他们所有的人都会死在这片雨林中。即便能够侥幸找到出口,活着出去的,又有几个?
即便能出去,只怕在雨林外迎接他们的,则会是风国十万飞凰军。
他一个趔趄,几乎摔倒,身边的亲卫连忙将他扶稳,担忧的说道:“将军,你的脚也开始溃烂了,我们做个担架抬着您走吧!”
孟安然铁青着脸说道:“你们的脚能比我的好到哪里去?扶着我走就可以了。”
亲卫还想说什么,见他甚是坚持,也就只得住了嘴。
身后的大军歪歪斜斜,摇摇晃晃,几乎溃不成军。
在又一次的休憩中,军医趔趄着上来说道:“将军,已经没有药物了。缺粮少药断水,兵士们已经无法坚持了。”
孟安然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足底疼的他眼前一阵阵发黑。
看着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十万大军,如今能跟上的只剩下了一半,其余的人不是死了就是瘫在路边。而身边这几万人,只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这些剩下的人也都一个个死在雨林中?
孟安然闭了闭眼,深深吸了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仰头大喊道:“林雪霓!你出来!我。。。。。。我认输!”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颤抖着声音,一个字一个字从口中吐出。
长了二十五年,一直顺风顺水,犹如众星捧月一般,却在林雪霓的手下,连着摔了两个狠狠的跟头。
这样的耻辱,他会铭记一生。
孟安然朝四周不断嘶吼着:“林雪霓,你出来!我认输!”
直到嗓子沙哑,再也无法吐出一个字,忽然他身边的亲卫扯了扯他的衣角。
他微微睁开眼,看见亲卫对着不远处指去。
虚弱的喘着粗气朝手指方向望去。不远处,遥遥站着一个身穿红色紧身长袍,高束长发,背着双手的女子。
孟安然扯了扯干裂的唇,淡淡的一笑:“你又赢了。”
说完这句话,他似乎已用尽全身力气,只觉得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一个干燥的营帐内。全身已经换过干燥的衣服,受伤溃烂的脚掌也已经被上药包扎好。
他怔了怔,还没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见帘子一挑,从帐外走进来一个人。
他的瞳孔蓦然一缩:“是你。”
林雪霓淡淡一笑:“又见面了。”
他沉默了一下:“我的士兵怎样了?”
林雪霓回答道:“还活着的都成了我的俘虏,也包括你。”
孟安然又问:“这是哪里?”
林雪霓说道:“小孤城。”
他猛然坐了起来:“不可能!”
话刚出口,陡然惊醒,在林雪霓身上,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那?玲珑也在你们手上?”
林雪霓偏了偏头,似在思考谁是玲珑,不过片刻她就恍然说道:“那个长得挺漂亮的女孩?她叫玲珑?”
孟安然急声问道:“她如何了?你们可杀了她?”
林雪霓玩味的笑道:“这么紧张她?你的心上人啊?”
孟安然沉默不语,林雪霓抱着双臂,冷然望着他:“你都已经是阶下囚了,还有心思担心别人?本来想杀了你,为徐将军报仇,可惜邓将军不让我杀你,还命我们要将你活着押回京。我们在这里会整修半个月,等你的伤势好转,就带你回去。”
孟安然涩声说道:“只带我一人?那些士兵呢?”
林雪霓扯了扯唇角:“那是自然,你那些兵若是要带回去,得耗我们多少米粮?”
孟安然抿了抿干裂的唇,艰难的说道:“可否,放他们回去?”
林雪霓冷笑道:“放他们回去再继续来攻打我的国家?”
孟安然深深吸了口气:“不。。。。。。我在你们手上,他们不会再与你们打仗了。”
林雪霓不屑的笑了起来:“你能有多大的面子?竟然能让燕国国主因为你而放弃与风国为敌?”
孟安然狠狠捏了捏拳,沉声说道:“能,你若放了玲珑,我愿一力承担此事的后果,保证燕国不会再来侵犯风国。”
林雪霓冷声问道:“你究竟是谁?”
孟安然沉默了一下,终于坦然说道:“我是燕国皇长子,玲珑是我的表妹,昭南侯的小女儿,明铛郡主,你所杀的弥无修,是她的亲哥哥。弥无修虽然是我的副将,但身份却是昭南侯的三子。”
林雪霓也静默了,他这样的身份,的确不能轻易言杀,带回京城交由皇上处置,是最佳的办法。
她略点了点头:“你休息吧,我会让人送饭来。”
林雪霓转身掀了帘子出去,孟安然闭了眼,仰倒在床上。
三日三夜的雨林生活,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