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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只是没有人知道郑大人白天是谁,住在何处。
白真真建议翻看生死簿,看郑大人是去哪里投的胎,没想到翻开生死簿全是一张张白纸。
“这可是无字天书啊,”张鹤表示,“只有有资格看的人才看得到,现在这里的人除了郑大人以外都没有这个资格。本来以白大人的身份是看得到的,但是由于现在白大人是人类,上面对您也下了限制。”
白真真抿嘴:“不公平,同样是同时当人类和冥官,凭什么他能有记忆又能有权利,我就什么都没有?”
“事情总是相对的,人类是不能看到生死簿的,正是因为郑大人看了生死簿,两个月后他所有关于阎王府的记忆都会被抹去,而你则不会。”
原来如此,白真真心理平衡一些了。她开始想象作为人类的郑大人是个怎样的人?从他的气质上来看应该是个达官贵人,要不然就是富家公子。为什么他对人类的身份只字不提呢?莫非是因为他嫌弃她是个巫婆,所以除了工作以外不想和她扯上任何关系?白真真叹气,想起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自己做的职业太卑微了。
第三天,小鬼们调动各种人马到处寻觅,终于得到消息,原来作为人类的郑大人是明王府的奴隶,不知为何被强迫不准睡觉。那群小鬼把场景描绘得活灵活现:
“大人先是被强迫跪在一堆破碎砖瓦上,双手被绑在后面,然后只要有打瞌睡的现象便用蘸了辣椒水和刮了倒刺的皮鞭猛抽,一鞭子下去就带走一片血肉,再泼浓盐水和辣椒水;最后抽鞭子也没用了,干脆用绳子勒住脖子让他站着,绳子一头栓在悬梁上,绳子的高度将将够他笔直站着,差点没把他勒死。那监刑的奴隶都心软了,把他放下来喝了口水,没想到被一个穿戴很华丽的中年丑女人看到了,冲进来说不能给他一分一秒的好过,要把大人的血抽干给她儿子赔罪,要把他往死里整……接下来又上烙刑……”
白真真听得心惊肉跳,心跳加速快从嗓子里蹦出来,思想处于空白状态,半天都缓不过来……
那小鬼继续说:“我在地狱生活那么多年,十八层地狱什么酷刑我没见过,但连我都看不下去了,郑大人平时是多么宽厚谦逊的人,这些人类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另一个小鬼气愤难当,骂道:“我现在是被招安了,要是当年是厉鬼的时候,看我不当场咬死那丑女人,喝干那女人的血!”
“对!你去咬死那个该千刀万剐的丑女人!所有罪责我来担!我才管不了了!”白真真猛然站起,指着刚刚说话的那小鬼,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张鹤眉头紧锁:“白大人,无论什么时候请不要破坏原则。”
“现在阎王府的阎王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你跟我谈原则?”白真真双眼通红,情绪激动,“你要是怕惹火烧身,一边凉快去!”
“白大人,忠言逆耳!郑大人或许有自己的打算,请不要轻举妄动。”张鹤不依不饶。
“是忠臣就给我去救人,少在这里唧唧哇哇谈虚的,你没听到郑大人已经连站都站不住了吗,这种情况他就算有打算也自己行动不了了……”说着说着竟带着哭腔快哭出来,白真真已经管不得什么礼节了,她现在满心想的都是那恐怖血腥的场景和郑大人的脸,心急火燎想找个地方爆发出来。
一个小鬼忙劝道:“白大人不要激动,就是咬死那丑女人也不一定能救到郑大人啊。”
一语点醒梦中人,白真真一拍大腿站嚷起来:“只要你们去咬那个女人,我自然有办法把郑大人救回来,”于是她和小鬼们你一句我一句商量起来,张鹤在一旁看得直摇脑袋。
于是终于在郑大人失踪后的第七天,白真真成功将郑大人营救回来,阎王府所有人都欢欣鼓舞。郑大人稳坐阎王殿,白真真站在一旁,众无常齐唱“威~~武~~”。
第一个被押上来的正是明王府的世子赵世合,整件事情的罪魁祸首,看到他被绑着铁链子并被强迫跪在地上,白真真颇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世子抬头一看,睁大眼睛有点不可置信,低语:“这不是我家那个贱奴阿正吗?”
“大胆,你敢这么和阎王说话!”押着世子的小鬼一脚狠狠地踢了过去,“看清楚一点,这可是堂堂阎王大人!”
这世子高傲答道:“阎王大人赎罪,因为大人相貌和我家一个贱奴很相像,本小王才认错,绝无冒犯之意。”
“不是长得像,因为我就是阿正,”郑大人痛快告知真相,白真真一旁瞠目结舌,竟然把实话说出来了,阎王颜面何存啊!
“何等荒唐,这……这怎么可能?”世子结结巴巴问道。
张鹤答道:“阿正只是大人白天的身份,晚上是阎王,你懂了吗?”
世子这下懂了一半,民间传说里常有清官日断阳夜审阴的故事,没想到阿正一个奴隶背后竟然有这么可怕的身份,他轻蔑地望向郑大人,戏谑道:“这小人得志就是不一样啊。”
郑大人面无表情地翻开生死簿,“你在人间这二十五年,虐杀奴隶两百二十三人,仆人三十人,奸(和)淫(谐)并杀害良家妇女十一人;贪赃赈灾银八千两,害死灾民五千余人;曾因为和进士王公子发声口角,放火烧死他们全家五十一人……”
世子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即使现在跪于案前,依然坚持着皇族的贵气,挺直了身板,傲然道:“那些贱民,本来就是低贱的生物,我身为皇家贵族,有权利裁决他们的生死,因此应算无罪!至于那些奴隶,按照法律是可以随便厮杀虐打的,他们只是人形的物件,不算是人,你不能判我的罪!”
在场的人听着脸色发暗,这人真是十恶不赦,如此年轻竟可胡作非为到这个地步,还不是因为他有辽东世子这个名号撑着,否则他哪里来的如此嚣张气焰。
啪!郑大人重重一拍惊堂木,神色威严:“你可知阎王又称平等王?在我们眼中,众生平等,人间的高低贵贱我们统统不管,不管你是王公贵族或是皇帝老儿,到了这里,杀人作恶,犯奸做科,全是要平等按照天法来处置。也就是说,你在我们眼里,你跟那些贱民奴隶是一样的,不,你比他们低贱,因为你品行恶劣又不知悔改,在神的眼里,你是最卑劣的生物!”
这种气势和威风,白真真从来没有在郑大人身上看到过,以前审犯人的时候,都是平平淡淡,唯有这次,竟带着强烈的怒气,似乎一把火,将阎王府燃得熊熊有生气。
“你这个贱奴!”世子这辈子从来没受过这样的侮辱,厉声大骂,“你以为你穿了身人的衣服就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不过就是个喝小王尿的痰盂……”
世子话没说完,就被白真真狠狠往脸上一踹,他倒在地上,苍白的脸上留着刺眼的血,凶狠的眼光闪着狠毒。
白真真冲着他狠毒的目光一脚踩着他的头压在地上,用一双充满寒气的眼神逼视着他的眼神,丝毫不退让。白真真眼中的这种寒气,似乎是极寒处深邃几千尺以下的寒冰,不露锋芒却能让人寒彻肺腑,并且不依不饶,满绕而聚,完全不像是一个十来岁女孩子该有的眼神,仿佛是来自灵魂深处的绝响。这眼神看得世子心里刺痛,仿佛五脏六腑都要被冻裂撕碎,短短几秒,他就再也受不住,被迫转过头去。她回过头去:“郑大人,这个人要怎么判?”
郑大人拍惊堂木:“赵世合,打入第十八层无间地狱,每日要历尽前面十七层地狱的刑罚,再投入油锅炸煮,等煮成泡沫,再赐予人形,继续丢油锅,刑期一百八十年,中间不得有间断。一百八十年后返回阳间之时,转生二十世为猪牛鱼等,任人宰割;再转生二十世,为奴为妓。”
一个无常抢着说:“郑大人判得太轻了,他欺辱我们阎王府的人,应该把罪行加倍!”
世子听到如此残酷的酷刑吓得不轻,再看了看周围的鬼差,个个对他怒目逼视,恨不得把他立刻剥皮拆骨的凶狠样,再想想平日里他是怎么欺负阿正的,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战战兢兢地磕头认错,涕泗长流,嚎啕起来:“我知道错了,阎王你饶了我吧!不是我的错!是法律的错!是法律允许我这样做的!”
郑大人口气平缓了一些:“人间的法律是人定的,一个人的命是天给的,然后才是父母生养成长,不听天命,不遵天法,注定是自取灭亡。而所谓天法,其实就是人的良心。如果一个人的良心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人间法律是否合适,顺从不正确的法律,那他也该获得罪责和惩罚。来人!”周围两个无常走上来,“把他拖下地狱去马上受刑!”
世子见阎王毫不留情,知道没有挽回的余地,便破口大骂:“你这个公报私仇的贱奴!你娘是个偷腥的贱人,背叛了王爷,你生下来就是最低等最下(和)贱(谐)的孽种,连地上的爬虫都不如!”那几个无常看着气愤狠狠地踢打了他几下,拽着绑他的链子粗鲁地将他拖走。
听到辱骂,郑大人倒是轻松一笑:“我并没有将你折磨我的罪算进去,算是以德报怨了。”
世子的骂声还没有停止,他被越拖越远,但恶毒的语言似乎还在不停回荡。
“这种人你竟然要给他减刑?!你在开玩笑吧?他平时是怎么欺负你的你都忘了?”白真真不满问道。
郑大人轻轻一笑,然而眸子里却显示出一丝冷酷和无情:“就当是被臭虫咬了,难道还要去找臭虫讨债去不成?”
这人是太高傲了,还是太无情了?白真真冷笑摇头:“真是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你怎么可能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有几千年的记忆,你才十几年?”
这算是炫耀吗?算了,难得和他理论,接下来还有很多案子要审。这整整一个星期死的人都要在这一天审完,也是一项费脑的工作。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个灵魂被拖走后,白真真歇了一口气,叹道:“累死了,终于可以回家了。”
“等等,还有一件,”郑大人提醒,并把声音压低,“关于阎王府无常总管擅自放小鬼出去咬人的事。”
白真真心里一紧,一群小鬼已经冲到前面跪成一排,喊到:“大人,我们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