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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正淡然微笑着回答:“王爷还在四川,还是早点走远些安全,”一边说着一边细致把煮鸡蛋剥好壳放在白真真的盘子里,“老婆昨日辛苦了,得多补补身体才行,我昨天买了些大个的白鸡蛋,听说都是用大米喂的,很有营养,”俊朗的脸上不带任何涟漪,温情脉脉。
白真真沉浸在这种平淡的温情和关心,享受完这顿早饭,阿正忙去洗碗。白真真将药篓子还回柴房时才发现地上有很新鲜的几滴血迹,心中感到一丝诡异,扬声问到:“柴房怎么有血呢?”
“哦,刚刚杀了两只老鼠,”正在洗碗的阿正说得漫不经心,似乎在聊家常一般的平淡。
“哎,最近老鼠又猖獗起来了,我得考虑是不是该养只猫,”白真真耸耸肩答道,正想离开柴房之时,却猛然感到背后一股阴冽之气,悚然回头,却见两只满身是血的小鬼带着怨恨的眼神狠狠瞪着白真真,眼眶欲裂,毒毒散发着阴气:“阿正残忍将我们杀死,歹毒至极,我们恨啊,要告到阎王府去讨个说法!”
白真真大骇,那两只小鬼是阿钱阿财!顿时觉得心跳漏了半拍。
“好啊,老婆,”阿正的声音依然从厨房传来,温柔的音线轻松而自然,“听说隔壁王婆婆家里的母猫刚产了五只黄毛小猫,我等会便去讨一只回来,要挑最温顺但眼神发亮的那只,不作声不作气的逮老鼠才厉害。”
、别了我的好夫君
白真真没有回答阿正的话,闷声地走到阿正面前,阿正依然一尘不染的对她微笑着,就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直到发现白真真的眼中噬满了怒气,才觉得不对劲,关切问道:“怎么了,老婆,发生什么事了?”
白真真气汹汹说道,“你杀了人,还在我面前装得若无其事,以为我好骗是吧?”
阿正一时错落,忙忙认错道:“老婆,对不起,是我错了,不该欺瞒老婆。”
“为什么要这么做?”白真真听那两只小鬼哭诉,是阿正在她走后,在柴房割破了他们的咽喉,再把他们埋在地下,事情做得一丝不漏,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
记得当年第一次将阿正带回家时,即使阿正误会她是杀人的巫婆,也在关键时刻救了她一命,如此纯良之人,三年后,他竟然会主动杀害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攻击性的奴隶,这是为了什么?三年夫妻,她竟然不懂他,不懂他到这个地步。三年来,他为人谦和善良,常助人为乐,走到哪里都有大好人的名声。而现在……白真真觉得面前的人陌生而可怕……
“你走后我也出门给乡里人送药去,回来时偷偷听到他们议论,他们已经知道我们身份,要去王府报告去,求得自保。”
白真真咬牙,“这算什么理由?如果怕他们告密,就把他们打晕了,我们连夜逃跑换个地方住,也用不着到杀人的地步。”
“即使这样做,只要他们活着,我们就有危险,毕竟现在王爷还在附近,定会派重兵来搜索,多重线索,到时候将路口一封,我们插翅难飞。我不能让老婆面临一点点的危险,只好杀人灭口。”
“去你的!你不知道杀人要偿命的吗?”白真真只觉得心中憋着火气,他不仅不知道错,还把责任怪在保护老婆上,如此不知悔改,他到底心性变了多少?
“奴隶只能算是人形的物件,不能算人,在法律上杀奴隶不用偿命。而且,像阿财阿钱这样的奴隶,不值得保护。”阿正跪在地上,带着一丝阴冷,咬着牙一字一顿说着。
这样的话从阿正的嘴里说出来好可怕,白真真心寒,郑大人是多么正直的人,他付出了那么多心血为的就是解救这帮奴隶,阿正啊阿正,你怎能说出这般话来?王府十七年生不如死的生活没能改变你的本性,严刑拷打下你还能舍命救公孙星。短短三年温暖的生活,你竟然能把自己埋汰成这个样子?想到这,她心痛不已,将手捂住自己的嘴,差点哭叫了出来。
怪不得师父常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女人是老虎,要吃人骨髓的。
“老婆,你别伤心动怒,”阿正见老婆怒了,知道事态严重,忙找来一根柴伙,递到白真真手里,又跪在地上,“我错了,请老婆重重责罚,请千万别让自己伤心。”
阿正已经记不清上次下跪是什么时候,也许是婆婆去世吧。过了一段正常人的生活,他渐渐也觉得下跪耻辱。但是在老婆面前,他愿意永远当个奴隶,只要老婆能顺气。
三年来,阿正也从来没有挨过打,老婆所谓的惩罚不过是刮刮鼻梁,轻叩额头,甚至是甜蜜的一吻等阿正觉得多多益善的小情趣,他珍惜依赖于这种幸福的生活,不想再被痛打折磨。他也是人,会怕疼,加上这三年的幸福生活,他是死也不愿再回到当奴隶那种生不如死的痛楚中,也不愿再挨一次打。
但是,这个时候如果能不让老婆生气的话,他什么都可以做。
这个世界上,他最爱的老婆,最不想让她受到一点伤害,他也愿意为她做一切能做不能做的事。
白真真颤颤地拿着手中的柴伙,看到跪在地上的阿正用着恳求原谅的眼神看着她,心中带出一丝恻然。
她打他有什么用,生死簿的王法谁都无法改变,杀人下地狱,这善恶轮报的罪,他是要受的。为了救奴隶,他已经吃遍了人间的苦头,到了阴曹地府,还要因为杀人而受罚。这算是什么道理?
白真真清楚,他嘴上说错了,但心里不觉得错,他的傲骨和倔强,一直还在。认错这种事,谁都会,即使不是真心的,也会说求饶说出来。她必须狠下心来让他知错,让他痛才行,要不然,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啪,狠狠一棍下来,一股鲜血高高飙起。
阿正惊异,那柴伙没有打到自己,结结实实打在了白真真的左手上,掌心豁出一条血口子,渗出血来。他忙站起来冲上去,甩开白真真手中的柴伙,又急急找来医药箱,捧着她的手心帮她包扎,心疼道“老婆不要这样!都是我的错,你千万不要伤了自己。”
当年白真真为救阿正割了一碗血,便伤了元气,一碰冷水就骨头痛,恢复了一年才好。因为自责,阿正最怕的便是让她流血,为了不让她流血,他抢了所有有可能会伤到皮肤的粗活,又将家里的所有家具的倒刺磨圆。而白真真这打一下,阿正觉得,比打在自己身上还要痛上千万倍。这次老婆真的发火了,在用最狠的方式来惩罚他。
“我是个好老婆吗?”她抬头看着阿正,莹莹泪光晶莹闪烁,直视着他的眼神。
“我的老婆当然是天下最好的女人。”阿正有些茫然,不知为何她突然会问这个问题。
“你以为好老婆的定义是什么?陪你一天嘻嘻哈哈,让你开心,当你的开心果?那这样算来,妲己哄得纣王这么开心,她也应该是个好女人是不是?”
“妲己是个毒妇,怎能和老婆相提并论?”阿正皱眉。
“我现在和妲己有什么区别?是我让你变坏了,让你不知道你自己该做什么。你每天和我在一起,就只知道讨我开心,你的志气你的抱负你的善良,全都不见了。如果现在你是这样,我宁愿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你,我就是个多余的人,根本就不该出现在你的生命中……”是啊,郑大人的计划里本来没有她,她是闯进来的。是她硬要和阿正在一起,不顾郑大人次次忠告她离阿正远一些。因为她的存在,让阿正忘记了使命,忘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
如果这样发展下去,阿正无法完成使命,二十年的痛苦白费,也就罢了。如果品性变坏,便要下地狱受苦。在人间已经受尽了苦头,她怎么可以让郑大人去受地狱之苦?
阿正心痛如绞,的确,是她的存在,让他淡化了其它所有的事。她如此美好,世界上所有的事,都比不上她的一颦一笑。他也不想杀人的,杀了阿财阿钱,他也很痛苦,但是,他实在是不想失去她,不想失去现在美好的生活。
阿正继续乞求:“对不起,是我错了,老婆,请原谅我。”
还是这句话,这么多年都没变,认错变成他的习惯,而不是发自内心,又有什么意义?他以为单单口头认错真的管用吗?白真真没有理睬他黯然走开了,她不知该如何对待这番不正常的感情,她回头一句:“人是要有责任感的,不是说为了所爱的人什么都可以做,”刚刚说完,走入房间关上门就不再出来。
白真真低头沉思,错的人,又何只阿正一个人呢?是我一天跟他嘻嘻哈哈,玩物丧志,是我的存在,让他变得如此颓废不堪,以致于丧失了心智,改了初衷。
如果,我暂时不存在了,阿正是不是才能捡回自己的责任来?
当了人就是糊涂,洗了脑子,谁都能犯大错。当年的白痴所犯错误,就是因为没有人能阻止她,才让她走向地狱的深渊。这一次,绝对不能让阿正再走上白痴的老路。
阿正看见那紧闭的房门,心中一阵慌张。家里两间房,一间是老太太以前住过的,一间是他们两个住。白真真走入的房间是老太太的房间,她和他是要分房睡吗?
阿正没有勉强,也不敢再造次,三年来,两人关系琴瑟和谐,从来没有闹过大的矛盾。他安慰自己,也许,隔两天等她气消了便好了,她又可以和自己嬉笑怒骂打情骂俏一番。
他没有告诉她,他要杀阿财阿钱,不仅是他们知道了事实,还是因为几句轻浮的话:
“喂,你不觉得这家屋子的男主人像阿正吗?不仅是容貌,连声音都像。”
“不会吧,阿正当时只剩下半口气,又着火又跌冰湖,是死定了;而且他毁容了,这家男主人的脸不是完好无缺吗?说不定只是长得像吧?”
“我告诉你啊,阿正捆绑东西的方式和其他人不一样,我以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观察过,他打结的方式很独特;这看上去是死结,但只要再穿一根线,就能变成活节,用起来方便。这是他自己钻研出来的,独一无二。你看这柴房的木柴,都是这种绑法。”
“那如果真是阿正,他怎么活下来的?”
“你没看到他旁边的姣娘子是谁吗?就是那天和他一起掉冰湖的白师娘。当年掉入冰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