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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真真安慰自己,阿正应该是不一样的,郑大人那几天吃了那么多蟠桃和仙物就是为了保住内脏,他身体恢复能力极强,可以挺过来的。现在只需要暂时把命缓一缓,熬过两三天应该能活得下去。
想起她曾经问过郑大人,为何不帮阿正把身体修复好,他只是淡淡谈道如果完全修好了别人就会发现端倪,所以他修复了内伤,明显外部的伤口故意留着给人家看。
那你现在留着伤给谁看?快点出来帮帮阿正吧,你不是最能算计,你咋不算计好你现在的惨样子然后再想好万全之策把阿正治好呢?
白真真心里一暗,郑大人已经消失了,她在这里骂又有什么用,一切得靠自己。她对阿正忙忙唤着:“阿正!你醒醒,我们逃掉了,逃到王爷找不到的地方了,你要坚持住活下去才行。”
阿正眼睛微微睁开一点,露出迷离之色,用破裂沙哑的声音道:“你……还好吗?有受……伤吗?”阿正恍然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是室外,又如此温暖,难道是她背他走了那么远的地方?他这一昏迷,昏迷了多久?
“我一点没事,阿正你好伟大,是你保护了我,也救了我们两个,”白真真觉得心里一酸,这个时候阿正心里还想着别人,她尽力躲着受伤少的地方从背后将他扶起来,却换来一阵猛烈的咳嗽,白真真顺着他的重力将他的头放在自己肩膀,阿正断断续续用气息道:“我……对……不……起你,我……不恨……你,我……快死了,我……一直……很爱你……你……原谅……我”
白真真觉得自己两颊被泪水湿润了,为什么这种时候阿正会说这种话,他以为她真的会如此小气记着这笔账吗?她会看不出他当时是被逼无奈吗?白真真不懂爱,她毫无感情经验,但是她也知道“爱”这个字是男女谈婚论嫁时必用的,干脆心一横答道:“你爱我你就要活下去,你要能活下去我就嫁给你当你老婆,以后每天一起吃早饭,一起吃中饭,一起吃晚饭,然后一起睡觉,然后继续一起吃饭,然后再睡,再吃……”白真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大脑一片乱麻,根本想象不出真正的夫妻生活是什么样的,只是急急忙忙编了几句,这就是她对夫妻最模糊的认知。
“下奴……低贱……不敢……亵渎……”话是这么说,阿正心中却勾勒出一幅美好的画面,他的身体颤抖加剧了,白真真心里高兴,这种身体反应是阿正的求生意志加强的征兆。
“走,我们找家民居先休息休息,然后我给你治伤……“她不顾阿正受伤的身体,蹿到他前面将他背起,让他的双臂搭在自己胸前,缓缓站起挪步。全身不剩任何力气的阿正却试着将自己的重力转移到自己的脚上,他不想让白真真承担太多重力,一步一拖走着,白真真一边走一边继续说道:“你要好好活着,我这个人做事马虎,但我会为了你努力成为一个好妻子的:你喜欢吃什么,我都给你做,不会做的我也可以学……只要你高兴,我可以把全天下的美食都学会,我们每天轮着吃不同花样各种口味……鲁菜,粤菜,湘菜,川菜,苏菜,徽菜,我都可以学着做,你口味是什么?喜欢吃辣的还是甜的,淡的还是咸的?”
阿正没有回答,他每天吃的是糠饼,根本没有口味的概念,但是白真真的做的菜应该都是美味。能和她一起吃饭,吃她做的饭,这种事,光是听着心里都很舒服……简直就像是到了天堂一般。
白真真一边说,一边发现阿正走路的速度加快了,她心中暗暗高兴,阿正想活着,阿正其实比任何人的求生欲更强……
白真真又念叨了几句关于美食的话题,两人不知不觉来到一件草屋,白真真敲门,迎面出来一个布衣老太太,看到阿正竟然热泪盈眶,扑上来操着四川口音说:“啊,我造孽的孙娃儿啊,你终于回来了,婆婆想你想得每天眼睛水直落啊……快进来……”
白真真愣住,什么情况,阿正现在是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凄惨样子?这也能认错?这老太太看上去年纪很大了,是不是老糊涂了,看着个人就叫孙子?这样也好,能找到个容身的地方,白真真虽然觉得欺骗别人感情有点良心难安,但关键时刻也顾不得了。
“婆婆,床在哪里?”白真真忙问。
“在这里,”老太太忙把他们引进一间小屋,里面有一条还算宽敞的床,“我的孙娃儿啊,你的房间婆婆都一直给你留着,等到你回来啊。”
看来是想孙子想疯了,这很好,能在这里休息一阵了。白真真将阿正放到床上,阿正看着雪白干净的床单,微微有些抵抗,颤颤悠悠低声道:“下奴……低贱……肮脏……不敢……睡床……”
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白真真低声在阿正耳边咬牙切齿道:“你想害死我?要是让人知道你是逃奴,我们两个都得死,要你睡床上你就睡,别耽误我做正事。
阿正闻言,乖乖点了点头,安顺睡在床上,却支支吾吾道:“我……快死了,不……值得……”
那老太太却激动了,扑到床边,泪水涟涟:“我的孙娃儿你要坚强啊,婆婆晓得你很痛,那些江洋大盗实在是太狠了,抢了人还放火烧船,不给人留活路,老天爷保佑你回来了,我们屋里就你一根独苗苗,你要活下去,以后才能过得嘿门好……婆婆马上给你请大夫,你要稳到起……”
看来老太太的孙子是被人抢劫又被放火烧了,怪不得会认错,白真真忙问:“婆婆,最近的大夫在哪里?我去请。”
“从这里走要三十里路……”
一去一回来不及了,本来想请个人来帮帮忙的,现在只有自己单打独斗了,巫医也是大夫的一种,基本的药理和治疗都懂。再说乡村里的野大夫也不一定信得过:“我就是大夫,我可以的。家里有没有吃的?”
老太太惊喜,忙应:“有有有,屋头煮了稀饭,我去拿……”
“请帮我再拿一个最大号的空碗来。”
“好。”老太太忙去了厨房,端来一碗稀饭一个吃面的海碗,顺便把医药箱也拿来了。
白真真伏在床前,捧着稀饭对阿正道:“我知道你现在很痛,可能不想吃任何东西,但是你必须要把这碗稀饭喝下去,如果你没有体力,任何治疗都可能要了你的命。”
阿正点头,他的十指被打碎手动不了,白真真用勺子舀了一瓢,放在他嘴边,他费力咽了下去,刚刚喝了三勺,阿正就全身抖动起来,搜肠刮肚着蜷缩着颤抖,翻身过来连着稀饭对着地上吐出一口血。他痛得全身痉挛,口中流着血水,像是被刚刚捞出水面的鱼一般张着嘴困难呼吸。
白真真用巫医学的透视术看到了阿正下意识捂住的胃部,竟然已经被弄破淌血,血水和人体内部相连。她不知道昨天阿正受了好几次水刑,将水胀满胃部再逼迫吐出来,那个时候就破了胃。这种情况,别说喝稀饭,连喝口水都可能要了命。都怪自己鲁莽,不事先看清楚。这喂不下东西可怎么办?
阿正的眼睛黯淡无光,眼睛却坚持不闭上,睁着眼看着白真真。他知道,自己是活不下去了,不过能在死前多看她几眼,如果死后有灵魂,能再转生,他也能记得她的样子。下辈子,他愿为她做牛做马,万死不辞。
老太太急得直哭:“我的孙娃儿啊,你要吃啊,不吃是不得行的啊。”
白真真忙劝:“婆婆别急,有没有绳子?粗一点的那种,帮我拿来可以吗?”老太太忙点头说有,跑到厨房里去拿。白真真趁着这个空档,银牙一咬,拔出一把匕首,用布将匕首擦干净。
阿正看着她,心中了然,她是要帮他提前结束痛苦吧?能死在她的手里,也是一种幸福,他视死如归,无怨无悔。
没想到白真真拿起匕首一刀往自己的洁白光滑的皓腕上割去,一瞬间,鲜血像泉水一样汩汩涌出。
、解不了的爱情咒
“不要!”阿正看到白真真割腕,他顾不得疼痛,拼命想下床来阻止。
白真真一边将手腕流出的血滴到刚刚要求老太太拿来的空碗里一边说:“阿正别动,我割的不是动脉,死不了,我只是在血祭而已。”这个海碗非常大,容量几乎等于三个一般吃饭的碗。
“不……不行!”阿正拼命撕裂喊道,但他没有任何力气去阻止,“不值得。”
老太太闻声而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也吓了一跳,以为白真真要殉情:“女娃儿啊,不要想不开啊!”
“你们别急,我是巫医,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现在别无他法,只有用血控术来治了。人家练武之人将内功存在丹田,我们巫医可以将内功存在血液里,所以我的血和一般人不一样,血的能力很强,能听从我的指挥,喝下去能按照我的命令修补破损的器官和皮肤,甚至骨骼,血液会变幻形态成为伤者的身体一部分。所谓拿血祭鬼不过是一个表面说辞,真正的原理正是这个。”说完,血已经流了满满一海碗,白真真拿来一块布将自己的手腕简单包扎了一下。
阿正看着白真真,心中充满了感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连割破个手指都慌张成那样,看得出她对自己的血有多珍惜。然而今天,为了卑微的自己,她竟然愿意流这么多血。他如何能报答她万一的恩情?他就算活下去,也免不了残疾,一个残疾的奴隶是没有多少价值的。他能回报她的,实在是太有限了……
白真真扳着阿正的脸对向自己,逼视着眼神痛得发散的阿正:“阿正你看着我的眼睛;你要相信我,你要比世界上任何人更相信我,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治好你,这一点你要牢牢记在心里,绝对不能有任何怀疑,你记得了?”
阿正想活下去,活下去才能报答她,原本涣散的眼神慢慢凝聚起来,微微点头。
玩心理暗示是巫医的拿手好戏,血控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建立医生与患者的绝对信任关系,才能达到药到病除的效果。这眼神的交流是一种催眠的咒语,患者会按着被暗示的方向进行思想和行为的操作,身体的潜能才能被激发,能在不用药不用针灸的情况下得到治愈。
心理暗示的副作用是:这种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