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阿正从地上颤颤悠悠地爬起来,跪下磕了一个头。
“别忘了吩咐下去,任何人不能帮阿正抗,否则重来。粮仓的管事必须一袋一袋把米袋数好。”王爷加了一句,管家应许,便把阿正带走了。
……
阿正被拖拽着跌跌撞撞走到粮仓,管家见他实在烧得厉害,便给他喂了些水;到了粮仓,他便自动跪在地上,一个奴隶便把百来斤的大米袋放在他满是伤痕的背上。他咬牙摇摇晃晃便背起了第一袋,前几天他脚上所受的老虎凳的伤还没好,左脚膝盖以下全是青黑色,刚刚站起便支撑不住摔了一摔,米仓的一个奴隶便马上跑来,用脚重重踹了一下阿正胳膊:“阿正,你还不快撑起来快搬,你把我们害惨了;你已经害死那么多人了,你再不爬起来,我们都有可能会死!”
阿正听到这句话,像是来了精神,咬紧牙关将已经烧得没有丝毫力气的身体吃撑起来,头垂向地面,死命支撑住似乎快痛裂的左脚,一步一滑地走了起来。
王爷的命令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王府,沿途的奴隶见阿正运米来了都提心吊胆地围观。
“那是阿正吗?脸烫成这个样子,好恶心。”
“他一个人恶心就罢了,还要连累我们死,他要是三天内搬不完那么多米,我们要死一百人啊!”
“你看他那个速度行吗?一瘸一拐的,左脚怎么了,一直在淌血,看上去这么惨?”
“听说前几天刚坐了老虎凳,惨啦,这么慢,肯定搬不了那么多。”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看着等死?这该死的贱奴,尽犯事让我们受罚,我弟弟都被他害死了,现在又要拖我下水!我恨死他了,他为什么不早点去死!他凭什么还有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
阿正听了心里愧疚,说话的那个奴隶的弟弟,有一次受了罚当天不能领吃的,阿正便把自己的糠饼偷偷让给他,结果被人发现,那可怜的孩子就上了牵连名单,然后因为他一次说错话而被杀害。那个孩子,还那么年轻,就被他害死,阿正难辞其咎,顿时心痛如绞,他栽了栽,跌了下去,背后的米袋滚了出去。
死了弟弟的奴隶冲了过来就是一阵猛踢,踢打他的腹部,阿正满身是汗,吃痛唔了一声,那人骂道:“你这个害人的恶魔,还有资格跌倒?你还不快赶快搬米,我看你就是存心要把我们害死。”
阿正听到他的话,心里猛地一震,努力翻身爬了过来,又将米袋继续抗在背上,坚强站了起来,继续往前走着,他的左脚膝盖以下在渗人地滴血,血一滴一滴流在路上。走了两步,又跪倒在地上,比他自己还要沉重的米袋压在死死他身上,他压制住沉重的呼吸,却没有力气往前挪动一步。
“你这个傻冒,你打他有什么用,你越打他他越走不动,”一个奴隶冲过来,把阿正背上的米袋拿开,拿出自己糠饼来,示意要阿正吃下去。阿正迷茫地看着糠饼,他发着高烧,胃中翻滚难受,没有任何食欲,他摇摇头,表示自己吃不下。
“你敢不吃?”那奴隶一脸狰狞,扳开他被烙得血肉模糊的嘴,将糠饼硬塞了进去,阿正噎得不行,费力地咳喘起来,满嘴的血水随着被烫伤的黄水流出,想躲开这暴力的喂食,却躲不开。喂好了糠饼,那奴隶踢了他一脚,向众人澄清:“我这是为了大伙儿的利益,不是同情他,不要搞错了!”说完,一横走了。
阿正刚刚被噎得不行,但四周众人的毒辣目光像是锋利的刀剑,如果他再不起来继续搬米,那些人一定会冲过来继续打他。他低吼一声,强压制住疼痛,背起米又站了起来……
白真真在墙外念咒语,白狐身上的符咒起了反应,它的灵魂便又回到白真真身边。
“什么情况啊?王爷有什么反应?”白真真着急上火问道。
“他似乎很生气,把阿正叫来搬大米。”白狐又把如何搬大米的事情讲了一遍。
白真真不可置信,既然知道阿正是亲生儿子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阿正前几天的伤还没好,搬这么多袋米这是要把他折磨死啊。想到这儿,她双脚发软坐在地上,双眼无神。
怎么办,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她得去搬救兵救阿正去!
、国家脊梁不可弯
白真真着急忙慌回到阎王府,把白狐交给张鹤,将发生的事情通通说了出来,张鹤摇头:“白大人,郑大人不是和你说过治标不治本吗?你怎可如此莽撞?”
白真真悔得泪水簌簌往下落:“治治标也好啊,我怎么会知道还会起反作用呢?”
“郑大人有几千年的经验,又知道生死簿的内容,他说话都是有用意的,你怎能不听他的话,自作主张?王爷心中有恨,你有点行动,碰到他的伤疤,就把他的恨激发出来了。”张鹤不停叹气。
没想到白真真急得一下跪在地上,泪水涟涟作揖:“我知道是我错了,我求求你们帮帮阿正,不然他这次真的会死,我知道你们都神通广大,你们能帮他的!”
看白真真下跪,当场的人齐刷刷跪了一地,喊道:“白大人是我们的恩人,又是我们上司,不能跪我们啊!”
“你们不答应,我就一直跪!”白真真立场坚定。
“不是我们不答应,实在是天规难违,我们做不到。”众人表示。
“你们去救他,如果有什么罪过算在我身上,反正祸是我闯的,责任也应该是我担!”
白柱看得眼睛也红了:“白大人和郑大人对小人恩重如山,当年小人在地狱里受苦,是白大人把小人救回来的,别说犯天规,让小人立马去死我都心甘情愿。但是任何神通,只要在有人类能察觉的地方显示,就会在发生之前被立马撤掉,为的是不让人知道有神存在。我就是想用法术帮郑大人,也根本做不到啊。”说着声泪涕下,不能自已。低眼一看,周围的人多多少少也在抹眼泪,哀声遍地。
“我们这里人谁愿意看着郑大人受苦?谁不想帮一把,但是帮不了,谁都做不到。就连天上那些仙人看着郑大人受苦也难过得想帮忙,但只有天天送吃的来,给郑大人补补身体,也不能直接帮。”这么一说,白真真看着郑大人常坐的案台上又堆满了琳琅满目的食盒,徒然觉得很是心酸。她以前不知道,原那些东西是给阿正补身体用的,她还老是想多抢点吃,郑大人也老是让着她,宁愿自己少吃一些;现在看来,自己真是不懂事到了极点。
“是啊,以前的白大人是多么叱咤风云的人物,连魔王见她也要看她三分颜色,但是她要帮郑大人也帮不到,才逼得去投生成人类。”
白真真哭出声来:“我就是当了人类也是闯祸的份,我怎么能这么没用!”
“白大人,别难过,一切等郑大人回来处理,说不定他有办法。”一个无常安慰道。
白真真眼睛含泪,从来就没觉得这么无助过,她绝望说道:“三天之内,他还能回来吗?”
……
深夜降临的时候,阿正一共才搬了十二袋米,就已经被折磨成鲜血淋淋,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爬行着像骡子一般着搬着米,身上全是伤。他不是直接被王爷折磨,而是被阿正要拼命保护的奴隶们所殴打折磨,而且都是那群奴隶主动殴打,没人下命令。
每当看到阿正摇摇欲坠,他们就冲上去踢上一脚;每当阿正要晕厥过去时,他们泼上一盆水;见泼也没用了,用针刺他的手指头,用棍子捅开他的伤口,用鞭子抽他,无所不用其极。还有奴隶找来奴隶医生用针灸刺他最敏感的神经,灌让神经清醒的药,为的就是让他继续背负着米袋爬下去。
围观的这群奴隶,怒骂,仇视,麻木,冷漠,污秽之言不绝于耳,满心想的都是自己怎样才能活下去,怎样自己才会没有危险;人人自危,为求自保,把所有苦难加在这个一个满心要救助他们的生命上。
阿正双眼模糊,伤痛难忍,全身所有的力量似乎都已经用尽,只是一股信念和自责在拖着他像行尸走肉般行走。他不能放弃,他要是放弃了,那群奴隶就只有死路一条。从头到尾,阿正一直所想的,不过是怎样尽量保护他们而已。
所有的这些折磨,王爷看着没有说一句话,他看着阿正被这群奴隶折磨,嘴角浮现出诡异的微笑。阿正身上流的是契丹皇族的血脉,如果他要反抗或起义,那是一呼百应,会召集众多契丹奴隶造反。然而现在,通过压制阿正,那些愚蠢的契丹奴隶为了活命自相残杀,然后对阿正恨之入骨;又通过牵连制度,借机铲除了对他有异心的奴隶和下人,实在是一举两得。王爷觉得自己是高高在上的执棋者,将这群智商低下的愚昧奴隶玩弄于鼓掌之中,让他们互相仇恨,自己压迫自己人。他很清楚,以阿正的体力来说他根本不可能完成任务,说这么多只是做做形式;真正目的是将奴隶的仇恨转移到阿正身上去,也灭灭阿正的志气。其实王爷就是想杀杀奴隶来压迫那群有反抗心思的士气;靠着流血和牺牲,他的政权才能牢固,才不会有人会反抗自己。
已到了深夜,王爷自己回去了,观刑的奴隶也散去不少,但还有一些凶悍的非要看着阿正搬,不让他有一丝喘息的机会。阿正搬了半天,才运了那么一点米,他们心慌意乱,便死命盯着阿正一步一步走,生怕他偷懒或晕了过去,耽误运米。
终于在将一袋米运到粮仓的时候,阿正重重跌了下去,那米仓的奴隶用鞭子狠狠地抽打阿正的背部,阿正想爬起来,却已经精疲力尽,身体在地上抽搐,再也动弹不得。
阿星偷偷溜了进来,他白天的时候想帮阿正却被一个老奴隶捂住他的嘴,让他不能动弹。老奴隶恐吓他说:“你不要命了,你想当第二个阿正吗?”被捂住嘴的阿星点点头,是,他想当第二个阿正,想要为众奴隶鸣不平,这是他流淌在血液里的骄傲,属于御史大夫那正直不阿的血液的承传。但他太幼小了,被老奴隶拖走绑起来丢进库房里。直到晚上,阿星才割破绳子偷偷跑了出来看阿正。
“你们别打阿正了,他们是在为了保你们命才这么痛苦的,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残忍对待他?”阿星用小小的手指着打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