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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翎偶然一日从天空中射下一只灰毛棕花的老鹰,便献宝似的拿出来给君敏心看,笑嘻嘻道:“此乃北地草原部落驯养的传信飞鹰,彪悍有神,黑喙金眼,毛色油光发亮,乃鹰中上品!只可惜被我射伤了翅膀,反正你整日闷在宫中,就让它给你做个伴!”
飞鹰的足上绑着一个小小的竹筒,乃是装密信的所在。君敏心问道:“里面的信呢?”
“在这儿。”姬翎拿出一张薄薄的绢纸,道:“我不太看得懂他们的文字。”
君敏心展开绢纸一看,乃是古老的草原铭文,寄信人显然怕信件落入他人手中,故而用了这种几乎绝迹的文字。君敏心记得靖王藏书阁中有一本关于古铭文注解的书籍,偶然翻过几页,因而记得一些简单的文字。
依稀认识一些简单的字,再根据自己的揣测,君敏心道:“这是屯聚在外城的八大部落长老的密信,大概是反军疲于交战,粮食短缺,要撤兵了。”
说到这,君敏心似乎想到了什么,眸中有一丝疾光飞速闪过,又归于平静。接着,她缓缓绽开一抹莫测的笑容,低笑道:“要缚住老虎,首先要断了他的手足!我有一计,借刀杀人……”
一听到‘杀人’二字,姬翎立刻来了精神,狭长的凤眸微眯,饶有兴趣地凑上前。君敏心瞥了他一眼,道:“你记得巴克将军的笔迹么?”
姬翎呵呵笑道:“巴克那老贼哪会写字?睁眼瞎罢了!每次他都是找旁人代写的,笔迹各不相同,唯一能够代表他身份的,就是他随身携带的那枚印章。他的密信奏章,都会盖上这章印……”
“你能想办法弄到那印章么?”
“虽然危险,但愿请一试!”
“这就好办了!”君敏心提笔唰唰写下几行胡语,感觉不对,又问道:“巴克一般用什么纸写信?”
“如果是密信,应该是绢纸一类较多,因为不易被磨损。”
君敏心点点头,将手中的宣纸揉成一团,重新取了小张绢纸,龙飞凤舞地写了几行胡语,落款为巴克。
“‘穆勒非贤主,愿与盟军里应外合,攻破王城,共分天下……’,嘻!你要嫁祸于巴克?”姬翎十分激动的模样,咬着唇笑道:“还以为你是与世无争之人,谁又知道,你才是最危险的狐狸!”
君敏心吹干墨,悠闲道:“最危险的敌人,往往不是以最可怕的面目出现……拿着这密信,盖好巴克的章子后,再拿来给我。”
姬翎领命,笑道:“我如此帮你,你拿什么来谢我?”
君敏心眼眸一转,淡笑道:“那要看你,值得我给你什么。”
姬翎自讨没趣,嬉笑着退下了。
君敏心从内房拿出伤药,给那只受伤的金眼飞鹰伤药。手指刚触碰到飞鹰流血的翅膀,这只被细铁链锁在鸟架上的畜生竟然凄厉地尖啸一声,猛地朝君敏心的手腕啄去!
君敏心一惊,迅速抽回手,却还是被它铁钩般的喙划破了皮,火辣辣地疼!
“呵,好畜生!”君敏心不怒反笑,捂住伤口低喝道。
自古有熬鹰一说,面对鹰,首先不能输了气场。君敏心放下药瓶,与那畜生大眼瞪小眼,如此过了大半日,再给那老鹰上药,它竟不再伤人……
过了几天,那鹰翅上的箭伤已经痊愈,只是那鹰却甚少进食,瘦得厉害。君敏心屏退左右,找来姬翎。姬翎果然顺利取到了巴克的私人印章,在那封伪造的私通信件上盖了章。
君敏心舒了一口气,将绢纸塞入鹰足上的竹信筒,对姬翎道:“去把这畜生带到空旷之处放了,记住,千万不要让别人看到!”
姬翎找了一块黑布罩住鹰,道:“你说那长老会相信这封信么?”
“他们收到信,定是半信半疑。”君敏心唇角微微勾起,弯出一泓浅而冷冽的笑意,“因此为了确定消息,他们定会再传信给巴克。到时候,你要及时射下传信的飞鹰,将他们私通的信件呈给穆勒看……穆勒生性多疑,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
“到时候,这只有勇无谋的老虎就会中了你的圈套,亲手砍断自己的手足!”姬翎眸子幽亮,阴恻恻笑道:“真是棋高一招!我都快等不及看好戏了,哈哈哈!”
姬翎阴笑着,窜出门外。君敏心收敛了淡笑,久久沉吟,温润的眼眸在那一刹那变得锐利无比……
不久后,穆勒截到巴克与北方叛军私通的信件,大怒,下令当场处死了巴克!可怜的巴克一代勇将,为穆勒打下江山,如今竟然血染黄沙,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穆勒自断其臂,又如何能再兴起滔天巨浪?君敏心冷笑,她会慢慢地,慢慢地将这个沙漠之国瓦解,令其再也不敢犯我分毫!
秋日天高气爽。君敏心听闻姜国封了苏还为军师,同仇初照一同讨伐靖军。苏还不愧是沈凉歌同门师侄,竟然一交锋便让沈军师吃了一场败仗,丢了云安三城……陈寂率军支援,在云关与姜军僵持,数次交战,未分胜负。
君敏心在王宫后一小片绿洲边散心,北雁南飞,她想着离开两年的靖国亲人,想着已是半年不曾见过陈寂,想着曾经那个无忧无虑的自己……不禁有些怅然。
身后是万丈悬崖,她早已不能回头。
正感叹着,却听见身后有脚步踩在沙地里的沙沙声。君敏心警觉地起身,回头一看,却是许久不见的阿布王子。
阿布此时两眼通红,步履蹒跚,苍白的皮肤上呈现出不正常的淡红色,下巴处更是冒出褐色的胡渣,显得十分潦倒。
“阿布殿下,你怎么在这?”君敏心疑惑道。
阿布只是愣愣的盯着君敏心,喘息粗重,半响方道:“我与阿塔尔夫人喝酒散心,看到你在这儿……”
阿布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欲望色彩,君敏心不知他为何突然会这样,忙四处一看,茫茫大漠,不见一个人影!
君敏心懊悔万分:悔不该刚刚把奴依和小九支开了!
正想着,那阿布却是一个纵身扑过来,将君敏心狠狠搂在怀里,喘着气急切道:“长风公主,我,我想你……”说罢,身子一使劲,便将君敏心扑到在地,压在身下!
君敏心大脑短暂的空白过后,便是滔天怒意涌上心头!她抬脚毫不留情的一踹,将阿布踹开了些许,挣扎着站起来,怒道:“阿布殿下,我当你是朋友,你为何这般辱我?!”
“我……不对劲,我也不想这样……”阿布一愣,眼睛清明了些许。但随即痛苦地低吼一声,双眼又被莫名的欲望侵袭,他摇摇晃晃站起身,喃喃道:“我控制不住!长风公主,我想要你!我爱你!”
说罢,他又是低吼一声,猛地搂住君敏心,手脚并用地将她再次压在自己身下,炙热的嘴唇急切地吮吸着君敏心白嫩的脖颈,如同一只发情的野兽,毫无理性可言。君敏心肺都要气炸了,眼角余光瞥到有一行人正从远处走过,便放开嗓子喊道:
“救命!穆勒王救我!”
其实隔那么远,君敏心根本就不知道那行人究竟是谁,她只知道阿布生平最怕的便是他那如蛇蝎般阴狠的二哥,因此她便胡口喊出穆勒的名字,好调开阿布的注意力。
阿布果然浑身一震,猛地朝后看去。君敏心趁机狠命一推,推开阿布的身子站起身来。
阿布也哆嗦着站起身,双目失神,脸上的红晕褪尽,化为苍白。他朝君敏心走了一步,君敏心以为他还不死心,便警觉地抽出系在腰间的匕首,目光一凛,朝阿布狠狠刺去!
匕首折射出刺目的寒光,在太阳下划出一道白光,接着,在离阿布心口只有两寸的地方,匕首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
君敏心愕然地回头,接触到穆勒阴冷的绿眸和阿塔尔幸灾乐祸的脸。
君敏心愣了:方才她随口喊出穆勒的名字,却不知那行人还真的是穆勒!
“三弟糊涂之下冒犯了公主,还请公主看在我的面子上,别杀他。”穆勒冷冷地说着客气话,手中的力度却是一分也不见少,简直要把君敏心的掌骨捏碎!
君敏心吃痛,松开手,匕首□了沙地里。
阿塔尔侧妃蒙着半张脸,眸子里尽是恨毒和讽刺,嘲笑道:“哟哟,中原的公主还真是魅力大,连我们的阿布殿下都爱不释手呢!”
君敏心冷冷瞥着她,心中顿时清明起来:方才阿布说他在与阿塔尔饮酒散步,接下来就控制不住自己,欲对君敏心做不轨之事……阿布,显然是被阿塔尔这毒妇下了药!
而她带着穆勒故意来此,就是为了看自己笑话的!
这女人!
穆勒单手递过来一条马鞭,冷声道:“公主若不解气,便抽阿布几十鞭。”
君敏心曼斯条理地整理好微乱的衣裳,接过马鞭,抬手狠狠在阿布瘦弱的背脊上抽了十几鞭子,这才喘着气罢手,只是冰冷的视线却一直盯着阿塔尔。
阿塔尔被她盯得发毛,往穆勒背后瑟缩着。
见到阿塔尔的反应,君敏心忽而破冰一笑,缓缓道:“夫人还真是来得及时。说起来,我是否该谢谢你?”
明明是轻飘飘的话语,却好像是无数把带着寒意的利刃直插胸膛,一派肃杀之气。阿塔尔没由来的一阵心悸,半响说不出话语……
作者有话要说:
、第53章 生死一瞬
木槿腕上的伤口已经淡去,只留下条条浅白色的细伤,那是被挑断经脉后留下的、屈辱的印记。君敏心轻轻为她上好药,收了药匣子,伸指轻轻抚平木槿眉间那经久不散的悲伤,叹道:“木槿,你许久不曾笑过了。”
木槿心不在焉,良久才缓缓回过神来,漠然道:“公主,你方才说什么?”
君敏心暗自思忖良久,知道那日木槿突然失踪,绝非仅仅被穆勒挑断经脉那么简单,一定还发生了别的事情……静了片刻,敏心认真道:“木槿,习武之人可以断经脉,不可断骨气!你这样,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木槿闻言一怔,凝视着自己无力的双掌,自嘲似的苦笑道:“从五岁起被带到大将军身边习武,我每日三更眠五更起,比别人多花了几倍的努力,才打败了所有对手。那时大将军对我说:除了他与陈公子,靖宫中再无一人能与我匹敌,公主可知我那时有多自傲!
十三岁御前献武,王爷说,只要我再长大些许,保护公主几年,便可许我上战场守卫边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