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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起身,只听见‘阿嚏’一声,落长安低低打了个喷嚏,顿时有两行清亮的鼻涕水淌下。君敏心愣愣地看着单薄的黑衣少年,正巧撞上他尴尬的视线。
静了片刻,她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那样挂着鼻涕的堂堂九皇子,好不狼狈!君敏心非常小人之心地幸灾乐祸起来,有种小小的报复之后的快感。
落长安面无表情地地瞪着她,带着恼羞成怒的眼眸里却没有丝毫杀气。靖王轻轻出声制止女儿:“敏儿,别闹了。”
君敏心止了笑,从袖中掏出一抹方帕递给落长安,然后转身离去,猩红的披风在风雪里划出一道热烈的弧度,好似下一刻就会燃烧。她的脚步落在雪地上,依然是细碎的声响,像极了无言的嘲弄。
她的背影带着刻意的疏离和难以言喻的隐忍,仿佛再转身迟了,就会落下泪来。那一刻,连风中都夹带着心碎的味道……落长安握住那方干净馨香的帕子,那样想着。
只是一瞬的多愁善感,九皇子瞬间收敛了多余的面部表情,恢复一贯的倨傲冷峻。他冷冷地瞅了一眼手中的素帕,放在鼻端,然后……狠狠地擤了擤鼻涕。抬手要将脏帕子丢掉,手臂在空中顿了顿,终是没舍得。
之后几天一晃而过,仇初照放出去的饵线尽如石沉大海,没了一丝消息。仇初照在战场上的狠辣出了名的,以他的手段自然明白了靖王必定掌握了一支不为人知的秘密军队,他派出去的那些人恐怕早已被中途截杀。
君闲,君闲……心里几次浮现这个名字,仇初照冷笑一声:那个前璃亡国女皇的儿子!这不妨也是一条重要线索。
视察期限一到,仇初照和落长安准备回姜朝。
临走前,落长安问君敏心:“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实在是没防备的一句话,君敏心有些诧异地望向他。落长安的眉眼间依旧是冷淡的,语言听不出喜怒:
“那日与你下棋,从你棋风中便能窥探一二。”她对他,像是在用生命搏杀,若非厌恶到极致,她那样温婉淡然的女子又怎会……
君敏心缄默。心中却数次冷笑,你是我曾经爱到骨子里的人,亦是我恨不得饮血啖肉的人,你将我的心狠狠掷在地上践踏,然后再一箭捣碎了它!你说我恨不恨?你说我恨不恨!
见她不语,落长安自顾自道:“很奇怪,我明明与你第一次见面,并无深仇大恨,你何以这般不待见?”良久又是一叹,“莫非,是前世的冤孽?”
君敏心心弦一颤,蓦地心酸涌上喉头,忍不住想要哽咽。哑声良久才找回属于自己的声音,她别过头去平静道:“我一向如此,殿下多虑。”
玄衣少年翻身跃上马背,衣袂如飞。他定定地看着她,嘴角微微往上扯起,说:“下次有缘,接着把那盘棋下完,如何?”
少女的猩红斗篷在风雪中凄艳地舞着,乌黑的长发编成两股搭在胸前,碎发迷离了眼。她不点头也不摇头,只静静与他对视,毫不怯懦,乌黑的眸子里闪烁着骄傲与自信的光芒。
直到落长安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冰天雪地,她才脱下一切强撑的伪装,有些脱力地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朝露殿。
檐角的驼铃叮叮当当,清越空灵。君敏心听得入了神,这些天紧绷的身体渐渐松懈,片刻后竟然就这样伏在临窗的小桌上睡着了。
进屋的木槿见公主难得酣睡,又担心她受风寒,便去内间拿了条毛毯子来替她盖上。
恍惚间,似听到公主在梦中喃喃呓语,音线像是浸透了泪水般的苦涩:
“长安,落长安……”
作者有话要说:求姐姐们安慰安慰这段时间被丢在漠北边地的陈寂童鞋~~~~~~(》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