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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赶紧进去。
严品不及说什么,只好先走了。
这里潘金莲赶紧叫小厮金郸去叫大夫过来给云少爷看看。
看完,开了一副单子,要云少爷好好静养。
出来后,大夫对少奶奶道:“这副单子,只能清一清肺罢,少爷这个病,原也没有根治的法子,如今看来,愈加有些险恶了,你们大家多注意些吧,叫他多休息。”
少奶奶、金莲、贝儿听大夫说得严重,心下有些害怕,果然细心照料云少爷,不让他多出来走动。
正文 第十四章
转眼又入了秋。
这几天绵绵的秋雨下得人心都长了霉。
云少爷娶妾后非但病情没有好转,还日渐加重了。特别是在这一层秋雨一层凉的天儿,竟然起不了床了。咳得越来越厉害,血丝也越来越多了。
请了很多名医,看了都直摇头,无非是开点人参、灵芝先保一保。
一府都忙乱起来。
云少爷这病原是打小带来的,活到现在已是老天开眼了。
虽然指望能挨上一阵,毕竟都明白日子不多了,所以悄悄地准备起了后事。
一家子在病人面前还是强颜欢笑,说只是这几天天气不好,所以咳得厉害,等过几天雨住了就好了。
偏偏老天爷不体谅,这雨竟下得完全没有停的意思。
到后来,云少爷不光咳血丝,竟然咯出一团一团的血!
云少爷心下倒十分的明白,不过他还是和大家有说有笑,只是说笑中偶尔会以忧郁的眼神看看潘金莲,他总觉得自己欠她太多。
潘金莲兀自强颜欢笑,但难以掩饰眼睛的红肿。
虽然金莲对云少爷并没有一个女人对男人的爱,但多年的相处,再加上云少爷对她的眷顾,她早已把云少爷看成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每每念及云少爷的即将离去,她都不由得要背着人无助地痛哭。
巧巧、贝儿在这种悲恸的氛围中,也充满了伤感。
倒是云少爷不住的安慰她们。
这天,哲少爷过来看大哥。
看到大哥已经深陷的眼眶,哲少爷鼻子酸酸的。虽然大哥和他的性格格格不入,但从小大哥就疼他,所以阖府他倒是和大哥最亲近,也从不在大哥面前有半点轻浮。
哲少爷握住云少爷的手,勉强露出一笑:“大哥,太医说,只要熬过这几个恶天儿就好了。”
云少爷点点头。
“园子里的桂花树又快开花了。等雨住了,我同你赏桂,咱哥儿俩还象去年中秋那样好好聊聊!”
云少爷不回答,挥手叫其他人出去,意思要和老二说点体己话。
等众人出去,云少爷道:“老二,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收收心了。家里这一大摊子将来都要靠你支撑呢。”
“大哥,等你好点儿我再听你的训示吧。”
云少爷:“我知道你平时好象满不在乎,其实心眼也是不错的。我这病如果还能拖两天就罢了,如果……”
哲少爷:“大哥快别说这样的话吧。”
云少爷神色黯然:“你们也别瞒我,我自己的病自己知道。”
哲少爷欲言,云少爷止住了他:
“我打小就带来这个病,能活到现在已经是老天格外开眼了,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只求你能看顾一下金莲,切不可轻薄了她。她服侍我这个病人这几年也不容易。要是以后有什么合适的人家儿,你就给做做主。”
哲少爷:“大哥……”
云少爷握紧了他的手:“你先答应我!”
哲少爷郑重地点点头。
云少爷放心地松开手,叹了口气,侧身躺下了。
过几天就是中秋,到这天,雨竟奇迹般地停了下来。
晚上,月亮也半遮半掩的露出了脸儿。
云少爷这天的精神头儿也出奇的好,竟起了身,让金莲扶着到窗前,说是要看月亮。
月亮在天上只有一团模糊的月晕,但毕竟是月亮。
云少爷用从来没有过的专心看着月亮,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意。
一家子得到这一喜讯,都以为云少爷好起来了,本来沉闷的气氛,竟然也有了一丝喜庆。
谁料,半夜,月亮隐进厚厚的云层。
漆黑的夜里,从月桂轩突然传来抢天哭地的恸哭!
幸而早有准备,灵堂很快就布置好了。
大门外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小厮们忙着到各处去通知亲戚。
灵堂里,云少爷静静地躺着,下面一盏过河灯寂寥而无助地燃着小小的火焰。
巧巧、金莲、贝儿身着雪白的孝服,跪在下面。
巧巧、贝儿抽噎着。
金莲的表情木然,好象不知道该怎么悲恸了。
一会儿,临时过继来的隔房二伯的小子潘文被大人强摁在灵前充当孝子。
才五岁的潘文被灵前这阵势吓住了,不停的哭,尖声尖气的童声传到很远的夜空。
金莲看着云少爷身下那小小的过河灯,一颗心无意识地随着火苗晃动。火苗在金莲的眼里忽地长长,又忽地缩短,只是徒劳地挣扎,却始终逃不了灭的命运。
云少爷终于是去了,只是一瞬已是阴阳相隔。在这世上,自己是成了无助的人。就象今晚的天,漆黑的,没有边际,一如命运的惶恐……
金莲看着灯,并没有哼出一声,却突然晕了过去。
众人又是一阵忙乱,还是哲少爷狠命地掐她的人中,金莲才活过来,活过来依然是木然无语,以一种陌生的眼光看着大家。
旁边有人轻轻地嘀咕一句:“别是着了魔障了吧。”
看看金莲实在是不行,哲少爷抱起她,让她回房休息。
到了房里,金莲还是木木的。
哲少爷吓住了,轻轻地喊了声:“金莲。”
金莲终于有了反应,眼光从遥远的不知处缩回来,看着眼前这张让自己又爱又恨的脸,此刻是如此的贴近,没有满不在乎,而是珍贵的关切。
“哇!”金莲心仿佛被触及最软弱的痛处,这才象决堤的水一下子哭出来。
这一阵嚎啕大哭,仿佛要把金莲十九年压抑的全部情感都哭出来。并不是撕肝裂肺的哭,却让所有闻者不能不心酸。
哲少爷不由得也鼻子一酸,掉出了一滴眼泪,双手把金莲紧了紧。
渐渐地,恸哭转化为抽泣,金莲软软地躺在哲少爷怀里,一起一伏的胸脯贴在哲少爷宽厚的胸前。
伤感慢慢褪去,哲少爷开始感觉着他抱着的温香软玉,是从没有过的香软。
而金莲此时的一张白玉般的脸,恰似一枝带露的莲花,煞是动人。
哲少爷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的脸在这莲花上挨了一挨。
金莲身体一抖,却并不躲闪。
哲少爷将金莲放倒在床上,身体轻轻地压上去,一下子吻住了金莲的香唇。
金莲“哦”地呻吟了一声,香唇竟主动地回应。
两人一触即发,抱在一起狂热地吻起来。
这一吻,又与上次在荷风轩蓄意的轻薄不同,这次两人都是不顾一切地放纵。刹那的激情将两个迷失的人儿推向了如痴如醉的幻境中。
此时,久经情场的哲少爷竟象个处男一样不知所措,毛手毛脚地扯开金莲的孝服,将自己的胸膛与金莲柔滑的肌肤贴在一起。
金莲抬起腿,缠住了哲少爷的腰。
两个人不顾一切地在床上翻滚,衣裙一片片飘落。
哲少爷把金莲小小的身子压在身下,微微欠身,让自己饱涨的下体对准金莲的私处缓缓进入,最终让两个身体合二为一。
两人的每一寸肌肤都紧贴在一起同时跳动。
窗外,突然一声怪异的霹雳,哗哗地下起了大雨。
闪烁的亮光不时照着这两个赤裸的身体。
一抽一动中,两人无所顾忌地发出呻吟。
……
正文 第十五章
云少爷的丧事办完,潘金莲就要调配新的主子了。
潘金莲在云少爷逝去的大悲恸之夜,遭遇激情,破了处女之身,一时太多变故让自己也无法接受和理解,所以一连在床上恹恹地躺了几天。
旁人以为金莲只是为云少爷伤心,阖府的人都说金莲真是重情的人。
潘老爷闻听这一讯息,也感叹自己不中用的儿子居然有这样的义俾,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吩咐金莲身体将息好了以后,就到太太跟前服侍。
哲少爷本来准备忙完丧事,慢慢跟爹讲,把金莲要到身边,谁知却先得到了这一消息,恰似兜头一盆冷水,只好暂时压下了这份心,等以后再作打算。
这一日,严品借庄上给潘府送时令蔬菜,偷跑来月桂轩看望潘金莲。虽然这些日子潘金莲有意疏远他,但严品反而更痴了。云少爷过去后,他便向他爹提起想娶潘金莲为妻。严文业因严品无心向学,年龄也大了,心下也正想着给他找个媳妇。但听说严品看上了潘府的丫鬟,虽然在门第上并没有什么不妥,却有些不愿意。后来耐不过严品百般哀求,以死相逼,只好勉强答应。这严品立刻就逮着机会过来告诉金莲。
两人坐在花园走廊边说话。
严品:“金莲,这些日子可好些了?”
金莲笑笑:“也没什么事,就是精神头差些。”
严品踌躇了一会儿,说道:“金莲,云少爷过去了,你怎生安排呢?”
潘金莲道:“哪由得咱们做丫鬟的安排,总之指哪里便是哪里吧。”
严品道:“有没有为自己的将来做一些打算呢?”
潘金莲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只是装不懂:“卖身的丫鬟,原也没有什么将来,胡思乱想做甚。”
严品有沉吟了一会儿,终于鼓足勇气道:“前几日我跟我爹提起了咱们的婚事,我爹他已经答应了!他答应给老爷说说赎你。”说着,有些忘情,把金莲的手抓在怀里,笑呵呵地看着金莲,原以为金莲会万分高兴。
潘金莲乍一听,有些发怔,慢慢地抽出手,低下头,脸色有些低沉。
严品觉得不对劲儿,轻轻问:“怎么了?不高兴吗?”
潘金莲摇摇头:“你对我太好了。”
严品又握住金莲的手:“只要你明白我就好。”
潘金莲看着他:“可是……我……不能嫁给你。”
严品一听,有些不明白:“你说什么?……这是为什么?”
潘金莲:“我很感激你,你真的是一个好人,可是我不能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