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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知道白术的规矩,没他的允许是不能踏进他的院子。所以他们几个乖乖地站在门口站了一早上。
跪在地上的是川朴和川乌。他们站了多久,这两个也跪了多久,可惜白术这个倔强的老头更本不为所动。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滚落,长时间的跪姿让两个人的双脚都麻木了,可是依旧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白前咬咬牙,走上前一步,跪在地上。
“术堂叔,您就发发慈悲救救百草城的城民吧!”口吻无比的悲切。
他这么一跪,身后的几个人自然也哗哗的也跟着跪一地,还磕着头。
“那是你的城民,自己想法子救去。”白术没有看他们一眼,不耐烦地说着。丢下手中的水壶,溅了跪地的川朴和川乌一身的水,“还有你们两个都给我滚出去。”说着往木屋走去,进门后还狠狠地甩上了门。
川朴和川乌这才瘫软下身子,趴在地上好一会儿才恢复知觉。
“我早说过阿爹不会答应下山的。”川乌抱着膝盖无比的埋怨。
川朴沉默着,一脸的不甘心:“阿爹也是百草城的子民,如今百草城有难他怎么能见死不救。”这句话他只敢偷偷的说。
“阿爹二十多年都没有下山了,他发过誓的,难到你要让他违背自己的誓言。”川乌要为自己最尊敬的父亲辩护。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真是为难!
“城主,你们还是先下山吧!”川朴出了门,扶起了跪在地上的白前,很是无奈:“阿爹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们也没办法——”
“知道,知道,也是为难你们两个了。”白前点头。
“黄金城的齐霸向我们征收无数的药草和医官,我们怎么交的出嘛!”王成擦着脸上的汗水,无比的哀怨,这是身为小国的悲哀啊!
“难得青月国的月与王爷来信,说是只要白术神医能出山为他医治一位患者,便能保全百草城不被齐霸迫害。可是现在——”另一个人也附和着,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再说治病救人本就是百草城医者所为。
白前很为难,他知道说不动白术就意味了得罪了青月国,再加上如今横行的赤金国齐霸,这些年来上贡他们的就已经让民众怨声不断,如今如果战火再起受苦的还是他们这些小国的平民。
“要不,等我大哥回来,他也许能够说服阿爹。”川朴保持怀疑的态度,但是这也是唯一的可能,至少阿爹会给川连说话的机会。
“也只能先这样了。”白前叹息,青月国的月与王爷已经好几年向他提出要见神医,可是被他以各种借口理由推脱了,只是每年他都派人来取能控制病情的药。如今这么急迫地想要神医出山肯定是那病人的病情有了反复。怪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又治国无方。
当川连带着半夏和移衣回到位于山顶的木屋时,就看到两尊‘门神’。川朴和川乌不敢进屋,也不敢下山,乖乖地在门口罚站。一见到川连顿时一改满脸的沮丧,同时奔向他们。
“大哥,你可回来了。”
“半夏你怎么和大哥一起?”
两个人同时问出口,又在见到移衣后同时问道:“她是谁?”
移衣还是第一次见到双胞胎,有点惊讶,川朴和川乌长相几乎一模一样,浓眉大眼又朴实憨厚的样子。移衣对着他们露出了一丝微笑。
和很多双胞胎一样两人有着异常的默契,连细微的小动作都一样,两人几乎同时红了红脸,手不自然地缩在了身后。
半夏跳了出来:“川朴,川乌你们怎么站在门口?是不是惹阿爹生气了?”
“他们来过了?”川连倒是立刻就知道了原因,原本这次上山就是受城主所托。而他绕了另一座山迟到了。结果还是如他预料的一样。
川朴和川乌还没来得及把事情向他们解释,就听到屋子里传来白术的大吼声。
“你们都给我滚进来!”
吓得川朴川乌以及半夏抖了一抖,川连则皱了皱眉头,看来阿爹的火气不小。
他们都陆续地进了屋子,只有移衣被留在了篱笆墙外。
看着这四兄妹的背影,移衣很是羡慕。川连很有长兄的大气,川朴川乌双胞胎兄弟憨直
半人高的篱笆木桩,爬满了绿色的常青藤,开着不知名的小红花,娇嫩的颜色。看到院子里的草药园子,平整的土地分割成豆腐般小块,栽种了数十种的草药,移衣看到了甘草、黄芪、当归、白芷、杜仲、半夏——长出嫩绿的枝叶,也有看不清的不知名的草药,一株一株被精心呵护长势极好。这些原本在深山中生长的珍贵药材被人工培植,造福的都是普通百姓。心中就更对半夏的父亲充满了敬佩。
屋里的声音渐渐大了。
“阿爹,您别生气了。”半夏带着哭腔,急红了眼睛。
白术坐在屋子中的木椅上,地上一滩水渍和碎成几片的瓷碗,是刚刚被他摔的。
川连,川朴,川乌都跪在地上,只有川连抬着头看着白术:“阿爹,自古百草城就是兵家必争之地,百草城虽然闻名却无自保实力,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宰割——依附强国却要付出更多,每年进贡纳税,让百姓苦不堪言——”
白术陷入了沉默,川连的话击中了他的心。是啊!每每战乱军医草药又成了除粮草之外最重要的存在,毫无自保能力的百草城也成了强国必争之地。他们能怎么办?乖乖的听从使唤?犹如bt汹涌的海上飘零的孤舟。为了保存自己,卑微地讨好,双手供奉上最好的药材,以及最美丽的女人——
“青月国距百草城甚远,而百草城处于赤金国边界,不过十几日的路程,所以赤金国才是我们最大的威胁。再则齐霸为王之后重苛捐杂税,早已是民怨沸腾,再依附赤金国只能是自取灭亡。周围的数个城池也与我们一样,早对他深恶痛绝,而现在最重要的是等待时机——”川连的目光带着坚毅,似乎带着某种坚决。他的意思很简单,如今要先投诚青月国,借他的力量保全自己,除掉赤金国齐霸是迟早的事。
其他几个人听了都十分震惊,川连的言外之意竟然是和和赤金国对抗,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依附青月国和赤金国有区别吗?”白术的话淡淡的,背过身去,眼中含泪,都是无能为力的悲哀。
“至少如今青月国比赤金国强大,我们可以借力打力。除了自保又另有生机。阿爹下山,不过是为我们争取时间和时机。”说着川连重重地磕了个头。
白术默默地站起身子,打开了木门:“我不会下山的。”
这是他唯一能够坚守的誓言。
这是他的愧疚,那个温柔如水,娇艳如花的女子,因为他的无能为力而陷入水深火热。他这个百草城的城主做了什么?让她一个女子担负了全城子民安危的责任,让她背负了千古的骂名。
她是他心爱的女人——紫恋!
☆、第八章
第八章
那些年,她也如今天一般,侧脸看着地上的药草,阳光轻柔地投影在她的脸上微微地发光,山风轻抚她的发丝,眼中闪动着莹莹光芒,犹如山间的一汪泉水。
因为自小没有在百草城长大,她的名字也没有依照百草城的规矩来取。于是他就替她取了一个名——白芍。
白芍,性凉,味苦酸,微寒,具有补血柔肝、平肝止痛。也是芍药花一种,比不上红色芍药的妖娆却依旧有芍药娇柔的姿态。他只觉得她犹如白芍纯洁高雅。
每每发现了新的草药,她便会高兴地回头对他展露笑颜:“快来看,白术表哥——”
眼前的她回过头来,对他微微一笑,时光仿佛穿梭般让人恍惚。
“移衣!”半夏从他身后跑了出来,招呼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孩。
“这是我阿爹,阿爹,她是我的朋友!”半夏有点紧张,她看到阿爹看到移衣时的惊讶以及恍惚。
“您好,我是移衣!”移衣笑了笑,眼前这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却有着灰白的头发,略显苍老。皮肤黝黑干涩,因为常年和泥土草药打交道不可避免的身上沾染了这些气息。可是一双眼睛却是异常的明亮——在他看到自己的时候。
不,她不是,是啊,都二十年过去了,她的容貌怎么可能还如十七八岁的少女。再仔细看,女孩的容貌还是比不上她的精致,脸上还有道伤疤,远不如白芍美丽,这世上还有谁能比得上她呢?
“白芍,不,紫恋是你什么人?”白术激动的神情有些冷静了。
“你认识我娘亲?”移衣觉的心砰砰地跳动。
“你是白芍的女儿。”白术看着移衣,心中泛起一阵汹涌,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你娘,她——好吗?”简短的问句却是用尽了他的力气。
移衣低下了头,晶莹的泪水滑落,“娘亲十年前就过世了。”
一句话像是抽干了白术所有的意志,他后退了几步,几乎瘫软在地,口中竟然呕出一口鲜血。被身后赶出来的川连等人扶住了,连忙将他抬进了内室。
移衣也被吓住了,愣愣地呆在原地。直到半夏跑出来拉她进去,“移衣,快!阿爹找你。”
进屋就看到白术平躺在简易的木板床上,衣襟上沾染了一片血迹。她一阵心慌。
“阿爹是急火攻心,内伤出血。只要平静下来就无妨了。”川连说这句话时是看着移衣的。意思是让移衣斟酌用词,“将草药三七和白芨共研粉后用开水冲调,待凉后让阿爹服用,有良好止血作用。”
川朴和川乌便跑到另一间屋子去准备药物了。
阳光从窗台透了进来,一道光直射在墙上,投影出窗台上的几朵白花,像是一副细致的画。
移衣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和娘亲是什么关系呢?听闻娘亲的死亡居然会急火攻心而呕出鲜血来。他苍白的脸色很是憔悴。
“你父亲呢?月印呢?”白术坚持要起来,半夏和川连扶持着他半坐着,口气中指责的意思太过明显,几乎是愤恨的。
“不知道。”移衣给的回答很简单,“你说的月印我不认识,我爹叫阿信,小时候我听我娘这么叫他的。”月,是青月国大姓,唯有皇室人员才姓月。她只知道父亲是青月国人,却实在不知父亲是什么身份。
“印者,信也。阿信就是月印。”优雅的身影背着光芒投影在门廊上,月与略微低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