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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该打造一副隔音效果好点的棺椁才是。”
“那得问你们宋国国君……将我风光送回,为何却在棺椁制造上偷工减料?”
叶沙沙捂着耳朵,未曾听清他说了什么,只问:“啊?你说什么?”
郑瑗以一指弹开她的右手,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叶沙沙道:“我早说那老头骄奢淫逸、压榨百姓,爹还不信!”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看待事物倒是甚有主见。”此刻的郑瑗才对叶沙沙有所改观。
“我也这么觉得。”叶沙沙略感自豪。
郑瑗“呵呵”一笑,心想这丫头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叶沙沙正兀自沉浸在这股自豪感之中,哪里知道他此刻心里想着什么。
“出去之后你有何打算?”郑瑗破天荒似的主动问她。
叶沙沙老实回答:“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哦,我从小没妈,我找我爹。”
叶沙沙说的虽是方言,囚禁宋国十年的郑瑗倒也能听懂一二,他只听不说,复又沉默住了。
“话说你爹妈……贵庚?”叶沙沙似乎想到了一个甚为严重的问题。
郑瑗掐指一算,“我离开郑国十年……大抵五旬?”
叶沙沙忘了他并不真正擅长算术,可他连生身父母的年岁都能忘怀,着实太不应该。
她叹了口气,道:“依你之言,你爹妈年纪也不小了,若你冒然回去找他们,他们未必承受得住。”
“我从未说过我会回去找他们。”
“那你冒死回国干嘛?”叶沙沙回想过来,又道:“哦,对了,你是被毒死的,此番旅途并非在你的计算范围内。”
自从得知他的真正死因后,叶沙沙不再相信他们初识时他那敷衍的回答,哪有质子在敌国呆腻后,想回国就能回国的,这理由也甚是荒唐可笑。
不过更为荒唐的是,他分明服了毒,也已失去了生命迹象,何以现在生龙活虎似的与她攀谈?
若不是亲自感受他的体温,叶沙沙还以为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因饥饿而产生的幻觉。
“许是老天开眼,让我命不该绝,这一路颠簸,卡在我喉咙处的毒碎渣颠了出来……”他没想过自己会活过来,想到未来的路,当真有些措手不及。
叶沙沙的接受能力素来颇为强大,此刻亦是欣然接受了他那极不符合常理的解释。
“你……”叶沙沙还想说什么,却听到惊天一声巨响,身下一震,惊慌道:“地震了?”
“地宫的石门阖上了。”郑瑗不惊不慌道。
“哦。”得知不是地震,叶沙沙又恢复沉着,掖了掖衣裙,抚了抚额角鬓发,满怀期待地闭上了双眼。
棺中陷入一片死寂,郑瑗的声音却回荡在这死寂中,“你不怕么?”
“怕什么?”叶沙沙反问。
“地宫大门一旦阖上,你我将永世埋于地下,最终死于饥饿,你果真不后悔当初的决定?”郑瑗意有所指,叶沙沙亦是明白他指的什么。先前她已坦白自己是为了荣华富贵才答应与郑国太子冥婚,可如今未能享尽荣华富贵,他们便将真正共赴黄泉……
叶沙沙却镇定自若道:“放心,我们不会死的,自有人会来救我们。”
“何人?”
郑瑗才好奇发问,便听到“咚咚”敲打声,紧接着,两人头顶迎来一大片光明,一时难以适应强烈的光感,他们以衣袖遮挡,过得片刻后,叶沙沙率先跳出棺木,抱住一个灰头土脸的男子,欢喜道:“爹!你可想死沙沙了!”
“咱家闺女受苦了,爹来得不算太晚吧?”叶老爹手持铁铲,笑容满面,颇像一枚老顽童。
“差点就晚了……”叶沙沙无助叹气,却在老爹心疼前,变脸一笑:“爹,到手没有?”
“老爹出手,岂会失手!”
“在哪儿呢?在哪儿呢?”叶沙沙围着老爹寻找十斤金叶子的下落,却只见他手上一把上了年纪的铁铲。
“别找了,爹给存去了钱庄,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岂能随身带着?”
“可我还没见过真的金子呢……”叶沙沙一脸失望。
“你头上不就戴着金子么?”老爹指着叶沙沙高耸的发髻说。
叶沙沙狐疑着伸手摸了摸脑袋,头上果真插着什么扎手的利器,她拔下来,在墓室的烛光照映下,金光闪闪的发簪格外夺目耀眼,叶沙沙整个人都痴了。
原来,这就是做太子妃的好处。
“不愧是太子墓,即便生前没得啥好的待遇,死后也光荣了一把,只是这死人哪里懂得享受,爹瞧着这回咱们要发了!”叶老爹环顾一周,被墓室精妙布置深深吸引,单是这墓壁镶嵌的五彩宝石,挖一颗便能买上一块良田,何愁往后衣食!
“我们不是早就发了么?”
老爹恍然回神,哈哈笑道:“闺女说得对!咱有十斤金叶子呢!”
“爹。”叶沙沙忽然郑重其事地看着老爹,老爹不明所以,叶沙沙又道:“你可别打金叶子的主意,那可是我用青春和性命换来的……你不知道在棺材里的日子……”
“好了好了,爹知道咱们沙沙受苦了,爹答应过你的事何时反悔过了?赶紧把衣裳换了,爹带你去吃好吃的!”说着,他自一堆杂物中翻出一套熟悉的衣裳递给叶沙沙。
叶沙沙愁眉苦脸地说:“爹……我能不能不穿乞丐装啊?我觉得现在这身挺美的,料子也好,关键是,这上头的花纹与我额角的胎记很是相似。”
叶沙沙下意识摸了摸额角的“胎记”,老爹嘴角微微一抽,貌似有些心虚。随着叶沙沙一天天长大,渐渐开始懂事,也开始好奇自己的额角为何多了一条别人没有的纹路,老爹当年解释这是自娘胎带来的胎记,却没告诉她其实是他拿刀剖开她母亲肚子时,没有掌握力道,以至于毁了她原本姣好的容貌。
叶沙沙很少追究旧事,便以此为真。而原本略感惭愧的老爹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责,时常逃避,此刻亦然。他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又把臭烘烘的乞丐装塞了回去,道:“说的也是,沙沙也到了该打扮的年纪……不过你这身衣裳虽好看,款式却太过招摇,容易引来风吹草动,别忘了,郑国太子妃与太子已长埋于地下。”
话虽如此,“可是……”
“乖,听爹的话,把衣裳换了,爹带你去吃好吃的。”老爹不假思索地抢了叶沙沙的话,叶沙沙也不再强求,诺诺点头,只是问题在于……
“爹,乞丐是吃不到美食的。”即便他们腰缠万贯,单凭那一身臭衣裳,也难以靠近酒楼半步。
“穿这个吧。”谁知老爹随手从随葬的陶俑身上扒下一套衣裳,叶沙沙放眼一瞧,虽难以与太子妃的华服相较,却也比破烂的乞丐装好过百倍,只不过……
“爹,这是男儿装,我可是女娇娥!”叶沙沙虽不是大家闺秀,亦不是小家碧玉,从里到外却是如假包换的女性构造,包裹着少女独有的气息,一时半刻倒也无法屈就扮作男儿郎。
“爹自然知道你是女娇娥,只是此地没有女娇娥的衣裳,你也只能扮作男儿郎!”老爹顿了顿,又道:“相信爹的品味,穿上这套衣裳,你将成为这世上最具男儿本色的女娇娥!”
叶沙沙从不知,老爹除了以盗墓为主业,乞丐为副业,舞文弄墨为业余爱好,竟也对服装造型一行颇有研究。一时间,既惊奇,又崇拜,乖乖扮起了男儿郎。
待叶沙沙就地易装完毕,老爹也已收拾妥当,叶沙沙一心想着天下美食,忙催着老爹带她离开,忘了此前与她“患难与共”的太子殿下。
“前辈,您似乎掉了东西……”
“谁是前辈!你才是前辈!你全家都是前辈!”老爹也没想声源来自何处,下意识回头骂道。骂完便见一位衣装华丽庄重、貌似有为青年的男子立身于棺木前,仪态端庄,极为恭谨地拿着一本古书,似在询问此物是否为他所有物。
老爹显然年事已高,难以承受眼前的情景,好半天才问叶沙沙:“闺女,他是谁?”
叶沙沙终于见到郑瑗的庐山真面目,又惊又喜,又有些羞愧以及害怕……
“爹,我忘了告诉你,其实太子没死……他一不小心又活了……”
“什么叫‘一不小心又活了’?”
“此事说来话长,过程颇为离奇曲折,说了你也未必相信……”叶沙沙不想多做解释,边说边走向郑瑗,“多谢提醒,后会无期!”随后夺了他手上的书便拉着老爹开始奔跑。
郑瑗并未急着追赶,只是若无其事地站在原地,心情有些复杂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殿下已经变成野生的了。。。不能嫌作者啰嗦,要时常冒泡才能看到星湖晓得不?
5元气收留
叶沙沙与老爹逃出生天时,夜色迷乱,星空灿烂。父女二人披星戴月,沿着郑国国道,准备离开,转而闯荡江湖,行遍天下,尝遍美食。
郑国疆域不过为宋国的三分之一,却也算得上浓缩精华、钟灵毓秀,太子墓依山傍河,吸收日月精华,夜间闻来山木清香,甚是神清气爽。
叶老爹曾以盗墓为业,对于墓地风水亦甚为了解。叶沙沙从他口中得知,郑国太子墓是一块极佳的风水宝地,山水环绕,草深林密,风景十分秀美,时常有松鼠、野兔蹿跳其中,看似一派和谐。
叶沙沙面对黑黢黢夜色一片,难以想象此处风景如何,只听到风吹树叶沙沙响,偶有鬼哭狼嚎穿插其中,历来胆大包天的她也深感背后一阵阴风陡然穿透全身,猛地一颤。
“爹……我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叶沙沙摸摸后背说。
“要不爹把包袱里的衣裳拿来给你披上?”叶老爹见她穿得略显单薄,便提议道。
叶沙沙却摇头道:“穿与不穿,一个样。”那套乞丐装为镂空设计,根本难以抵御风寒。
“不如披上这个如何?”
“谢谢。”
不知哪位大侠出手相助,一见有人拱手送披风,听声音又颇为耳熟,叶沙沙不作多余思考便将那来历不明的衣裳披于肩头,隔了半晌才顿住脚步,身板挺直,浑身僵硬地靠着老爹。
老爹眼明手快扶住她,一双眼无不透露着“老谋深算”四个字,直直射向他们身旁,口中安慰叶沙沙道:“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