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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叶沙沙问及老爹如何向帮中弟子交代其死因时,老爹称是饥饿所致。叶沙沙觉得这死因甚好,因为实在。
了无牵挂地完成冥婚后,叶沙沙的“遗体”与郑国太子一并入殓于棺椁中。因棺中置满鲜花,即便回郑国的路途遥远,一路上也不曾闻到任何腐败气味,倒是有缕缕幽香飘出,令叶沙沙不忍再闭气,只是在这密闭的空间中呼吸相当困难,她又不得已屏住气息。
无声无息不知道过了多久,生怕惊扰隔壁亡灵,叶沙沙始终保持同一姿势,偶尔睁开双眼,看到的也是一片漆黑。
叶沙沙略感无聊,棺椁又颠簸起伏,她许久未进食,此时只觉腹中正要往上涌出一股酸水,只是未等她呕出酸水,她的身体连同棺椁做了一次剧烈的升降运动,又把酸水憋了回去,打了个响嗝。
也因这剧烈的运动,使得棺中物品部分移位,隔绝她与太子之间的那朵鲜花不知去向,叶沙沙生怕没了鲜花护体,腐水将从太子的七孔之中流向她,于是她四处摸索,欲把那朵插在她耳鬓的鲜花找回来,然而摸了几个来回,始终没有找到。
“你摸够没有?”
“再等等,马上就要摸到了。”犹如瞎子摸象,叶沙沙乱摸一通,也没去思考方才与她对话的是为何人……然而等她反应过来……
“啊……”还没惊叫,先已失了声。
本就呼吸困难,此刻叫人捂住了口鼻,叶沙沙痛感自己将命不久矣。
爹啊爹,你真是害惨了沙沙。
叶沙沙痛哭流涕,闷着声音说:“鬼兄弟,您大人有大量,莫要与我一介女流之辈计较,我并非有意与你共赴黄泉,亦非有意与你同穴共享荣华富贵,望兄台能高抬贵手,放过小女子,他日定当多烧一斤纸钱以酬谢兄台不杀之恩,若觉不够,每逢清明重阳,小女子亦会不远万里前来祭扫。”
许是叶沙沙一番“肺腑之言”感动了那位鬼兄弟,他松了手,又就着叶沙沙的衣袖蹭了蹭,擦去了掌中的唾液。
此举令叶沙沙大感屈辱,“你……”
叶沙沙想说:你个不知好歹的鬼!这身衣裳可是本姑娘自打娘胎以来穿过最好的,何况这衣裳象征着太子妃的身份,相当珍贵,岂容你一介鬼魂充当抹布拭之!
只可惜,叶沙沙再次失去了说话的资格,而今回,那小鬼竟以她的衣袖作为掩口之物,彻底使她供氧不足,几近晕厥。
好在她懂得“古墓闭气大法”,尚能对付那鬼。
叶沙沙一边憋气,一边伸手去扯开他,却受他威胁道:“别动!你想让外面的人知道我们还活着不成?”
活着?她的确还活着,可是他说“我们”,这代表一个复数,说明除她以外,还有人活着,只是这棺中只她和病死的太子二人……
叶沙沙动用自己灵活的小脑筋,瞬间明白过来,原来这一切……全都是阴谋!
“那你先放开我,我决不让他们觉得我们还活着……”叶沙沙闷声吃力地说。
郑瑗良心发现,终是放开了极力挣扎的叶沙沙。
叶沙沙本能地想要喘气,却又被他阻止:“棺内空气稀薄,别浪费了。”
“我只是想换气。”
郑瑗不说话,叶沙沙却好奇:她有老爹的“古墓闭气大法”护身,那么他呢?何以憋到现在?
“不瞒你说,我装死是为了那十斤金叶子,你又是为了什么?倘若只是想找个理由回国,可即便你回国之后‘复活’了,也不可能以‘郑国太子’的身份现身了吧,这样只会令宋国倍感羞辱,以后定是要打仗的。”
“我只是在宋国呆腻了,这太子我也做得腻了。”
叶沙沙扯了扯嘴角,这理由,甚为敷衍。
“好吧,既然你不愿说,我也不问了,可是我们在这里待了好些时辰了,究竟何时才能到达郑国?”
“五个时辰。”
“哦。”叶沙沙不知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他是如何算出还有五个时辰,不过得到这样一个数字,她心中甚是宽慰。
再不久,她便能重见天日了。
“可是,只怕撑不了太久……”
“没事儿,不过五个时辰,我能撑。”叶沙沙毫无畏惧地说。
“没说你……”没把话说完,身旁便没了声息,又一次陷入沉寂,叶沙沙觉得比他未醒来之前略显恐怖。
“喂……”她试探性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见他微微一动,她才松了口气,道:“既然还活着,干嘛不说话?”
“……”他的沉默令她略感寂寞。
“你懂功夫么?”她忽然问他。
“别逼我说话……”郑瑗憋着气答非所问。
叶沙沙“哦”了一声,忘了他不懂老爹的独创闭气法,见他气息越来越弱,不由得开始害怕,隔了半晌,她迟疑着说:“相识一场,看在阎王爷的面上,不如我教你如何闭气吧,若你答应,便给我个指示……”
郑瑗反应极为迅速,叶沙沙才说完,他便“嗯”了一声,也没道谢。
待他应声,叶沙沙便念起口诀要他一一牢记,只是棺内空气过于稀薄,郑瑗无法自行运气,需靠人度气方能练成。
叶沙沙并不是半途而废之人,她毫不吝啬地暂时借了一点气给他。
所谓借气,不过就是嘴对嘴,以气换气,对于叶沙沙的大胆举动,显然令郑瑗感到甚为惊悚并且很难接受,但若不接受,他将一命呜呼,权衡利弊之下,他还是选择了忍耐。
然而未知的是,叶沙沙借出去的东西,一般都是要还的……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开新坑要三更才吉利,收藏留言的会大吉大利,各种转运~~(≧▽≦)/~
4元气盗墓
话说这一路度气,度得郑瑗甚是委屈。心知她是出于一片好心才不顾“男女授受不亲”,可即便如此,他身为一国太子,怎能与陌生人乱搞男女关系!
他有苦难言,又不好反抗,生怕一旦动了手,将引起一番不小的骚动。
“说好的‘五个时辰’呢?”当一切看似尘埃落定,叶沙沙几乎已是体力透支,勉强撑着最后一丁点儿力气质问郑瑗。
郑瑗装作充耳未闻,叶沙沙又追问:“你不是说五个时辰便能到达么?为何我们还在路上?”
郑瑗绝不会告诉她,他的算术从来都存在偏差,否则当年出战宋国,他也不会沦为敌国人质,他手下的军士亦不会共赴黄泉。
可就算他闭口不言,叶沙沙似乎也能略有所悟。她不该随便信任一个外人,哪怕她私自传授独门心法给了那个外人。
“也罢,我也不奢求你能给我个精确数字,只是……”只是她眼下饥肠辘辘,需要进食。
叶沙沙四下摸黑,那些将她与郑瑗分隔开来的鲜花早已入了她的海量大肚,如今只剩两副着了华丽衣衫的身体及一些坚硬无比的随葬物,再无其他。
听得她腹中“咕咕”作响,郑瑗犹豫着道了一声:“你若不嫌弃,我这儿还有一个苹果。”
“不嫌弃!不嫌弃!快给我!”一听他私藏了吃食,叶沙沙转悲为喜,重燃了斗志。
“可是……”郑瑗拿着苹果,欲言又止。
“求求你……”生怕他有条件,叶沙沙放弃了所有尊严,只为求一个苹果。
“这苹果有毒。”
“有毒我也吃!”
“小姑娘,你是饿疯了吧?”这一路他俩也算交流颇多,郑瑗也知自己长她九岁,代沟颇深,却不知这沟已经划分了彼此的价值观。
“我没疯……可你若不给我苹果,我想我会疯……”叶沙沙哭丧着脸,在他想来,只怕已经疯了。
“你……想清楚了?”郑瑗再三犹豫。
“放心吧,再毒的东西我都吃过,何况只是一颗毒果子。”叶沙沙想他顾虑太深,便直言相告:“我们做乞丐的,为了讨生活,有啥没吃过,老爹说我天生奇骨,且有百毒不侵之身,我两岁起便以五毒为食,谁知天下大乱,江湖中亦是腥风血雨,五毒神教垄断了所有毒物,我们丐帮打不过邪教中人,不得已我只能戒毒。”
郑瑗久居囚所,对叶沙沙所说之事闻所未闻,顿时大为惊叹,心也为之一颤,可当知她戒了毒,不禁宽慰道:“如此便对了,一个姑娘家,本不该与毒物为伍,伤了身子可不好……”郑瑗停了片刻,又补充道:“听闻有些疾病易传染,那你服毒……”
“你多虑了,你只不过与我唾液相触,不足为惧,若说传染,除非你喝我血肉……说了这么多,你到底给不给我苹果?”
叶沙沙绕回正题,郑瑗略松了一口气,把毒苹果放在两人脑袋间,才有动静,叶沙沙已等不及拿起苹果咬了下去,只是才咬了一口,便发现手感不对,问道:“怎么有个缺口?”
“那个缺口是我咬的。”郑瑗说。
“你何时咬的?我怎么没发现?”以她敏锐的洞察力,不可能不知道两人相处过程中,他偷吃过苹果。
“在我死前。”
叶沙沙“哦”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你死前咬过的苹果何以会在这棺木中?”
“谁知道呢,许是你们宋国的国君想我在黄泉路上继续用完这一餐。”
叶沙沙似有些明白其中原委,原来他不是病死的,而是被毒死的,从中也知道,郑国太子当真是弱爆了。
“真不好意思,我把你黄泉路上的伙食给吃了。”
“你这是在讽刺我么?别忘了,我现在还活着。”
“方才一直说着你‘死前’的事,我差点忘了你还活着。”
“活着也是生不如死。”
“是因为你也饿了么?”
“……小姑娘,吃你的毒苹果吧!”仿佛鸡同鸭讲,郑瑗顿感无力。
*
待叶沙沙饱餐过后,外头已没了动静,她激动地拉住郑瑗的手臂:“我们是不是熬出头了?”
郑瑗淡定地以两指拎起她的宽大袍袖,扔到一旁,说:“若不出意外,接下来将有一场为我举办的法事。”
叶沙沙几乎忘了他是一国太子,丧礼与婚礼一般隆重。
果真,寂静不久后,便隔着棺木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鬼哭狼嚎,这声音颇为闹心,叶沙沙捂着双耳道:“好歹你也是一国太子,即便客死异国,也该打造一副隔音效果好点的棺椁才是。”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