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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便是走了,叶沙沙并没有如预期那般哭天喊地,只是心有不甘,至少他应该将那袋金子分一半给她。由于他坑走了她的酬金,叶沙沙耿耿于怀了数个时辰。
这数个时辰她出乎意料地不吃不喝,眼看就要羽化登仙,那老和尚又是如弥勒佛一般脸上充满意味深长的笑意。
“女施主,依老衲来看,这都是佛祖的指示,你注定是要与老衲一并修行去的。”
风雪阻挡了他们上路,叶沙沙只能跟着小春三人继续留在西直城内听那老和尚唠叨。可无论他如何唠叨,都没人理会他。
“这雪何时能停?”大雪下了一整天都不见停,小春似有些担忧道。
“短则三天,长则半月,怎么?你很急么?”杨金刚穿着一身青绸面皮袍子蹲在饭馆门前,堆着雪人问。
“不是很急。”小春顾虑到叶沙沙的身子才恢复,便如此说。
“不急就跟我们一块儿堆雪人。”杨金刚从地上抓了一把雪,又跟身旁的人说:“沙沙,你在头这儿再加一些。”
叶沙沙点点头,不遗余力地跟着杨金刚一起堆雪人,小春却毫无心思加入。自今早下起大雪,叶沙沙便一直跟着杨金刚堆雪人,原本雪白空旷的大街上如今已多了几十个雪人,再这样下去,这西直城该改叫“雪人城”了。
“小春,你也来堆吧,很好玩的。”叶沙沙笑着朝小春招手,昨夜稍纵即逝的悲伤仿佛只是错觉,又或是他连夜赶路,太累了。
不过受到了叶沙沙的邀请,他还是十分欢快地加入了他们。
三个好汉一个帮,“雪人城”即将大功告成。倘若这些雪人真能具备人性,或许这座城池不会如此荒凉。
不过雪人便是雪人,太阳升起后,他们便不复存在。
“小刚,你爹一直看着我们,我猜他也想参与。”叶沙沙虽认真堆着雪人,就连手也冻红了,但仍是能感受到老和尚强烈的目光。
聂莎莎走了,却没将这个她带来的麻烦带走,杨金刚很是头疼。他虽然承认自己与他长得颇为相似,身材也大同小异,但就性格而言,他还是无法认同眼前的老和尚与自己存在半点血缘关系。即便古有“滴血验亲”,他也不敢尝试犯险,他怕疼,更怕伤口感染。
“他不想堆雪人,只是想劝你入教。”他在雪人脸上戳了三个孔,充当眼睛和嘴巴。
“哎,他太执着了,我怎么可能会出家呢,呵呵。”叶沙沙抿抿嘴,笑着说。
“你放心,等雪停了我便将那老和尚打包踢走,绝不会再骚扰你。”杨金刚亦庄亦谐道。
叶沙沙只是笑笑,心里却开始揣测他将那老和尚打包踢走的模样,想来和那蹴鞠游戏一般有趣。
“堆了一整条街,你们要堆到何时才罢手?”小春拍了拍手掌,又看向叶沙沙的小红手,道:“沙沙,别堆了,冻坏了手还怎么拿剑?”
小春与叶沙沙青梅竹马,她肚里的蛔虫都能一一数出来,若不是为了防着老爹,也碍于帮规,他早就将自己学的一半武功交给她了。
自昨晚与她秉烛夜谈,得知她学了武功和剑法,高兴之余也有些担心,毕竟一个小姑娘动刀动枪总是不大安全的。
可是这种实话他又怎么敢跟她说呢,说了她便要伤心了。
叶沙沙见满大街都是他们的劳动果实,又想他说得有些道理,便适时收手了。此时她的双手已相当冰冷,她把手放在嘴边呵气取暖,可并不管用,直到小春拉着她的手裹在自己的掌心,灌入真气后,才有所缓解。
从小到大,每到大冬天,他便会这般为她取暖。叶沙沙习以为常又觉得理所应当,便任由他握着自己,倒是旁观者心思各异。
鲁家两兄弟碍于羞涩,转过身跟身后的雪人玩起了猜拳,连赢好几把,老和尚念着“阿弥陀佛”默默回到了屋里,杨金刚双臂环抱胸前,歪着头,似乎很伤脑筋。
只有两个当事人若无其事地面对着面,感受着彼此的体温。
“小春,等雪停了,你就先走吧。”叶沙沙忽然开口,这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气氛就如那河面结的冰,全化了。
小春仿佛受到欺骗,委屈道:“昨晚不是说好了一起走的么?”
“我想了想,不拿回那袋金子我心里不踏实。”
“钱财乃身外物,别去想了,跟你爹会合后,你也一样不愁吃穿。”他千辛万苦才找到她,又岂会轻易和她分开!
“可是……”叶沙沙说不出更好的理由,也许想知道阿瑗为何不吭一声就走了。
“别再说了,这雪还下着,下完再说。”
小春如是安慰她,可事实是,叶沙沙没能等到大雪停下,于众人熟睡后,伴着风雪,背着宝剑,一个人默默地离开了这座荒城。
因风雪过大,她即便没有施展轻功,也能漂浮着前进。
一个人上路总归不太妥当,尤其在这荒无人烟,唯有漫天飞雪的西直国郊外,她一个小姑娘就算不冻死,也会饿死。
冻死事小,饿死事大,这半夜不睡觉,在外面瞎溜达,很容易面临饥寒交迫。这不,叶沙沙飘着飘着,精神已开始涣散,甚至出现了幻觉。
漫天飞舞的白雪中,一团白影混在其中,她想起了一个传说,传说从前有座雪山,雪山上住着一群白狐,白狐修炼千年,蛰伏山中,平日以路人为食,尤为细皮嫩肉的年轻姑娘最美味,每享用十个年轻小姑娘便能活上一千年……
“狐狸精……”饿晕前一刻,叶沙沙不由自主地吐出这三个字,随即隐隐约约感到身子一轻,之后便再没印象了。
再醒来,便闻到了一股奇特的香味,那香味竟令叶沙沙流起了口水。倏地,她放亮了双眼,似乎看到了无与伦比的美味,可短短一瞬,她心头的热火倏然被浇灭,只因她面前烤着一堆火,火上没有架子,没有架子便意味着没有食物,可是没有食物,那她先前闻到的香味从何而来?
她环顾四周,却见自己身上盖着一大块雪白的狐狸皮。
狐狸……的皮!?再看自己所处的环境,叶沙沙估摸着自己被狐妖绑架了。这是一个狐狸洞,没有一点人气的狐狸洞。
正揣测着,洞口传来了“橐橐”的脚步声,叶沙沙下意识便想拿剑护身,却发现空虚剑早已不翼而飞。
如此一来,她是逃不过成为狐妖的盘中餐了。
她不是怕死,只是怕疼,一想到自己被剁成肉酱的惊悚场面便忍不住紧闭双眼,乞求道:“狐大仙,您能否别吃我?不瞒您说,我身子好几天没沾水,额头还有条疤,体内都是毒,又皮包骨……方方面面全不是上乘品质,精肉易塞牙缝……为了您的安全,就别为了我冒险了吧。”
……
静默了半晌,叶沙沙仍是没有睁眼,却听到:“真当狐狸成精,有人类的思想了?那畜生若一心想着吃你,岂会管你可不可口?”
这声音……
叶沙沙终于舍得睁开双眼,看到了面前的烤鸡,又看到了烤鸡后面的白狐大仙,感动道:“阿瑗!……我不客气了!”喊完名字,她便二话不说抢走了一整只烤鸡,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
郑瑗皮笑肉不笑地瞅了她一眼,又面无表情地在她边上的狐狸皮上坐了下来。
“阿瑗,大冬天的,哪来的鸡?”叶沙沙吃着嘴里的鸡,心里不忘追根溯源。
“这种野鸡只有下雪天才出没,反正没事做,就打了两只。”郑瑗悠悠然道。
“你何时烤的?我瞧那火堆空着。”
“你睡觉太吵,我在洞口烧了一堆火。”
“你不是不主张杀生么?”
“我骗你的,我连人都杀过,还怕杀鸡?”郑瑗冷嗤道。
叶沙沙“哦”了一声,又兀自点了点头,其实她从没相信过他不杀生,当年他作为一支庞大军队的主帅率领士兵上阵杀敌,便杀了许多生。
“你身上这件狐裘挺好看的,哪里买的?”叶沙沙见他穿着狐裘模样挺好,忍不住换了话题。
“上山的时候遇到两只狐狸想袭击我,被我一剑解决了,又遇上大风雪,便趁热剥了皮。”他脸不变色心不跳道。
“那肉呢?”
“我不喜欢骚腥味,扔了。”
叶沙沙点了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也没有奇怪为何一尘不染的他竟能鼓起勇气杀鸡拔毛,也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的吧。
“今夜可能有暴风雪,你不在城中待着,来这雪山做什么?”郑瑗又问她。
叶沙沙如梦初醒道:“哦,我来找你要回金子,说好的五五分账,为人师表,你可不许抵赖!”说着,她摊开了油腻腻的手掌,问他索要一半的金子。
“就为了这个?”郑瑗皱眉道。
“嗯,就为了这个!”叶沙沙确定无疑道。
郑瑗深深看了她一眼,看得叶沙沙心底发毛,等不及开口,郑瑗忽然扭过头,背对着她躺了下来,道:“就当是你学我武功的学费,别想着拿回去。”
叶沙沙愣了愣,回过神来后也没再问他索要,只贼眉鼠眼地欺身上去,“金子很值钱的,你才教会我内功心法,上次的剑法只学了一半,如此算来,一点不划算。”
“一种武功一袋金子,我收费向来高于别处,剑法的学费算你欠着我,如有疑义,欢迎另谋高就。”
叶沙沙生怕找不到比他更好的“师父”,便不再追究那另一半金子归谁,也不再抱怨学费的高低,只挑眉一笑,扔了鸡骨头,挨着他一块儿躺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缺心眼遇上狐狸精精精精精~~~~~
25元气雪崩
叶沙沙挨得郑瑗很近;郑瑗又皱起了他那引以为傲的两条俊眉,道:“叶沙沙,离我远点。”
叶沙沙无辜道:“我冷;不然你把身下那张狐狸皮给我。”
“我也冷。”郑瑗冷冷道。
“你冷,我冷,大家冷;不如抱着睡暖和些。”没有“男女有别”观念的叶沙沙不以为意道。
叶沙沙不懂“男女有别”;不代表昔日饱读诗书的太子殿下也不懂。即便他抗拒女体,可在不慎接触到女体时的那种颤栗还是非常印象深刻的;不仅可怕;还是种难以抗拒的诱惑。他个人提倡抵制诱惑,成大事者不能受利欲熏心;不然早晚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