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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实际年龄,真以为他只是个总角少年。
“阿瑗没吃醋,他到现在只吃了厨房两个包子。”
“啊?”杨金刚傻愣了一下,随即呵呵一笑,道:“你们是如何结识的?”
“爹说这是秘密,不能说的。”叶沙沙摇摇头,又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杨金刚也笑着摇了摇头,道:“好奇罢了。”说着,又将视线落到了叶沙沙的半边额头,道:“事成之后,我给你做脸吧。”
“啊?不是给金子么?”叶沙沙忽然紧张道。
“金子照给。”杨金刚笑说。
叶沙沙略松了口气,又道:“好好的,为何要给我做脸?你不是洗手不干了么?”
“我高兴,反正誓言这种东西都是骗骗你们这种小姑娘的,多半不靠谱,往后你要记住,男人的话不可过分相信,要学着自己去判断。”他分明长着一张童颜,却说着极具老成的话,叶沙沙听来觉得很是喜感。
“我知道。”不知是否是火山喷发得太汹涌,还是地震影响了判断能力,有那么一瞬,杨金刚仿佛看到叶沙沙头上顶着智慧的光环。
骤缩的瞳孔渐渐放散,他与她相视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想要好多好多花儿~
20元气和尚
三日后,叶沙沙与杨金刚如期举行婚礼,婚礼办得相当草率,所谓高堂也只是在高大的厅堂内摆上一块灵位牌,插上三炷香,过程十分简洁。原本打算请高贵冷眼的郑瑗进行证婚,可惜他从头到尾都反对这场婚事,也就作罢了。
“为何不把你爹的灵位一起摆上来?”三拜之后,叶沙沙便好奇杨金刚的行囊。他在拿出他母亲的灵位时,叶沙沙偷看过一眼,似乎看到里头还放着一块牌匾,理论上,应该是他的另一位家长。只是直到仪式结束,他都没有请出里头那位。
“那并不是我爹。”杨金刚的脸上并无成亲时的喜色,反而有些忧伤:“是我妹妹。”
叶沙沙了然地“哦”了一声,没有想到他还有个妹妹,而且这个妹妹已经香消玉殒,实在可惜。
“你妹妹怎么死的?”不是她有意戳人伤痛,只是很久没有听人讲故事了。
“我们是双生子,我早半刻出生,妹妹刚出生便夭折了。”
原来是出来得太迟了。
“节哀。”叶沙沙拍了拍他的肩膀,加以慰问。
“说够了么?说够了就走。”郑瑗冷眼旁观了许久,终于按耐不住,提醒叶沙沙早点离开。
叶沙沙想到正事,忙两眼放直地盯着杨金刚,杨金刚心领神会,自行囊内掏出一袋足够分量的金子,道:“沙沙,此番多谢你了,我娘泉下有知,今晚定会托梦给我。”
杨金刚兀自说着,叶沙沙却直盯着袋子连连点头,杨金刚从没见过这般贪财的姑娘,挠了挠耳后根,道:“拿去吧,一路走好。”
叶沙沙拿了金子,感激万分道:“你也保重,我们后会有期。”
杨金刚点头“嗯”了一声,叶沙沙便跟随面无表情的郑瑗准备离开,只是才踩到门槛,杨金刚便又后悔似的喊住了她:“沙沙,你真的不打算改头换貌?”
自三日前杨金刚提议给叶沙沙做脸,后被叶沙沙拒绝后便一直耿耿于怀,想他千面童子闻名江湖数十载,各界人士乃至王室间谍,全都蜂拥而至一般地请求他制作精良的人皮面具。
难得他想违背誓言做这第一千张人皮,却惨遭拒绝甚至直称血腥。他不得不解释,他所制的人皮面具全都是人工皮革,抑或动物真皮,绝非残忍杀害同类所得。可即便解释得再清楚,他还是被拒绝了。
或许,叶沙沙并非寻常女性,容貌什么的全都是浮云而已。
“嗯,我怕吓到我爹,若他老人家认不得我,我就要喝西北风了。”叶沙沙坦诚道。
世事无常,天灵地灵,也没有叶沙沙一张乌鸦嘴来得灵,外面果真刮起了西北风,风力七级。西北风形成了穿堂风,寒风瑟瑟,发丝狂乱,衣带飘飞,手握长剑的郑瑗心头一震,捏紧了手心。
这妖风,吹得甚怪。
“哈哈哈哈哈!”妖风,狂笑,那笑声很是猥琐,却也算得天独厚。
狂风卷起尘土飞扬,空气质量瞬间下降,笑声也越发尖锐,听得人毛骨悚然,只想捂住双耳。
高堂的屋顶忽然倾塌,片片屋瓦从天而降,震碎在地,杨金刚眼明手快护住他母亲灵位,收回行囊。
叶沙沙张嘴望着眼前陡然发生的一系列突发状况,感叹屋顶的命运。
“千面童子,三日不见,别来无恙。”熟悉的娇笑,令人不得不睁大双眼。
“你的脸还没腐烂?”杨金刚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笑道。
来人面掩黑纱,不是绝世美女,便是丑陋无比,而听这熟悉的声音以及窥探她此行来的目的,可想而知该女子是何方神圣。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跟不跟我合作!”她的眼神充满杀气,一点也不平易近人。
“不。”杨金刚很有原则,斩钉截铁地拒绝。
“你!你信不信我杀了他?”
“你连出家人都杀?当真是丧心病狂,没得救了。”
这时他们才发现,卷土重来的聂莎莎手上正挟持着一个看似出家人的人质。那出家人身材矮小,五官端正,与杨金刚颇为神似,只是多了几道皱纹。他手持念珠,面目和蔼慈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仿佛眼前所呈现的全是虚象。
“千面童子,你连你爹都不认识了?”聂莎莎纤眉一挑,将手上的人质一掌推向前。
出家人踉跄几步,险些摔倒,看得出,他不懂武功,只是个普通的出家人,凭的是本能站定身姿。他手中的念珠没有因身体的行动而掉落,他依旧紧紧捏着一百零八颗黑漆漆的檀木珠,丝毫没有颤抖。
杨金刚扫了他一眼,眼里忽然蒙上一层灰暗,更像是怨恨的目光,不似之前那般澄澈,不过转瞬即逝,他又笑嘻嘻地说:“你以为随便抓个和尚来就能冒充老头子了?我爹早在我出生前就死了。”
“哼,好呀你,既然这不是你爹,那留着又有何用!”聂莎莎冷笑一声,语气忽然变得如刀锋一般冷厉:“老和尚,受死吧!”
“等等!你不能杀他!”杨金刚无动于衷,叶沙沙却无法坐视不理,她拔剑挡去了聂莎莎阴狠的掌风。
见到划伤她面容的叶沙沙,聂莎莎目光愈发凶狠,掌心翻转,动用十成功力欲置聂莎莎于死地。
“沙沙!——”一声凄厉的叫喊吸引了聂莎莎的注意,她猛然瞪大双眼,看上去既难以置信又不可思议。
被分散注意力的聂莎莎令叶沙沙有机可乘,剑柄一转,剑刃擦破了她肩膀黑色的布料,而在她反应过来躲闪间,黑纱从她脸上脱落了下来。
那日娇艳摄人魂魄的容颜这一刻触目惊心,上回被叶沙沙划破的半边脸如今已溃烂不堪,狰狞恐怖。
叶沙沙怔愣了片刻,她当时只是划伤了她的脸,剑上并未淬毒,何以她如今面容这般溃烂?莫非是伤口没能及时处理,受到了感染?
没有黑纱遮面,聂莎莎羞于见人,呲牙裂目地怒瞪叶沙沙,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
“臭丫头!新仇旧恨,老娘今日一并都算了!”
一个女人遇到另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毁了那个女人引以为傲的容貌,这要是拉起仇恨,诚然要比火山喷发更令人心惊胆战,魂飞魄散。
起初叶沙沙尚能对付聂莎莎这个女魔头,可如今对方招招毒辣,又充满仇恨,叶沙沙那点三脚猫功夫丝毫不抵用处,内功再好,招式不对,看得人心里急煎煎。
连续几招,她都败下阵来,眼看叶沙沙宝剑离身,聂莎莎阴招直冲她喉间,坐山观虎斗的两个武林高手终于沉不住气,赤手空拳,左右夹攻。
只是郑瑗被封住了内力,空有招式无法使出全力,“快带沙沙走,这里交给我!”杨金刚豁了出去。
谁料叶沙沙死活不肯离开,“不行!我还没给西门大侠夫妇报仇呢!”
“你都自身难保,还报什么仇!”郑瑗拽着她道。
“你都不帮我!”叶沙沙无理取闹道。
“我被这家伙封住了内力,你叫我如何帮你?”郑瑗又看向杨金刚道。杨金刚正在对付聂莎莎,无暇顾及他俩。
“小刚,你快帮阿瑗恢复内力啊!”叶沙沙对杨金刚说。
“我没空啊!”说话的当口又接了聂莎莎三招。
“阿弥陀佛。”
……
混乱的打斗间,一声“阿弥陀佛”仿佛拯救了一场灾难,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纷纷看向那个一身禅机的出家人。
“既然这位女施主想杀老衲,你们何必去阻拦,若老衲的死能换回各位的存活率,老衲便死也无憾了。”说着,他便双手合十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老人家,话不能这么说,虽然您是出家人,愿望是普度众生,可您若是死了,便很难身体力行去普度众生了。”叶沙沙试图劝他别去送死。
“这位女施主说得也有些道理,想来是有佛缘的,不如投入佛祖门下,与老衲一并修行去,可否?”
叶沙沙原本只是想劝他加强自己的求生欲,不料被他劝说入教。她自小跟着老爹便是无宗教信仰的,何况出家人不打诳语、出家人不吃酒肉、出家人砍柴挑水、出家人看破红尘……她一个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小姑娘习惯了打诳语、喜欢吃酒肉、不爱砍柴挑水、刚在红尘里打滚……一如佛门深似海,从此英雄是路人,决不可轻易尝试。
“老人家一片心意,沙沙心领了,只是沙沙红尘未了,也就不去给佛祖老爷爷添乱了。”叶沙沙讪讪笑道。
“嗳,这并非老衲一片心意,而是佛祖的指示,女施主,你便从了……”
“老和尚你有完没完!”杨金刚忽然大吼一声,吓得那和尚连念珠都扯裂了,骨碌骨碌,如同撒豆子一般,那些黑檀珠子在地上欢快地蹦来蹦去,滚到了各个角落。
“施主,你又为何要凶老衲?你瞧瞧,你害得老衲连佛珠都拿不稳了。”
如果说人的忍耐是有限的,那么此时的杨金刚已经忍无可忍了。
“你杀了他吧。”杨金刚对着聂莎莎郑重说道。
聂莎莎迟疑了一下,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