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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哥,你分明就在这儿,为何要诅咒自己?”可惜,郑瑗小瞧了曹木兰,他忘了跟疯子讲道理是没有道理的。
“是不是因为她!”曹木兰伸手指向叶沙沙,可叶沙沙被风沙迷了双眼,什么都看不清,也不明白她说的“她”是指谁。
“她根本不是你的妹妹,你今夜与她私奔,可想过对得起我?”曹木兰的哭声越来越近,郑瑗的手臂越来越紧。
“不是的,小兰姐姐,你……”
“对!我早已娶叶沙沙为妻,今夜哪怕是死也不会置她于不顾!”
叶沙沙正察觉曹木兰将矛头指向自己,欲澄清误会,谁料郑瑗又加深了误会,虽然这个误会在一定程度上存在可信价值,可对曹木兰来说,绝对是致命的打击。
正想着如何解说脱身,郑瑗已带着她一起做了一套完美的跳跃运动,风声鹤唳,大风刮得耳朵生疼生疼,崖顶是一声凄厉的喊叫,因在垂直降落的过程中阻力较大,也阻碍了听力,对于远处的声音几不可闻,近处的勉强听得一二。
“你疯了么!——你这般冲动跳崖,我们都会死的!——”叶沙沙完全没有想到胆小心细的他也有如此彪悍果决的一刻,但也只是一刻,下一刻他便后悔了。
“我也没想到!——我脚滑!——”
“那现在怎么办!——我还不想死啊!——”
“别乱动!——抓紧我!——”
为了活下去,叶沙沙已变身八爪鱼。
倏然间,一股更为强劲的风将他们紧紧包围住,缠绕在周身,宛如无形的丝带,那丝带上仿佛注入了热流,使人充满力量!
叶沙沙猛然瞪大双眼,明白这是什么,当初老爹教授她“古墓闭气大法”的武功心诀之时,亦是这般热血沸腾!
这是真气!他在运用丹田内的真气!
当初在棺木中她问他是否懂得武功,他没有回答,后来也没再追问,这个问题就那般搁浅住了,如今总算亲眼见识,原来他也身怀武艺,且内力颇深。
一时间,叶沙沙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虽然她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可这时候的她看上去特别无知,盯着他狂乱的一招一式,那种莫名晋升上去的崇拜眼神已经出卖了她的灵魂,叶沙沙没发现自己正在被他攻略。
郑瑗一个回旋,一记漂亮蹬腿,借助坠落的冲击力,抱着叶沙沙飞身落地。
今夜的风,依旧喧嚣,不曾因他们的停伫而静止下来。
“可以放手了么?”只可惜,月黑风高夜,某人不解风情,郑瑗扫兴的话语令叶沙沙终于回过神来,她松开了他,往后退了一步,却听见碎石滑落的声音。
郑瑗及时拉住了她,道:“别松懈,我们只是暂时安全了。”
“……”叶沙沙不是十分明白他的意思。
郑瑗解释道:“我的轻功虽然厉害,可毕竟是人,这山崖太高,我无法保证我们是否能够安全着陆,不过好在这山崖有个崖洞,暂且能够歇脚。”
叶沙沙了然,只是不知道黑黢黢的夜里他是如何捕捉到这山崖的腰间有个洞的,而她此刻也隐隐约约看到了这个洞的存在。
真相很快就浮出了水面,一切全由她兜里的那株野菜,从方才他们坠崖起,便发出蓝色的光,且比之前更为强烈。
原来,是这株野菜救了他们。
叶沙沙心头窃喜,掏出野菜,那光芒一瞬照亮眼前,只是蓝光呈现冰冷之色,两人的脸色瞧上去都分外诡异。
借助着这一束光芒,两人进了崖洞。这是一个山壁洞,石钟乳构造,乳白、浅红、淡黄、红褐,多种颜色间杂,图案奇彩纷呈的钟乳石转瞬便吸引住了叶沙沙的眼球。
“哇哦!好奇特的石头!好漂亮的颜色!”
郑瑗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徒留叶沙沙独自惊叹,眼瞧她靠近到洞穴深处,他即刻拉住她的衣袖,叶沙沙怔然回头,猝不及防,他已拽着她的袖管擦了擦身旁的一块白色岩石,随即淡然落座。
叶沙沙傻傻地看了他半晌,继而默默地坐在他边上,一寸寸靠近,他一寸寸挪动,终于寻不到干净的地方,他才警告她说:“不许再靠近我!”
“你都抱着我跳下悬崖了,为何不能靠近你?”叶沙沙厚着脸皮问。
“那是意外。”
“那之前呢?你在悬崖上一直箍着我的腰,真要断了谁负责?”叶沙沙继续追究责任。
“我是怕你掉下去将来……”最后半句他不敢说,暴露了将来就没饭吃了。
“将来什么?”可叶沙沙显然不愿放过他,“其实你不用找借口,那天我们一块儿上山我便觉得你有些恐高,能够爬上来也着实不容易,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我答应你决不把你恐高的事情对外宣扬出去。”
郑瑗有些哭笑不得,想不到他不曾英明一世,此刻偏又受一个小丫头威胁,呜呼哀哉!
“我不是商人,从不与人做交易。”在他郑瑗的岁月生涯中,只有他威胁别人,他从不受人威胁。
“可我想做……”叶沙沙小声咕哝着,郑瑗毫不理会,兀自平躺下来,闭上双眼道:“天色很晚了,早点歇息吧,明天还要想办法离开这里。”
叶沙沙的心思完全不在明天,她只想现在跟他做一笔交易!
自他打开任督二脉,她的身体也好像燃了一把熊熊烈火,烧得她浑身的血液滋滋作响,仿佛下一刻就要从奇经八脉中爆裂开来。活了十六年,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渴望。
“求求你!教我武功吧!”她忽地贴近他,少女诱人的气息就近在咫尺,郑瑗怔了一下,随即以单指移开她恐怖狰狞的脸,冷言拒绝:“不行!”
要不是到了万不得已,他这辈子都不打算在这丫头面前暴露自己,为的就是不想看到她那张如饥似渴的脸。
“为什么?我一定好好学,不会给你丢脸的!”叶沙沙雄心壮志,豪言壮语道。
“要是被你爹知道,你我都不好过。”郑瑗生怕她纠缠不休,便搬出了早已消失不见的叶老爹。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我不说,爹又怎会知道?何况他和阿毛如今不知去向,以免今后给你带来麻烦,多一个人照应岂不更好?”
不料叶沙沙为了习武,竟也不管老爹与阿毛的死活了。
可铁石心肠的郑瑗依旧无动于衷地背过身没去理会她,面对一次次的拒绝,叶沙沙终于放弃了最后的尊严,“扑通”一声跪在了冰冷的地上,这是她第一次向人下跪,她以前只跪星星、月亮和太阳。
“你若不答应,我便在这里长跪不起!”宣誓声回荡在岩洞中,穿过耳膜,撞向心间。
“随你。”他的心真是铁打的,打动不了。
叶沙沙也确实是个小姑娘,意气用事,不懂得进退,这一跪便跪了两个时辰,眼看天就要亮了,郑瑗那里依旧没丝毫动静,直到“扑通”一声撞进耳里,他才睁开眼睛,转过身只见叶沙沙已倒地不起,他只以为她是受不住困意睡了过去,没多看几眼便又闭上了眼,然而才闭眼,却隐隐约约听她说道:“求求你……阿瑗师父……教我……教我武功……我好饿……”
那一声“阿瑗师父”听来心头一颤,而最后一句又颇具违和感,他不禁嘴角一抽,旋即起身把她从地上拎了起来,道:“你真想跟我学武功?”
他的声音从来都是用来蛊惑人心的,此刻在叶沙沙听来,更如天籁之音,她倏地睁大双眼,盯着他,强作精神点头如捣蒜,道:“诚心诚意,天地可鉴!”
“我可以答应教你武功,不过……”
“我发誓,我绝不会告诉爹是你教我的!”叶沙沙原地复活,举手发誓。
郑瑗以“孺子可教”的眼光看着叶沙沙,又道:“从今往后,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必须听从。”
“没问题!江湖规矩,我懂!”叶沙沙呲牙咧嘴,回过头来一想,又道:“但是,师父,你不会让我去杀人放火吧?”
还没正式拜师,她已朗朗上口,郑瑗嘴上不说,心里颇觉怪异,而对于她的顾虑,顿时有些莫名其妙:“你习武行走江湖总要面对腥风血雨,要是别人杀你,你不杀别人,要怎么活?难道习武不是为了杀人?”其实他当年习武也只为上阵杀敌,报效国家,换句话说就是为了杀人。
“可是爹说习武是为了强身健体。”
“既如此,你爹又为何不准你习武?”郑瑗挑眉相问。
叶沙沙思忖片刻,道:“兴许是爹不想我太过强壮,粗胳膊粗腿将来很难嫁得出去。”
郑瑗艰难地瞅了她一眼,这逻辑思维倒也颇具他爹的风范。
“可你现今跟着我习武,将来粗胳膊粗腿要是嫁不出去,你爹找我算账可如何是好?”
“师父再娶我一次不就行了?”叶沙沙天真地扑闪着大眼,再不小瞧郑瑗,单凭他抱着她勇往直前跳下悬崖又能安然渡过险境,想来是个思虑周全的人,武功也是奇高的,若盖世英雄不愿接受她的粗胳膊粗腿,她便可期盼他盖过盖世英雄。
“小丫头,其实你想嫁我就直说,何必如此拐弯抹角,不过即便你直说,我也不会娶你,不提你我身份有别,单是性格就不适合成为终身伴侣,你可要想清楚了,将来粗胳膊粗腿可别来纠缠我。”郑瑗直言不讳把话挑明,全然不顾叶沙沙的感受。
叶沙沙倒也没觉得委屈似的点头道:“师父尽管放心,若将来真粗胳膊粗腿我也不会死缠着师父,说不定能跟小兰姐姐那样保持身材。”
他说的第一句话她便听从了,郑瑗心头的大石忽然放了下来,道:“约法三章,入我门下首先须听从我的吩咐,其次不得对我心存幻想,第三……未免被你爹发现,今后无论在人前人后,你都不必喊我‘师父’。”
不知为何,这一声“师父”听来总十分别扭。
“那喊什么?”
“一如既往。”
“哦。”
他说“一如既往”,叶沙沙倒也没跟他真客气,她只是为了习武才稍稍屈从于他,当然,敬佩之意也包含在这复杂的情感之中。
“愣着干嘛?还不磕头?”他孤傲地看着她,叶沙沙好似面临了挫折,不过这挫折很快便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