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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梅光迪致胡适,'1912年'7月8日,《胡适遗稿及秘藏书信》,33:381。
'8'《胡适日记全集》,1:264265。
'9'“Lecture on‘State Religion of China,’”Cornell Daily Sun; XXXIV。40,November 6,1913,p。6。
'10'“State Religion of China Now History,”Cornell Daily Sun; XXXIV。41,November 7,1913,p。2。
'11'“Chinese Student to Tell of Confucianism,”Cornell Daily Sun; XXXIV。46,November 13,1913,p。3。
'12'“Confucius A Great Chinese Reformer,”Cornell Daily Sun; XXXIV。47,November 14,1913,p。3。
'13'“Suh Hu,’13,to Speak on‘Taoism,’”Cornell Daily Sun; XXXIV。52,November 20,1913,p。7。
'14'《胡适日记全集》,1:256257。
'15' 邵建,《瞧,这人——日记、书信、年谱中的胡适》,页142。
'16'《胡适日记全集》,2:57。
'17'《胡适日记全集》,2:284;Charles Beard; Economic Origins of Jeffersonian Democracy(New York:The MacMillan pany,1915),p。131。
'18'《胡适日记全集》,2:438439。
'19' 干春松,《从康有为到陈焕章——从孔教会看儒教在近代中国的发展之第二部分》,http://。reader8。cn/data/2008/0803/article_139957_6。html,2010年3月12日上网。
'20' 黄克武,《民国初年孔教问题之争论》,《国立台湾师范大学历史学报》,期12(1984),页206210。
'21''Wen Pin Wei',“Religion and State,”The Chinese Students’Monthly; IX。1(November 10,1913),p。4。
'22''Wen Pin Wei',“A Typical Example of Ignorance,”The Chinese Students’Monthly; IX。3(January 10,1914),p。176。
'23''Zuntsoon Zee',“Dr。Chen’s New Confucianism,”The Chinese Students’Monthly; IX。2(December 10,1913),p。111。
'24' F。Chang,“Confucianism and State Religion,”The Chinese Students’Monthly; IX。3(January 10,1914),pp。224227。
'25' T。I。Dunn,“A Reply to‘Dr。Chen’s New Confucianism,’”The Chinese Students’Monthly; IX。4(February 10,1914),pp。331337。
'26' Zuntsoon Zee,“Dr。Chen’s New Confucianism:A Rejoinder,”The Chinese Students’Monthly; IX。4(February 10,1914),pp。338341。
'27' Suh Hu,“The Confucianist Movement in China:An Historical Account and Criticism,”The Chinese Students’Monthly; IX。7(May 10,1914),pp。533536。
'28'《胡适日记全集》,1:283。
'29' 邵建,《瞧,这人——日记、书信、年谱中的胡适》,页146。
'30'《胡适日记全集》,1:550。
'31' 胡适,《新思潮的意义》,《胡适全集》,1:693,694。
'32' 胡适,《介绍我自己的思想》,《胡适全集》,4:673。
'33' Suh Hu,“Classical Confucianism,”The Monist; XXVII。1(January,1917),p。158。
种族不分轩轾
对许多二十世纪初年的中国留学生来说,美国无异于一个人间天堂。他们在邮轮上的经验,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甜头。出了海关,一切都是新鲜的。所有旅客的行李,都按照旅客姓氏字母的顺序,有条不紊地在大厅摆开。大家无须争先恐后,只需要走到标示着自己姓氏字母的地区,就可以很快地找到自己的行李。'1'这种秩序井然的作风,很令留学生啧啧称奇。在自助餐厅吃饭,大家按次序排队,各自拿自己要用的刀叉、纸餐巾,放在餐盘上,随序前进,直到拿到菜,找到座位为止。用清华1924级的周先庚的话来说:“这种做法叫做排队的制度,人人遵循……到戏院买票要遵循,到学校注册要遵循,到任何公共场合都得遵循。”除了秩序井然以外,留学生还注意到美国是一个自动化的国家。从买口香糖、量体重到搭公共汽车,都可以利用自动投币机来处理。
对当时的留学生来说,进电影院就像是进“大观园”一样。电影院除了提供视觉幻影上的快感以外,也是美国物质生活富裕舒适最好的写照:
我一走进大厅或廊道,就可以看见在那昏暗的灯光下,每一个进戏院的门口都站着一位小姐。她们一动也不动、裸露(nakedness)的程度就像是完美的雕像一样。如果我没注意到她用一只手指向戏院的入口,我会以为那是一尊女装部里的假人模特儿。我之所以能好端端地坐在座位上,是因为有一位既没套围裙(apron)、也没穿长裙(skirt)的带位小姐把我带到了那里。喔!那座位有多舒软、那地毯多有弹性啊!每一个座位都是软的,每一寸走道都铺了地毯。
美国虽然像是天堂,但并不是中国人的天堂。在《排华法案》之下,华工固然不能进美国,中国人也依法没有资格入籍美国。二十世纪初期到美国去留学的中国学生,入境面对移民局官员可以说是谈虎变色的经验。令他们恼怒的是,通过了移民局那一关,并不表示一切就天下太平了。歧视与羞辱似乎如影随形地跟随着他们。不是房东拒绝把房子租给他们,就是餐厅或理发厅拒绝为他们服务。用1915年在波士顿大学拿到博士学位的陈维屏的话来说:“其投宿客栈也,非最上等,即最下等。上等者价值过昂;下等者卑污难堪。中等之栈,又多不留华人。理发所不为华人理发,中上饭店不应酬华人饮食……美国学校又无宿舍。就学者,必寄食宿于他处。倘寄宿于民家,则中央'中西部'及东方'东岸',愿留华人者甚少。”'2'由于这些不愉快的例子似乎在加州发生的最多,一个美国传教士甚至建议在加州排华的气氛减低以前,中国学生最好是到美国的中西部或东部留学。'3'
这种歧视华人的行为到了1920年代仍然存在,但是大部分的中国留学生似乎养成了淡然处之的态度。用当时在史丹佛大学念书的周先庚的话来说:“所有这些所谓种族歧视的行为已经极为罕见,而且也只有那些极其敏感多心的人才会对之大惊小怪。”'4'从某个角度来说,中国留学生对他们在美国社会所遭受到的屈辱与歧视,会采淡然处之的态度,是一种本能的生存策略;否则,他们在美国的留学生涯就会是一个炼狱。但是,最重要的,是因为屈辱与歧视并不像家常便饭一样,天天或处处发生。特别重要的是,他们所上的大学,或者私立中学,至少在体制上并没有对中国人采取种族隔离或歧视的政策。从这个角度看去,二十世纪初年的中国留美学生,基本上是生活在象牙塔里。
从某个角度来说,当时的中国留学生,跟法农(Franz Fanon)笔下的安地列斯群岛人(Antilleans)有许多相似的地方。就像从前法属殖民地的安地列斯群岛人,他们“一心一意要到法国去证明自己是个白人,会在那儿发现自己的真面目”。同样地,中国留学生发现人在美国,“迫使他们去面对一些他们从前连做梦都想不到的问题”。'5'中国学生的问题与其说是他们以为自己是白人,或者说,跟白人一样的好,不如说是他们发现在白人眼中,他们是属于猥琐、劣等的民族。当然,在法农的笔下,安地列斯群岛人所象征的是被殖民的命运,他们的“自卑错综是他们的文化被灭绝以后的产物”。'6'反之,中国学生自认为有高度的文化,而且他们原来也有根深蒂固的天朝中心观。然而,他们跟安地列斯群岛人同病相怜的地方,在于他们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宗主国(metropole)的人会视他们为异类。对中国留学生来说,那是一个当头棒喝,让他们知道在美国白人的眼里,他们的名字就是中国人,至于他们个人的才能如何,他们的出身家境如何,都是不相干的。不管安地列斯群岛人的法语说得多地道,不管他打从骨子里就是法国文化的产物,那并不会使法国人就接受他。同样地,不管中国留学生对自己的传统文明的自视有多高,不管他对自己的出身有多自傲,他都没有办法让美国人更看得起他。
面对歧视,中国留学生在百思不解之余,常把问题归罪于美国人的无知与误解。这无知与误解的来源有二:第一,是传教士为了获得更多教友的支持,刻意丑化中国;第二,美国人错把唐人街与华工当做中国人的典型。他们深信美国人的偏见归根究底是一个阶级的问题,而不是种族的问题。许多中国留学生认为歧视的行为是阶级的问题,是“下等”、没有知识的人的偏见;“上等”的美国人是没有种族歧视的。因此,他们认为解铃之道,在于直取系铃人。换句话说,就是去影响舆论的主导者。而要影响舆论,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由留学生自己来作最好的宣传,把自己呈现给美国的“上等”阶级,让他们见识到“真正”的中国人。
胡适没有留下任何因种族歧视所带来的不快的经验的纪录。说不定胡适留美的经验了无被歧视的不快。无论如何,他跟许多其他的中国留学生一样,认为自己有责任去让美国人省悟(disabuse)他们的偏见。我在第二章就征引过胡适1915年3月22日写给他母亲的家信,说明了他三年来演讲了七十余次,而却能乐此不疲的原因:“此邦人士多不深晓吾国国情民风,不可不有人详告之。盖恒人心目中之中国,但以为举国皆苦力、洗衣工,不知何者为中国之真文明也。吾有此机会,可以消除此种恶感,岂可坐失之乎?”'7'
此外,胡适也跟许多其他中国留学生一样,认为“上等”阶级白人对中国人其实是很友善的。他在1913年4月30日写的家信里说:
儿居此极平安,惟苦甚忙,大有日不暇给之势。此外则事事如意,颇不觉苦。且儿居此已久,对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