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伝徕不厚道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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锣鼓震喧天,彩花瓣铺路,白玉马当先,八抬大轿紧随其后,整整绕城一周。
姑爷虽是个乞丐,唐家老爷却没有丝毫的委屈他,六礼全免,并为他准备好一切,只等这个新郎官上马了。
全城轰动,都说这个乞丐上辈子修了什么福,得此厚待,更别提娶的是个天仙似的人儿。
而唐家内宅中,一群丫环下人服侍着小姐梳洗打扮、佩带凤冠霞帔,忙得不亦乐乎,一时手忙脚乱的,好不热闹。
“壮丫,”见小姐吩咐,她便上前听命,“去,把那儿盒烟脂给我拿来。”
“小姐,这里一切都齐全,你瞧,这是尚好的……”没等壮丫回话,一身后正在为她梳头的小丫头献媚的奉上手中的极品烟脂红,却被唐蝶嫣一把打翻在地,吓道:“你这是个什么货色?我要的是老爷上次去苏州带回的胭脂!”
三姨娘派来的丫头都和她一样惹人烦,监视不成,还各种插手!
“是,是,小姐,我这就去取。”见小蝶发怒,壮丫连忙应道。
出门前,只听小姐轻声嘱咐:“记住,要前宅的那一盒……”
“是……”领命后,见她匆匆出了门,唐蝶嫣才露出难以捉莫的笑容。
正在大堂待客的唐老爷更是满面春光,他双手抱拳,逢人便笑,少不了寒喧客套。
突然一缕寒气划过头顶,只听传来叫声:“看……看……房梁上有东西!”
众人的眼光同被吸引在一点上,果然,左房角上一星型飞刀稳稳地插在梁上。未等大家议论这刀的出处,紧接又是一刀狠狠戳进右侧房梁上,发出“嗡”的颤栗声响。转眼间,四角的房梁上各插一把,雪白的布料如瀑布般同时暴流泻下,将上面悬挂的红绸覆盖在底下,顿时喜堂成了挂满白陵的丧堂。
而下一把飞入喜厅中的飞刀竟是直射入一宾客的咽喉!
“杀人了!快跑啊!”见此状,被吓呆的客人们突然惊醒过来,抱头鼠窜,四处乱逃。撞倒的桌椅,砸碎的碗碟,乒乒乓乓,再加上哭哭叫叫的声音反比刚才吹吹打打的喜庆音乐更加热闹。
坐在新房中的唐蝶嫣喜帕盖头,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壮丫还没回来,下人们一个个都不见踪影儿,也未见喜婆接她上轿。这办的是哪门子的喜事?她越想心越气。
壮丫那里再出闪失,怕是这辈子真要交待给一个乞丐了……
雪白的小虎牙一咬下嘴唇,她一把揪下喜帕,摘掉凤冠,抽出床前悬挂的红梅宝剑,便自己冲进前宅。
一进柴房小院,唐蝶嫣便发现壮丫一人倒在柴房门前的地上,摇晃几下也不见醒来。
她把宝剑藏在身后,秉住呼吸,轻轻推开柴房紧闭的木门。
“吱—哟”上下左右一看,没人?唐蝶嫣纳闷起来。
这时,却听到隔墙的院内传来声音。
“我又赢了,赌注拿来。我看不下也罢,反正你是输。”顺着声音,她悄悄走进右跨小院,正看到,眼中钉、肉中刺的伝徕正坐在石凳上优哉游哉的和管家下橡棋呢!
外面热闹非凡,内宅也是忙翻了天,而他伝徕一派事不关已相,连大婚穿的喜服都未换,还是一身乞丐褴褛的样貌。
“若说欠账,也是伝公子欠老朽的吧?刚才那胖丫头想袭击你,还是我替你解的围呢!还敢找我收起钱来?哼!”管家搂了把八字胡,面上仿佛写了四个大字:英雄气概。
小蝶点了点头,心中已如明镜一般清楚了,喃喃自语道:“哦~原来又是管家坏得事,简直可误至极!”而管家大叔一副劳苦功高的表现,未曾看到身后唐蝶嫣举着红梅宝剑正恨得牙痒痒的脸!
“小心!”见唐蝶嫣一剑砍来,伝徕抱着老管家,两人滚落在地。事后检查两人毫发未伤,伝徕挑眉一笑,冲管家笑道:“这回咱们扯平了,谁也不欠谁,该付赌注了吧?”
“要账?我给你!”接着唐蝶嫣又是一剑袭来!
伝徕推开管家,一个闪身灵巧地躲开了。
可唐蝶嫣哪里有准头,竹框、藤椅、装了水的水缸,逢前方有阻挡必砍,除了砍不动劈不坏的石桌石凳,小院的摆设无一幸免。
伝徕不打算与这刁蛮小姐动手,只是连连避让。
“原来是个败家丫头。”伝徕一边躲避,一边还不忘取笑她一番。
“若是能为民除了你这一害,毁了这宅子又如何?”唐蝶嫣卯足了力气,又是一剑刺来!
管家哪见过这等架势?
看见动真刀真剑的两人,劝也不是,说也不是,他吓得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院子。谁知,刚出院子就吃一飞刀……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个高潮要来了~
自备脸盆!
、(9)灭门之灾
一剑劈开木柴,手劲儿巧收剑身,跟着又是一套剑花。
“有本事就给我站住!”唐蝶嫣边叫边追,还不时地耍着手中的红梅宝剑,在阳光下泛着如霞的红光。
“我可是步步都不敢停啊,一不小心就成刀下亡魂了。”闪开剑锋,伝徕笑言。
看似唐蝶嫣来势汹汹,可伝徕只需轻巧地移动身形即可轻松躲过,那宝剑丝毫伤不到他,这也让小蝶大为恼火。
“你会武功?”唐蝶嫣似乎明白了什么。
伝徕谦虚一笑,道:“一介乞丐,哪有小姐这般好福气。”他越是笑颜以对,小嫣越是七窍生烟。
唐蝶嫣停下手中动作,利落收剑,一叉腰开始取笑起伝徕来:“你不是敢强娶我吗?难道连靠都不敢靠过来啊?”
“嫁娶是父母之命,又是依你婚书所言,不过是两相各遵承诺,”伝徕连忙摆手,“在下不敢居强娶之名!”
“那偷看女眷沐浴,你又是遵了谁命的!”
“……”
唐蝶嫣此话一出,伝徕愣了,思忖这事的来龙去脉,他竟被当作了元凶,心中不免苦笑,只觉荒唐。
“淫贼,你给我站住!”想到这里,唐家大小姐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挥舞着宝剑又追了过来。
现在柴房小院无第三人,小蝶也顾不上什么名节清白,只想收拾了这个下作的淫徒!原本还算协调地一跑一追,却在一颗石子的作用下,差点儿成为绝唱……
追逐不过一时半刻,伝徕脸色发白,似乎体力不支,一个坐卧倒在地上,他猛烈地咳嗽一阵,越发艰难地喘着气,无睱顾忌小蝶,一时不做任何抵抗。
眼前猎物不动,手持红梅宝剑的唐蝶嫣面挂笑容,步步紧逼。
“我没力气了,要杀要砍,系听尊便。”伝来闭目的瞬间,小蝶也是不曾犹豫,利刃出手,一剑刺来……
只听身后一声低呵:“啊!”
伝徕再睁眼时,发现一黑衣的男子倒在地上,腰间伤口血如泉柱。此人全身黑色紧身衣,面带黑巾。唐蝶嫣也在纳闷,哪来的黑衣人?还好手中有剑,而那一剑没伤到伝徕,倒赏给了不长眼的贼人。
没等想个明白,一个倒下,院中又冲进一个。
接着便是“乒、乓”刀剑相撞声。
场面一时混乱,刀剑向相之间,小蝶英姿却让伝徕眼前一亮。
只见那唐蝶嫣身着红色喜服,梳得高高的蝴蝶发髻一松,长发随风起舞,红光绕身,伝徕竟有点看痴了……
一手托腮,优雅地半卧在地上,伝徕心中突然有种非她不娶的怪念头:“看来,没娶错娘子啊!”
“地上的!你说什么?”唐蝶嫣边应敌边分心叫道。
“嘶,对未来夫君怎称‘地上的’?”
“你再敢满口胡言,我定不饶你!”
本来就是姑娘家的花拳绣腿,再一分心,眼看形势不对。唐蝶嫣几剑便被逼到角落,眼看就要吃亏!伝徕也休息够了,见状起身,快步到她身前,双手托起那盈盈一握的小腰,转身移动,躲过黑衣人狠狠砍下的利刀。
“那日……原来是你?”唐蝶嫣心中一震。
那日夜黑风高,贼人翻墙逃离前,朝她飞来的凛冽暗器一时难以躲藏,好似就是这双手救她脱险的,唐蝶嫣记起那个夜晚被救起的感觉和那时腰间传来的力道。
如此说来,那天当真是冤枉了伝徕?
“你记起就好。”伝徕笑道。
“你怎么会……”
“小心身后!”伝徕大叫一声,眼看已来不及与贼人再做对抗,他一个飞身档在唐蝶嫣身前,欲替她挡刀……
危急时刻,却听身后,一个呆痴声音响起:“莫伤我小姐!”
“壮丫?!”唐蝶嫣发现,在关键时刻竟是这胖丫头稳稳地抱住那黑衣人的大腿不放,紧到让他动弹不得。
“小姐!快走啊!”她正说着,这贼人毫无人性,转眼间壮丫腿上吃了一剑,拔出刀时,鲜血就如同压榨多年的枯井终于喷射出泉水,只是这泉水是醒目骇人的红色!可就是这样,壮丫还是没有松手。
“壮丫小心!”
唐蝶嫣刚要冲上去,伝徕一把抱住她,厉声说道:“走吧,赶紧!”
“不!”唐蝶嫣瞪着泪眼对伝徕吼道:“我要去救她!”
“何苦做这无用之事。”伝徕神情冷漠,与他平日淡笑之颜判若两人。“走吧,离开这里再议后事。”伝徕知道说出结果对小蝶来说是多么的残忍,可这也是实情,壮丫在他眼中已是必死之人。
“我不走!伝徕,休要多言,我只知,你不救她,又不让我救她,我是要恨你的!”唐蝶嫣说得决绝,语罢便要上前,却再次被伝徕制止。
伝徕叹了口气:“我来吧。”他夺下唐蝶嫣手下宝剑,便冲进战局。
那是唐蝶嫣第一次看伝徕使剑。
行云流水般飘逸,剑锋凛冽却中气不足,宛如舞蹈轻动手中宝剑,实则招招致命。她从未看过这样的剑式,可以用美轮美奂来形容了,根本不像是在杀人,或是与对手博弈。
解决了这个黑衣贼人,伝徕面色已看出疲惫。
来不及休息,伝徕扶着脸色惨白的壮丫,问道:“可还能走?”壮丫吃力地拖着伤腿,合目点了点头。
可三人还没走出几步,刚要出院子口时,一暗器突然从墙头飞来,位列最后的壮丫挺身挡之,背上狠中一标。
“壮丫!”小蝶欲扶壮丫,却被壮丫一把推开。
“小姐快走啊!”
那使标的黑衣人一跃,跳下高墙,直径朝唐蝶嫣而来。伝徕小臂用力,将小蝶拉入怀中,令她巧妙地躲过一劫。
此时,壮丫也决心与那歹徒迎面相对,对两人叫道:“快带小姐走!”
只见她拖着受伤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