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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不是,那姑娘之美似宛如阳光下盛开的桃花,明艳绝美……”郑齐英似是陷入美好的回忆,一时竟忘了在做什么。这是质问时该有的态度?真不敬业。
“这么说,也不是道姑喽?”小蝶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继续追问。
“不是。”郑齐英一时难从那样刻骨铭心的相遇中自拔。
“公子看到那位姑娘时,可与贫道一样,穿的是一身青色道袍?”小蝶又问。
“你这青袍也是好看,不过那姑娘是清水出芙蓉,一身白衣胜雪,好不清纯……”
“听公子这么一说,那姑娘世间绝无第二,贫道更是难与那姑娘相比,公子又何苦说我们是同一人呢?”被自己比下去了,真是无语。
“罢了罢了,与你说这些做甚。”郑齐英一吹口哨,马儿听到哨声又跑了回来,只见那只银钗钗身没进马肚子过半,马身还留有鲜血喷涌而出后的痕迹,不禁皱眉:“你好狠呐!”
“虽是修道之人,要在这乱世中生存,哪有做不出来的手段?”小蝶不以为然,向前走去。
“确实不太一样。”这等清冽之气,冷得郑齐英一个寒颤。
记得酒馆相遇,那姑娘灵动可人,婉约纯美。而这道姑清雅淡欲,从骨子里透出那么股冷若冰霜。更不相同的是,无论是处事作风,还是气质态度均不一致,莫非真的认错了人?
只是,不同之人,又太过相似。
月下小蝶慢慢踱着步子向前,行走于如墨泼染的天地间,气质清悠,行得自在……郑齐英竟被这意境所迷,看痴了。
两人一路安静地走着,小蝶不言,郑齐英也不敢语,似是这静谧的夜让他不想走到尽头。
但,是路,终有尽头。
目送小蝶进村,郑齐英回到自己的营帐。他都不敢相信一向讨厌冷清,喜好热闹的自己可以与一个道姑安静地走上这么久,感觉不可思议。
见公子入帐,张坤也跟着进来:“公子,大公子来了。”
“大哥?”郑齐英一挑眉,来了兴致,“他何时来的?”
“您前脚出门,他后脚便到了。”
“哦?那我要去找他喝上一杯!”郑齐英刚要出帐,张坤上前,拦道:“您不必去了,大公子不在。”
见张坤脸色不对,他心中预感不祥,沉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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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内灯火通明,一黑袍男子于烛下读书,光影交辉间男子冷峻的表情毫无柔和之感,反倒是衬托出他眉宇间那一丝难解的阴郁戾气。
“你就是那个扰乱封村的道姑?”郑雍钦问道,小蝶没有回答。
“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九天玄女?” 郑雍钦又问,小蝶依旧没有回答。
她发现眼前问话之人肃穆冷峻,难以接近,几度问话间仍然埋头于兵书。这分明就是来办她们的,听问话,那是怎么答都不对的,心中不由得敲起小鼓来。
刚回到村子,小蝶便与四喜一同抓来这里,而这席上坐的黑袍男子并未见过,只是眉宇间与郑齐英有此相似之处。会不会是郑家又排人来闹事?看等级应在郑齐英之上,莫不是事情有变?
正在心中揣测,坐上人再次发话。
“果真是个妖孽,拖下去。”郑雍钦说道。
“等等!”
小蝶叫着,如果再不出声,怕是没机会了。
“说。”郑雍钦目光不措地专注在手中书上。
唐蝶嫣在心中转了个大概,谨慎地开口道:“大人,我不是什么妖孽。”
放下手中书记,郑雍钦看向一脸平静的道姑。这个看似无害的妙龄女子,虽然一直未曾见面,但从他人口中听说的“事迹”确是不少,可真是名声在外了。两次了,她把自己的弟弟当痴儿耍,他早想会会这口若悬河的妖女。
“那引得种人跪拜的可是你?”
“那是误会使然!”
“我只问,是还是否?”郑雍钦厉目看向小蝶。
小蝶艰难的点点头,这又不是无解之罪了,要如何说开?
“我姐姐就是九天玄女,这是众人都看到的!”看小蝶为难,身旁一同被人押解的小四喜不愤了。
“你是说,杀了你们,怕难服众?” 郑雍钦认同的点点头。
“那是,我姐姐是神女,怎能伤害?”小四喜要说的就是这个,他如今是真的相信小蝶就是九天玄女下凡,无所不能。小蝶看了眼傻弟弟,说他也不是,不说他也不是,心道怎么就不能少说两句呀……
“把他们关起来,如果她真是九天玄女,你们今夜逃出去便是,若到明天还在,我就处置了你们,也平了民意。”一扬手,小蝶与四喜被人拉出帐外。
小蝶一看不妙,这一关便无天日,她索性一拼,朝帐中喊道:“大人,我只想救人!”
隔了片刻,帐内才传来清冷的声音:“让她进来。”
一身冷汗的唐蝶嫣被重新带入帐内,男子手中又拿出兵书在读,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你说你想救人?用一条坠子?”他口吻冰冷,逼视堂下之人,“当我大炎无人了吧?”
小蝶自知这是最后的机会,不得错过,对席上人说道:“请公子屏退左右,贫道有几句话要说。”
作者有话要说:
、(28)郑大公子
郑雍钦应了小蝶之意后,又开始安静的执起手中兵书,不做声了。
帐内红烛因灯芯未剪,烛光摇曳起来,小蝶望着微微颤抖的火光,一时心慌,怕是处境艰难了。
观其左右无人,小蝶才安心暴露身份:“大人,贫道并非神灵附体。”
“这个,我早知道。”
“但想要救村子,贫道必须是九天玄女才可啊!”
“你是迫不得已,还是被逼得就范有何重要?”
“村子……”小蝶咬了咬牙,看向郑雍钦阴晴不定的脸,艰难地说出心中所想,“村子从未中邪,大王之意怕也不是想要封村这么简单。”
“仅凭这一句话,便可以诛你全族,鞭尸三日了。”郑雍钦放下书卷,一字一顿,说得特别清晰,那其中的威慑力足够吓退旁人。可如今,唐蝶嫣哪还有退路,其中厉害关系不说明怕是牵连更大。这一堵,赢的是一个活的希望,输了便是一起毁灭。
她向前一步,靠郑雍钦更近,将他棱角分明的脸看得更清,那无情的嘴角紧紧闭合着,仿佛是永无情面可言。小蝶声音颤抖,近乎恳求:“村子是遭了疫病,大人怎会不知?如若要杀了贫道,贫道也无话可说,只求大人救救这村子吧!”
郑雍钦显然不吃这一套,眼光乏味地看向小蝶:“不要在我面前说大话,仁义之词谁都会说。”
“求大人给我一次机会。”
“你找我要活的机会?”
“不是我要活,是大家都要活。疫病蔓延,到京都也只是时日。封一村易,村村皆饥荒,大水侵袭了多少村镇都是有目共睹的,大人不可不防啊!”小蝶言外之意惠及面甚广。
“危言耸听,这种预测的东西我从来不信。” 郑雍钦拿书的手猛拍在桌上,对外命令道,“来人!押下去,严加看管!”
小蝶再无办法,这人脸冷不说,还是油盐不进,能做的她都做的,只有听天由命了……
被关押的地点是靠近兵营的帐篷之中,无灯无火,在入夜的夏季虽不冰冷,却是漆黑难视。对于不知明日会有何等处置的两人来说,夜还是相当煎熬的。
“姐姐?玄女姐姐?”漆黑一片的帐篷中,小四喜的声音响起:“姐姐可好?”
“我在,也还算安好。”小蝶说得有气无力,被绑的双手开始酸麻,待在无光之地,心中也随之绝望起来。
“姐姐安好便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四喜,你怎么会对大家说我是九天玄女呀?”听他不止一次这样称呼自己,小蝶都有些好奇了,她哪里像什么仙女的样子?
“你就是九天玄女,这个错不了!”四喜说得肯定,至少他是认定了。
“你这次是看错了,我也没有办法带你出去。”小蝶心道,真是傻孩子,过了今夜,能不能再有生路也未可知啊!
“因为,”小四喜不知在美什么,嘿嘿地笑了起来:“在姐姐拿出那蝴蝶坠子的时候我就认出来了!”
黑暗中,帐内一时安静下来。
小蝶听后一愣,急急问道:“四喜,你说什么?”
“姐姐,你不知道,伝徕……也就是我那乞丐兄弟,曾经有一条一模一样的,从在崖下救下他时就带在身上的,伝徕曾经说过这坠子不可动,是九天玄女的神物!”
小蝶心下一惊,下意识地看了眼身上的坠子,在漆黑的帐篷内一抹幽绿的碧色光芒透过单薄的衣衫若隐若现。这碧眼蝴蝶一直被众人抢夺,也许真是个神物,可惜她不是什么九天玄女。可转念一想,真有如此传奇吗,害了这么多人,灾物还差不多。应该是伝徕编出来逗这孩子的吧?
见小蝶不语,小四喜继续讲道:“伝徕兄弟得知唐小姐招婿还是我告诉他的呢,那坠子信物也是我认出来的,想必……想必道姑姐姐与那唐家小姐是有渊源的吧?”
提起伝徕,小蝶双眼潮湿。既然话到此处,也不打算隐瞒:“我就是唐蝶嫣。”
“真的是姐姐啊!”四喜喜出望外,他忘记手脚被缚,一激动滚躺在地上如个被翻了盖的小乌龟,起不来了。就在一滚,他兴高采烈地抻着脖子问:“姐姐,不知我那伝徕兄弟是否赶到唐家了?”
“嗯,他来了,不仅人来了,还上门求亲。”
“唉……我这是高兴过了头,都忘记了,姐姐手里拿着坠子,伝徕一定是找到唐家了!那唐家也同意这门婚事了吧?”
“爹爹做人守信,怎会不应。”
“姐姐,快给我说说,成亲那天一定特别热闹吧!”
想着成亲那日的情景,小蝶感慨万千,“锣鼓震喧天,彩花瓣铺路,白玉马当先,八抬大轿紧随其后,整整绕城一周,应是风光无限的吧,不过我并未亲眼所见。”
“那是自然,姐姐是新娘子,要做轿子的,盖着红盖头,哪里看得到这些。”
想起成亲那日,唐宅参状,唐家大大小小上百号人一夜灭门,小蝶突然心悸,阵阵钻心的疼痛让她透不过气来。
夜黑难耐,缄默列让夜静得可怕。
“姐姐?姐姐?你怎么不说了?后来呢?我这伝徕兄弟现在何处啊?”四喜一遍遍追问着,而唐蝶嫣早已泣不成声。
她要如何告知四喜伝徕已经不在了……
“姐姐你说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