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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人的道理。不错,这些道理谁人不知,但贪念在心,怕是成年人都会犹豫抉择,更不要说是个孩子,一个成日活在饥饿与动荡年代的小乞丐,如此才显得格外难得。
“做人的道理,说得好。”
“不是我四喜吹牛,几个月前,我们最难的时候,每天连口馊馒头都吃不上,我弟兄身上有条价值连城的蝴蝶坠子我都没打过主意,咱不是见钱眼开的人!”小乞丐神色骄傲,说得飘飘然。
唐蝶嫣的心被猛然一击,“蝴蝶坠子?”
“可不是!”小乞丐说着说着,脸上不觉带着笑意,“唉,那坠子据说是大户人家招婿的信物,又是神圣的物件……不知现在伝徕兄弟是否抱得美人归了。”
“伝徕……”小蝶的心仿佛被人攥在手中,慢慢收紧。
“哦,我那兄弟叫伝徕,他也是一个乞丐。可是和我们不一样,他是半路出家,我捡回来的。”
“你捡回来的?你和他很熟?”她猜的果然不错,小乞丐口中之人正是伝徕。想不到这世界上除了她,还有一个人如此了解并怀念他。
伝徕到唐家之前的身份,唐家人一概未查实,或许说当时为了唐家,近乎是以将她推出去的速度办亲事,哪里顾得上这些?
那么,这个叫四喜的小乞丐会不会了解伝徕更多?小蝶看向这小乞丐,眼睛有说不清的期许。
“和道姑姐姐投缘,我就多说两句,你可别嫌我烦。”小乞丐一笑,神秘的说道:“若不是我在谷下的小溪边把他捡回来,他活命都成问题。”
小蝶极力掩饰眼底的情绪,若无其事地笑道:“他之前是做什么的,怎么会掉到谷下?”
“这就不知了,反正我救起他时,他身上是受了很重的伤,身子弱得站都站不住,我将他带回林子中猎人住的山洞,照料了半个多月,他才算真正的活了过来,有了点活人的生气。”
林子,山洞,谷底……将一切碎片串成线时,事情似乎一下子明了,又似乎隔着千层云雾看不真切。
也不管小蝶在想何事,小乞丐好像回到了那一天,想起伝徕的伤势,不禁感叹:“要说他这伤啊,真是重,每日清晨必会吐血,前三天,那血都是墨黑色的,像重了剧毒;再说他那虚弱的身子,瘦得皮包骨头,筋骨软也得不像化,像个女儿家把玩的布娃娃,立不起个来。要说他伝徕真是条汉子,就是这样,他天天扶着石壁从走路练起,一月后便如常人可走可动,当然,这还有我的功劳,他尽让我在林子中找些稀奇古怪的花草来,他顿顿当饭吃,你不知道有多难找。”
小乞丐说得天花乱坠,却意外看到小蝶眼中充盈起层层水雾,“道姑姐姐,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小姐背过身去,偷偷拭去泪水,解释道:“听你这样一说,感觉他受了巨大的折磨,心里难受。”
“道姑姐姐真是心善之人。”
那毒想必就是老神医口中所说的三毒之一了。难怪伝徕总是面色惨白,总是体力不支,原是有病在身。伝徕到底吃了多少苦,千辛万苦才走到唐家,她却做了什么,逃婚或是以钱财欺侮于他……
小蝶深深吸进一口气,才将不断涌出的泪水自制住,沉吟道:“苦了他了。”
“不过现在好了,他拿了信物赶去娶那唐家小姐去了,一直没有消息,八成好事成了。唉,真怕那唐家看不起我们乞丐身份低微,唐小姐不肯下嫁呢!姐姐,看你也是从那方向来的,路上可曾遇上哪家大户人家的小姐成亲呐?”
“亲事啊……”
“道姑姐姐,你见过那唐小姐吗?据说是个天仙似的人儿,真的有这么美吗?”
小蝶一笑,笑得苦涩:“不过是个睁眼瞎罢了。”如今她倒感觉自己配不上伝徕了。
四喜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小蝶,想想那唐小姐能有这道姑姐姐一半美,伝徕兄弟就是有福之人了。
“姐姐真好看。”听见声音,小蝶回过神来,见这小乞丐一双金鱼似凸起的大眼睛正盯着自己看,“姐姐不要误会,我只是……只是真的感觉姐姐好看。”他害羞的搔搔头,笑了起来。
“无妨,美与丑都只是皮囊。”小蝶微微一笑。
一路上,小乞丐背小妹与唐蝶嫣一同结伴赶路。
小乞丐四喜在路上捡到了和逃荒的家人失散的小妹。小妹年幼,走几步便没了体力,小四喜年龄不大,已然一副哥哥模样,背着小妹,与小蝶边聊边走,也不觉得路上枯燥。
聊天中得知,四喜这一行走了差不多半年时间,要到崂山参加丐帮大会,而前方隐约可见的,那气势宏伟的磅礴山脉就是崂山。
斜阳余辉映下整座山脉,岚光变幻,云气合离,美不胜收。
赶了三天路,小蝶等人终于到达崂山脚下的村落。虽是早有准备,可眼前的萧条景象还是让所有人都动容了。
村落房屋破旧,田地荒凉潦倒,似是家家有人生病,整个村子散发出浓重的中药味。很少看到成年人出来走动,萧索的小山村里有几个衣不蔽体的小孩子在外面玩耍。小蝶走近一看,孩子们竟是在地上挖蚯蚓找蚂蚱,说晚上要吃……
“哎呀,这是怎么了,还不如之前路过的村子呢,想要口吃食也开不了口呀!”四喜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一看遇上这么个穷村子,不禁抱怨起来,他背后的小妹也小声地喊饿。
小蝶看到栅栏中,一年长的老农妇出门舀水,忙上前询问:“大娘,打扰了,请问村中是否也遭灾了,这般萧条?”
家妇抬眼上下打量小蝶一番,见问话的是个年青的道姑,慈眉善目,便一脸困苦地开了口:“姑娘快快离去吧!一会儿让人看到也是要赶你走的!”
“这是为何?”小蝶面色窘迫,“不瞒您说,贫道走到村子已近暮色,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还想借宿一晚……”
“姑娘快走吧,不是不想留你,而是现在不欢迎外人!”
小四喜一看小蝶不灵,自己忙上前,恳求起家妇:“大娘您行行好,您看我们现在走哪呀?这小娃娃年幼,怕露宿街头会生了病。”
“那也不能留!”
说话的是个中年男人,身材健壮,皮肤黝黑,说起话来也是中气实足。
这人话一出,小蝶身旁其它逃荒的百姓也忿忿不平,“谁没个落难的时候,竟遇到这样无情的村子,我们走,我们走!”
“就是,不留就不留,姐姐我们走!”小四喜也是意气用事。
小蝶总感觉事有蹊跷,正要问清其中隐情时,震地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众人目光随声音放远,而那高头大马已到眼前。以马为先锋,后面浩浩荡荡跟随偌长的队伍,气势汹汹。
只见马头掠起,随马背上人“吁”声而停。
那马上之人是一身姿挺拔的棕袍男子,男子面色清俊,一笑如沐春风。
他这般傲视村中之人,之景,片刻时间,郑齐英开始发号施令:“奉王命,将邪村封锁看守,一个人都不准放走,出入皆禁。”
说话间,唐蝶嫣似是看到了酒馆中那个笑颜明朗,面色纯静的公子!
她一惊,果断侧过头去。怎会有这样巧合的事?那日她是迫不得已才骗吃骗喝,可事已至此,天知道那公子认出她会怎样?
作者有话要说:紫藤君:啊徕,不要怪臣妾~【垂泪
伝徕:不会。亮出你的兵器吧!
、(26)九天玄女
还好,天色已晚,听见声音的百姓们能动的全都出来看看发生了何事,小村落的出口一时人头耸动,郑齐英也未注意到人群中的唐蝶嫣。
没想到当初酒馆里那个缺心眼的公子还是个手握兵权的厉害角色。看这架势,能封村,能领兵,必是掌生杀大权的主儿,怎么惹上了这么个人物啊!
她当即决定,今天就当自己是哑巴了,而且是脖子折掉的哑巴,绝对不能抬头,希望顺利躲过一关。
马上的郑齐英刚吩咐完,他身侧不起眼的副官立刻抱拳领命,部队一出瞬间将村子团团围住。
围村的是身着兵服的士兵,整齐化一。在隐藏自己的同时,小蝶更关心的是村子发生了什么大事,按那马上公子所言,这个村子是“邪村”的话必是种了什么妖邪之物。笑话,村子能中什么邪?还是发生了什么邪事?其它的都可不农牧民,要是村子一封,她要怎么出去,如何去京都呀!
小蝶愣神间,刚才阻止他们留下来的中年男人已开口反抗:“村里人连连病倒,大王却命人封村,这是要逼死我们!”
“刁民,敢质疑大王,好大的胆子!”郑齐英未开口,他手下的副将张坤先教训起来。
“何来邪事?干旱刚过,大水压村,村子里的人都病了,大王不管我们死活,还要……”话还未说完,郑齐英一挥手,男子已被士兵压在地上一顿暴打。
四喜年少气胜,欲上前,被小蝶一把拉住,她在小乞丐耳边轻语:“莫要冲动。这个时刻,情况不明,不可轻举妄动。”四喜倔强的撇嘴,算压下火来。
见大汉被打,郑齐英如孩童般纯真一笑,身子前倾半趴在马背上,离村民们更近,口中戏虐地说道:“大王有令,村中如若有人敢反抗,当即屠村,不可留妖邪于人间。”
此言一出,村子如死一般宁静。
突然一声哀嚎划破长空,老农妇倒地痛哭:“求大王救救我儿子媳妇,他们病得昏迷不醒,若是封村,他们就死定了……求大王救我的孩子啊……”
冷眼旁观这农妇哭闹,郑奇英似是在思考,没过一会,他思考的结果大概如前一刻相同,他照常向身后轻轻挥了挥手。
小蝶看过前事,她知道郑齐英想做什么,如果让他下手,老农妇怎如那个中年男人禁得起打?怕是要被活活打死……顾不得后来的麻烦,唐蝶嫣一个跨步上前,护在老农妇身前,义正严词道:“慢着,贫道可助大王除邪捉妖!”
郑齐英看向那抹靠上前来的青色倩影,当目光触及小蝶娇艳妩媚的脸庞时,某个在心底久久不能散去的画面与此交合了,难以言表欣喜从心而发,笑容慢慢溢满嘴角。却也仅是一瞬,原是明朗的笑颜突然混合了难以捉摸的狡黠之色,像是发现了寻找多日的珍宝,又如等待多时的猎物上钩,总之那笑容中饱含了太多奇怪的因素,让人心里发毛。
小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