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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书语吓得往后一缩,下意识地抱起手边的玉枕准备砸过去,那双眼睛的主人幽幽开口:“颜书语,你还砸上瘾了不成?你再对我脑袋砸一下,就不是‘贴身照顾’这个惩罚这么简单了。”
听出是洛羽的声音,颜书语马上放下玉枕,赔笑道:“我这不是没想到五皇子您会在我床边嘛。五皇子今晚兴致不错,到我床边是准备谈谈人生理想?”
洛羽白了她一眼,“算我求你了好么,让我睡一个好觉就那么难么?”
五皇子今晚很憋屈。
前半夜颜书语不停的翻身吵得他睡不着,后半夜颜书语倒是睡着了,却开始说起梦话。什么“你走开”“别追我”“救命”,这小子到底是做了一个什么样的噩梦啊。
“那个,我保证,再不打扰五皇子睡觉。”
“晚了。”
洛羽示意颜书语抬头看窗外,天色渐亮。
既然自己没法睡个好觉,颜书语也没想安生。洛羽早早催她起床,踏上去太学的路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颜书语打了个呵欠,她这辈子都没这么早起过。
这是颜书语头一次上课没有迟到,是以,梁夫子看见她时脸上的吃惊显而易见。其他太学的学生也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平时五皇子不是处处针对颜书语么,怎么这才两天不见,这两人居然成了一起上学的关系,实在让人捉摸不透。这世道变化太快他们跟不上节奏啊。
洛羽对周围异样的眼光视而不见,大大咧咧地拉着颜书语让她坐在自己旁边的座位上。颜书语坐定朝洛辰的座位望去,果然是空着的。
上第二节课的时候,洛辰和司徒远才姗姗来迟。
正在上课的梁夫子目不斜视:“自己下去领罚吧。”
洛羽逮着梁夫子说话的空转头对颜书语挑眉,说道:“看,跟着小爷我还是有好处的吧。至少不会迟到领罚。”
颜书语连连点头,那都是困的。心底想的却是,自己宁愿扫后院也不想起早床。
洛羽是铁了心的打算走到哪就把颜书语带到哪,不为别的,就是膈应一下洛辰和司徒远也好。
午休时间,颜书语怨念地搬了小板凳坐在洛羽身边。洛羽坐在长凳上,时不时低头看她一眼。看着颜书语的头顶,洛羽想起以前别国进贡送过来的番狗,毛茸茸的。他诡异地生出一种摸摸她的脑袋的想法,洛羽硬生生地将伸出一半的手缩了回来。
颜书语正狠狠地用木筷戳着碗里米饭,像是把这当成五皇子一样。五皇子能端坐在桌边用膳,自己就只能板着小板凳在一边坐着,还有没有人权了!
太学里人最多的地方便是五皇子的所在之处,洛羽享受这种众星拱月的感觉。
凭着对五皇子的认识,司徒远毫不费劲地定位洛羽的位置,在人群中杀出一天血路,挤身在洛羽和颜书语中间。
洛羽皱眉看他:“没看见这没地方给你坐了么,司徒公子还是另找去处吧。”
“原来五皇子也知道这没地坐了,颜书语,你也别在这挤着坐了,跟我一起出去别处……”
今早才从洛辰那听说了颜书语的“悲惨遭遇”,司徒远打定主意要为好兄弟排忧解难,救颜书语于水火之中。
“唉……?”见司徒远已经拉起颜书语,洛羽反手用筷子的另一头敲在司徒远的手腕上,拦住他:“现在颜书语可是我的人,司徒公子你这样当着我的面把人带走,可是没将我这个五皇子放在眼里?”
“你……”
随后赶来的洛辰按住司徒远的肩膀,不让他意气用事。
洛羽含笑唤了洛辰一声“皇兄”。然后看向颜书语:“饭吃完了?吃完了,小爷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免得旁人说我克扣了你。”
☆、第9章 意气相争
第九章
【一】
论皇家子弟容貌排名的重要性。
——《太子观察记录》
【二】
但凡富家子弟,不管是有真才实学还是腹内草莽,大多喜欢附庸文雅。
洛羽带颜书语去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纨绔子弟,哦不,世家子弟们附庸文雅、切磋文才的地方。
今日阳光正好,清风徐徐,远处湖中种下的荷花也冒了头,在一片绿意里添了一抹颜色。洛羽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上了湖边的画舫,站在甲板上极尽自己所能不留余地地用辞藻修饰这所见所景。
李穆清清嗓子,正准备在五皇子面前好好显现自己一番:“水天一色……”
“咳咳,呕……”
“湖光春……”
“呕……”
李穆终于忍不住愤怒地转头,就看见颜书语一手扒着船舷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干呕不止。
觉察到李穆的眼神,颜书语不自在地“嘿嘿”笑了两声,然后说道:“那什么,你们继续,不用管我。”见大家还是直直看着她,颜书语想是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于是有极为诚挚地加了一句:“真的。”说完又接着趴回去吐。
……
谁管你是真的还是假的!现在这样还怎么继续,兴致全被你败坏了好么!
洛羽展开折扇挡在自己面前,只留一双眼睛里面写满了嫌弃,他看着颜书语:“罢了罢了,坐船也能晕真不知道你有什么用处。还有多久到湖心亭?”
最后一句话是问向李穆的,李穆忙回答道:“还有一盏茶的时间。”
“叫船夫划得快些,这晕船的人看着着实碍眼。”
脚踩上坚实的石阶那一刻,颜书语才觉得重获新生。奶奶的,赏湖景而已,在岸边看看就可以了,非得划船到湖心亭去这是什么毛病。
四周全是茫茫湖水,唯有这一个小小的湖心亭里挤满了人。亭内有石桌石凳,但洛羽带了十几号人过来,显然是不够坐的。众人都眼巴巴地看着洛羽安排位次,一定程度上,这表示了自己在五皇子心中的重视程度。
洛羽踌躇了一下,指着颜书语道:“你上那坐着去吧,别说我虐待晕船的人。”
最后坐在石凳上的只有包括洛羽李穆颜书语在内的五个人,剩下身份地位不够的,就只有站着的份。
船夫从船上拿出一壶清酒上来,给洛羽面前的酒杯满上。洛羽轻抿了一口,放下酒杯,他张口“不负众望”地提出建议:“这样多无趣,我们来做酒令吧。”
酒令这东西无非是大家在宴席上图个乐子,劝酒助兴。说白了,是个巧妙点的灌酒方式。
颜书语闻言皱起了眉头,她就想不明白了,魏晋时,文人墨客间流行着的酒令是曲水流觞,人家那多风雅,怎么至今演变成了“藏钩”呢。
洛羽从宽大的衣袖里面掏出一个银质的小钩,看这钩的成色便知品质不凡,钩身上还篆刻了一个“羽”字。这种小银钩极易携带,可以握在手心,也可以藏于衣袖内。
洛羽环顾四周,想都没想就直接点名:“就从颜书语先来吧。”说完他将右手背在身后,没一会复又拿出来,右手成拳,搁在石桌上,“猜吧。”
藏钩的玩法很简单,一人选择把银钩握在手心或者是置于掌外衣袖内,让另一个人猜有无。
输赢三分靠运气,酒令才开始没一会,颜书语已经被罚了三杯酒。其中以李穆为首,有针对性地不停给她灌酒。李穆的恶意由来已久,先是颜温卿与李穆他爹政见不合,李穆他爹只要下朝回家就大骂颜温卿,这是李家的日常节目。现在颜书语不知怎么和五皇子勾搭上了,严重威胁到自己的地位,这颜书语不除不快啊。
颜书语尚不知自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幸而此时一阵乐声解救了她。
琴音伴着清亮悦耳的歌声乘风而来,众人纷纷寻找其来处,只有李穆神秘一笑,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但我就不告诉你”的表情,让人看得牙痒痒。
歌声琴声慢慢停歇,李穆卖足了关子,对洛羽道:“这是我特意为五皇子您安排助兴的。”
话音刚落,湖那头驶来一只小船。那小船颜色鲜艳得很,船头用彩绸装饰了一番。歌声又起,这下很明显能听出歌声是从船上传来的。
待小船向湖心亭驶近,才看清船头的两位女子,一着绿衣,素手抚琴;一着白衣,旋舞而歌。二者说不上有倾国之姿,倾人倒是足够了。李穆见周遭的人都看直了眼,语气里满是得意:“这是长安城中最出名的清倌,绿绮善琴,霓裳善歌舞。一般人可是难得一见。”
彩船停在距离湖心亭约十丈左右的地方,绿绮站起身,同霓裳一起弯身福身。然后开始演奏。
众人皆沉醉在绿绮霓裳的歌舞里,没有人注意到被灌了好几杯酒,脸色微醺的颜书语。
绿绮霓裳一曲奏罢,彩船便要划回远处,大家都有些意犹未尽,更有甚者说道:“绿绮霓裳姑娘何不来这湖心亭内一聚。”
“你想得挺美,人家绿绮霓裳是有名的清倌,只有被她们挑中选为入幕之宾,才有机会见上她俩一面。”
“咱们不是有五皇子在这嘛,五皇子总够得上她们入幕之宾的标准吧。”
洛羽还想谦虚几句,却听见霓裳笑道:“诸位不必再费心思了,今日绿绮姐姐和霓裳的入幕之宾已经有了。”
洛羽的脸色马上阴沉下来。拥趸们见自家五皇子的脸色不好,忙道:“什么人能比得上我们五皇子!”
彩船船头后面的纱帘突然被人撩起,司徒远冒着傻气的脸露出来,“颜书语,我在这!”
司徒远身后站着洛辰,面无表情。
先前叫嚣着的拥趸们现在都没了声音,只有李穆仍小声道:“太子又怎么了,五皇子也不比太子差。”
人群里突然发出一声嗤笑:“看看五皇子这头顶纱布的新造型,明眼人都知道选俊俏的太子咯。”
这是哪个活腻了的家伙?虽然今天五皇子的造型有些令人发笑可没有一个人敢说出来。
大家最终揪出了这个活腻了的家伙,将颜书语提溜到洛羽面前。
喝多了酒的颜书语不就脸蛋被熏得红彤彤,眼睛也不怎么清明,她盯着面前的洛羽,突然伸手去戳了一下洛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