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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风度;太子做任何事都是不紧不慢的样子,现在吃饭也是……”她说着看一眼将完美用餐姿势展示的洛辰,眼睛一亮:“太子挑食,他不吃豆腐!”
司徒远听得起劲:“还有呢?”
“恩,还有,太子今天出恭两次算不算……”
“啪”地一声,洛辰将木块拍在桌上,吓得颜书语和司徒远缩了缩脖子。
“食不言。”
颜书语把嘴巴闭得紧紧的,没敢再开口。
当天下学的时候,颜书语收到了司徒远硬塞到她手中的纸条。纸条叠得很小,展开来却足足有梁夫子的戒尺那么长,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洛辰的喜好与日常习惯。
司徒远指了指洛辰,嘴巴一张一合的,颜书语听不太清楚,看嘴型应当是“保重”两字。
成为太子侍读的第一天,颜书语就觉得前途渺茫。
“公子,您怎么还没睡?”夜里颜书语房间的一直亮着的,颜柳免不了担心,在房门外问道。
被敲门声惊醒,颜书语揉揉眼,太子给她的清单她背着背着抵挡不住睡意,就这样睡着了。颜书语让颜柳进屋来,“颜柳,主子有遇上问题,你是不是要帮我排忧解难。”
颜柳连连点头。
颜书语立刻把那张清单塞到颜柳手里,仿佛这就是一块烫手的山芋。“帮我把这东西背下来。”
“这、这……这是太子的喜好,我背下来也没有用啊……”
“要不,等你背下来,我就送你去伺候太子吧。”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可行,颜书语看着颜柳的目光几乎放着光。
“公子,你好狠的心!你怎么忍心……”颜柳捂着自己胸口,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
“欸算了算了。”颜柳每次都来这招看都看腻了,颜书语无趣地挥挥手,让他退出去。
太子的喜好清单,被颜柳展开来平整的铺在桌上,你看或不看,它都在那里,不多不少。颜书语定定地盯了很久,终是伸手把它拿起来。
夜里颜书语房中的灯子时才歇。
☆、第12章 考前突击
【一】
太子傲娇,论据点二:嘴硬心软。
——《太子观察记录·性格篇》
【二】
自打成了太子侍读,颜书语就被迫与洛辰司徒远绑定了。
无论何时,都能看见三人走在一处。长安城也就巴掌大的地方,一来二去,三人竟多了个“长安三少”的名头。
近日,长安三少遇上了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麻烦。
田假在即,梁夫子宣布了田假前要进行一次考试的诸项事宜。下底顿时怨声载道,聪明人不会抱怨,而是马上去想解决的办法。
梁夫子刚宣布下学,颜书语马上拉着一脸茫然的司徒远奔到洛辰面前。“太子聪慧,这场考试自然不放在眼里。只不过……好兄弟有难同当嘛,我和司徒的功课还需要您的帮忙。”
洛辰思索一番,问道:“你确定?”
“确定……吧。”
往后几天,司徒远无数次埋怨颜书语为何要拖他下水。
颜书语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你有本事,拿这话问太子去!”
“兄弟一场,相煎何太急……”瞧司徒远脸上痛苦的表情,倘若配上凄凄惨惨的二胡声,当真可以去当话本子里的苦情男主了。
“知道‘相煎何太急’,看来这几日的书你也没白背。”
听见洛辰的声音,司徒远立刻捂着脑袋蹲下去。“放过我吧。”
洛辰老神在在搬出司徒钺这尊大佛压在司徒远头上,“若是你的学业考评又得个‘差’回去,想想司徒大将军,你整个田假都别想快活了。痛苦这两天和痛苦田假两个月,你自己选吧。”
司徒远皱着眉头想了很久,“可不可以……不背书?你们知道的,我看见文字就想睡觉。”
“我早有办法!”颜书语跟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拿出一根长长的粗麻绳,“头悬梁锥刺股,老祖宗留下来的金玉良言,总是不会错的。”
颜书语把绳子的一头系在司徒远束在头顶的头发上,让洛辰飞身蹿上房梁将绳子的另一头系上房梁圆木。
“好了,现在我读一句,你跟着我读一句。否则……”
颜书语眯起眼,亮出藏在袖子里的木锥。木锥的一头被削得十分尖利,看得司徒远一阵肉疼,“我读,我读还不行吗。”
司徒远的保证没有起任何作用,事实证明,头悬梁锥刺股这东西对从小在军营里打滚、皮糙肉厚的司徒远来说用处不大,痛着痛着也就习惯了。神也无法阻挡他司徒远和周公私奔的步伐!
颜书语一把摔了手里的书,出门去找洛辰。“我是没法子了,太子你上!”
洛辰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戒尺,和梁夫子手里的一模一样。梁夫子可没少用戒尺招呼背不出课文的司徒远。
洛辰用戒尺敲在司徒远脑袋上,将他敲醒。
一见洛辰手中的戒尺,司徒远吓了一跳。“这戒尺从哪里来的?我险些以为是梁夫子过来了,不不不,简直不敢想象,真是太可怕了。”在司徒远眼里,整日拿着戒尺的梁夫子无异于洪水猛兽。
“快些读书吧,这戒尺的滋味想必并不好受。”
若说原先颜书语罚他的只是皮肉之苦,洛辰这一招就是精神折磨了。
司徒远有苦说不出,“那些论语什么的,文绉绉的,我又看不懂,何谈去背。”
“叫你上课睡觉!”洛辰又是一戒尺打到司徒脑袋上,“好了,现在听我给你从头讲一遍,这次给我听好了。”
颜书语坐在一边,听洛辰给司徒远讲课文,感触颇深,又有些不服气。“太子自己还不是上课不听讲。”
司徒远从洛辰身后探出一个脑袋来,嘿嘿笑着:“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看来上次那个太子喜好清单背了也用处不大。他呀三岁就熟读论语了,这点课文对他来说小菜一碟而已。”
颜书语呐呐地不再说话。
每天上午是洛辰和颜书语辅导司徒远念书的时间,下午则是洛辰和司徒帮她练习骑射的时间。
被《论语》折磨得整个人都秧掉的司徒远很快就精神起来,一跃上马,从马鞍边上的箭囊里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松手,正中靶心。摆出一个自认英俊潇洒的姿势,司徒远把长弓扔给颜书语,“你来试试。”
颜书语翻身上马的姿势依旧是那么利落,射箭的准头也依旧是那么……不忍直视……
连箭靶的边儿都没碰上,那离弦的箭就这么飘乎乎地有如风中落叶落在地上。
“颜书语,你今儿中午没吃饭么?!”
颜书语摸了摸到现在还圆滚滚的肚子,默默不语。
洛辰走到颜书语的马边,亲昵地拍拍她坐下的枣红马,抬头却又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说出的话仿佛也带着寒气:“下来。先从最基本的学起。”
自己竟然连一匹枣红马也比不上!颜书语气呼呼的从马背下来,绕过洛辰走向司徒远,“司徒,你来教我吧。”
司徒远没有察觉异样,一本正经地指导:“下盘要稳,弓箭要使力拉开,直到这个弦紧绷起来,瞄准靶心,然后松手。”
颜书语足足等了半分钟,没等到下文,不禁开口:“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没了啊……”
“这就完了?!”
“完了。”
司徒远挠头:“我天生也不是给人当老师的料,要不然,你还是让洛辰教吧。”
“好吧……”
洛辰站在颜书语身后,打算手把手教她射箭。颜书语几乎是整个人被他拦在怀里,洛辰握着她的手,两只手交叠着搭在长弓上。他十指修长,将她的手包在自己手里,他微微使力,带着颜书语手一起拉开弓,“拉开弓箭要用力,就像这样。”
说话间吐出的气息全在耳边,颜书语只觉得耳边发麻,除亲人外,与男子这般近距离接触还是第一次,哪里还顾得上洛辰说了些什么话。
洛辰突然间松开手,颜书语恍惚的表情一看便知在神游天外。“既然你听不进我的话,那我只有替你另找一个老师。”
万万没有想到——
洛辰给颜书语找的老师竟然是赵耿!
当赵耿一脸肃杀之气地站在她面前时,颜书语开始想念洛辰。太子你快回来!太子我一点也没有嫌弃你!太子救命!
赵耿围着颜书语走了一圈,“先射一箭我看看。”
在赵耿的注视下,颜书语早就双腿发软,射出的一箭比刚刚在洛辰司徒远面前表现地还要差。一箭完毕,她根本不敢抬头去看赵耿的脸色。
“手脚无力,像什么样子!去围着校场跑三圈再回来。”
“是。”颜书语拔腿就跑,唯恐跑得慢了被赵耿训斥。
赵耿没再看她,同身边的洛辰说起话来。“太子的骑射本就不错,为何还要让我来教导他。”
“我教得再好他听不进去,只有找一个能压得住他的人过来。”洛辰话里有几分无奈。
赵耿抚着胡子大笑:“太子你这是自个儿往司徒将军设下的圈子里跳啊。我只要教会一个颜书语就够了,你却要去教司徒将军麾下几千新兵,哈哈!”
“赵先生,教一个颜书语,也不比几千新兵容易。”
不过一天,赵耿就领悟到了其中真谛。
“颜书语!你往哪看,箭靶在这儿!这儿!”
“颜书语,弓都没拉开你还射什么箭!”
“颜书语!……”
整个校场上回荡着赵耿的咆哮声。赵耿隐隐有种预感,颜书语会是自己教学史上一个无法抹去的污点!污点!
夕阳西下,颜书语和司徒远这对难兄难弟互相搀扶着,脚步蹒跚。洛辰走在两人身边,脚步轻快,形成巨大的对比。
走到岔路口,临行时洛辰甚至心情不错地提醒道:“明日要接着过来练习,你们二人直接在校场集合就行了。
颜书语和司徒远俱是眼含热泪。
“司徒(书语),保重!”
推开颜府的大门,颜书语一手扶着自己的腰,高喊道:“来人啊!快扶我一把,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