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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没那么严重,我已经大好,这两日天气闷热,怕是要下雨,这些日子天好是好,只是一点雨水也没有,我听梧桐说,严华寺已办了几次求雨的法事,终于要下雨了呢。”
她望着天边那黑鸦鸦的乌云,奇怪还未到午时,竟似满合暮色,突然又起了狂风,凤子沂道了声“怪哉”,顾不得礼数,拦腰将她抱起,他抱得很紧,却又不觉得难受,似爱若珍宝将她环在身前,施展轻功只得片刻便到离得最近的园子。小心地放下凤尘晓,早有驻守在园内的丫鬟过来服侍,看着她的眼神却和往常不一样。她浑没在意,乍离了他的身子有些不自在,毕竟他不是真的二哥,脸红着问道:“凤三呢?”
“许是怕大雨马上下来,去管别的事了吧”
正说话间,雨滴啪啪打落下来,青石路面上很快聚集了深深浅浅的水面。凤尘晓吁了一口气,笑道:“亏得二哥见机得快,不然咱们都得淋雨,只是这雨不知下到何时。”
这样说稍解了二人之间的暧昧气氛,凤子沂笑道:“从前在家,你在我园子里学这学那,现如今困在这里正好考考你有没有忘记。”
她不感兴趣地摇头:“那些都没什么用处,有时费尽心力去做的事,却永远达不成。”
想到左文华,她轻轻叹息,怨恨有何用,能让她给苍天换个方向,往回走,阻止一切可以发生的事情才最好。望着遮天雨幕,她幽幽叹了口气:“便拿左文华来说,要二哥这么辛苦地冒险作戏,本以为他该死的,却还是活了过来。”
听她要软言相求,替谁说好话,怎料却说了出人意料的话,“怎么,你很希望他死吗?”
她很希望他死吗?凤尘晓在心中暗暗重复这句话。她不知道有多想,有时她忍不住想对凤子沂提个疯狂的要求,便是让他们替她杀人,杀了左文华,杀了暮璟公子,早些让她解脱……自然这些不过是想想而已,无奈叹道:“如他这般心狠杀妻之人,难道不应该死吗?”
凤子耐心地道:“没错,他该死,可是与咱们真没有多大关系,还是见好就收,可好?”
“什么是见好就收?我不明白,再说这两日我在宫中见到了公主,她对我很好,嗯,明珠郡主的事我不能坐视不理。”
“怎会这样,你如何能讨得她的欢心。”
一想到与娘亲之间有了联系,她便禁不住微笑,喜滋滋地道:“可我就是喜欢她,公主还要我出了宫后到府里找她,所以她的事便是我的事,咱们不是没一点干系。”
他明亮的眼睛眨也未眨地盯着她:“你这样说太过牵强,早在没遇上公主前,你便已对他二人莫大的兴趣,早早给他们定了罪,这说不通。”
“他们都不是好人。”和着吵杂的雨声,她微闭上眼给自己心里顺气,唉,凤子沂终是觉察到不对劲,故今日有意无意想问个明白。
“照推断暮璟公子应该只是听从了左文华的授意,毕竟他与那明珠郡主并没有仇怨,这事到现在我还未明白,暮璟公子为何要这样做,是否……”他说着说着觉得这些不过是冰山一角,还有那么多的事无法说通,也许会有更大的阴谋有待查证,而尘晓,她是如何同这些有了纠缠呢?问她也不说,只是一味的回避,但觉这个神秘的三妹妹,有太多是他不再懂的。
无论是谁授意,谁动手,在凤尘晓心中都一样,她不会停下。眼见着雨势渐歇,她叫来个丫鬟,吩咐她去找梧桐拿伞来接她一下,既然凤子沂要停,那么便让他停好了,这种事强求不来。
小丫鬟却浑身发抖话也说不利落:“小姐……那……不……”
“怎地哆哆嗦嗦?我又不会吃了你。”
凤子沂挥手让她下去,叹道:“她不是怕你,是怕那个梧桐。”
“梧桐?这丫头又做甚好事了?”
“她……自尽了。”
凤尘晓第一个念头是不可能,第二个念头是不相信,梧桐虽然与她并不亲厚,但总算是跟了这么远来伺候她,只是两日不见,便死了呢?
“这是何故?”
据凤子沂讲,那位沧眉小姐趁着凤尘晓不在,又拉梧桐过去服侍,当然是为了梧桐曾是凤栖臣的通房丫头,她自那夫家的大妇处学了不少手段,都用在了梧桐身上,昨天夜里梧桐突然不见,清晨才发现身子浮在别苑中的湖面上,已死了多时。
怪不得她回来后凤子沂同凤三欲言又止,怪不得这满苑里静悄悄与平日不同,却原来生生逼死了一个大活人。
“便这么死了?我去找大哥!”猛地站起身一阵晕眩,才发觉自己竟是浑身颤抖着,怒到了极点。
“大哥没去接你,你还不明白吗,他就是知你定会生气,才禁了沧眉的足,又躲了出去。”
她面无表情地道:“我很可怕吗?他这是理亏,躲有何意思,初一躲过还有十五,况且,还有一个在呢。”
说罢推开了凤子沂,直直往那女人的小园行去,连伞也不要了。凤子沂怕她淋雨病重,也顾不得她醒来后责怪他,伸指急点,先放倒了让她休息再说。
沧眉
凤栖臣倒不是全然为了躲避凤尘晓,距离花朝盛会不过十日,他恨不得日夜都在宫门那里驻扎。那日在凤尘晓的提议下,烦恼多日的花楼一事总算是有了头绪,适逢多种花木花期来到,材料充足,初初形状做出,他已经预见到那一日,富商显贵云集面前,凤家会夺得怎样的风采。
天色终是黑了下来,日间的一场雨让闷热的空气一扫而光,凤栖臣返回别苑,凤三迎上前为主人接过马鞭,奴仆跟着送上面巾,他踏着还有些湿漉漉的青石路面气走到厅堂内坐下,张口就问:“回来了?”
凤三如何不明白他所问之意,回道:“三小姐午时便已回了别苑。”
“那她有没有说什么?”
“二少爷带她回了自己的明苑休息,未苑那里还未得回,不过小姐已知梧桐的事,本想去寻沧眉小姐,只是被二少爷给拦住。”
他有些头痛,没想到子沂会在这件事上帮他。凤栖臣一向做事果决,却在这件事上犯了难,刚承诺沧眉要一意待她,再不使她受伤害,偏生又出这等事,小妹虽与梧桐算不得亲近,可看得出不会善了。
明苑那边,凤子沂正做最后的努力:“大哥这些年也不容易,你这一去……”
“我不过是见一见未来的嫂嫂,这也不行?”
凤子沂苦笑:“见她做甚?明知道没用,人已经死了。”
“人死了怎么着,人死了就不必为她讨回公道?那梧桐也未免太过可怜。”她想到自身,心中悲哀阵阵。梧桐近日常默诵佛经,整个人似有了寄托,凤栖臣与沧眉如何,都已是过去,难道想安安静静过日子也不成?沧眉此人太过狠心。“我不明白,大哥把梧桐当作了什么?”
凤栖臣在外面听了一会儿,闻言皱眉不已,听到这里推门应道:“只是一个奴婢,一个丫头,尘晓,你别太不懂事。”
凤尘晓难以置信地看向他,又转头问凤子沂:“我没听错?这是咱们的大哥吗?”
凤栖臣觉得此情此景便象是当初她执意要去见徐文藻那一幕,也是兄妹三人这般对峙,小妹便是这样用怀疑的口气质问他,一如此时。
凤子沂苦笑,这些日子他总疑心凤尘晓不对劲,不再是从前的三妹妹,今日看来,他错了,她一点也没有变。
凤栖臣揉揉眉心,苦恼不已地道:“见了沧眉又如何,她也正在懊悔,难道让她抵命去?”
“那也不能就这么不吭不哈地任此事平息,我来问你,梧桐的尸首呢?她的后事可有人打理?为何府中人心惶惶?你真觉得沧眉她在懊悔吗?”
“我……”凤栖臣哑口无言,这些事自有凤三去料理,梧桐的尸体应该已早早葬掉,一个丫鬟也无需办理后事,再说这里又不是郴州,她家人也不在此,办什么后事?
“如果我没记错,她原先是你的通房丫头,而且也是为此才送了命,大哥,你就这么无情?”
也许是她的错,当时不该答应带她入京,都怪她,明明与梧桐并无深交,只是贪她服侍的好,一时为她的痴心所感动,谁知却是带她走了条不归路。
“即便不能拿沧眉来抵命,也不能任她这般猖狂,否则苑中人人自危,回了郴州又该如何?”
凤子沂欲言又止,看了看凤栖臣的面色又提醒道:“她的情况不同,你还是别去见了。”
“怎地二哥你也如此?难道你也如同大哥一般,拿弱女子不当人看?”
“不是……我是为你着想,听二哥的话。”他难得跟大哥意见相同。
凤尘晓正欲再问,凤栖臣疲倦地摆摆手道:“子沂,你让她去,随她。”
凤子沂无奈送她去了沧眉的住处,在院门外交待:“你心中最好有个准备,那沧眉在夫家颇吃了些苦,言语定是极为尖酸刻薄,懂吗?”
“多谢二哥,我理会得。”其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为梧桐讨回公道,见了沧眉又能说些什么,她最不善与人相争,
她一进房,屋中几名丫鬟连忙停下手中活计行礼,桌前一名女子坐着没动,直直地看着凤尘晓。她二十岁上下的年纪,容颜秀丽,只是面上许多淡淡的伤疤,天气渐热,旁人早换了薄纱衣,她却周周正正的穿了对襟立领的春衫,扣得严严实实,脸上满是戒备。
凤尘晓对着屋中的丫鬟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
“慢,都走了我如何吃饭?”她脸色不豫,被人无视好像不太好。
却原来她正用着饭,小丫鬟急急对着凤尘晓行个礼,又重端起碗来喂她喝汤……
“先下去,我说完话便走。”到底她是正牌的主子,说话有份量,几个丫鬟悄声退下。
“便是你害死了梧桐?”
不知为何,她一直端坐在椅中,动也未动:“别这么说,我只是动了动嘴,说了她几句,都怪她自己想不开去投湖自尽,非要挂在我名上,要我当恶人吗?她自己不愿活着,我也要负责吗?”
“可你觉得一点责任也无?大哥说你也在懊悔,我看你自在地很,无半点懊悔之意。梧桐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逼死她,只为了她曾是大哥的通房丫头吗?”
沧眉一笑:“自然,我与她无怨无仇,不为这个还能为何事?”
“她现如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