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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天赋!那么,等这孩子长大以后,会发展到什么程度?
这孩子根本就不是人!他是怪胎!他是野兽!
把景多多划作有危险性的异类后,老景又开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想到了他当年对景氏犯下的罪,这可一直是他的心病。再回想一下,景氏留下了这么一个怪异的儿子给他,他和他家里人又从没有善待过景多多这孩子……
某一天,这孩子会不会知晓他生母的事?等这孩子长大了,会不会反过来报复?凭借着可怕的天赋,发明新的武器来实施复仇?
不行,这个孩子不能留下!景多多的存在就是景氏对他的报复!她就生一个野人的孩子来报复他!一定是这样!
说起来,就在昨天夜里,老景又梦见了:垂死的景氏面色惨白,瞪大了双眼,盯着他看;想象中的那个景多多的生父,正在生吞活剥家畜;还有景多多受了委屈之后,呈现给他的笑脸。现在,这三个影像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副对老景来说是在狰狞不过的画面。不,不要过来,不要找上我。
老景病态心理作遂的时候,景多多还没回过神来。他被吓傻了。待意识逐渐恢复,他才想到身后的人。舅舅和大姐都还好吧?想着,他回过身,却看见老景正朝着他拉开弓,让箭正对着他。
景多多傻了眼:“舅舅,你怎么了?”
赶上前来的大姐也很惊讶:“爹,你这是做什么?”
“你,给我去死!”老景红着眼,看着景多多。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景多多很是震惊,根本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他迟疑了一下,向舅舅走去,老景却真的放箭了。幸好大姐及时扑向了老景,箭偏离了原来的方向,射在了景多多的左肩上。
为什么,舅舅?
血顺着箭头,从景多多的肩上慢慢涌出,他傻了眼,茫然地看着老景。老景却推开了大姐,又要射箭。大姐这下急了,整个人都压在了老景的身上,哭叫着:“爹,你这是做什么?”
“放开我,这个小子就是一个孽种!他,根本就不是人!和他爹一样,不是人!”
大姐眼见自己快要按不住老景了,急得冲景多多大喊:“多多,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快跑啊!难道你真的想被射死?!”
死?我为什么要死?多多不想死。
在大姐的一声声“快跑”中,景多多机械化地迈开了步子。求生的本能和心理的委屈越来越强烈,促使着他速度加快。逃跑时,他依稀听到老景的谩骂:“他就是个野人,是野兽!根本就不该活着!”
景多多没命地跑着,跑到了远离村子的地方,才停了下来。找到一棵树,倚靠着坐了下来。肩上还在流血,真讽刺,野狼都没有伤他丝毫,没有让他为了保命而逃跑,却是他想要保护的那个人伤了他。说什么蛮夷和野狼最狠毒,真的是这样吗?
捂着伤口,他笑了,一边笑,一边流泪。世间竟有这种事,悲哀到让人想笑,让人感到滑稽。他笑出了声音,放开了音量,仔细听一听,根本无法判断这究竟是哭,还是笑,只能肯定,他发出来的声音极为凄厉,与白茫茫的雪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让人彻骨发寒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老景为何恩将仇报?从表象上看是他自己作了亏心事;心虚;还有他对女真人有偏见。其实深入一点;这应该归结于他的自闭。第一章中曾经说过;像老景这种自闭的人是如何对待新生事物的。对于老景;乃至老景那个成长环境而言;景多多实在是一个新生事物。无论出身;还是天赋;景多多都和村里的孩子不一样。既然他是不一样;老景这种人就要将他定义成〃怪胎〃;然后加以迫害。我想;在现实生活中;因为被没见识的人定为是〃不一样怪胎〃;而遭受迫害的实例;应该有很多吧。这类卑鄙小人,只能在一个狭小空间内活动,却又不愿意承认自己无知,但凡看到出众一点的,就如临大敌,一种不把对方消灭掉,自己就活不下去的样子。
这也是我接触到最多的卑鄙小人。
、第五章(1) 流浪的孩子
京城,司马家新宅。
很多人聚集在司马家的正门前。说起司马家族,无人不知。相传,初代司马家族有兄弟四人,分别奔走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寻访各大中原武林高手,习得亲传。如此代代延续,直至四代以后,四个分支的司马家子孙才回到东北沈阳中卫相聚。他们把各自习得的绝世武功收录整理,并逐渐形成了自己的流派。没有人知道司马家的藏书阁里究竟收录多少武功秘籍,很多人慕名投到司马家门下。如今,上至兵权在握的将领,下至巡捕房的捕头捕快,都有司马家的高徒。司马家的现任当家司马季天虽已不再为官,但其声望并不亚于高官士族。堂上官见了司马家的人亦要礼让三分。
不过今日,众人并不是来围观司马家里的某个人物,而是来看京城里又一不得不说的名人——怡香院的惜酒姑娘。怡香院的姑娘都是经过了层层筛选,才留下来的。论才色,不用置疑,首推四大花魁——惜酒,惜颜,惜玉,惜铭,又称“四惜”。四惜之中,为惜酒姑娘居首。拥有如此的资质,惜酒姑娘的身价自不必说。
司马季天今日不惜花费重金,请惜酒姑娘来到府上献艺,意在为他的大女婿苏半醒庆生。这苏半醒虽是入赘到司马家的破落世家子弟,司马季天对其可是极为看重。别的不说,单看此次寿筵的排场便知。
刚才听到守门人议论,说惜酒姑娘唱过这最后一曲,就要打道回怡香院去了。这才引得众人聚集过来。此等姿色,此等风采,可不是寻常人家能够有幸目睹的。大家挤在一起,只等着惜酒姑娘走出司马府,登上马车的一瞬间。尽管众人都知道,惜酒姑娘才不会让自己那张绝世容颜轻易地暴露在外,但是他们觉得,看不到脸容也没有关系,只是目睹一下惜酒姑娘的背影也足够了。
正谈论着各种关于惜酒姑娘的传闻,司马家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两个老婆子在前面引路,后面两个小丫环一左一右地拥出了一个身着水蓝色披风的女子。此女子将头顶上的头发盘起,配上一朵鲜艳水嫩,完全绽放了的牡丹花,剩余的头发自然垂下,直到腰际。一块绣有牡丹图案的轻纱遮住了她的面容,宽大的披风掩盖了她的身躯,唯一暴露给众人欣赏的可能就只有那双下垂的美目和微微从披风下探头的玉指。这姑娘偏生又是低着头的,从司马家走出来,到踏上马车。于是乎,即便是离她最近的围观者也无法将她的容貌说出个一二,只能暗自叹息。
不过,惜酒姑娘对围观者似乎也有怜悯的意思。就在她登上马车的一瞬间,她轻轻地对着想要上前搀扶她的小丫环作了一个手势,示意她待在原地,自己迈着轻盈的步伐,踏上了马车。就这样,一只纤纤玉手在那一瞬间完全脱离了披肩的防护,暴露在了众人的面前。仅此而已,却让在场的所有人无不为之惊叹。
再看那个小丫环,按照惜酒姑娘的吩咐向后退了几步,站在了她的身后。适才是被相对高大一些的惜酒姑娘挡住了,没有人注意到她。这女孩大概十岁左右,已小有风韵。她梳着蝴蝶一样的发髻,一身合体的水红色袍子,羊脂一般的肌肤让她整个儿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小玉人儿。
小丫环年龄尚幼,脸上还有未脱的稚气,可是那个眼神是异常的早熟。明眸一转,透露出的冰冷和傲气仿佛是看穿了一切,尤其是关于那群正在看着她的人。他们是用了什么样的眼神,又隐藏着怎样的内心,小丫环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她起初是不屑一顾,显然是已经习惯了这类关注。然之后,她似是发觉到了其中的一点异样,那双明眸就转向了人群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在那里正蹲着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男孩。
这男孩只需让人看一眼便知,不过是个流浪儿。衣着破烂,肮脏不堪,一双黑手正捧着已经不知放了多少天的硬馒头。他正瞪着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小丫环。当二人四目对视时,他如触电一般,猛然低下头去。过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怯生生地撩起上眼皮,再去看对方。从没有见过这等的可人儿,简直就像是有幸目睹了天女下凡。这姑娘又似是没有怪罪自己的冒失,男孩这便稍稍有了一点自信,咧开嘴笑了,许久没有洗过的黑漆漆,脏兮兮的脸上,亮出了一排雪白的牙。
而那个小丫环,看清楚了对方后,就很快把视线移开,跟在惜酒姑娘的后面上了马车,只留下一个看似无心的微笑,这其中有不屑,有戏弄,也有魅惑。
男孩看着远去的马车,久久不舍得把视线移开。待围观的人都散了,他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同伴:“多多,你说,她刚才是不是在看我?”
“看你?”他的同伴头也不抬地说道,“那她今晚还能吃得进去饭?少想那些没用的鸟事,啃你的馒头,呆头!”
说着,他自己就狠狠地咬了一口馒头。
被喊作是“呆头”的男孩只是干巴巴地“噢”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就低下头去了。可是想起刚才的对视,他竟对着手中的馒头不住地傻笑。他的同伴没有看到,因为他至始至终都在低着头。无论是绝色的惜酒姑娘,还是风韵十足的小丫环,他都没有看的兴趣。他只关注自己手上的馒头。美人?歌舞?哼,都是那帮有钱人的,跟他有个蛋关系。他算什么?一个被撵出家门的孤儿,任人践踏的流浪儿,一无所有,只有一条比虫蚁还卑微的贱命。能有口吃的,能活过明天,就该好好地在心里念声“阿弥陀佛”了,哪还有闲心去看那些有钱人闲得没事搞出来的花样?有这精力,不如好好享受一下有东西吃的感觉。再则,他还嫌那华丽的东西刺了自己的眼。
这孩子不是别人,正是九岁的景多多。比起两年前,个子是长高了一些,依旧瘦弱得很。要说最明显的变化,那就是他的那双眼睛。打眼看去,倒还是那么天真,可是仔细看看,其中带有狡黠。
当初,景多多被老景射伤,逃离村子后,在村外的一棵树下坐了很久,一面疗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