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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倾城之沧海遗珠-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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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行查处,才能治理根本。赵祯思虑再三后纳其言,连下三道诏令要求地方明晰税务并呈报中央。这次声势浩大的普查运动推行开来后,结果令人震惊:全国的实际户数比先前掌握的数据多出两百余万,人口亦增加一千五百余万。
新税制必然增加国家财政,但祈鉴的主要目的并不在此。这道政策如果完全落实,财权、军权都可能逐步从各府、各州分离,也就是说,赋税改革后,政治变革便水到渠成。
渐渐地,各级官员方才隐约看到祈鉴的用意。范仲淹的革新集于吏治,而当今太子虽对吏治避而不谈,实质上却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所涉面也更加大刀阔斧。按照祈鉴的手法,十年或二十年后,全天下的官员都将集于其紧密辖制之中。
因此,朝堂上的大臣们终日激辩。赵祯的书房里,各地奏章亦堆积如山。
这天傍晚,听说赵祯回了福宁殿,玉安便赶了过去。殿前的两树木槿开得火热,洒得满地红霞。穿过大堂,玉安听见里屋传来说话声。是赵祯和祈鉴。经历过这几个月的历练,祈鉴对朝堂诸事尽数熟悉。先太子过世、新政又半途而废后,赵祯对他寄予了很大的希望,只是他没有想到祈鉴过手的每一件都是朝廷的死穴。
两个人的语气虽然和缓,但透出的坚持却是一样的。大体意思是赵祯试图让祈鉴缓和一些,不能动摇朝廷的根本。但祈鉴并不同意,他认为这种“迂回”是“妥协”的变种,如不趁热打铁,好不容易造起的声势又将虎头蛇尾地收场。
这场谈话无疑没有结果。祈鉴试图说服赵祯批准他裁减老兵、牧养马匹的上疏,而赵祯则试图说服他控制军用,注重春耕,防止田荒。直到他走的时候,赵祯也没有对他的上疏做出半点评示。
玉安和祈鉴迎面相逢,行礼后正准备走,祈鉴却留住了她。本以为他会问些福宁殿的事,不料他的嗓音喑哑,问题却是:“玉安,漱雪现在怎么样了?”
听他这语气,似已知道她有漱雪的下落。
这时,祈鉴补充一句,扫去了她心中疑问,“近日医馆突然增编地方官刻《魏氏家藏方》和《小儿痘疹论》为中央官刻,又在筹谋设立校正医书局,太常寺又听了你的建议置医官同让医官讲授医经,我想没有她的存在,你是想不到这一层的。”
玉安望着他道:“二哥哥既然如此懂她,又何必一步步苦苦相逼呢?”
祈鉴望着门槛外的绿色,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春夏之交,疾病又将流行,让她搬到洁净通风的地方,不要再躲我。我绝不再找她。”
看着祈鉴黑曜石般的眼眸,玉安无奈一笑道:“二哥哥是热烈的太阳,漱雪是皎洁的月亮,你们轨迹不同,所以永远都没有交集。”
祈鉴却淡淡一笑,不认同她的话,“谁说太阳和月亮没有交集?它们脚下不是同样的土地吗?”说完,他微微一欠身,便大步走了出去。
夕阳洒进窗棂,赵祯坐在一摞奏章后,斜倚在坐榻上闭目养神。听见响动后他睁开眼,想也没多想便指着那摞奏章,让玉安念给他听。朝野弹劾太子赋税改革的人不少,但赵祯全部压了下来,也并未就此责备祈鉴半句。为何此刻他的脸上却有几分不悦?
带着疑惑,玉安取出了一份奏章。
“太子勤勉奋进,克己尽职,然而有心怀不轨之徒为一己私利,凭空诬陷,信口雌黄,令国法蒙羞,百姓心寒,望陛下圣断……”
“太子笃孝思进,力改沉疴,乃国之大幸。望陛下将造谣生事、阻止政令推行者法办,以儆效尤……”
一封一封读过去,清一色是颂扬太子功绩,要求查办造谣生事者的文字。
玉安的脸色也渐渐沉下来。这所谓“造谣生事”之事发生在前两天,一些人反对太子政令不成,便上疏称获悉东宫幕僚卖官鬻爵的证据,请赵祯查办。这是朝堂惯常的伎俩,赵祯并没有放在心上,更未打算为此而处罚他。
国朝朝廷民间皆有不因言获罪的先例。太祖赵匡胤建国后曾在太庙寝殿的夹室中立有誓碑,其上刻有三行誓词,其中之二便是“不得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人”。历代新立太子或新君即位都会在拜完太庙后拜之并默识于心。这样一来,朝野可以毫无顾忌地各抒己见,即使常常吵成一锅粥,也是国朝人才辈出的根源。
循例弹劾太子之事也应该轻描淡写地过去,但是如今竟然有这么多奏章要求严惩上疏者。玉安暗自数了数奏章,一共是十七份。三司、中书、枢密院……各路大臣都有。
她顿时明白了赵祯闷闷不乐的原因。作为一位父亲,他力排众议,在太子面临阻挠时为他披荆斩棘;但作为一位君王他却不能容忍这潜滋暗长的权力联盟。何况如果越来越多的人站队东宫,还要他这个春秋鼎盛的官家做什么?
念到了一半,赵祯便抬手示意玉安别再念下去了。玉安沉默片刻后道:“这些人不过是发发牢骚,并不代表二哥哥的意思。”虽然于私她心中对祈鉴仍有微词,但眼下的乱局中,她却是赞同他的。
赵祯嘴角露出一丝难辨的笑意,“你这话只说对了一半。发牢骚是真,但大臣却未必不能代表太子的意思。你光想到君王或太子发号施令,却没有想到大臣也可能反过来左右君王和太子。为人君者可以抵制住一人、十人的意见,能抵得住百人、千人、万人吗?”
“祈鉴身边的人精明能干,主事必定民富国强。以祈鉴的心计和魄力,要驾驭他们也不难。可纵观历史,秦皇汉武,父强必子弱,届时若文官没了自由,武官没了拘束,这赵家王朝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见玉安沉默许久,赵祯如是说。
无法驾驭祈鉴,是他这十几年来的心病。而祈鉴后的皇帝无法驾驭天下,更是纠缠他一生的梦魇。
接下来的几天,祈鉴的所有上疏几乎都被压下了。他隐约感受到其中意味,没有催促过问,只静静地、毫无指望地候着。直到玉京殿里传来消息,苗妃娘娘药石无灵,过世了。
苗妃从深度昏迷到最后咽气,祈鉴一直守在身边。在祈鉴生命里的前十年,曾以为她和福康公主争气为最大的动力。如今苗妃撒手西去,再也看不到他功成名就的那一天,他在她的灵柩前痛哭失声。
苗妃出殡之日帝后亲自送行。纸钱漫天,几十人打幡,和尚尼姑排成一路诵读经文。棺椁一路西行,送行的人皆在宫门口止步。
蘅冰一身重孝跟在祈鉴后面,回宫后却被他支开了。当她恹恹然穿过皇仪门时,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太子妃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好生落寞。”
蘅冰一抬头,只见玉安一袭白裳,正站在不远处的台阶上,唇角露出一丝讥笑地看着她。
“又是你?”蘅冰斜睨她。
玉安徐徐走下台阶,打量着一身缟素的她,“我很奇怪,太子妃做了那么多亏心事,竟然还敢跟在出殡队伍后面?你就不怕皇后的冤魂缠上你吗?”
蘅冰冷笑道:“又不是我杀了皇后,我为什么要害怕?”
“若不是你指使周氏奶娘混入郭家,再进宫毒害昭儿,皇后又何至于含冤而死?”
蘅冰迎着她的目光,冷冷一笑,“那又怎样?那个女人已经摔下悬崖死了,你纵然怀疑我,也没有证据告倒我。”
玉安笑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既然你那么有把握奶娘摔死了,为什么又要派人去西京确认?梅蘅冰,本来我的线索已经断了,谁料到略施小计你就上当了。现在你派去的人都在我的手里,他们可什么都招了。”
蘅冰犹豫后道:“我派去的人是宁死也不会说半个字的。”
玉安又笑道:“难道太子妃忘了,当初本公主在衮州客栈也曾遭人追杀,为何能够全身而退?你以为他们只怕教规,就不怕我吗?”
“我才不会信你的鬼话!”蘅冰一咬嘴唇,恨恨地说。
玉安走到她身旁,“怎么办?太子妃每次心慌意乱就会咬一下嘴唇——你已经信了。”
蘅冰盯着她,沉声道:“你想怎么样?”
“你放心,我并不想杀你,也不会告发你。”玉安扭头看着她,“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祈鉴。但我要警告你,今后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待在东宫,如果再兴风作浪,我定然不会放过你!”
说完,玉安便拂袖而去。蘅冰气恼地站在原地,俏丽的脸因生气而几乎变形。
离起程的日子还有十余日。子泫送信过来,与玉安约定于当日未时在罗城东水门外“隋堤烟柳”东南三里外相见,那几日正好有东南风,船家会在渡口相迎。
正是****鼎盛的时候,花园里的花绽放俏丽。笙平悄然忙碌着为玉安收拾行装,并分批次悄悄送出宫去。
裁撤宫婢的权力在玉安手上,届时她将以笙平父亲病重为由将笙平从录册除名,让她提前出宫。
守门的内侍领着小林子进来了。小林子近日升了内侍殿头,满面春风地行至一丛随风摇曳的美人蕉旁边,向玉安作了个揖道:“官家今早起身后说这两天要出宫访查民情,特地让小的来请玉安公主前去商议。”
“官家为何突然想要出宫了?”
“还不是昨天那些大人们闹的。昨个儿您走后,朝中的大臣一个接一个地来,就没有断过。官家什么都没说,昨天晚上将太子的奏章看了又看,醒来便动了出宫的念头。”
玉安点点头,吩咐小林子先回去回话,小林子应了一声便转头走了。笙平迎上来站在玉安身后道:“公主,离宫的日子已定,官家这时候出宫,那今天就是您陪在他身边最后的日子了。”
到了福宁殿,赵祯吩咐玉安留下来协助皇后料理后宫事务。翻书之余他抬起眼皮扫了玉安一眼,“虽然我很想带你一起去看看民间的风光,但近来朝里朝外暗潮涌动,有你在,我心里多少要踏实一点儿。”
要说对眼前这位君临天下的帝王没有牵挂是不可能的,但赵祯不打算带她走,却终究是一件幸事。
“爹爹打算去多久?”
“少则十天,多则半月。”
玉安默默地点点头,将她备好的点心从食盒里取出来。这两样点心都是赵祯最喜欢的。见到点心后,赵祯喜笑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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